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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准备继续往下的时候,脚底下忽然传来了高宁的声音,他说:“慢点儿,我停住了,有话跟你说。”
我无奈之下,也只能停下,松开一只手,把电筒拿着,跟高宁一样,像只壁虎似的贴在洞壁上,看他要说什么。
“等一下,无论看见什么都要镇定,我怕你一不镇定就摔下去了。其实这是很久以前的老路,废弃了一些日子,新路更好走,可是那里的防备太过森严,我们去只能是送死。”高宁对我说到。
原来这小子带我走的是废弃的老路啊,既然是废弃的老路,那能看见什么?我疑惑的问到:“这路是废弃的老路了,为什么不封了,照你说的,甚至还剩有防备力量啊。”
高宁却不解释什么了,只是对我说到:“现在不解释了,你记得什么情况下都不要松手就行了,下去再说。”
是啊,趴在这儿当壁虎的感觉不好玩,我只能重新叼着电筒,手脚并用的跟着高宁快速的往下爬,只是下爬了不到3,4米,我就理解了高宁所说的什么情况了。
因为在下到某一梯的时候,我看见的脸就被一个触感软绵绵的东西划过了,我不知道是什么,顿时毛骨悚然,当我的脸侧过去的时候,电筒光也侧了过去,然后我所看见的,差点让我含着的电筒都掉了下去,手脚顿时就有些发软。
刚才从我脸旁边划过去的是一个翅膀,飞蛾的翅膀,而我看见的一只有我脑袋那么大的血线蛾停在阶梯的旁边,刚才我是和它擦脸而过!!
这样的场景怎么不让我毛骨悚然?血线蛾那麻痹人的毒素,我是亲自体会过有多么可怕。
但是这只蛾子就是这样,和我擦脸而过,也一动不动,仿佛陷入了冬眠一般,我把头埋在手臂间,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算稳住了自己,才能一步一步的往下爬。
接下来的路,就跟地狱之路一般,我发现这个洞壁里几乎是停满了血线蛾,大大小小无数只,小的就跟一般飞蛾一样大,大的非常恐怖,竟然有我半个身子那么大。
有那么大的飞蛾吗?在我的记忆中,曾经看过一则趣闻,说是最大的飞蛾品种也不过人的半截手臂那么大啊!这些苗人还真不能用正常情况来判断。
一个人在恐怖的环境下,如果没有崩溃,那么就只能适应,我在往下爬的过程中,竟然渐渐麻木了,这要感谢我过往的经历,让我对恐怖的环境还算适应。
不然,就一只半个人那么大的血线蛾就足以惊吓到我了。
这些蛾子仿佛是对我和高宁熟视无睹,我们在洞里爬着,甚至有时候会踩死一两只正巧停在‘阶梯’上的血线蛾,它们都无动于衷。
它们没有飞舞,就不会带起那致命的毒粉,但是那么多血线蛾在其中,我怀疑这空气里也充满了毒素,只是我没有半点不适。
难道是那灰色的‘尸油’起了效果?我也不知道,苗疆里的蛊术相生相克的例子太多,根本不是一个门外汉能窥得门径的。
就这样,我也不知道往下爬了多久,几乎是到了快麻木的程度,我的脚终于脚踏实地的落在了地面。
我心有余悸的往上看了一眼,背上立刻起了一串儿鸡皮疙瘩,因为印入我眼帘的,是那些停在洞壁上,密密麻麻的血线蛾的翅膀,在电筒灯光的映照下,翅膀上的花纹发出了点点诡异的荧光。“别看,这玩意儿谁看了心里会舒服?”我的肩膀陡然被人拍了一下,惊得我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回头一看是高宁,我才松了一口气,我真他妈怕出现一只蛾子妖怪,站起拍我的肩膀。
从师父的口中,动物化形为妖,虽然罕见,但不是没有,至少他语焉不详的没有否认过,这里那么多血线蛾,要是化形为妖了...
这下,不止我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同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听高宁的,我赶紧转头不再看。
只是在那一瞬间,我很奇怪,为什么这血线蛾也会有淡淡的荧光?我联想到了很多,那紫色的植物有荧光,刚才高宁给我抹了很臭的膏体有荧光.....
