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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舌头很疼的,我有些心疼的摸了摸慧根儿的圆脑袋,他却一把抹掉了嘴角残余的血,豪情万丈的对我说到:“佛珠打不死它,就加上额的血!师父说咧,我的血阳气灵气都很足,效果好得很咧。”
我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算是鼓励慧根儿,心中却自责不已,陈承一啊陈承一,你怎么要沦落到要慧根儿来保护大家。
同样,凌如雪的脸色也不好看,9只犬灵,交给慧根儿一个小孩子来对付,于心何忍。
只有高宁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而且他还说了一句:“这小孩子不同寻常,背后有金刚罗汉的影子,比一般的高僧厉害太多。”
我瞪了高宁一眼,我已经懒得追究高宁怎么还知道慧根儿的事,我只知道不管慧根儿是金刚罗汉也好,还是佛陀转世也好,他都只是小孩子,是我的弟弟。
而慧根儿此时已经掐了一个奇怪的手诀,开始念起咒语,那个手诀我看着很陌生,却隐隐记得师父对我说过,慧觉这个老头根本没有门派之限,无论是大乘佛教,小乘佛教,或是藏传佛教等等对于他来说,都是追求佛家至理可以借鉴的路,我怀疑慧根儿用的是密宗的手诀,但也不确定。
随着慧根儿的行咒,我仿佛感觉到了一股庄严的佛意,这股佛意不同,充满了惩戒的意味,而不是常人所看见的所谓大慈大悲,随着慧根儿脚的连跺三下,这股佛意达到了顶点。
一下子,小小的慧根儿忽然就睁开了眼睛,双眉皱起倒立,怒目圆睁,这是慧根儿请到了金刚法相吗?
慧根儿的这股气势,不要说我,就连凌如雪和高宁也感觉到了,凌如雪明显有些紧张,而高宁则‘啧啧’称奇,连呼,怪胎,都是一些怪胎。
也许是受到慧根儿这股气势磅礴的佛意影响,我的天眼竟然自发的启动了,这种情况原本在我身上很少出现,因为从小师父就教会了我控制,这当真是我学会了控制天眼之后,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现象。
我首先看见了九条面容狰狞的恶犬,全部虎视眈眈的守在通道的尽头,呲牙咧嘴,那样子非常的可怕。
接着我就看见慧根儿小小的身影背后,竟然站着一个金刚法相,这个金刚法相面目模糊,身形也有些不凝聚,可是完全不影响它那股威严之意的流露,还有那种公道惩处的权势。
这小子比我本事,我欣慰的想着这个的时候,慧根儿已经冲了上去,当慧根儿靠近那些犬灵五十米的时候,率先有三条犬灵扑了出来。
犬灵当然是不受所谓身体的物理限制的,它们扑过的时候,几乎是天上地下,全方位的封锁,慧根儿根本就无路可躲。
可是空间对灵体一样是有限制的,否则我怀疑它们会全部的扑过来。
面对这样的攻击,我拉着凌如雪不自觉的就前进了几步,我生怕慧根儿吃亏,而我来不及救援,要知道,如果我拼着亏损元气,也可以用一些秘术暂时激发自己的功力。
我是顾忌着高宁,所以不敢用这样的秘术,我怕用了之后,慧根儿和如雪面对高宁会吃亏,但如果慧根儿遇见危险,我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但慧根儿这小子确实争气,面对扑过来的犬灵,慧根儿掐起了一个手诀,开始行咒,那行咒的速度估计在金刚法相的帮助下,是如此的行云流水,非常快速。
随着一个禁字的响起,慧根儿单手一合,有两只扑过来的犬灵竟然被生生的禁锢住了,剩下的那一只迎面朝着慧根儿扑来,却被慧根儿一个铁板桥倒仰,生生的躲了过去,一回神,那窜儿佛珠,就打在了犬灵的背上,直打的那只犬灵哀嚎连连,不住的后退。
别人不明白灵体为什么会受到攻击,而哀嚎,可我却看得清清楚楚,慧根儿的佛珠所过之处,那犬灵身上的怨气所形成的灵体,就会生生的被剥落一团出去,然后散开,这佛珠本就是高僧舍利,加上慧根儿的舌尖血,充满了正能量,犬灵身上的负面气场,当然会被这样的正能量打散,很是正常。
就好像化学实验里,一样试剂中和或者溶解一样试剂,把它变了一个性质,再说简单点儿,跟血清解毒是一个效果。
所以,当一个人正能量强大,阳气强大时,怕什么鬼怪?鬼怪一般都会对比避之不及。
