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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得是墓碑上的人!那时候的墓碑很少有人能烧张瓷像,更别说农村里的人了,除非家里有点权势的,而我所指的墓碑也是这片儿坟地少有的墓碑上有烧张黑白瓷像的墓碑。
上面那个人我确实认得,那天晚上我遇上一群‘好兄弟’,其中印象最深就三个,一个要对我下手的男的。第二个是那个缠住我二姐的女的。第三个就是墓碑上这人,是那个老爷子,他提醒过我快点走。
现在看着墓碑上的他,尽管有了心理准备,我还是被吓到了。
我把事情给姜老头儿说了,他点了下头,望着墓碑上那张慈眉善目的照片,开口说到:“难得,难得,成为鬼物后也有一份慈悲心,倒是为后辈积福了。”
姜老头那么一说,我的心里就不害怕了,想起这老爷子那天晚上的提醒,我恭敬的在他坟前拜了两拜,知恩要图报,我爸妈给我的最大的教育就是这个。
看到我的举动,姜老头儿的表情也变得慈和起来,还伸手在我头上摸了几下,可我却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虽说是师父,可也掩饰不了他是一个猥琐老头儿的事实,被他这样‘慈祥’的摸两下,我..我..确实反应非常的本能,起鸡皮疙瘩也是正常。
“狗日的娃儿。”姜老头看我一副‘惊恐’的小样儿,笑骂了一句,到也不跟我计较,而是拉着我在这坟地四处逛起来。
逛坟地!!多么那啥的事情,平常都是被我妈,我姐带着逛集市,或者偶尔逛逛镇子,跟了师父以后,我就马上提升了境界,改逛坟地了。
而且,最大的问题是,我逛着逛着还习惯了,不怕了,心情也很平静,就是早上起得太早了,有点瞌睡。
十来分钟以后,姜老头儿停在了一座墓前,说到:“怨气冲天的坟墓有两座,缠上你二姐的应该就是她了。”
听姜老头儿这样一说,我的瞌睡立刻就醒了,抬头一看,凭我二年级的水平还勉强能认得那墓碑上的名字李凤仙。
看名字是个女的,那应该也就是缠住我二姐的那个鬼了,不知咋的,我想起了那晚那个男的,不禁抬头对姜老头儿说到:“师父,那晚那个男的,我觉得也不是啥子好东西,你要不要把他收了?”
“收个屁,只听过收妖,没听过收鬼的。不过破了这个天然的风水局,倒也是件好事儿,到时候破了局,我自然理会的。”姜老头儿随口答了我两句,然后望着墓碑沉吟了一会儿,接着拉着我径直走出了这片儿坟地,径直往乡场走去。
只是走到那条唯一的路上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忽然发现那晚害我那男的又出现在那片坟地里,正恶狠狠的盯着我。
我情不自禁的发了一下抖,姜老头儿仿佛有所感应,停了一下,转身‘哼’了一声,我一个冷颤打过,再仔细一看,哪里有啥人?刚才反正也看得迷迷糊糊的,说不定还真是我的幻觉。
“你现在自己不能控制你的灵觉,倒也是件麻烦事儿,如果在无意中你又看到了什么,记得这四句口诀,反复吟诵,可立刻让你清醒过来,也可清心凝神。”说完,姜老头儿当真就给我念了四句口诀,怕我记不住,他反复念了十多次,直到我一字不差的记得了,连发音都准了,才算让我过关。
那四句口诀,以我当时的水平,根本不知道啥意思,因为那口诀本身也晦涩难懂,发音更是古怪。不过,我那师父不给我解释什么,我也不会去问,毕竟,我一个小孩子初初接触玄学,还没那么大的积极性。
