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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那层次,还用你做饭给吃?我天天喝空气,不不,天地元气不就好了?师父,你这耍我呢?”长期和姜老头儿斗智斗勇,我已经总结出丰富的斗争经验,他话里的漏洞,我一听就知道了。
“对对,那我做气给你吃。”姜老头儿嘿嘿一笑。
“气咋做?还能炒?还能蒸?还能炖野鸽子吃?”我不屑的说到。
“咋不能做,我天天放屁给你吃不就好了?屁不就是一股气?”姜老头儿头一仰,得意的说到。
当时正准备打坐练功的我,差点一口喉头血没喷出来,我忍了又忍,一张脸憋通红,得了,得了,就当我上辈子欠这便宜师父的得了!
不过,玩闹归玩闹,到我真正练功的时候,姜老头儿却是比谁都紧张,虽说关于我们这一脉功法的独门诀窍,他已经反复的给我说明,并细细的把他的心得也教授于我,可他还是紧张。
这气功不是说着玩的,一不小心就会练岔,甚至走火入魔,姜老头儿紧张是情有可原的,所以道家的师承非常重要,没有师父指导,除非大才大能者,普通之人绝不能轻易尝试。
只是入门的气功,就已经很难,我每天花在这个上面的时间非常多,可是进境却缓慢非常,首先要过的第一关就是气感,气感是非常飘忽的东西,在捉住‘它’以前,只能靠存思行气,这存思说起来简单,可全部心思集中在一件事上,是非常耗心神的事情,我一开始时,常常做不到半个小时,就会有头昏想吐的感觉。
面对这种情况,姜老头儿却常常鼓励我;“你的天赋已经够高了,我一开始时,存思不到十分钟,就会心神不集中,强行做下去,更是伤脑,慢慢来,我的徒弟是很厉害的。”
这番鼓励,包含着浓浓的情谊,那护短的感觉更是强烈,我时常也在感叹,其实我师父对我挺好的,常常让我很感动,当然在这些时候,我必须努力不去想他无赖的时候,比如让我吃屁什么的。
日子就在这样的勤学苦练下过去了,冬去春来,春尽夏至,转眼又是一年夏天。
这一年的夏天我十岁半,在这一年的夏天一天我家搬家了,告别了熟悉的村子,告别了祖祖辈辈赖以生存的土地,搬到了县城,其中的缘由就是因为我大姐,二姐读书的问题,这是姜老头儿给的建议。
在给这个建议之前,我大姐已经在镇上的高中读了一年了。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我们这片地儿,我曾经说过,就只有乡场才有小学和初中,那是没得选择,孩子小,就只能就近读。
但到了高中,选择就多了起来,近的有另外两个乡的高中,远一些的有镇上的高中,最好的是县城里的高中。
我爸妈是注重教育的人,他们虽然大字不识几个,可打心里崇拜大学生,恨不得自家也能培养出个大学生,我大姐二姐成绩优秀,我在姜老头儿的‘暴力’教育下,成绩也好了起来,我爸妈这心思就更活泛了。
正好我大姐去年初中毕业,成绩一如既往的优秀,选哪个高中都没问题,我爸妈按我们家的条件算来算去,就给我大姐报了个镇上的高中。
这已经是我爸妈能做到的极限了,乡高的教育质量肯定是不能和镇上比的,镇上的教育质量肯定是不能和县城比的,可县城,我爸妈敢想吗?
那时,我妈盘算着,我家成分是好的,女儿成绩也优秀,到时候说不定就能读个大学,不能去县城读也就算了。
77年夏,我大姐读完高一,全国都在传着一个政策即将执行,那就是全国即将恢复高考。
这无疑于一个重磅的炸弹,炸在了每个人的心里,大家都明白,从此以后读大学,跟成分,推荐什么的再无关系了,唯一能说话的就是成绩。
这也就罢了,我爸妈对我大姐的学习是有信心的,这不到镇上高中读书也是班里前十名吗?可是,我大姐却难过了,只因为她的一名同学。
那个同学是大姐初中班上的一个女同学,以前读书的时候成绩就排在我大姐后面,可人家家里有本事,把女儿弄到了县城去读书,这一年下来对比可就大了。
暑假相聚的时候,我大姐就发现了问题,首先自己的学习进度落后于人家,知识的细节掌握落后于人家,连知识面的掌握都落后于人家,而且人家还说了,自己在班里成绩也只是中等偏上一点儿。
我大姐是优秀的,也是心高气傲的,她的心里一直有个梦想,是受小时候我身体虚弱的影响而产生的梦想,那就是要当一名医生,去读医科大学!
而在这种对比下,在全国都盛传要恢复高考的气氛下,我大姐对自己没有信心了,甚至惶恐了。
高考是全国的学生都考,自己连一个县城高中的中等生都比不上,那什么去考?