但此时,高宁已经走到了前边去了,我也只得赶紧跟上他。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才观察到了我处在什么地方,这是一条建在地底的甬道,高不过2米多,很窄,只能容两人并行通过。
甬道黑沉沉的,除了顶上那一层,糊了一层水泥,周围全是泥土的本色,我看见甬道有插火把的小插孔,只是没有了火把而已。
高宁没有骗我,这条路估计是真的被废弃的路,嗯,是半废弃的路。
和那个洞一样,甬道里并没有气闷的感觉,只是通风口在哪儿,我并不知道,我三步并两步的追上高宁,问到:“这甬道没有什么危险吧?”
高宁一边大步走一边说到:“这甬道的危险在那儿。”说话间,高宁的手指着我们的头顶。
难道是头顶上有什么吗?我一下子就觉得头皮发炸,几乎是战战兢兢的抬头往上看,可头顶一如既往的是一片水泥糊的顶,上面什么也没有,连一只小小的血线蛾都没有。
高宁扯着我说到:“走快点儿,今天冒险来这一趟,我只是让你熟悉一下环境,到时候好配合我,时间耽误了,行动暴露了就糟糕了。”
我看了一下表,现在的时间也还算充足,我们往下爬,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现在也不过才凌晨5点多一些,但是一想到被发现的后果,我也不禁加快了脚步。
但这不妨碍我问高宁:“我们头顶上有什么?”
高宁很简短的对我说到:“有灵,是一种很厉害的蛊,犬灵,用特殊的方法把它们禁锢在了这甬道的顶上,上面有不下10只的犬灵。虽然不是像本命蛊那样温养,但你不要怀疑它们的厉害。”
灵?就是上次如雪来不及给我说起的东西!我不知道犬灵是什么玩意儿,但看高宁这副郑重其事的样子,我觉得一定很厉害吧。
但这时的我哪里知道,这种蛊已经涉及到巫术,真的是阴毒无比,触碰到的后果真的是非常的可怕....
“为什么要在顶上藏犬灵,通道里不行吗?”我和高宁几乎是一路小跑,以至于我问问题,都有些气喘吁吁,妈的,抽血过多的后遗症太强烈了,也不知道要补到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你知道我们在哪儿吗?我们在地下,是两山之间的地下,我们离地面的距离不过两三米。”高宁喘的比我更厉害,可他这话说的我心里一阵火热。
因为只有两三米的距离的话,我往上挖,不就可以逃出去了吗?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些苗人会在顶上暗藏了10只那么多的犬灵,防止的就是这种情况吧?但是能走入这条密道的,不是黑岩苗寨的心腹吗?
仿佛洞悉了我的心思,高宁说到:“这条路,可不是只有黑岩苗寨的人才能进来,以前也要押送一些特殊的人进来,这是为了防备他们忽然拼命要逃跑而设的。另外,也怕上面有人挖下来,懂了吗?”
原来是这样!
“那为什么这里藏了10只犬灵那么多的机关,这条通道还要被废弃?”我一直对这个问题耿耿于怀。
高宁沉吟了一阵儿,然后才给我解释到:“第一是因为这条通道太过简陋,危险,你看见的。第二,是因为这条通道只通完一个地方,而那个地方现在需要一定的时间吧,新的通道也有一条路可以通往这条通道的所在,所以这条通道暂时被弃用了。说起来,就是因为这里藏了一窝血线蛾,还有犬灵无法转移,所以黑岩苗寨的人舍不得抛弃它。”
高宁的话语焉不详,什么那个地方需要一定的时间,正常人哪里会听懂这个话?可是他明显不愿意说,我也就不问,我只需要明白这条通道是这些黑岩苗寨的弃又可惜的鸡肋就好了。
和高宁快速的在这条通道穿行,时间也一点一滴的过去,我看了一眼表,我们在这个通道里怕是快走了40分钟,都还没有到头。
又走了大概5分钟以后,我的眼前忽然一亮,这条长长的通道终于到头了,让我眼前一亮的原因则是我的眼前竟然出现了一个小厅,小厅的四周都插着火把。
火把,难道这里有人?我踌躇的站在通道口,不敢进入小厅,被发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因为小厅中间有个类似于祭坛的东西,谁知道背后是不是有人?
可是高宁却不在意,大喇喇的走了出去,一直走到祭坛边上,才坐下来大口喘息着,歇息起来,看样子是没人,我也放心的走了出去,挨着高宁坐下了,既然没人,这里的火把是咋回事儿?
高宁看了一眼表,说到:“时间还算充足,没到六点。等一下进去后,你发现了什么都一定要镇定,知道吗?”
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热汗,问高宁:“这里怎么会有火把?”
