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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读书有限,我不敢说“最”喜欢,生怕“最”喜欢的书我还没有读到呢;此间略言几本书和一群作者,她们是我所深刻眷恋着的:不是惊艳,不止喜欢,是穿越一段岁月的磨砺方明了的自己和她们之间的映照,在漫漫长途中需要不断回归的原坻。
首先是所谓“宗教”的书。我身边总带着一本《圣经》,尤其是新约,在反复的阅读中我长久地被这些朴素的文字所感动,那种深远的智慧和悲悯的情怀让我超越个别个体,如基督或佛陀,而触觉生命的灵性。我也喜读佛经,尤其是般若部,《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般若波罗蜜心经》和《六祖坛经》。读明白之后发现他们说的是同一个道理,并且和基督所说没有根本的差池。其中《坛经》最接近文学,《心经》凝炼也就特别过瘾,但最有佛味的还属《金刚经》。读这部经曾令我大吃苦头,但体悟以后却能久久回味里面清澈的真谛;更妙的是在此之上,佛陀独特的教学法一层一层打开,你恍如书外的须菩提,同堂受益。
然后我所钟爱的书便是所谓的“文学”。
因为是读着现代文学长大的,我既没有什么古典文学的根底,也和当代的趋势脱节;可我眷恋这些过时的经典,一度竟糟糕到,我发现自己总使用着一种奇怪的语言。我喜欢周作人,沈从文,老舍,曹禺和张爱玲。周作人的散文冲淡而深远,平静却悠长,反复咀嚼才可体会杨牧所说其“一字不可减,一字不必添”的内在的劲道;沈从文所滋润我的是一种质朴清澈的生命理想和美学,行云流水般的文字里有被伤害洗礼因而愈发纯净的坚持;老舍,这个名字带着温润和宽厚的味道,就像他总也和煦温暖的眼神,那背后是悠悠北平岁月的积淀;曹禺呢,我相信他的性格深处也是这样的,可是他的戏剧却深刻得能咬人,像《原野》里瞎眼母亲的银针,直刺到骨子里去。
然后我们来说说张爱玲:这个或许不算那么伟大却令我沉溺的女子。她在二十三岁左右便缔造了文学生命和文学史上的传奇。几十年来咱们伟大的党对她是没有一句好话的,直到后来哥伦比亚的夏公在其力作《中国现代小说史》中猛捧,将张爱玲放在和鲁迅同等重要的地位上,兼之海外张学疯狂弥散,最近才听到北大一些说话有分量的学者们将她归为现代文学最重要的七位作家之一,约排第五位。张爱玲的文字,其华丽,其苍凉,均属佼佼,但却这华丽和苍凉的配搭更触动人心。她妙绝的嘲讽,让我想起《小王子》里的玫瑰花的刺,很尖,里面却是软的。我还没有来及读过她所有的作品,因为后来我对她的人生经历的兴趣甚至超越了作品:我把所有能找到的传记都读了一遍(这是个不好的习惯,有时候我觉得自己走火入魔了,好在除了她和弘一大师外,我还没有对别人做过同样的事情)。当我在自己的人生路上,穿越曾经漫漫的没有光的所在,体会了什么是痛苦、无奈和绝望之后,我才听懂了深夜那把嘶哑而苍老的胡琴;在“再美也不免带着些凄凉”的月色里,我曾经一遍又一遍地体会她少时的梦魇和一辈子无法摆脱的种种尴尬;在这以后,我才发现,以前我哪里读懂过什么文学!
(清早好不容易爬起来报到,头昏脑胀中匆匆写了上面的文字,就这么花了三个钟头。还有更多来不及写,如《红楼梦》,《呼啸山庄》,《飘》,《小王子》和《廊桥遗梦》等,还有古典文学如宋词和古典散文,当代作品如现代诗,夏宇,白先勇和高行健等等。这么草草地写,有点良心不安,对不住那些书和作者们,加上眼下又忙着期末考试。我想还是先打住,以后慢慢写来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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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音希聲,大象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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