我只是凭着我本能的对姜老头儿的信任,记住了那四句口诀。
一路走到乡场,姜老头儿带着我四处闲逛,遇见年纪比较大的就会去搭白两句,那个时候的人热情,骗子也少,一般姜老头儿搭白,还是会得到积极的回应。
姜老头儿能吹啊,尤其和老人家,总是三两句就让别人乐呵呵的了,一会儿就能聊得兴起,甚至还有人拉我们去吃中午饭,可奇怪的是姜老头儿一一拒绝了。
我当时是不知道姜老头儿那好吃的本性的,要我爸妈在场,肯定会被姜老头儿这拒绝吃的样子惊得眼珠子都掉出来。
就这样,我也不知道姜老头儿要做啥,反正就和他四处逛着,一直到下午一两点钟,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也不见姜老头儿着急。
“师父,我饿了。”小男娃娃哪能挨饿?终于,我耍赖不走了。
姜老头儿倒也不恼,牵起我说到:“就那边那户人家吧,我们去讨碗水喝,整点剩饭吃。”
“师父,吃剩饭啊?”我有些苦恼。
“废话!你没种因,凭什么要承受无端的果。简单的说,就是你没给别人付出什么,凭什么要别人好吃好喝的?有剩饭给你,都是你的福气,你还少不得客客气气,心怀真正感激的谢着,这才不折福于你自己。平常老乡,老百姓的东西最好你就报这样的想法。”姜老头儿开口训斥我,我在当时却有些不懂,可模模糊糊也知道一点儿道理,这世界上是没有什么你可以白拿,还心安理得的。
“老乡,讨口水喝。”姜老头儿进了院子,大喊了一句。
很快,我们得到了回应,一个中年妇女从屋里走了出来。
我和姜老头儿最后不仅得到了水喝,还一人得到一大碗新鲜豇豆煮的烫饭,外加一碟子脆生生的泡白萝卜皮儿。
饭菜简单,但新鲜的豇豆甜咪咪的,泡白萝卜皮儿又爽口,我吃的吃开开心心,姜老头儿也称赞了几句,然后开始和那妇人拉起家常,不一会儿,她的老婆婆也出来了。
这老婆婆和姜老头儿聊得更加开心,东拉西扯了一阵儿,姜老头儿扯到了李凤仙这个人儿,扯得很随意,那老婆婆答的也很随意,她说:“这村里你要问别人可能还不知道,这有多少人是打鬼子那会儿迁来的,可我祖上就是这村里的,她的事儿我还真知道,可你问来干啥?”
姜老头儿神秘兮兮的对那老婆婆说:“你不知道,我年轻时候可稀罕她咧,这不回乡里了,打听打听吗?”
我一口饭差点喷出来了,当即就呛到有一种天花乱坠的感觉,这师父.....!我找不到形容词,只能无语问苍天。
没想到那老婆婆也是个老八卦,一听就来劲了,说到:“真的啊?你哪村的?说真的哈,不止你稀罕,以前这十里八村的,好多年轻小伙都喜欢李凤仙,只是可惜啊,可惜。”
“是啊,我就晓得稀罕她的人多,我也没敢说,后来离开乡里,也就淡了,这不回来了,就想着问问吗?你也晓得,这人老了啊,就会怀念年轻时候的纯真感情,唉.....”姜老头儿一副悲悲戚戚的样子。
可怜我那剧烈的咳嗽才好,又被他一席话刺激的喷了一桌子的烫饭,还年轻时候的纯真感情,天晓得昨天晚上是哪个要镇压别人,今天又成了爱慕者了。
“你这孙孙没得事嘛?又是咳嗽又是喷饭的?”那老婆婆疑惑的问了一句。
“没得事,他是气管有问题,吃急了就喷饭,大了就好了。”可怜我爸妈昨天还一直念叨姜老头儿不撒谎,是个诚实的人,就今天他就给我安了‘喷饭病’。
得了,我惹不起,干脆小口小口的吃饭,免得呆会儿又喷出来。
