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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入二年级第一件事就是补考。一年级时我在班里神龙见首不见尾,天天自己上体育课,政治老师叫什么我都不知道。期末考试一塌糊涂,考了个全年级倒数第二,倒数第一当然是齐洋。
补考实际上是个走过场,每门交五快钱补考费,卷子写满了一般情况都能过。就怕老师给你使坏,平时若是得罪她们就死定了。
补考时场面甚是夸张,一教室三十来个人二十九个都是男生。我,齐洋,石斌等高材生纷纷落座,然后开始借笔,悲剧啊,上了一年学连根笔都没买过。
考试开始。
恰好这次一位年轻男老师监考,他在考场里晃了两圈,走累了坐在我侧前方休息,我前面的石斌没注意,猛然转头问道:“嘿!孔晨,这第二题怎么写?”
监考老师呆了一下,石斌见我没有回应,又补了一句:“操!别怕,那傻B老师上厕所去了。”
我茫然的看石斌一眼,又恐惧的看了看了老师,考场里的一霎那爆炸了。
齐洋笑得爬在桌上喘不过气。
监考老师撇撇嘴坐到石斌的旁边,一直坐到考试结束。
结果,石斌牺牲了自己拯救了大家。哎,对于石斌来说又是一个悲剧。
我们学校规定补考不过到毕业时再补考一次,这次还不过的话就不发毕业证。当时我就想,一个中专毕业证有个屁用?就算毕了业还得上大学,那大学毕业后这个狗日的中专毕业证还留着作甚?擦屁股都嫌它硬。根本就是废纸一张!哎,换个角度往好里想想,也算见证了自己上了三年师范,他娘的自己我安慰一下吧,本质上与手淫没有太大区别。
石斌舍己为人事件过了一个礼拜,意识到三年后还得补考,多丢人啊。于是,迅速去找他那个学生处拐弯亲戚,石斌说这次补考过不了,希望自己家亲戚能给通融一下,那老师听后严肃的批判了石斌一顿,大致内容就是为什么平时不好好学习诸如此类土得掉渣得废话,从上课听讲说到民族气节,从中国足球说到美国电影,不知所云的骂了石斌足足一个小时。我们真心疼石斌,听连续六十分钟的屁话,沐浴三千六百秒的吐沫星子,为我们的考试英雄石斌同志墓哀三分钟吧!
石斌家亲戚大概也演讲得口渴了,哎了一声说:“不是我不想帮你,你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补考完都一个星期了,分数早就出来了,迟了呀,叫我怎么说你啊?”
石斌只得灰溜溜得回来,我们安慰他毕业时补考吧,你也是,还不如刚考完就直接去找你家亲戚呢。
石斌说:“什么龟孙亲戚!以前一个院的我管他叫叔叔,他妈的一年级第一学期爸爸刚考完就直奔他的办公室,结果被那头驴批了一顿,你猜他说什么?他说你刚考完试就知道自己不及格啊?一看你平时就没好好学习,我吐血啦!”
我们听说哈哈大笑,看来石斌的一生确实是个悲剧。
我和苏菲每个星期都会去宾馆happy,开始感觉很good,时间长了就顶不住了——没钱了啊。
家里每个星期给我五十块钱,学校的饭便宜,撑死了吃五天吃十五块,烟抽两块五的红旗渠,一个礼拜两包,双休日玩两天一分钱都没有了。偶尔高琳也拿钱,可我非常不好意思,后来在高琳的劝说下也就没发表意见了。
我算过一笔帐,开一次房是七十块左右(刚开始宾馆给老子要一百还包括押金,去几次混熟了就给便宜了点,齐洋石斌都是我介绍过去的顾客)一个月得花将近三百,有时只能厚着脸皮向家里撒谎说学校又交费或者借宿舍其他人的,我琢磨着不能一直这么狼狈下去呀,三百块啊够在外面租个房子了,咦?在外面租房子?我的大脑像《名侦探柯南》里的柯南一样“唰”的闪过一道光。有了自己的房子多好啊,在里面睡一百个小时都不会有服务员来清房,想什么时候happy就什么时候happy,一个月付一次房租,好,找房子去。
这是我的风格,雷厉风行。
我打醒睡梦中的齐洋:“你个败类除了上课睡觉还有别的追求没了?”
“一旦拥有,别无所求。”齐洋一脸便秘的表情。
“下节课跟着我去外面租个房子。”我说。
“天天住宾馆住不起了吧?”齐洋说。
“我靠,英雄所见略同啊!”我说。
“废话少说,走吧。”齐洋揉揉眼睛。
下节是语文课,语文老师真乃催眠高手,下课了同学们都还在睡。高琳也进入梦中城了,呵呵。
我和齐洋下楼到厕所抽烟,我们二年级男生都在,个个皆是刚睡醒的一脸迷茫,边撒尿边理论着哪个老师垃圾谁又告别处女时代了云云。我向他们打听学校附近哪有便宜点的房子,这群流氓一起问我:“要和你媳妇同居啊?”
“不是啦,我有个初中同学在找房子。”我忙解释道。
“靠,看你那张不诚实的脸?!还瞒得了这俩人?”一班的棍棍说。
“真的,不信你问齐洋。”我说
“都把人家想成你那么下流吧?世界上就没和好人了。”齐洋给我打圆场。
要让他们知道我要租房子的话,到时候都该往我那挤了,叫他们去吧?就破坏了我和高琳的小天地;不叫去吧,面子上又挂不住。不想惹麻烦就得耍滑头,只告诉齐洋和石斌,其他人无可奉告。倘若他俩要去呢?哈哈,办法很简单,俩字:不叫。自己人嘛,不要脸也罢。
最后我们通过中介所找到一间二十平方米的房子,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中介费五十块,房租一个月二百,包括水电。
晚上房东把钥匙给了我,我和齐洋站在漆黑脏乱的小屋里感叹:“终于有咱自己的窝了。”
我怕齐洋误会,赶紧说:“什么咱的窝?是我的窝!”
