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梦奇缘】来挖一大坑,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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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youyou85 (等级:3 - 略知一二,发帖:1326) 发表:2013-10-01 09:46:14  21楼 评分:
【星梦奇缘】来挖一大坑,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闲来无事,贡献一有意思的书来消磨时间,不过入坑需谨慎啊! 因为这书,我从怀孕初期就一直追,一直追到现在,还在继续滴,不过真的很好看啊! 先搬一点,看大家有兴趣不,话说,我也是从别处搬的哦!欢迎志同道合的一起来搬吧!   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 请别把我和神棍混为一谈——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 看着还是不错的,挺有趣。 我的职业是一个术士,当然这是好听一点儿的叫法,在现在这个社会,人们更愿意戏称从事这种职业的人为‘神棍’。   有时也有些无奈,毕竟老祖宗留下的‘玄学’,真正懂,肚子里有货的人已经少之又少,而且因为一些忌讳,所谓的大师又哪里肯为普通百姓服务?   所以,人们江湖骗子见的多了,神棍这个说法自然就深入人心了。   我也不想虚伪,近几年来,我一共做了37笔生意,但服务的对象,基本上非富即贵,除了2单生意是特殊情况。   时至今日,我闲了下来,也不接任何的单子了,当然我喜欢钱,只是天机不可泄露,有命赚,也得有命花,对吧?   只是太安逸的生活也未免有些无聊,回想了一下自己走过的这四十几年人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愧对自己的师傅 (more...)
继续
李凤仙不能,她太脆弱,活在戏班子那个不真实的世界里,她的承受能力比普通人还差。

  在那个下着大雨的日子里,她赤脚跑出了屋,跑到了乡场最大的晒谷坝上!李凤仙跑到了那里,也是死在了那里,那一天她疯疯癫癫的,在雨中狂哭,狂笑,甚至唱起了戏曲,那哀婉的姿态让乡里的乡亲们都忍不住心生愧疚。

  其实人言也不是由什么恶毒的人传出来的,这些普通的乡亲不懂得有时一句无心之言会给别人多大的伤害,也许他们并不恶毒,只是贪一时的痛快说了,可谁又能知道,你今天的痛快,会不会成为明天戳进别人心里的刀子呢?

  在世间有一大善,就是克己,不仅克己身,己性,更要克己言,修者苦,苦在一个克字,在心态上的自然,在行为的克制,更是难以办到。

  所以,正果难寻,只求一世无愧于心。

  雨‘哗啦啦’的下着,围观的愧疚乡亲也越来越多,不知道为啥,大家不敢去阻止发疯的李凤仙,因为她此时虽然疯,却是那么凛然不可欺犯的感觉。

  “凤仙啊,凤仙....”醉鬼李远远的跑来了。

  李凤仙回头看了一眼在雨中奔跑的醉鬼李,一滴清泪,或是雨水从脸颊滑过。

  “我有啥错?我问你们我有啥错?我不偷不抢,不淫不贪,我孝顺,我也记恩,我问你们,我爱上了一个女人有啥错?值得每个人恶语相向?”李凤仙指着围观的乡亲们一一的问着,没人回答,每个人脸上都是愧疚的神色。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们分开?到底是错在哪里?”李凤仙仰天而哭,大吼着问了一句。

  这时,人群中有人叫了声不好,冲了过去,哪里还来得及?只见李凤仙把一把磨的亮闪闪的剪刀戳进了自己的心窝,然后颓然倒下了。

  “凤仙啊,凤仙.....”醉鬼李拨开众人,抱着女儿的身体仰天悲号起来,这雨,一时间怕是不会消停了。

  “我当时都才10几岁,我亲眼看见的,那李凤仙流了好多血,好多血哦!染红了好大一片坝子。乡里人都说她是存心求死的,不然那把剪刀咋个能磨的那么光亮?而且你想要使多大的劲儿,下多狠的心,才能一剪刀戳进自己胸口哦。”那老婆婆非常感叹的说着,很是叹息的样子。

  我听得入了神,唏嘘之余,心里也有了一点儿凄凉的感觉,转头看我那便宜师父,立刻憋不住想笑,他竟然泪光盈盈的。

  真的,我没有不善良,因为我自己也想流泪,可我那便宜师父的样子太猥琐了,那两眼眼泪倒像是被辣椒给辣出来的。

  “这个姑娘真的太痴了,感情这个东西,只要是真的,就是好的,好的东西你可要让它一直美丽下去,就好像让记忆里有一份美好。何必因痴生恨,生生把好的东西变成悲剧喃?”姜老头儿抹抹眼睛,忽然感叹的说到。

  我却听不懂,这情情爱爱恐怕离我这7岁的娃儿有点儿远了,我只是觉得李凤仙可怜,也只是觉得其实她也没得错,其实我打心里觉得她喜欢女的,也没有啥,就和我喜欢夏天到水沟里头去泡澡一样,高兴就是了,又没整到哪个,或者影响到哪个。

  “老弟,你还真看的开,你不是说你稀罕李凤仙啊?你不觉得她喜欢女娃儿可惜啊?”那老太婆忽然问到。

  “那个...哎呀...反正我也只是悄悄的稀罕,再说了,你觉得她喜欢女娃儿可惜吗?”姜老头儿扯了半天,把问题扯回别人身上了。

  “我其实当时的想法很简单,觉得她们不在一起多可惜的,其他倒没觉得啥。”这老婆婆反映的就是乡亲们最简单的淳朴,意识到了自己错了,很坦诚,也就想使劲儿的祝福别人。

  “唉...其实想起多惨的,我还记得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回来唱戏的风光样子,没想到10几岁有看见她死在谷场上,有时候呢,觉得人这一生啊,简直是猜都猜不到,像我,简简单单的,还活了那么大的岁数。”那老婆婆又补充了一句。

  “嗯,简单好,简单的想,简单的活,无愧于心最好。猜来猜去,想来想去,其实又有什么意思?反倒不高兴,也不幸福。”姜老头儿也挺感叹。

  我那碗豇豆饭都冷了,只因为我听得太入迷了,现在就只有吃冷饭,望了一眼我那便宜师父的碗,太可恶了,他啥时候吃的干干净净的?