“当然有火把,这里还常常有人回来,你没看见那儿吗?”高宁指着一个地方给我说到。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原来在祭坛的斜对角,有一道小石门,说是门,却只有石头门框,门框上雕刻着我看不出所以然的图腾,因为那个斜对角几乎是视觉的死角,所以我刚才才没看见。
“那是新路到这里的入口!我们刚才跑到后半段,你不觉得有些吃力吗?因为那个坡道是轻微的向上倾斜,为的就是迷惑人们,以为是在地底,其实我们已经到了另外一座山的山腹中,也就是关键的所在,这里有火把很正常。”高宁东一句西一句的给我解释着,我却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在告诉我,这里已经不是废弃通道,而是关键的所在,有火把很正常,而这个关键的所在在山腹中。
休息了大概有5分钟,高宁站起来,拉着我就要朝祭坛走去,这个小厅里,祭坛占了绝大部分的位置,想要走到另外一边,必须就要通过祭坛。
我心里大急,一把就拉住了高宁,对他说到:“这里既然是关键的所在,你这样走出去,不是等着被人发现吗?”
高宁先是奇怪的望着我,不懂我为什么把他拉住,听完我说的原因以后,他忽然诡异的笑了起来,用充满信心的言语给我保证:“兄弟,你就放心好了,今天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人来这里来,任何人!”
我没反应过来,他却一把拉过我,继续神秘的说到:“相信我,一个月只有三天这样的机会,但今天就是其中一天,你放心的跟我上去好了。”
上去,还要去哪里?我傻乎乎的跟着高宁,穿过了祭坛,到了另外一边,我才看见祭坛的另一边原来还有一条通道,比起我们走来的那条简易的黄土通道,这条通道显然富丽堂皇了许多,竟然有着门框,有些青石阶梯,斜斜的往上,也不知道到底是通往哪里?
只是稍微踌躇了一下,我就和高宁踏上了那道青石阶梯,在心里我有些抗拒高宁的做法,为什么不把话一次给我说清楚,而是像挤牙膏一样的,我问他答,或者就叫我自己看。
回头想来,可能事情太过诡异,就算我是个道士,也不见得能接受这些事情,高宁怕我不和他一起冒险,干脆保持神秘,一步步的引我和他合作也不一定。
毕竟,在从前我不是拒绝过他吗?
青石阶梯不算太长,我和高宁走了不过五分钟就到头了,尽头处是一个拐角,也不知道拐角的后面是什么,当我踏上拐角的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心跳陡然就加快了,仿佛有一种诡异的气场压制着我。
高宁罕见的也很紧张,他深呼吸了一口,几乎是用扯的,一把把我扯过了拐角,然后蒙住了我的嘴。
我不懂高宁这是在干什么,下意识的就想挣扎,却不想正好瞟见拐角后的情景,一下子眼睛就瞪大了。
我想在这个时候,我应该感谢高宁,他及时的捂住了我的嘴,否则我一定会惊叫出声,因为我现在所看见的场景,我认为比在荒村里看见的恐怖十倍!!
我看见了什么?说起来拐角的背后不过也是一个同样的小厅,厅里的陈设也再简单不过,有一个凸起的石台,石台上铺了一些干草,令人恐怖的存在就在那些干草上。
虫子!紫色的虫子!我不想说谎,但如果有一天我把这个说出去了,我情愿人们以为是谎言,因为如果是谎言的话,至少世界还是人们眼里熟悉的样子,不会让人们觉得这个世界太神秘,太没安全感。
当我实实在在的看着这虫子的时候,这就是我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这是什么虫子啊?超出了我认知范畴太多,首先它呈一种诡异的紫色,整个身长几乎超过了2米,在那泛着荧光的紫色上,还夹杂些丝丝诡异的死灰色的条纹,那些条纹排列的是如此奇怪,分开来看,就像一张张表情各异诡异的脸,正体是什么,由于它太大,我也看不见。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知道这虫子是什么,它明明有一双类似于飞蛾的翅膀,可是身子却像节肢类的虫子,就如蜈蚣,整个虫头狰狞而恐怖,最让人难受的是那虫子的一双眼睛,竟然很诡异的有眼皮,此时是闭上的,我很怕它睁开,我就看见一双类似于人的双眼。
另外就是这虫子的腿,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叫腿,按说它的身子像蜈蚣,腿也会像蜈蚣那样有很多条,可它偏偏只有两条很诡异的腿,在它脑袋后面的一些位置,我怎么看怎么想人伸出的两只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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