“大姐,你倒是给我说一下,可惜啥子安?”姜老头儿一直追问着,天晓得他为啥要追问一个女鬼的生平,对于这神神叨叨的师父,我懒得过问了。
那老婆婆的话匣子一打开也就收不住了,开始对往事徐徐道来,到最后连我也听得入了神,唏嘘不已。
跟以前俗套的故事一样,李凤仙是半个孤儿,小小年纪死了妈,爹是个酒鬼,反正是这乡里数得着的可怜人儿。
后来爹爹另娶,对李凤仙更是不加在意,可就这样,李凤仙还是慢慢长达了,十二三岁的人出落的极其水灵。
按说,那时候的农村到这个时候,就应该给姑娘说个夫家了,她爹虽然对她一般般,但这事儿还是上心的,第一想着姑娘水灵,说个好夫家,能得到多些彩礼钱补贴家用。二是找个好夫家这女人以后的生计就不愁了。
原本事情按照这样的走向,李凤仙的命运倒还是可以的,至少不会太过凄惨,可无巧不成书,偏偏就在他爹为她找夫家的时候,村里的大户,王地主家请来了戏班子。
这戏班子是市里的名班子,里面还有名角儿,谁说那时候没有偶像崇拜?至少人们很是追捧一些唱戏的名角的。
这个戏班子是王地主过寿,费了老大劲儿,花了好大钱请来。
在川地儿,川剧是主要的,不过京剧班子也不少,这个戏班子就是京剧班子,最出名的戏目就是那《凤求凰》。
戏班子来那一天,乡里可热闹了,那王地主倒也不是一个啥剥削乡邻的坏人,在大寿那天是请了全乡的人看戏,那天能赶来的人都来了,追名角儿嘛,这里面当然也包括了李凤仙。
戏热热闹闹的开演了,那一天乡里是极热闹的,可也在那天发生了一件事儿,戏班子里的老板看中了李凤仙。
这看重了不是指看重她的美色,而是看重她有成为名角儿的潜质,至于是咋看到以及看重,乡里人也不知道具体的过程,反正就知道戏班子老板郑重其事的找了李凤仙的爹,最后带走了李凤仙。
毕竟成为一个名角儿,可是比找个这乡里的殷实人家前程来得远大的,这凤仙爹虽然是个酒鬼,可对这事儿不糊涂。
穷人家也不讲名声儿,至少穷人家的人不会觉得梨园众人是下九流,他们实在且淳朴。
反正凤仙爹曾经得意洋洋的给村里的人吹嘘过,戏班子老板说了,凤仙年纪学戏虽然大了点,但确实是可造之才,这旦角儿非凤仙莫属!
一转眼,5年过去了,乡里人也渐渐淡忘了这件事儿,也就在这个时候,有在镇上的人传来了一个消息,那出名的戏班子更出名了,又来镇子上演出了,那阵仗可不得了,连军队的大人物都来听了戏。
但这并没啥,重点是啥?重点是那戏班子最红的戏目《凤求凰》里的旦角儿是谁?就是醉鬼李家的李凤仙!!
这段儿讲李凤仙的事儿,确实有些让人唏嘘,不过那时倒是常常发生的,特别戏班子里有不少。李凤仙回乡里了,风风光光的回乡里了,那仪态,那气质,果然在城里呆过的人儿,就是和乡里的人不一样。
醉鬼李的生活变好了,连带着后来生的两个儿子都跟着在镇上寻到了一份差事儿。
谁叫人家有一个好女儿呢?说起李凤仙,乡里人哪个不说一句,这势头,以后得成全国都知道的大名角儿。
一时间,醉鬼李风光无两。
而这李凤仙也非薄情之人,念着小时候乡里人照顾的旧情,也不咋的,说动了戏班子老板,来免费为乡里的人表演了一场戏,这中间当然少不了《凤求凰》。
李凤仙的扮相美啊,袅袅娜娜,如弱柳扶风,那唱腔更是字正腔圆,尾音绕梁不绝,怕是卓文君在世也美不过她三分。
而更令人称奇的是,和李凤仙对唱生角儿的那个人,那小生扮相俊美,丰神俊朗,唱腔也是极为的出色,仿佛那才子司马相如再世。
这两人在舞台上简直就是才子佳人的最佳写照。
就算是一个动作,一个对望的眼神儿,都无不情意绵绵,简直演出了这《凤求凰》的精髓!