  “那李凤仙死了之后,乡里头的人咋想喃?有没有发生啥事儿啊?”姜老头儿问的样子挺无意,仿佛是对故事意犹未尽的样子。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这李凤仙死了以后,她老汉就疯了,这都没啥。主要是那一年里头,乡里死了20几个人啊,都说是瘟疫,我也不晓得,我去看过,那个死的样子好吓人,有人是口吐白泡泡,有人的嘴巴张多大.....我就在想是不是遭报应了哦?那些人好像都是说李凤仙说的最凶的。但是,又好像是病,他们死之前嘛,都很虚弱的样子,饭也吃不下,一天到晚都在睡。”那老婆婆挺热情的回答到。

  “这奇怪的事儿?你们乡里没人懂?没人喊来看看?”姜老头儿忽然问到。

  “喊了,真的喊了。”那老婆婆一拍大腿,大声的说到。

“哦,那喊的是个啥人啊?谁喊的啊?”姜老头儿问到。

  “具体谁喊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乡里死了20几个人吧,先来的洋医生,不是洋人,就是学洋医(西医)那种,他说是瘟疫,具体是哪一种也说不好,也治不到。后来吧,这乡里就来了个先生,神神秘秘的,说是要把李凤仙的坟迁到那啥,哦,就是现在乡里那片儿坟地去,才得好,而且他说乡里的人以后最好都往那儿葬。不过,还真的灵,从那以后,乡里就没死过人了,这日子久了吧,这茬事儿,大家也就忘了,不咋提起了。”老婆婆回答的很详细。

  而我那便宜师父却咦了一声,从我见到他到现在,这疑惑倒是头一次,不过我却不在意,反正他神叨叨的。

  “那大姐,你还记得那先生的样子吗?”姜老头儿有些急的问到。

  “哎呀,这个你说起来,我倒还真想不起了,只晓得有这么一个人,他什么样子我发现我这几十年来就没啥印象,有点怪诶。”那老婆婆也有些疑惑,不过转瞬即逝,毕竟是普通老百姓,想不通,也离自己太远的事情就不去想它了。

  再和老婆婆闲扯了几句,姜老头儿就带着我准备离开她家了,当然走之前,姜老头儿是非常真诚的感谢了老婆婆的招待,我也是,非常诚恳的谢谢了人家。

  其他不说,姜老头儿那段儿话在我心里分量还是挺重的,我听进去了。总之,没人是天生该为你做啥的,人要懂得感恩及图报。

  走出了老太太的院子,姜老头儿的脸色挺沉重,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受不了这种沉默,干脆问到:“师父,你咋了?”

  “没啥,只是没想通一些问题,我们先去把李凤仙的事情解决了。”姜老头儿显然不愿意说,不过他说解决那个厉鬼的事情倒是成功引发了我的好奇心,在今天的谈话以前我是深恨那个厉鬼的,可在今天的谈话之后,我又有些同情她了,我很想知道我这便宜师父会咋处理她。

  于是,我小心翼翼的开口问到;“师父,你不会真收了李凤仙吧?”

  “你这娃儿,是木头脑袋啊?!我才给你说过,鬼是鬼,妖是妖,收只能收妖!你说我聪明伶俐的,咋就找了你这样一个笨徒弟?”姜老头儿说他自己聪明伶俐!!

  “又不是我愿意让你找的。”我小声嘀咕着。

  “你说啥?”姜老头儿怒目圆睁,让我想起了他脱我裤子,打我屁股的时候。

  于是我赶紧说到:“师父,你要咋对付李凤仙嘛?”

  “只能消它怨气,度了它。”姜老头儿的语气颇为感慨。

  我是不会问姜老头儿具体要咋做的,反正问了我也不懂,我只是非常好奇一个问题,于是就开口问了:“师父,这李凤仙吧,生前也不是啥坏人,咋变鬼之后那么恶呢?”

  “因为它有怨气,怨气冲天,变鬼之后,生前种种都化为了怨气,哪里还有多少人类的情感?简单点儿说吧,你要给自己煮碗姜糖水,如果姜放多了,糖放少了,那不就是只有姜味儿了?李凤仙含怨而死,怨气把它为人时的其他情感全部遮住了,就是这样。要帮她,只能了她的愿,否则,也只能让她魂飞魄散。”关于这些,我那便宜师父是很愿意为我解答的。

  接下来,姜老头儿带我去了镇上。

  我是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出来和姜老头儿办事儿,还能到镇上,得了便宜的我,一路上简直笑得嘴都合不拢。

  乡里距镇上不算太远,走过那条黄土大道,就有一条泊油路直通镇上,一般乡亲都是步行,那个时候就算有路,也看不见啥车的。

  总之到镇上步行个两个小时,也就差不多了,这对走习惯山路的乡亲们真是小儿科的。

  不过,今天,我不仅能跟着姜老头儿混到了镇子上,还生平第一次坐上了车。

  那是一辆绿解放货车,真真是少见,在我还在发呆的时候,姜老头儿死乞白赖的就把人家的给拦住了,也不知道咋说的,反正我和姜老头儿得到了允许,可以坐在后面的车厢里。

  坐在后面,那是一个四面全是风呼呼吹的位置啊,还跟一堆水泥在一起,可这丝毫不能抵消我的兴奋,坐上车那一刻,我觉得这车是一件儿多么神奇的东西,反正比姜老头儿抓鬼还神奇多了。

  姜老头儿看我那样儿,笑骂了一句:“狗日的娃儿,土的很。”可是眼神里却全是慈爱,当然,他骂的时候,又伸手摸了摸我脑袋,我如常的起了一串鸡皮疙瘩。

  可是,我却没有问他,我们到镇子上去干啥。车子就是快,平常要步行1个多小时的泊油路,坐车上就20几分钟。

  这20几分钟的坐车经历对于我来说简直太宝贵了,我是恋恋不舍的从车上下来的。

  镇子上依然很热闹,有小饭馆,有供销社,有公园,还有电影院呢!当然还有一些小推车,卖些零嘴儿的。

  我很馋,可是我却开口找我那便宜师父要,看他那样子,也没钱。

  可不想我那便宜师父却主动给我买了一包炒花生,另外我第一次喝上了橘子汽水,我喝得那叫一个珍惜啊,在一旁等着我退瓶子的老板恐怕不耐烦到想一把给我抢过来,不让我喝了。

  喝完了汽水,我剥着装衣兜里的炒花生,一路非常乖的任由姜老头儿牵着走,这便宜师父挺大方的,我发现我有些喜欢他了,反正有零食塞着嘴,我也不去问他七弯八绕的要带我去哪里。

  大概在镇子上走了20几分钟,姜老头儿带我走进了一条比较偏僻的胡同,这里有很多独门独户的小院,他拉着我径直就走到了其中一个看起来很像办公室的小院门前。

  在那个时代,是有很多这样的办公室的,反正有的是‘统战部’,有的是‘XX办公室’,到了74年,这样的所谓临时指挥部少了很多,不过也还有,总之这个小院是各种的不起眼。

