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复制本帖HTML代码
|
高亮:
今天贴
X 昨天贴
X 前天贴
X |
“三娃儿,三娃儿...”是酥肉的声音。
我师父终于来了,一股子喜悦从我心底升起,我有些勉强的站起来,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跑向大门,‘哗啦’一声打开大门,门口站着三个人。
酥肉,我师父,还有慧觉老和尚。
“三娃儿,你还没死啊,我这一去去了三个多小时,我都怕你死了。”酥肉一下子扑上来就抱住我,我原本就虚,差点被他抱得喘不过气儿来,再不放,我估计我就得摔倒了。
我看了一眼我师父,看见他的神情瞬间就安定下来,慧觉老和尚也收起了一脸担心,又变成那种贼老头儿的形象。
可下一刻,我师父就暴怒起来,一把拉开酥肉,一个巴掌就朝我脑袋上招呼去了,他吼到:“你是有多能干?你以为你是张天师,还是钟馗?小小年纪,毛没几根儿,你还敢斗饿鬼?”
我被师父一巴掌扇的晕乎乎的,慧觉老和尚又背起个双手在那里煽风点火:“阿达(哪儿)来了个天才捏?削削年纪斗饿鬼咧。”
狗日的慧觉,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竟然不受控制的晕了过去。我是被恶梦吓醒的,在梦中我被一条肥嘟嘟的大虫子追,我咋跑都甩不掉,结果就被那大虫子给缠上了,这还不算,它那嘴长的就跟菊花似的(咳,这里的菊花就是菊花哈),缠住了我之后,那菊花嘴就咧开了,向着我咬来。
我的冷汗一直流,在下一刻身体一挣扎,就醒来了,一睁开眼,还来不及擦把冷汗,就看见两张‘贼’脸凑在我跟前。
“额侄儿醒了咧。”不用说,其中一张是慧觉的。
“啥子你侄儿,这是我徒弟,少乱认亲戚。”嗯,另外一张是姜老头儿的。
我一阵头疼,这两老头也不让我消停一下,我擦了一把冷汗,推开那两张‘贼’脸坐了起来,才发现我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看了看窗外,我明白了我还在郭二家里。
“师父,我晕了多久?”我‘虚弱’的说到。
“少给老子装,你就晕了半个小时,耗神过度而已,你装成这副样子,是今天不想做‘功课’了是不是?”姜老头儿斜我一眼,下一刻就从他那宝贝黄布包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子,倒出一个黑色的药丸,塞进我的嘴里。
一股苦涩中带着清凉的味道在我的嘴里弥漫开来,这个药丸子的味道我记得,因为我吃过一次,就是遇见蛇灵那回,姜老头儿给我吃过一次。
“哼,浪费老子的宝贝。”姜老头儿冷哼了一声,不过那神情倒是没有半分舍不得。
“快看,你师父好小气咧,来给额当徒弟吧。”慧觉老和尚总是这样‘见缝插针’‘火上浇油’。
“慧觉老秃驴,信不信老子锤你。”姜老头儿脖子一梗,显然火大了。
“来来来,单挑,单挑。”慧觉老和尚不甘示弱,一激动,冒了一口北京话。
我懒得理他们俩个胡闹,闭上眼睛休息了起来,要不是慧大爷及时转移‘战火’,姜老头儿怕是不会放过我装虚弱这回事儿,还真别说,这药丸真是有奇效,药液化外一点点儿,和着唾沫吞进嘴里,我立刻就感觉到大脑清清凉凉的,瞬间就舒服了不少。
屋子里因为俩个老头闹麻麻的,一小会儿就进来了好几个人。
我一看,酥肉来了,还有郭二的爹妈,和他老婆。
酥肉一进来,就献宝似的拿起那个虎爪,递给姜老头儿,说到:“姜爷,你吩咐的,用药水儿洗干净,你看看,洗干净没?”
姜老头儿接过一看,满意的点点头,摸了一下酥肉脑袋,说到:“还是你娃儿机灵,我那徒弟就是个哈儿(傻子),还逞英雄。”
说着,他就用跟红绳重新把虎爪给我系上,戴我脖子上了。
我摸着这戴了十几年的虎爪,心里一阵安稳,随口就问到:“师父,啥东西,还要用药水洗啊?”