星期五下午,我和齐洋到我家扛了一条薄被子顺手拿了两条毯子搬到新房子里。石斌忙着安灯泡,嘴里嘟囔着正负极别插反了,研究了灯泡忽明忽暗,齐洋大骂石斌是个吃材,这么点小玩意都摆不平,石斌谦虚让贤,结果齐洋拆拆装装灯泡连亮都不亮了。我大骂他俩真是吃材两兄弟。
不得已我去找邻居帮忙,请到一位寻找光明的使者,这位老大爷两分钟功夫下来灯泡就闪闪发亮了,我们一齐向老大爷伸出大拇指:牛B。
老大爷真是个热心肠,借给我扫把和抹布,说:“一会记得给我送到屋里啊。”
老大爷走后,齐洋说:“老人帮人还不帮到底吧,顺便一起把屋里收拾了得了。”
“你个得寸进尺的烂人,用不用老大爷替我住了这屋子?”我说。
忙活到晚上七点多,屋里终于有点家的感觉了,我们仨累得满头大汗,我跪到床上把单子叠好,墙边都贴上以前买的体坛周报,床头挂上F4的海报(没办法,高琳喜欢这玩意)石斌从书包里拿出录音机,放入一盘许巍的《那一年》,一切都弄妥了。
“走,我请你们吃山西刀削面。”我说。
“真小气,最起码也得德克士(那时我们这还没肯德鸡)吧?”石斌抱怨。
“大哥你饶了我吧,这次租房子我都倾家荡产了,德克士都是垃圾食品,没看新闻啊。”我说。
“赶快走吧,都他娘饿晕我了。”齐洋说。
今天大家累的够呛,面一上来齐洋狼吞虎咽吃了起来,石斌也没落后,他那架势就是猛虎扑食。
“今天真的辛苦大家了哈。”我说。
“今后我和我老婆去的时候准时给钥匙就得了。”石斌嘴里嚼着面说。
“你他娘也太势力了吧?不给你钥匙你今天就不帮忙了?”齐洋队石斌说。
“呵呵,咱兄弟有福同享嘛。”我说笑着说,“不过前两个星期不能来啊,怎么着也得我把家暖热了吧?”
话虽这么说,我心里还是觉得别扭,钱是我出的,被子枕头也是我从家里拿的,凭什么叫你住?就凭你帮了帮忙?早知道如此当初我还不叫你呢。石斌这厮真小气。临走时,齐洋也跟我说别搭理石斌那混蛋,他是狗鸡巴添油--又奸又滑。
“还是我齐洋兄弟好。”我拍拍齐洋的胳膊。
“哎,对了,我这星期来的时候记得给我丢钥匙啊。”齐洋说完骑车走了。
“哈哈,全世界你是贱人之王!”我大声喊。
我打电话给高琳叫她马上出来,吓得高琳以为我出事了,不到五分钟她屁颠屁颠的跑出来,一脸惊慌的问我:“你怎么了啊?”
“没事儿啊,就是想叫你出来。”我说。
“你干什么啊!马上该锁门了,我走了,有什么事儿往宿舍打电话吧。”高琳想走。
“我们今天有家了。”我拉住她,一脸幸福的说。
我推开门,拉一下灯绳,说:“瞧,这就是我们的家。”
那是二零二年九月的一个夜晚,高琳一脸惊愕,昏暗的灯光下我们的小屋格外温馨。
“这是谁的房子?”高琳问。
“我们的啊。”我说。
“你租的啊?”高琳问。
“嘻嘻,是啊,觉得怎么样?”我搂住高琳的腰。
“呵呵,还真不赖啊。” 高琳高兴的换一盘F4的《绝不能失去你》,哈哈,《流星花园2》的忠实fans啊。
高琳的认真问:“你到师范来做什么?”
“混。”我回答。
“离开师范后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高琳问。
“混混。”我说,“总之我现在想做个坏蛋!”
“你想干什么?”高琳守住胸部问。
“我要耍流氓哈哈!”我猛的朝高琳扑过去……
一阵风起云涌后,我斜靠在床上平静的抽烟。今天这间房子就不是处男了,它以后就是我第二个家。
每个星期五我和高琳都迫不及待的回家,房子里没法做饭,我买一大包零食,几矿泉水,我们俩像小孩子一样把吃的东西往床上一洒,吃薯片,喝可乐,幸福的要死。
海子曾梦想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假如真的给海子一间海边的房子,一匹马,他真的会长久幸福下去么?
我是说幸福过后是什么?
一个月后,甜蜜的激情耗费完了。我害怕房室完后那种空虚的感觉,一片空白,好像掉进个无底洞,没有出口。
我整天和高琳形影不离,过着夫妻一样的生活。在此之前我通过小说报纸电视电影听到看到过无数关于夫妻婚姻的事情,被人们提及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连我这个局外人看得不爽,我联想到我结婚那天,我和未来的妻子互换戒指的时候,齐洋小声在一旁小声嘀咕:“冲动是魔鬼,三四而后行啊!你以后只能操她一个人啦。”
《手机》里张国立扮演的费墨外遇被揭穿后,无奈的说:“几十年了,都躺在一张床上,难免会审美疲劳。”冯小刚绝对是个天才,调侃的概括了婚姻的硬伤。
我也只不过和高琳同居了不到一个月,就有厌烦的感觉,以后结婚的话就等着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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