  姜老头儿在门前大喇喇的敲门,过了一会儿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谁呀?”然后一个穿着普通军装的年轻男子来开了门。

  “你是谁?”那男子说不上多友好,但也没有多凶。

  姜老头儿从衣兜里随手摸了一个脏兮兮的东西给他,我目测是一个没有了壳子的,类似户口本的东西,反正被姜老头儿弄得脏兮兮的。

  那人有些嫌弃的接过来仔细看了看,一看之下脸色就变了,立刻就要给姜老头儿行军礼,却被姜老头儿一把拉住:“别搞这一套,我不喜欢。若非是必要的事儿,我还是情愿当个闲云野鹤。”

  说着,就拉着我进了这个小院,小院里一派清闲,有两个人在喝茶,另外还有几个人在打牌,这几个人咋看都不像军人,偏偏穿着一身军装,反正我也说不好,就觉得这院子里的一切有些神奇。

  姜老头儿无视于那几个人,拉着我径直往一间屋子走去,那几个人也各做各的事儿,无视姜老头儿。

  直到给我们开门那个年轻人对那几个人说了几句啥,那几个闲散无比的人表情才开始认真了起来,望向姜老头儿的眼神也充满了一种类似于崇拜的东西。

  那几个人犹豫的商量了几句,然后其中一个看起来接近中年的人快步走了过来,非常尊敬的说到:“姜师傅,我们能帮你啥吗?”

  “暂时不用,现在我要用下电话。”姜老头儿的神情也淡然,既不高高在上,也没了平常的猥琐。

  那人也不废话,跟着姜老头儿进了办公室,直接拿出钥匙,打开了一部电话的小锁。

  而姜老头儿径直拿过电话,就开始摇动起来,然后就是各种接通。

  我在那办公室,大口大口的吃着炒的焦香无比的花生,才懒得理会我那便宜师父说些啥。

  只不过,过了一会儿,我那便宜师父的一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对,我要于小红的生辰八字,越详细越好。”

  师父要于小红的生辰八字做啥?电话那头又是啥人?这个地方到底是啥地方啊?

  我一口把花生壳吐在地上,蹲在凳子上,两手捧着脑袋,居然也开始思考起来。

  可那姜老头儿可恶啊,明明那么严肃的在打着电话,还能注意到我,见我这个样子,他在那里吼到:“谁也不许给他扫花生壳,啥子行为哦!!等会你自己把花生壳给我扫干净了!”

  他这一吼,吓得那个拿着扫把准备把花生壳扫了的人手一抖,接着那人就把扫把塞在了我手里,充满同情的望了我一眼,出去了。

  还真听话!!啥人哦!!我才7岁啊,你就忍心让我扫花生壳?

  我愤怒的,却不敢反抗的下地去扫花生壳了,我深刻的觉得我那便宜师父买花生给我吃,就是在坑我!不过,这下花生也吃完了,我一边扫地一边尖着耳朵听姜老头儿到底在说啥。

  “你随时都可以翻阅人口档案,这事情难吗?”

  “呵呵,你继承了那两脉,这点逆推的本事还没有?我要精确的生辰八字!!”

  “得了,你别绕我,当我欠你个人情,还有我要于小红的照片,传真过来吧。”

  “别废话,我挂了。”

  这姜老头儿真有脾气,说挂‘啪’一声就挂了,我也刚好扫完地,眼巴巴的望着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啥。

  至于这时办公室还有另外一个人,就是给我们开门那个人,正端着一杯茶进来,他是完全听见了姜老头儿那不客气的语气的,也不知道为啥,竟然一脸惊恐。

  “姜师傅,你要用传真机?”那人放下茶,小心翼翼的问到。

  “嗯,一个小时以后我再来,还要用一次电话,传真机也要用的。”姜老头儿点点头,随意的喝了一口茶,又牵着我出了那个小院。

  至始至终,我都不知道我这便宜师父到底是要做啥,还有传真机是个什么东西?
一个小时的时间对于我来说是比较无聊的,姜老头儿一出门就给我又买了一包炒花生,外加一包炒瓜子儿,然后带我到镇子上最繁华那条街上的树下一坐,就不动了。

  他笑眯眯的左看看,右看看,我就蹲在他身边磕花生,磕完花生,我就磕瓜子.....

  这样,半个小时过去以后,我耐不住了,就问:“师父,你在看啥嘛?”

  “呵呵,你看那边,就那个推着自行车,扎两条辫子的姑娘乖不乖?”姜老头儿兴致勃勃的指着一大姑娘给我说到。

  “不晓得。”我吐了2片瓜子皮儿,直接回答到,在7岁的我眼里,大姑娘绝对不如一把玩具枪,甚至不如一顶绿军帽。

  “算了,给你说了也是白说。”姜老头儿不理我了,继续笑眯眯的在树下打望着,我没办法,就无聊的在他身边蹲着。

  好在一个小时的时间也不算太长,估摸着时间快到了,姜老头儿站起来,满足的长吁了一声,伸了个懒腰,牵着我回到了那个院子里。

  一进到院子里的办公室,一个人就走了过来,递给姜老头儿两张纸条,恭敬的说到:“姜师傅,我们刚才接了.....”

  姜老头儿咳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直接就问到:“他打电话来了吧?那这就是我要的东西?”

  “是的。”那人赶紧说到。

  “那就好,我走了。”说完,姜老头儿也不待那人回答,牵着我转身就走。

  刚走了两步,他又牵着我走了回去:“这都快5点了,这样吧,你们弄辆车,把我们送到XX乡的路口吧。”

  “是!”那人立刻大声的回答到,似乎他也知道了姜老头儿不喜欢废话,还有可能就是在我面前有些顾忌着什么。


  我兴奋,我很兴奋,我相当兴奋。

  我做梦也没想到我能坐上这种车,这车是我见过的最高级的车,绿色的军用吉普车,在我印象里,只有高官才能坐这种车,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坐上。

  坐在车里,我有一种幻觉般的感受,也对我这便宜师父生出了几分疑惑。

  “师父,他们为啥能弄到这种车给我们坐啊?”

  “没啥,他们是当官的,我呢,以前帮他们的头头抓过鬼。”姜老头儿的回答似乎没有任何问题。

  我当时小,也没多想,他说什么也就是什么了,连那点仅有的疑惑也消去了。

  “三娃儿啊。”姜老头儿忽然喊到我。

  “嗯?”

  “回去别和你家里说,我们坐了这车啊,也别说去了镇子上。”

  “为啥?”