“说这个,老子就来气儿,虎爪是你这样糟蹋的?那虫是啥东西?你不知道?你倒好,拿去叉虫,这还不沾上邪气儿啊?这虎爪你这一用,当你白养了两年。”姜老头儿越说越来气,忍不住又给了我一下。
我心里委屈,心说你又没有给我说咋用,我还能咋用啊?难不成嚼两下,然后吞下去,再变成老虎啊?摸着虎爪,我说了句:“白养两年也成,反正戴了十几年,以后也得戴下去。”
我这句话气得姜老头儿又要打我,这时,郭二妈咳嗽了一声,姜老头儿才消停。
我也好奇的看了看,发现郭二的这几个家人面容都比较愁苦,姜老头儿叹息了一声说到:“慧觉,我们再上去帮他看看吧,说到医术,你比我出色点儿。”
“也好。”慧觉老和尚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我不知道为啥,看了就觉得想抽他,不过我肯定是不敢的,也不能,主要是感觉这玩意儿,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他们一行人离去了,酥肉几步就窜到了我跟前,说到:“三娃儿,你这样可吓死我了。”
“这不没事儿了吗?还算你小子行,来得比我想象的快点儿。”说实话,后面吸烟等待的时候可真难受,要再晚点儿,我得昏过去了,万一那虫子.....
“啥我还行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住的那叫一个偏僻,我跑去整整花了两个小时,还带条狗儿,那狗儿一会儿能走,一会儿不能的,我还得去抱着。”酥肉抱怨的说到。
“那你咋到的?狗儿咋样?”
“狗儿没事儿,你师父给它喂了点草药,说狗儿的恢复能力强,过两天就好了。至于咋到的,那太精彩了,你师父一路背我下得山,跑起来跟飞一样,下山后,慧爷(慧觉要求的,酥肉也必须叫他慧爷)就拉着我跑,我顶不住了,他们俩个就轮流背我跑,然后你师父嫌我负担,不带我了,那不行!我多担心你啊,就这样一路跟来了。”酥肉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窜儿。
我瞄了瞄酥肉那身材,不自觉的吞了一口口水,我师父他们真是‘老当益壮’。
“现在外面咋样了?就是那虫子,还有郭二。”我昏迷了半个小时,也不知道那些事情处理的咋样了。
“那虫子你师父用一张符贴了,然后拿个木头盒子收起来了,说是要上山再处理,至于郭二,怕是不行了,老吐血,慧爷说了,内脏烂了,给调了一副止血的方子,让送医院。”
“那还不赶紧送医院,一直让我师父去看啥?”郭二这人我说不上对他又好感,但也说不上讨厌,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人死啊。
“还不是因为你师父说了句,精血被吸了一些,这个送医院也没用,以后身子怕是虚了。”酥肉说完这句,脸色挺不好看的望着我:“三娃儿,那虫子就是饿鬼啊?恁厉害?还带吸人精血的?”
“我也不清楚饿鬼的事儿,走,我们上去看看。”此时,药丸我已经全部吞完了,精神完全恢复了,比昏迷之前还清醒,我说着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这一爬起来,才发现腰酸背痛的,精神是恢复了,身体还没。
“三娃儿,你能行吗?”酥肉担心的看了我一眼。
“滚,老子又没有缺胳膊少腿儿的,咋不行?”
说话间,两人上了楼,摸到郭二的房间,发现我师父他们果然在那里,郭二的家人也在。
原本房间不大,一下子那么多人,显得分外的拥挤,我拉着酥肉挤了进去,一下子就被郭妈看见了,郭老爹咳嗽了一声,叫郭栋梁带着他妹妹先出去。
这郭栋梁一走,这郭老爹,郭妈双双就要朝我跪下,被慧觉和姜老头儿一人一个给拉住了。
“师父们,你就让我们跪一下吧,我儿子不学好,惹了不该惹的东西,都是这小师父给救的啊。”郭妈很是动情的说到。
姜老头儿和慧觉不听这个,强行把他们拉了起来,姜老头儿说到:“他出手是应该的,一生所学就是这个,你们跪他,反而折了他的福。”
姜老头儿这样一说,郭家二老才算消停,我瞄了一眼郭二,啧,啧....