犬灵后退,不代表慧根儿会放过它,现在有九只犬灵,能灭一只是一只,慧根儿乘胜追击,一窜佛珠硬是被他舞出了双节棍的效果,打得那只犬灵连连后退,连原本跟小牛犊一样大的身体都变小了很多。
可那只犬灵退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不退了,而是发出一种奇怪的吼叫声,随着它的吼叫,其余的几只犬灵分为两拨,都朝着慧根儿扑来。
慧根儿此时好像毫无畏惧,手下不留情的对那是受伤的犬灵继续攻击,而另外一只手,又掐起了禁字诀,再次禁锢了三只扑过来的犬灵。
但好像这已经是慧根儿的极限了,禁锢五只犬灵,我分明从他的小脸上看出了一丝吃力的感觉。
可是他却毫不退却,面对剩下四只犬灵的进攻,一窜佛珠舞的滴水不漏,那四只犬灵根本占不到任何的便宜。
但是,我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因为我发现慧根儿的禁字诀根本无法完全的禁锢犬灵,道家也有类似的法术,但是不是禁锢,而是镇压。
师父给我讲解这个法术时,曾经演示过一次,这种镇压类的法术由师父施展开来,那才真的是禁锢镇压住了目标对象,可以让目标对象丝毫不能弹动,而且师父如果不给解咒,那就是想镇多久镇多久。
慧根儿毕竟年幼,就算有金刚法相的帮助,能施展到这个程度已经算不错了,我看着那些被禁锢的犬灵挣扎的越来越剧烈,心里开始着急起来,脑子里一下子闪过了很多念头都是怎么帮助慧根儿。
照慧根儿的实力,对付四只犬灵绰绰有余,如果不分心禁锢另外五只犬灵,一定会更快解决,就在我绞尽脑汁的时候,我的手一下子摸到了手腕上的沉香窜珠,看着身边同样焦急的如雪,一个想法忽然在我脑中成形。
犬灵是什么,那时候我不了解,可我知道,灵体大致可分为两种,一种是干净的灵体,就是全部由阴性气场组成的纯灵体,一种是污秽的灵体,充满了怨气和秽气。
犬灵当然干净不到哪里去,但沉香是什么?驱邪避秽最好的材料,如果是这样的话....
想到这里,我立刻扯下了我的沉香珠,同样一狠心,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一口舌尖血喷向了沉香窜珠...
如果有人要问我,蛊苗除了有什么地方厉害,我会告诉他,绝对是一手手上的功夫,我还记得那个风情万种,美丽的女人六姐,一手竹针耍的是如何的出神入化。
毕竟意念控蛊,不是人人可以做到,那么下蛊就只有在手上做功夫。
往沉香珠子上喷完舌尖血,我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然后一狠心,又把手链给扯断了,可惜这祖师爷的爱物,这已经是第二次被我扯断了。
我把一颗珠子塞在凌如雪的手上,对她说到:“你手上功夫怎么样?能指哪儿打哪儿吗?”
凌如雪接过珠子,仔细看了一下,说到:“如果距离不是太远,我可以用这样的珠子打死一只苍蝇。”
我看了凌如雪一眼,很想扯着她问,说,你们蛊苗和传说中的四川唐门有什么关系?他们也是下毒,暗器,和蛊的性质差不多,只是没有蛊那么神奇而已。
但我知道,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是不适合扯淡的,我指着最先被禁锢的一只犬灵脑袋说到:“打那里。”
凌如雪两指夹着珠子,用一个很帅的姿势,一下子就把珠子朝我指的方向甩了出去,那带着舌尖血的珠子就准确无误的击穿了那只犬灵的脑袋。
犬灵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哀嚎,被带着舌尖血的沉香珠穿过了脑袋,整个身形都黯淡了几分,它们不是真的斗犬,没有阳身,自然也就没有阳身的弱点,这样的攻击,当然不是说打脑袋,就能让它们死去的。
可就是这效果,已经让我震惊了,貌似我的沉香串珠,比慧根儿的舍利子,对这个犬灵的伤害还要大些。
我灵魂处于虚弱状态,如雪不是阳气很重那种人,能这样远距离的帮到慧根儿,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那声犬灵的哀嚎,如雪自然是听见了,她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惊喜的朝着我微笑了一下,我很争气的又被迷了一下。
慧根儿也察觉到了,笑嘻嘻的转过头,对着我和如雪伸出大拇指,眨了一下眼睛,说了一句:“真棒!”