  “不为啥,你下次还想坐车,就给我保守秘密!还有,我是你师父,师父说啥就是啥,尊师重道晓得不?”姜老头儿利诱加恐吓的威胁着我这个只有7岁的娃娃。

  “好吧。”我倒干脆,啥尊师重道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非常的想再坐一次这车。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左右了,毕竟车子只把我们送到了乡场土路的入口处,剩下的路是我们自己走回来的。

  我回家倒是累了,呼呼噜噜的吃完饭,就赖在床上躺着了,可我那便宜师父连饭都没顾上吃。

  我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觉得舒服了,又想去看看姜老头儿在做啥,其间,我爸妈几次进来看我,又几次都欲言又止的出去了,弄得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现在想来,估计他们是想问一问这一天姜老头儿带我去做啥了,可是又觉得不合适,毕竟他们已经把儿子交给别人当徒弟了,只要姜老头儿把我带出去,然后能安全的带回来就是最大的安心了。

  到了院子里,我发现姜老头儿在院子里点了一盏油灯,在灯光上,他正仔细糊着纸。

  我跑过去一看,原来他用竹片儿扎了一个架子,现在正在往架子上糊纸,看那架子的轮廓,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人!

  “师父,你在做啥?”我好奇的问到。

  “看不见吗?扎纸人呢。”姜老头儿做的挺仔细,在糊纸的同时,一边又用一种色泽很奇怪的墨,在竹架上写划着,反正我是看不明白了。我就蹲在姜老头儿的身边,看他认认真真的扎着纸人,看了一会儿无聊了,就发现旁边的石桌子上摆着两张纸,我好奇的抓过来一看,发现其中一张纸上写着什么什么年,什么什么月的,反正以我二年级的水平是认不全,另外一张纸是一个人的照片,像是照片,但是又是在纸上,这个我知道,是印上去的,课本不就是这样的吗?

  我仔细的打量着这张画像(姑且叫它画像吧),上面是一个女子,非常好看,两条眉毛飞扬入鬓,一双狭长的眼睛,眼波流转,高挺的鼻子,嘴唇小而薄。

  这样看去,既像个好看的女人,又像个英俊的男人,我又不笨,一下子就猜到了,开口对姜老头儿说到:“师父,这是于小红吧?你拿她照片做啥?”

  “不止是照片,还有她的生辰八字我也要到了,我这是要做个替身娃娃,没这两样东西不行。”姜老头儿糊完最后一张纸,也很详细的回答着我。

  “替身娃娃?”我有些不解。

  “李凤仙最大的心愿是啥?就是和于小红厮守到老,要化解她的怨气,就只能解开她的心结,这替身娃娃就是代替于小红的意思,也可以把它当做于小红,去陪伴李凤仙。”

  “一个纸娃娃能代替吗?”我抓了抓脑袋,有些搞不懂。

  “一个纸娃娃当然不能,这替身娃娃做起来可不简单哪!就比如这做骨架的竹片必须按照于小红的骨重比例来做,这骨重不是头骨的重量,而是八字的称骨重量,还有骨架上必须写化身纹,一种专门的转换符文。在上古的传说里,厉害的化身纹,能够暂时的化腐朽为神奇,就比如你折一只鸟儿,画了化身纹,打上自己的功力,那鸟儿就能飞一阵儿。另外还有许多讲究,反正麻烦。”姜老头儿不厌其烦的给我解释着。

  在解释的同时,他已经拿起一支笔,开始在那已经糊上纸的粗胚上画了起来,看样子是准备画一个人的脸。

  姜老头儿的画工确实了得,就一会儿工夫,他照着照片,已经画了人的眉眼,和那于小红的照片对比起来,竟然有7,8分相似,我有时真的觉得,我想不出来有啥是我这便宜师父不会的?

  看了一会儿,我困了,一会儿趴姜老头儿身上,一会儿趴石桌子上,不停的打着呵欠。

  “三娃儿,去睡会儿,我这还要个把小时才能完成,完成了以后,我要带你去办事儿。”姜老头儿随口说到,估计是不耐烦我像个小猴子似的,在他周围转来转去的打呵欠吧。

  我依言进去了,明天是星期天,虽说可以名正言顺的不上学,但架不住我今天折腾一天困啊。

  趴床上,我连衣服都没脱,一分钟之内就睡着了,迷糊中只记得我妈来给我脱了衣服,盖了被子。

  我是被我爸叫醒的,他叫醒我后,小声的说到:“三娃儿,快点,你师父已经在外面等着你了。”

  边说还边给我擦了给冷水脸,被冷水一激,我就完全清醒了,还是免不了嘀咕,当个道士也挺辛苦,这白天跑一天不说,晚上还要办事儿。

  穿好衣服,走到院子里,果然看见姜老头儿已经在等我了。

  “师父,我睡了多久,这都几点了啊?”我伸了个懒腰问到。

  “不久,两个小时吧,我扎好了纸人,上山去拿了东西,才叫你妈叫你的,现在还差10来分钟11点。”说话的时候,姜老头儿看了看手腕,我一下就看见一块亮闪闪的大钢表。

  “师父,你可真有钱呐。”大钢表可是稀罕东西,绝对是有钱人的象征,而且我师父那块还与众不同,不过我也没看仔细,

  “呵呵,你也想要吧?”

  “嗯,是想要。”我就是个老实孩子。

  “不给你!”姜老头儿得意的一仰头,走了。

  我那个气啊,这便宜师父难道就不觉得这样逗一个7岁的小孩子挺没劲儿的吗?

  我被姜老头儿牵着往赶往乡场的路上走着,他一手牵着我,一手还拿个纸人,这纸人身穿粉色的小生戏袍,带个小生帽儿,栩栩如生,唯妙唯俏,那脸看起来像极了画像里的于小红。

  “师父,那李凤仙今晚上不会来找我姐吧?”我非常担心这一点儿。

  “不会,三张符起码也耗了她一半的煞气,要再找你姐也起码得等个两三天。就像一个人熬夜做了件事儿,而且在过程中很认真,第二天少不得就要休息很久,如若不然精神就会不好,那就是伤了神,得养养,鬼也是一样。”

  “哦,那两三天后呢?”