翻来覆去几夜以后,我大姐鼓足勇气找到了我爸妈;“爸,妈,我能不能到县城的高中去读书?王晓梅她就在那里读书,她.....”
我大姐的话还没说完,我妈就奇怪了:“好好的,为啥要去县城读书啊?那得多贵啊?”
我爸也奇怪:“县城那么远,怕一个月也只能回来一次,我们家条件也供不了去县城高中读书啊。”
我大姐是个懂事儿的人,她知道家里的情况,也知道家里还有弟弟妹妹,自己是不能那么自私的,这件事情她就再也没提过,连原因都不再向我爸妈提起。
暑假就这样过了半个月,我大姐强压着心事,勉强装的没事儿,人却明显的憔悴了些。
我妈心细,见这样以为大姐在镇上惯了,有些不习惯乡下地方了,人闷着了,于是就和大姐说到:“你和二妹去山上呆两天吧?那空气好,风景漂亮,姜师傅带着你们打点野物儿玩两天吧。”
姜老头儿对我是‘凶悍’,对我两个姐姐可是和蔼,几乎有求必应,带着她们抓鸟捕鱼的积极的很,我估计是因为我两个姐姐水灵儿,满足了他爱看大姑娘的嗜好,我一男的,我活该‘受虐’。
妈都这样说了,大姐也确实想散心,就带着我二姐上山了。
她们上来了,我的房间就让给了她们,我只有挨着我那师父睡去,可是我那师父晚上睡个觉,那叫一个鼾声如雷,弄得我根本睡不着。
就在那天晚上的夜里,我听见一个女的在哭。
“狗日的女鬼,胆子也太大了,连我师父的地盘儿也敢闯!”经历过太多的我早已没有了半丝儿害怕,心里却是兴奋,一骨碌坐起来,报复性的一脚就踢在姜老头儿的屁股上。
“师父,起来抓鬼!”
姜老头儿睡的正香甜,被我这一踢一喊弄得吓了一跳,一起来就给了我一巴掌:“那个不长眼的鬼敢往姜爷我这儿跑?老子要没看见鬼,今天晚上就把你当鬼抓了。”
这种情况下,我可不敢和他斗嘴,忙拉着他说到:“真的,师父,你听,有个女鬼在我们屋子外面嚎呢!”
姜老头儿一听,真的有隐隐约约的哭声传来,忙穿了衣服牵着我出去了,只是在出门的时候他说了句:“这可不是鬼哭,怕是有人心里委屈。”
我不信,一出门就打开手电在四周照了照,果然照到了一个人影儿,这一看我也知道不是鬼了,并没有那迷迷蒙蒙的感觉,而且还有清晰的影子,再仔细一看,那坐石头上哭的,不是我大姐又是谁?
拉着姜老头儿我赶紧跑了过去,看着大姐这样儿,我也着急,不知道咋的,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大姐,你这胆子咋恁大?半夜里敢一个人在荒郊野外哭了,也不怕人家把你当鬼?”
我大姐抽噎着说到:“怕..怕啥?也不看看这里住的是哪个!”
我一听大姐这样说,心里稍微放心了一点儿,这才是我大姐的风格嘛!说明这难过的事情还没到让我大姐寻死觅活的地步。
只是姜老头儿,在我姐面前,又充分发挥了他的‘和蔼’,说到:“丫头,你有啥事儿,就说吧,姜爷爷能不帮你吗?”
听见姜老头儿的话,我大姐哭的更厉害了,抽噎了半天才对姜老头儿说了一句:“姜爷爷,我可能上不了大学了。”
接着,我大姐抽抽噎噎的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姜老头儿,姜老头儿沉默了一阵子,最后说到:“你今天晚上好好睡觉去,明天等我消息。”
姜老头儿是属于那种轻易不承诺,但是承诺就一言九鼎的人,我大姐是知道他的性格的,有了他这句话,忽然就觉得安心了不少,想着不能去县城读书也算了,竟然还真的安心的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我还在做‘早课’的时候,姜老头儿就出门了,出门去干啥了,也不告诉我,就扔了句:“早饭午饭自己解决。”就这样走了。
他这一走,就是大半天,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当时我还在水里泡着,我两个姐姐在溪边抓鱼儿。
可是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同时跟着他的还有我爸妈。
“全都到屋里来,我有事情要说。”姜老头儿非常严肃的说了一句。
我们哪儿敢怠慢,急急的收拾了一下,就赶到屋里去了,然后我们一家子坐了一堆,都围着姜老头儿,谁都不知道他要说啥。
“过两天,你们家搬县城里去吧,大妹的学校我已经找人帮忙联系好了,这高考制度也确实要恢复。”姜老头儿平时说话没个正形儿,可这一严肃起来说出来的话,差点把我们全家吓死。
我爸当时一口茶就喷出来了,咳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而我妈犹豫了一阵儿,说到:“搬去县城?可...可我家哪来的钱呐?”