这戏班子老板得意,要说这李凤仙和唱生角儿的人都是他发掘的苗子,在当时戏班子里的名角儿要走,要寻求更好的发展,他在情急之下挑中了这两人,却不想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更让戏班子老板高兴的是,这唱生角和旦角的两姑娘都说了,这一辈子都不离开他的戏班子。
这场免费为乡亲唱的一台戏,在乡里是引起了轰动,这片儿的大户人家纷纷都找媒婆去向醉鬼李求亲,虽说戏子的地位确实不高,可人家是名角儿,见过大世面,配个乡绅之流是绰绰有余了。
没想到的是,所有的媒婆都碰一鼻子灰回来了,李凤仙拒绝了所有人的亲事。
醉鬼李是没有办法的,毕竟他现在的风光生活是女儿带来的,这个婚事他做不了女儿的主。
乡里人议论纷纷,话说这小凤仙(李凤仙唱戏的艺名)到底是要找个啥样儿的男人啊?,这乡里大户人家的儿子她看不上,乡绅的儿子都看不上?
人们以为李凤仙是想找个城里人,说不定人家要找个军官呢?或者,以后人家想去北平唱戏呢?谁知道?
这日子久了,人们也就淡忘了这件事儿,日出日落,岁月流淌,一转眼间又是十年过去了。
那个当年风头无两,美丽动人的李凤仙被送回了乡里,原因是——她疯了!!
为啥说她疯了呢?戏班子送她回来的知情人给乡里的少数人透露出了一件事儿,慢慢的这件事儿传的十里八村都知道了。
只因为这李凤仙因戏成痴,她恋上了和她一起唱戏的那个生角儿,也就是《凤求凰》里的司马相如。
可那司马相如是个姑娘家啊!
虽说,那姑娘私下里颇有豪气,眉目间也英姿勃发,有一种男儿独有的俊美之姿,但也是个姑娘啊。
可这阻止不了李凤仙的痴情,她痴痴的恋着那个叫于小红的姑娘。说起来,也不知道是李凤仙的痴情感动了于小红,还是那于小红也因戏成痴,总之她接纳了李凤仙的痴情,两人恋上了。
那是一段缠绵的岁月,两人同吃同住,同台唱戏,李凤仙就是最贤惠的妻子,而于小红则是那个疼爱妻子的丈夫。
两个人分不清楚现实,也分不清楚演戏,戏如人生,人生如戏。
李凤仙以为这一辈子她终究就和于小红这样走下去了,相濡以沫,白头偕老。
可那是个什么时代?戏班子也不是世外桃源,给不了你躲一生一世的庇护,且不说她俩的事儿在戏班子里传得沸沸扬扬,被戏班子老板给压下了,就说她们戏班子所在的市里也传得沸沸扬扬,毕竟这两人当时已经是个不大不小的名角儿。
如果说外界的传言还可以忍受,不能让李凤仙忍受的是,于小红的家人闹进了戏班子,开始数落她们两人的‘丑闻’,并逼着于小红嫁人。
其实说起来数落都还是表面的事儿,重点是一个‘贵人’看中了于小红,要她做妾,那人听说是个大官僚!
而且那人最爱的,就是那种英姿勃发的女人。
于家当然拒绝不了那优厚的条件,这不上门来要人了吗?
于小红一开始是坚决的,她要和李凤仙厮守,可这凄风冷雨的乱世又哪里能庇护一段原本就不被世人所祝福的爱情?