  ‘啪’回答我的是脑袋上的一巴掌,我特无辜的抬头望着巴掌的主人——我那便宜师父姜老头儿,弄不得为啥就挨打了,却只见他怒目圆睁的吼到:“老子像是那么没本事的人吗?不要说两三天,今天晚上就能把事情给办成了。”
就这样,我和姜老头儿连夜往着乡场上的坟地儿赶,兴许是嫌我走的太慢,姜老头儿干脆一把把我背在了背上,大步向前走着。

  我在他背上趴着,也感觉不到他走多快,但就觉得,往日里很远的路,他一会儿就能到一大截。

  “师父,你走挺快的啊?”我在他背上,舒服的就快要睡着了,还不忘迷迷糊糊的嘟囔一句。

  “这也算快?你是没见着真正有本事的术士,他们可是可以飞遁千里的。”姜老头儿挺不屑的哼了一声。

  “你又在宣扬封建迷信了,师父!难不成你见过?”我也不屑的。

  “没见过,不过真有,以神魂游千里,到了一定程度是可以带动肉身的,只是那些人才是大能之人,怕是已成人仙,世人不得见吧。”姜老头儿思考了一阵儿,挺认真的回答我。

  “哼哼...”就算我信鬼,我是绝对不信神的,用哼哼声表示对姜老头儿的话的不屑,结果屁股蛋儿上被姜老头狠狠拧了一下,我不敢吭声了。


  说快,是真的很快,平常我要走1个半小时的路,趴姜老头儿背上只感觉一会儿就到了,姜老头儿得意的瞅了瞅他那块大钢表,嘿嘿一笑:“我这轻身功夫练得还不错,一个小时不到,嘿嘿嘿....”

  我撇撇嘴,心想又不是捡到粮票了,不过没敢说。

  “走,办正事儿去。”姜老头儿拉着我,一老一小就这样在半夜走进了这片坟地儿。

  一进坟地,我就感觉阵阵冷意直冲心里,姜老头儿大喝了一句:“我教你的凝神口诀呢?自己在心中默念,如果觉得效果不好,可大声念出来。”

  我一听,赶紧的在心里念了起来,说实话,我是不想再看见那些东西的,还别说,姜老头儿教我的口诀还真的灵,就在心里默念了几次,我发现自己心里一点都不发寒了。

  走了一小阵儿,我们就走到了李凤仙的坟前,姜老头儿四下张望了一番,就从他背的包里取出一卷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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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youyou85 (等级:3 - 略知一二,发帖:1326) 发表:2013-10-01 10:06:19  22楼 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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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
“这就是墨线,封棺封坟是很好的。”姜老头儿给我解释到,边解释边按照一定的方式把这坟头给圈住了,只不过留了一个缺口。

  “师父,你把李凤仙的坟封住做啥呢?”我有些不解。

  “这不是要封李凤仙,而是为了让其它的鬼魂勿进,抢走这个替身魂。”姜老头儿简单的解释了一番。

  封好了坟,姜老头儿在李凤仙的坟头点了三根香,烧了一叠纸钱,接着他拿过那个替身娃娃,嘴中念念有词,然后烧起了替身娃娃。

  很快大火淹没了那个替身娃娃,姜老头儿也站起了身子,盯着火光,也不知道在想啥。

  “师父,你刚才念的是啥啊?”我好奇的问到。

  “祝词,是解怨念的一种祷词,也是给予魂灵祝福。”姜老头儿解释着。

  过了一会儿,火堆熄灭了,那替身娃娃也随着火光烧成了灰烬,周围安静了下来。

  我刚想问姜老头儿这方法有用吗?咋就没啥反应,就听到耳边若有似无的哭声,那声音太过熟悉,就跟我二姐被上身时的声音一样。

  隐约中,我看见了一个女子,身穿青色戏服,紧紧靠在一个身穿粉红色戏服的女子怀里,两眼全是泪光。

  “不惜现形感谢,不怕魂飞魄散?还是一口怨气散了,你也就不在了?”姜老头儿眉头紧锁,声音中竟然有一种悲凉。

  现形感谢是啥?我不懂,我刚才以为我那什么天眼又开了,原来不是啊!不过一听姜老头儿的语气有些悲凉,还听见魂飞魄散,我的心也提了起来。

  模糊中,那女子也不多言,只是拉着粉红色戏服的女子朝着我和师父莹莹一拜,这才开口说到:“哪怕是一时的相聚,也不旺千百年的等待,所幸我没有等太久。所幸我的眼睛里没再看见一片血色,再多造孽,谢谢,谢谢....”

  那女子的声音极其婉转,哪儿还有附身于我二姐时那种冲满怨恨与疯狂的样子?这时再仔细看她眉眼,当真是柳眉如画,双目含秋水盈盈,美到了极点,不愧是当年红极一时的名角儿。

  “我为你引路。”就在这时,我师父大喝了一声。说话间,我师父就比起了一个相对起来并不是那么复杂的手诀,口中也开始同时行咒,可就在这时,我发现李凤仙的身影已经越来越淡,却是双目含笑的望着身边的于小红,是那么的满足。

  “师父,李凤仙变淡了。”我忽然就有些不落忍,不由得大声的提醒着姜老头儿。

  原本还在行咒掐诀的姜老头儿忽然叹息了一声,停止了一切的动作,只是静静的望着这一切,声音有些飘忽的说到:“即使轮回生生世世,浑噩而空虚的活着也是枉然,也许有的人真的只要灿烂一刻,哪怕魂飞魄散也在所不惜吧。佛说,堪破红尘,道言,大道无情,但是感情这东西到底是个啥玩意儿?比起极乐,比起大道,更让人痴迷沉溺。到底是世人不清醒,还是....唉....
  ”

  我听得似懂非懂,只因为年仅7岁的我,连和亲人的感情都还有些懵懂,更别提要人命的爱情。

  李凤仙消失了,我呆呆的望着面前空荡荡的李凤仙之墓,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李凤仙到底有没有出现啊?

  “师父,她去哪儿了?”我转头问到,我觉得我不找出一个答案不安心。

  “她...”姜老头儿伸手按住我的小脑袋,沉默了半天才说到:“我本来想跟你说,她投胎去了,但我不想骗你,她已经彻底消失了,从此这个世上再没有李凤仙这个人,连魂也不会有了,非常彻底的消失了。”

  姜老头儿到底没有骗我,可能是因为注定在以后我要接触很多残酷的事儿,所以不能像别的孩子一样,一开始大人们总是热衷在他们心中种下一颗颗童话般美好的种子。

  “她没了?”我有些不敢相信,也不知道为啥,就是想哭的很,她明明是害我二姐的厉鬼啊!

  “是没了,我做替身娃娃是了她心愿,消她怨气,但是怨气一消,她也就魂飞魄散了,只因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她因怨害了人,并不能因为她可怜就会抵消。我原本想用引路指,全力指引她去往阴司轮回之路,可是天道岂是小小的我能改变了,我也是太过于执着了。”姜老头儿的语气平静,可他那份执着却真真是一份对李凤仙的慈悲心。

  我也不知道为啥,心酸酸的,不由得用袖子擦了一把眼睛,我忽然想到了,问到:“师父,一个替身娃娃又不是真的于小红,为啥李凤仙.....?”