一张脸呈一种奇怪的灰黑色儿,这才多久,脸颊都凹陷了进去,嘴角还有血迹,整个人显得虚弱无比。
“我儿子....”郭妈担心的问到。
“现在说不好,不过再呆你儿子肚里几天,神仙也救不活,内脏会被全部啃烂的,我看了一下,现在就胃和肠子有问题,送医院吧,得大医院,花多少钱都得治,治不治的好我就不敢打包票了。”慧觉老和尚操着一口普通话郑重的说到。
“那我儿子那精血是咋回事儿?还补得回来吗?”郭老爹担心的问到。姜老头儿转过头去,似乎是不想面对两位老人的目光,说到:“精血这种东西是很难补回来的,日后..日后好好将养,或许有希望吧。”
两位老人唯唯诺诺的谢了,又一定要拿出钱来感谢我们,却被姜老头儿拒绝了,他叹息了一声,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三娃儿,你先回山去,我和慧觉有事去处理,大概晚上会回山。”走出郭二家的院子,姜老头儿如是吩咐我到。
“师父,我不能去啊?”我其实隐隐感觉姜老头儿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或许会很有趣,我很想去。
“不能,今天不能,过了今天再说吧。”姜老头儿的话有些莫名其妙。
这时,酥肉有些讨好的望着姜老头儿说到:“姜爷,我今天晚上能在山上住不?”
“为啥?”姜老头儿望向酥肉的目光其实没有探寻的意思,反倒有一种了然,这句为啥,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答案一样。
“这个嘛...”酥肉挠了挠后脑勺,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姜爷,我知道你们不是普通人,今天的事儿我也看见了,不搞清楚咋回事儿,我这睡不着啊,我..我反正小时候也见识过一些了。”
“你是想等到晚上我们回来,问我们饿鬼虫是咋回事儿吧?”姜老头儿眯了眯眼睛,像只老狐狸似的。
酥肉又露出了他招牌‘憨笑’,只是不答。
姜老头儿和慧觉对望了一眼,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也好,反正你和三娃儿缘分还长,去吧。”
酥肉欢呼了一声,哪儿管啥缘分长,缘分短的,只管催我快一些,而我心里却有些不解,我最多还有半年就要离开这里了,今后在何方,做啥也不知道,和酥肉哪儿还谈得上缘分?莫非在以后,我和酥肉还比较有缘分,和我家人反而会聚少离多?
可姜老头儿喜欢玩神秘,他是不会与我多说的,说完这句后,他和慧觉就飘然而去,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里。
是夜,一弯清冷的残月挂于夜空,淡淡的月辉洒下映在积雪上,静谧而凄美。
竹林被冬夜的冷风吹过,发出特有的沙沙,配合着那潺潺的溪流声,如同一首山林特有的挽歌。
这样的夜晚,适合情人漫步林间,窃窃私语,无奈的是,在这竹林里,只有4个大男人。
我们此时围坐在一锅煮得‘咕噜咕噜’作响的冬笋山菇汤前,除了酥肉外,每个人的脸色都很沉重。
姜老头儿和慧觉老和尚是一回山上就脸色沉重,从回来到现在连话都没有说过,我是受到这种氛围的感染,跟着沉重了起来,我知道事情不简单。
至于酥肉,原本他也跟着一惊一乍的,无奈他喜欢山上特有的新鲜伙食,一闻到这鲜味儿十足的冬笋山菇汤,他就崩不住了,一副馋相十足的样子。
汤早烧好了,香气儿四溢,酥肉殷勤的盛了一大碗,又拿过2个素菜,添了一大碗饭送到慧觉老和尚的面前:“慧爷,你吃着。”
慧觉还没动筷子,酥肉就望着姜老头儿说到:“姜爷,这鱼肉可以加进去了吧?”
鱼是养在姜老头儿和我挖的一个小水洼里的,平日里有空在水潭里,溪流里抓了鱼,我们就往小水洼里扔,反正也是保存肉食的一种办法。
这山里的鲜鱼,鲜味儿十足,却没多少腥味儿,此时片成一片片快要透明的薄片儿,诱惑十足,也难怪酥肉那么猴急。
放平日里,姜老头儿少不得会讽刺酥肉两句馋嘴,可今日姜老头儿只说了句:“放吧。”
我理会得他的心情,也跟着叹息了一声,至于酥肉哪里管那么多,扔了一块老姜进去,待得姜味烧出来了,就把鱼片儿一片片的放了进去,然后把早已经准备好的,准备蘸鱼用的,泡椒剁成的蘸料给我们三人一人打了一小碟儿。
放入鱼肉后的鲜汤更加的鲜美,可我们的神色依然沉重,酥肉看不下去了,说了句:“姜爷,慧爷,三娃儿,不是我多嘴,有好吃的在面前,就别浪费,吃完了再烦,也是一样的,反正这烦心事儿也不会因为你多烦一会儿,就变好了是不?”.
|
欢迎来到华新中文网,踊跃发帖是支持我们的最好方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