“我有!”姜老头儿说着就站了起来。
姜老头儿那一句我有,把我说楞了,我知道那小房里有一屋子的东西,不过稍微值钱点儿的就是玉吧?这玉能值多少钱呐?在我小小的我心里,估计值不了一间房子吧?
那个时候的我比较幼稚,这想法要放现在我得扇自己的耳光,我那时哪里知道姜老头儿这一屋子的价值啊?一间房子算什么?
“姜师傅,我们咋能用你的钱?”我爸急了,连忙说到。
“姜师傅,你的积蓄我想也不多,你为我们三娃儿.....”我妈也赶紧说到。
他们感动,他们也相信姜老头儿,但是他们的想法也是和我一样的,姜老头儿能有多少钱?想想他平时在村里的行为吧,为了馋嘴,给别人干活.....
“不要再多说什么了,三娃儿没有啥父母缘虽说是注定的,但我也是一个因,三娃儿身为一个男孩儿,不能常侍父母身边,我心里也堵啊,我粗通面向之术,观你们面相也不是晚年无福无钱之人,我这个忙得帮,去县城吧!上午我问过一个人,不出三年,华夏之地...哎,还是简单的说,不出三年,国家的经济政策会变,你们抓住机遇,将会有财。”说到这些的时候,姜老头儿微微有些脸红,我当时不理解他脸红的意思,可现在回想起来却理解了。
他这么多年,几乎不求人,也几乎不用道术为自己谋私利,结果他去为我父母欠下了人情,告诉我父母这些,也算是为自己徒弟家谋了私利,所以他会脸红。
而且他生怕害到徒弟家,悄悄的让人推了我父母的生辰八字,是命定有财运的拐点,才放心说出了这些,不然有了不属于自己的财,也是守不住的,更糟糕的可能还会随财尽带来噩运。
“姜师傅,我们知道你有本事,可就算有财运,我们除了种地,一无所长,也抓不住的,我们....”我爸叹息了一声,随着儿女的长大,他们的压力也大,能多些钱财总是好的,只是......
“我想过了,你们就在县城的高中附近买间屋子吧,买个小楼儿,下面改个门面,做点生意,卖个本子,笔,小零嘴儿啥的,就这样。”姜老头儿其实知道的更详细,他知道不出三年,在中国最早一批生意人会发财,大运旺商,可姜老头儿自己对生意都没什么概念,只能想出这个。
但就是这个,对我几乎世代为农的父母来说,都无疑于天方夜谭,县城买房?还一栋小楼儿?还带做生意?不敢想,真不敢想!“姜师傅,这.....”我爸已经不知道说啥了,感动是感动的,可是他不好意思说,姜师傅你是不是流浪惯了,不懂得咋生活了,这规划是好的,但根本不可能实现啊。
姜老头儿摆摆手,示意我爸妈不用再说,只是问了一句:“如果我拿钱给你们,你们要是不要?”
“不要!”
“肯定不要!”我爸妈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到。
“算当我借你们的,如果你们还是不要,那我与你们的情意也就算啦。”姜老头儿严肃的说到。
他一严肃,我爸妈就范怂,加上这话又重,他们不敢说话了。
只是我爸心思活泛一些,他老早就怀疑姜老头儿的身份了,加上这次姜老头儿连县城的关系都搞定了,我爸更加的怀疑,犹豫了半天,他说到:“姜师傅,你能给我们讲讲你到底是个啥人物,做啥的吗?有时,我这心里琢磨着,不安心啊。”
“我是为国家做事的人,只不过国家要我亲自出手的事情不算太多。”姜老头儿倒也没隐瞒什么。
“那上次你一走就是七年....?”我爸的理解能力当然比少不更事的我强,他明白姜老头儿这句话的意思了,他绝对知道了姜老头儿怕是在国家的身份都不一般,他身为一个乡野村民都亲自‘见’了鬼事儿,怕是国家暗里有不少的‘悬’事儿,估计是得有高人守护着。
“那七年,呵呵...我出了个任务,挺不容易的。在出任务之初,我就担心着回不来,所以会跟你说出怕是和三娃儿有缘无份的话,其实证明我和三娃儿是有缘分的啊,哈哈....”姜老头儿说的轻描淡写,更说的乐观,可是除了我,任谁都听出了其中的凶险,连姜老头儿这样的高人都担心回不来。
我爸脸憋的通红,半天才说出一句:“姜师傅,就算以后三娃儿也要出任务,也要牺牲,我也是甘愿的,只要是为了国家。”
这是做为一个农民最质朴的话和最真诚的心,我爸妈那一辈人也许没啥文化,但是他们心中那股最真挚,最赤诚的心,却不是这往后的一辈辈能相比的,他们在精神上,也许比我们都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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