  “这替身娃娃除了化身纹,还打有特殊的手诀,配合于小红的生辰八字,其实也就是个暂时蒙骗的作用,就是这样也就够了,因为这样就能化解怨气,怨气一化,也就是普通的鬼魂,配合引路诀,送它入轮回,事情也就解决了,这是道家超度方式的一种。”姜老头儿耐心的为我解释到。

  这一次我没有再问什么了,也很懂事的没有去责问师父为什么去欺骗李凤仙,他这样做其实也是一份悲天悯人的心思,能让李凤仙入轮回那是最好,如果不能,消解她的怨气,不让她继续痛苦的做厉鬼,并带着满足离去也是一件好事儿。

  我们师徒俩就这样望着李凤仙的坟墓发了一阵儿呆,仿佛还能看见那个年代,那个人比桃花艳的李凤仙,是如何的在戏台上风情万种......

  “罢了,先回去帮你姐姐招魂,这片儿坟地的事情也总归要解决。”说完,姜老头儿牵着我的手走了,走的时候他望了一眼这片儿坟地,莫名其妙的冷哼了一声。

  在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说到:“师父啊,那里还有一个男厉鬼欺负过我,你不帮我报仇了啊?”

  “在那片坟地儿的它们全部都得度,厉鬼的结局不会好到那里去,他恐怕也逃脱不了魂飞魄散的结局,当然这要看他做孽的大小。”

  “全部都度,那得多辛苦啊?师父啊,为啥我遇见的两只厉鬼都很年轻?”

  “嘿嘿,辛苦?也不,只要破了那个阴地儿,也就好说。至于为啥都是年轻人,也不绝对,只不过在年纪轻轻就身亡的人,怨气肯定比年老的人重很多,你想,父母恩没报,子女未长大,夫妻情未了,或者心中理想都还没得及展开,你说这怨气能不大吗?所以,厉鬼之中大多是年纪轻轻就去了的人,只因牵挂太多,怨气反而深重。”

  “师父啊,鬼到底是个啥东西?我为啥每次看见它们都迷迷糊糊的,像脑子不清醒一样,反正感觉挺不真实的,有点儿拿不准的感觉。”

  “这个啊,等你大些了,我再告诉你,你只需要知道,你其实不是看见他们的,确切的说,是感觉到它们,这并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事儿,仔细想来,是有迹可循的,当然,你必须的上学,多学知识,才能印证这许多道理。”

  “师父,你这样子不像有文化的人啊?你诳我上学吧?”我以为跟了师父,就可以脱离讨厌的学校,虽然有些舍不得酥肉和一些伙伴,没想到这师父鼓励我上学,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他也不像个文化人。

  “嘿嘿。”姜老头儿望着我和蔼可亲的笑着,可下一秒他的脸就变得怒气冲天,一把拧起我,‘啪’一声拍我屁股上,并且大吼了一句:“老子打死你个‘瓜娃儿’!”

 “有两魄在同一个地方,其他的一魂两魄不同的地方,倒也省了些事儿。”姜老头儿一见到我们,就说出了我二姐魂魄的所在。

  “那在哪儿呢?”我妈非常的着急。

  “我会带你们去的,你别着急,嗯,为了避免冲撞,老陈,你先回去,秀云和三娃儿一起跟着我就好了。”姜老头儿说到。

  我爸忙不迭的答应,他可不敢承受女儿少了魂魄的后果。

  收拾完法坛,我爸把桌子搬回去了,剩下我们三个,这个时候姜老头儿从他那个百宝囊似的包里拿出了一个扁扁的灯笼,随便拨弄了一下里面的竹架子,灯笼就鼓起来了,他把灯笼交给我妈。

  然后又从包裹里拿出一截白蜡烛,放了进去,然后才说到:“等会儿到了地方,我和三娃儿会离远些,为你们护法,毕竟生魂很容易受惊吓,你要一路点着灯笼,不停的呼唤二妹的名字,不能停下,脚步要慢,灯笼也绝对不能熄,否则生魂说不定就会因为惊慌而散掉,一定要记得。”

  说完,姜老头儿又从包里拿出一个红线编的手绳戴在了我妈的手上,拉紧了上面的那个结,然后说到:“这是锁住你的一部分阳气,二妹的生魂流落在外面好几天了,说不定女人的阳气也能冲散了它,你戴上这个结后,记得无论任何情况不能妄动情绪,这样阳气会起伏不定,冲散了这个结就不好了。你也知道,我不敢锁你多余的阳气,对你身体不利。”

  原来喊魂有那么多的忌讳,我妈紧张了,拉着姜老头儿说到:“姜师傅,你就给我上重点的锁阳结吧,求你了,我不怕,只要能把二妹的魂安全的带回来。”

  “不行!绝对不行。”姜老头儿几乎没有考虑,一口就回绝了我妈。

  我妈知道这姜老头儿在严肃的时候,几乎是说一不二的,也只好哀哀的同意了。


  “就在那棵树后,是二妹的其中一魂,魂比魄稍强,先把魂叫回去吧。”这个时候,姜老头已经带着我妈和我来到了二姐的第一个丢魂处,详细的说明了位置。

  我妈紧张的点点头,姜老头儿一言不发的为我妈点亮了灯笼里的蜡烛,然后对我妈点头示意,接着就拉着我后退了几乎十米。

  我妈小心翼翼的提着灯笼,生怕里面的火灭了,然后走到了那颗树后。

  “陈晓娟,陈晓娟...”我妈小声的,低低的呼唤着我二姐的名字,我和姜老头儿则密切的注视着那边的情况。

  “三娃儿,想看吗?”姜老头儿问我。

  我忙不迭的点点头,我这天生的天眼通,时灵时不灵,这个时候,我是非常想看见我二姐的。

  “嗯,看一条生魂难度倒也不大,你听我的,现在闭上眼睛,舌抵上腭,心里啥也不要想,全心全意的去感受周围,然后念这口诀......”姜老头儿详细的为我讲解着。

  其实,天眼通几乎是最难修的神通,要求的功力累积之高,才能达到配合口诀水到渠成的地步,我这就是上天的‘厚赐’,当然对一般人来说是恐怖,才能有这番境遇。

  这就是修道的天分,当然我的人品如果不纯良,我也会被道的大门拒之门外。

  我照着姜老头儿所说的去做,果然只是一小会儿,我就‘看见’了,只不过没有那次无意中的那么神奇,我只能看见黑乎乎的一片,我妈模糊的影子,姜老头儿模糊的影子,还有我妈身后跟着的一团灰蒙蒙的东西。