就算对她们两抱有同情态度的戏班子老板,还有一些角儿,也是无能为力,无可奈何,看上于小红的,那可是大官僚啊,一个小小的戏班子哪儿能和别人斗?再说,她们既不能明媒正娶,又不可能有生死契阔的婚姻,有理由站住脚吗?
压力越来越大,最后于小红的二哥找上门来哭求,一切改变了。
于小红小时候几乎是在她二哥背上长大的人,家里兄弟姐妹多,爸妈顾不过来,是她二哥上山砍柴,下田犁地都把她背着的。
那大官僚施加压力是肯定的,于小红的一个嫁或者不嫁,就决定了于家或是天堂,或是地狱。
世间可有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世间有没有两全法谁知道?可是在于小红和李凤仙那里没有。
于小红决定嫁了,李凤仙在那一天悬梁自尽,被戏班子老板和于小红救了下来。
两人免不了又是一番抱头痛哭,山盟海誓却不能再说,真真只能让人更加心碎,在于小红好言相劝之下,李凤仙似乎好些了,至少苍白的脸上有了笑容,两人更加恩爱,更加珍惜,也更加悲伤的过着余下不多的相守日子。
这真真是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这番情意,这番岁月,这千千结,李凤仙怎么还能解的开?
于小红终于到了出嫁的日子,两人离别了。
在这一天,李凤仙非常的平静,安安稳稳的描红图彩,穿上了最漂亮的衣服,就算已经是20几岁的大姑娘,可这番美态也让人感叹不已。
“她的好日子,我怎能不收拾的漂漂亮亮的去送一番?”这话似乎是想开了。
那一天的婚事极热闹,街边的人,人山人海的挤着看大户接新娘,那大官僚称心如意之后,极为大方,竟然令人沿街抛洒糖果,更是营造出了非一般的喜庆。
李凤仙出现在了迎亲的队伍前面,那一定红轿子里坐着的是她此生最爱的人。
“嗟余只影系人间,如何同生不同死?于小红,我李凤仙愿和你同生共死,这命你拿去就是,我此生不愿负你,但更不愿你负我。”说着,李凤仙拿出了一把剪子,眼看就要朝着心口扎去,却被两旁的军人带走了,那是那个大官僚的护亲队伍。
迎亲继续着,那声声喜悦的唢呐声儿,淹没了李凤仙的哀伤,轿里没有一丝儿动静,谁也不知道于小红此时在想些什么。
李凤仙被关了两天,送回了戏班子,在戏班子里她变得安静了,安静的过分,不吃不喝甚至不睡,哪里还有一丝名角儿的风采?
这世间从来不缺痴男怨女,红尘中也不乏为情痴缠,钻进了死胡同,牛角尖的人,李凤仙如是!
戏班子老板哪里还敢留她?纵然心中有千般怜悯,可也无可奈何,试想送回家人那里或会好一些,李凤仙就这样被送回了乡里。
走前她只是幽幽的说了一句话:“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
在这戏班子里的一切湮灭了,剩下的只是她身为一个旦角儿,不可避免接触的一些缠绵悱恻的诗词,宛如她和于小红的哀歌!
送回来的李凤仙并没有好多少,人日渐的憔悴了下去,中年时混帐的醉鬼李到晚年却心疼起女儿来,李凤仙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是他跪求着女儿吃饭。
可是在这个时候,乡里的流言却传了开来,而且当年李凤仙拒绝了多少求亲的人,很多人多多少少还是怀恨在心的,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各种难听的话从四面八方的挤来。
李凤仙的后妈首先挨不住,开始在家里摔桌子扔碗,接着是她两个在镇上工作的弟弟,听闻了流言,也有了各种怨言,终于,有一天,在承受不住压力爆发之后,李凤仙的后妈把那些恶毒的流言一股脑的砸向了李凤仙。
人言可畏,人言往往能杀人于无形,只因这世人看不破,也放不下,有多少人能在人言面前谈笑自如,把它视若无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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