这才让我惊喜过来,对着慧根儿也比了一个大拇指,对他说到:“小圆蛋儿,你也很棒!”
在我和如雪的帮助下,那些被禁锢的犬灵都受到了沉香珠的打击,虽然不至于能打散它们,让它们虚弱无力,无法再挣扎,确是能轻松做到。
有了这样的配合,慧根儿很顺利的消灭了那四只没有被禁锢的犬灵,又打散了两只被禁锢的犬灵,这个过程用了不到5分钟。
也亏我们都有个怪物一样的师父,法宝层出不穷,否则哪有那么容易就灭了犬灵。
剩下的三只犬灵,我没让慧根儿动手了,后面还有追兵,怎么也得给他们制造一点儿麻烦,给我们自己争取一点儿时间。
我问了一句慧根儿:“你的禁锢能坚持多久?”
慧根儿嘟嘟囔囔的回了我一句:“5,6分钟吧。”然后身后的法相就暗淡了下来,然后快速的消失了,这小家伙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我一把抱住慧根儿,我知道这是脱力的表现,看来这个金刚法相不是慧根儿现在能驾驭的,否则他不会在请了法相以后虚弱到这种地步。
如雪帮着我,把沉香珠子收了起来,我塞到了随身的包里,发现这沉香珠上的舌尖血早已失去了灵气与阳气,连珠子常年温养的灵性都少了一些。
这些犬灵灵体,真的是污秽的厉害。
后面追兵的脚步声已经近了,不过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剩下的三只犬灵足够他们喝一壶的,从逃亡至今,我们终于争取到了对我们最有利的局面。
背起慧根儿,我们三人继续跑,只不过跑了两分钟,已经到了上次高宁带着我来过一次的祭坛处。
我不认为这些苗人会轻易的放过我,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此时,那间有祭坛的小厅里,站着不下五个人,这五个人都是我在寨子里没见过的人。
要知道,我的记忆很好,在这苗寨也呆了不少的时间,一天到晚瞎晃荡,只要是我见过的人,我都会有个印象,这五个人我的确觉得很陌生。
他们不是那种老怪物,相反,他们很年轻,很强壮,穿着像是制式服装的奇怪苗服,就这样站在小厅里等着我们。
我们停下了脚步,高宁这时才小声对我说到:“那些老怪物,这几个月里都不会出来的,所以你从始到终见到的都只有一个表面上的波切大巫。这些人,是寨子里的精英,是守护那些老怪物的秘密部队,平日里根本不会到地上来生活。这次一下子派出了5个来抓你们,还真看得起你们。”
守护老怪物的秘密部队?我再次狠狠瞪了高宁一眼,我发誓我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这高宁怎么以前没有告诉我?让我什么都不清楚的就闯了进来。
高宁倒是很轻松的耸了耸肩膀,小声说到:“这秘密部队,只对那些老怪物负责,我没想到他们会出动。你小心一点儿,巫术虽然需要天分,不是人人可学,但是蛊术嘛...这些精英部队的人,个个都有一身不弱的蛊术。”
我的功力还没有恢复,就算恢复了,要我用道术和这些蛊苗对拼,也只是两败俱伤的效果,也就是我拼着中蛊,也给他们下诅咒。
我摸了摸包里,里面有一张紫色的符箓,是师父留给我的符,这个符箓是一张攻击性的符箓,上面封印了一只鬼将,只需要一点功力和开启咒语,就可以使用这张符箓了,可是我要在这里用掉吗?
要知道,我非常忌惮虫室里的一切,高宁说,我们跑到虫室里就安全了,因为那些苗人不敢追上来!但事实上,我觉得虫室里的一切才是真正可怕的....
那些封印在蚕茧里的虫人,那怪异的母虫,还有母虫下沉睡的那个人,何来安全?
就在我犹疑不定思考的时候,那五个人中唯一包着头巾的苗人汉子说话了:“你们是要乖乖的跟我们走,还是要我们出手把你们打到半死,再拖着你们走?”
我有些晕乎乎的,这五个人穿着一样的衣服,咋一看,根本不知道谁是谁,这次幸好是头巾哥在说话,换成别人,我还搞不清楚谁在说话。
头巾哥刚说完,剩下的四人其中一个就说话了:“那也正好,就把他带到虫室里去,我们的神已经等不及了。”我知道这说的就是我。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又有一个声音说到:“那他又是谁?”
这一定是问的高宁,高宁此时穿着波切大巫的服装,脸上画着图腾,包着的头巾遮了小半边脸,一下子,这些人就没把高宁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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