  再仔细一看,那团灰蒙蒙的东西,活生生的就是我二姐,只不过表情非常呆滞,整个人也轻飘飘的,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时,我看见姜老头儿在对我妈点头示意,想是说可以了,我妈喊上了二姐,可以带我二姐走了。

  我妈会意,小心翼翼的举着灯笼,声声呼唤着二姐的名字,朝着我家的方向走去。

  可就在这时,我看见另外几团灰蒙蒙的雾气,正在快速的朝着我妈靠拢,我知道那是什么,几乎就要叫出来,而这时,一双大手捂住了我的嘴巴。捂住我嘴的,不用说,就是我师父,他这样一捂,我立刻就发不出声音了,但同时我也冷静了下来,我知道我师父这样做是有用意的。

  我妈提着灯笼,继续小声的唤着我二姐的名字前行,等她们走出一段距离以后,我分明看见我妈的身后跟了4,5团灰蒙蒙偏黑的影子,同样仔细一看,就是4,5个人的样子,一样的表情麻木。

  让人感到恐怖的是它们就这样一个一个,排成整齐的竖行,跟在我妈的身后,在我的眼里看来,就跟开火车似的,而我妈是那个火车头。

  “我们跟上去。”姜老头儿小声的在我耳边说到,然后放开了捂住我嘴的那只手。

  “师父,有好多鬼跟着我妈啊。”我也小声的对着姜老头儿说到,这一幕在我看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恐怖,感觉我妈在带着一群鬼走路,而且全是朝着我家走,

  “你妈提着的引魂灯,在这些孤魂野鬼看来,就是一片茫茫黑暗中的唯一光亮,有些会被吸引来不足为奇,而且也不全是鬼,有些你看来比较淡的雾气,不是黑色,而是偏灰色的,是历来这里的人,丢掉的魂魄,其实没有什么伤害,等那魄回了你二姐的身体之后,小小的驱散一下就行了。”姜老头儿其实根本不担心这个在我眼里很恐怖的场景。


  就这样,我妈一路引着这些鬼前行,我和姜老头儿一路在后面跟着。

  快到家的时候,姜老头儿忽然带着我从另一条小路,飞快的朝我家跑去。

  “师父,你这是要干啥啊?”我搞不懂。

  “啰嗦个屁,等下就知道了。”姜老头儿不耐烦回答,一把提起我抗在肩上,速度那叫一个飞快。

  当我们跨进家门的时候,回头一看,发现我妈离家门不到50米了,她显然也看见了我们,可是并不敢分心。

  姜老头儿带着我直奔二姐的房间,奔到二姐的床前,他伸手就开始解锁魂结,边解边说到:“不打开锁魂结,你二姐的魂魄进不来,锁了这两天,你二姐剩下的魂魄应该很稳定了,麻烦的事情还在后面。”

  “啥事儿?”我看着姜老头儿的手就像两只上下飞舞的蝴蝶在穿花,快的不可思议,也霎是好看,只是解那结太复杂,我根本就看不懂。

  “在生魂进入你二姐身体后,锁魂结又要快速的绑住,因为生魂原本被挤出了身体,就不稳定,况且你二姐的生魂还在荒郊野外呆了那么久,更不稳,所以必须还用锁魂结绑住。只是你二姐丢了一魂四魄,所以要开5次,锁5次,在这过程中,我怕生魂又跑掉。这个事情是不能轻易冒险的,因为生魂本身就脆弱,常人冲撞一下说不定就散了,只能靠你二姐去留住它了,我是怕意外。”姜老头儿明显有些担心。

  毕竟我二姐一丢就是5个,常人丢一两个就了不得了,在这个过程中需要极大的意志力,姜老头儿是有办法,但听他的说法,都很冒险,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不想。

  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只得祈求二姐够坚强。

  这个时候,一声声‘晓娟,晓娟’的声音传来,想是我妈已经进了院子,姜老头儿喊到:“所有人都回避。”

  说着,又一把把我睡在二姐旁边的大姐给拎了起来,我那大姐还没反应过来时啥事儿,就被带到了我爸在的房间。

  简单的解释后,我们4人就躲在我爸的房间,透过门缝,盯着我二姐的房间。

  我妈进房间了,身后依然跟着5个鬼魂,这次我数清楚了。

  我妈进我二姐房间了……

  我妈来到我二姐的床前…….

  站在床前,我妈不停地喊着晓娟……

  这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一直跟在我妈身后的二姐生魂先是愣愣的站在我二姐的床前,接着就跟不受控制似的,一下就撞进了我二姐的身体。

  “成了。”姜老头儿说了一句,接着他快速的冲出我爸所在的房间,我们三人在他身后紧紧地跟着,我也顾不得那房间还有,另外4个鬼魂了。

  姜老头儿快速的在我二姐的身上,重新绑那个在胸口的锁魂结,我们一家人站在旁边不敢吭声,而我发现一件神奇的事儿,从我,我爸,姜老头儿三个男人冲进来那刻开始,房间里的鬼魂就生生的跑了2个。

  那感觉就跟被风吹了出去一样,也像是自己快速的飘了出去。

  这恐怕就是常人所说的,这鬼魂也怕寻常人的阳气,这里也不仅是男人,有的女人阳气也挺重的,只是相对来说,男人这个群体的阳气比女人这个群体的阳气要重些。

  绑好锁魂结,姜老头儿长吁了一口气儿,也不管房间里剩下的孤魂野鬼,说到:“天亮之后,生魂就会躲起来,不好寻找了,今天晚上必须全部把魂喊回来,抓紧时间做吧。、”

  这时,我转过头去发现我妈的脸色有些难看,总有些灰扑扑的感觉,可是我什么也没说,因为我不懂,也因为这件事情除了我妈也没有别人可以办了,在床上躺了那么久的二姐真的是太可怜了。

  但愿一切顺利!

 听见姜老头儿说的,要赶紧为我二姐喊魂,天亮之后事情就不好办了,我妈连水也没喝上一口,提着灯笼又要出发。

  在她看来,二姐流落在外的生魂也是她的孩子,试问一个母亲怎么忍心自己的孩子在外面受苦?而且这孩子还随手都会有危险。

  姜老头儿在闲暇的时候曾经说过,生魂脆弱,容易被冲散,所以生魂一般都躲在偏僻,人迹罕至的地方,当然这地方是有范围的,就是它的阳身活动最多的地方,就像我二姐的生魂只会在我们村的范围内游荡。

  所以那偏僻,人迹罕至只是相对而言。

  就是因为这样,我妈才分外的担心和害怕。

  “秀云,等一下。”我爸追了上去,一碗热米汤就递给了我妈。

  这就是我爸和我妈,他们不浪漫,更不善于表达感情,日子也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和三个儿女,但我丝毫不怀疑他们的感情,就算是在很多年以后,我也非常坚定的相信我爸和我妈的爱情很深。

  他们的相濡以沫就表现在平常日子里的这些细节中,这就是大爱无言。

  我妈接过米汤喝了两口,就急急的把碗递还给了我爸,我爸就在这过程中碰到了我妈的手,惊呼到:“咋这凉。”

  我妈来不及解释,提着灯笼急急的出门了,姜老头儿在她身后紧跟着,因为他要为我妈引路。

  我停了一下,望了我爸一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跟了出去。

  其实我晓得原因,我妈身上带了一个锁阳结,阳气被锁住,身体怎么不会发凉?而且一群鬼跟在我妈身后,又怎么可能没有影响,但是我还是不能说,说了也于事无补,也只能让我爸更担心。

  我也不知道我咋在一夜之间就变得懂事了些,在那个年代的孩子普遍懂事的早,我已经算是比较晚熟的人了,但发生了这些以后,我不能不懂事儿了。

  走在路上,我心里难受,眼前老是浮现出我爸那双压抑的担心的眼睛,也就在那个时候,我在心里默默发誓,这一辈子,绝不让我爸妈受苦,要让他们过好日子。

  这一晚上分外的忙碌,我们就这样一趟趟的跑着,一次次的把二姐的生魂引回家。

  除了我妈,姜老头儿的压力也很大,我看得出来,锁魂结的一开一锁,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看了几次,我都知道,在这中间的过程中,一点细节都不容出错,要不然就锁不住魂。


  而姜老头儿每次打开锁魂结都如临大敌,而每次锁上以后,就会松一口气,我知道他是在担心着,我二姐的生魂又跑出来,所幸的是,这件事情没有发生。


  最后一次,我妈同时带了我二姐的两个生魂回来,这一次我妈的身后足足跟了7个鬼魂,我发现我妈的脚步有些踉跄了,连呼唤我二姐名字的声音,也变得有些虚弱起来。


  我非常的担心,同时也心疼我妈,拽着姜老头儿的手,手心都流出了一手的冷汗,姜老头儿也明白我的情绪,轻声叹到:“你妈真的很坚强,锁阳是件痛苦的事儿,何况身后还要跟阴魂?这一锁,锁了那么久,还要一次次的跑,一次次的承受高度的精神紧张。你妈妈…她…她真的很了不起。”

  姜老头儿是深知这件事情有多么艰难的,但是除了我妈根本没人能完成,他也没得选择,或者说姜老头儿也没多大把握。

  可这时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就是母爱,它爆发出来的能量石绝对令人惊叹的,我妈偏偏就做到了。如同飘泊在狂风暴雨中一艘小船,我妈看来是那么岌岌可危,可是她就是这样,在风浪中还是坚强的前行着,把我二姐的最后两条生魂引回了家。

  姜老头儿依旧是快速的打开锁魂结,又快速的给我二姐锁住,当最终完成的时候,姜老头儿也如释重负,说到:“成了,二妹的魂魄全部归位了。”

  我爸一下子跑出来,激动的摸了摸我二姐的头,裂开嘴,笑了,那笑容傻傻的。

可我能看出来我爸其实是有多么的激动,他表达不来了,就只能这样傻笑。

  “如果没有问题的,最多再有两天,二妹就能醒过来,是完全的清醒过来,要是这孩子坚强一点儿,明天就能醒来。”姜老头儿也挺高兴,在一边激动的说到。

  我妈听见之后,虚弱的一笑,忽然就无声无息的昏倒了。

  我爸立刻扶住我妈,紧张的连嗓音都变了:“姜师傅,秀云…秀云…这是咋了?”

  姜老头儿一下子就冲了过来,喊着:“糟了,还没来记得解开秀云的锁阳结。”一边喊着,姜老头儿就一边快速的开始解结。

  像这种结,根本不能强拽,强行拽开,会引发很多不同的后果,只能解开,所以非专业的人,不会按照步骤去解,绝对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儿。

  而这时,我在担心的同时,盯着我家的屋子,也是一阵害怕,为二姐喊了4次魂,我家起码聚集了7,8个鬼魂,这都快成鬼窝了。

  它们虽然表情麻木,可我根本不知道它们留在这里,是要干嘛!听闻我问起姜老头儿,我爸望着我怪异的笑了一声,调侃到:“那么快就叫师父了啊?”

  “我这不是怕他打我屁股吗?”其实心里是佩服姜老头儿的,可是我咬死也不承认,我也不知道我这纠结的性格是为啥,怪不得老被我爸揍,这小子简直就不讨人喜欢。

  “懒得和你辩,你师父一大早给我一张符,让我贴在大门上之后,就出去了,说是要去办件事儿,具体是啥没说。我问他要不要叫你,他说不用了。”我爸是深知我这不讨人喜欢的性格的,也懒得和我计较,直接回答了我了事儿。

  在床上和二姐赖了一阵儿,看二姐喝完了肉粥,我就出去了,按我大姐的说法是,二姐现在要养身体,不要一直费(在这里理解为打扰)二姐。

  午饭吃的是荤豆花儿(四川特色菜,豆花儿,酸菜,蘑菇,肉片煮的汤),豆花儿是我爸一大早推的,原本是为了给姜老头儿吃的,他爱吃我家的豆花儿,谁晓得他一大早就出去了,我爸就干脆做成荤豆花儿,让我吃了,因为我特爱吃肉。

  荤豆花儿非常好吃,农家道地的糍粑海椒(海椒砸碎,加菜油),配上滑嫩的豆花儿,辣得我直呼气,却又香得我停不下筷子,吃了两大碗饭,又喝了三碗汤,我这才算吃过瘾。

  放下筷子,我又去看了下我妈,我妈精神恢复的还不错,我爸特地给她炖了点儿鸡汤补身子,我和我姐都懂事儿了,也不会像小时候一样,闹着要吃鸡肉了。

  我乖乖的趴我妈身边,看我妈喝完鸡汤,就直接滚我妈怀里撒娇去了。

  “老陈,这下好了,二妹的事儿也解决了,孩子好了,三娃儿也可以在我们身边呆到15岁,我这心里舒坦啊。”我妈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可气色终归是好的,比起前几天的憔悴,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是好,我觉得我家三娃儿,该有大前途,我总觉得姜师傅的身份绝对不普通。”我爸把我妈拉到他身边靠着,任由我在我妈身上滚来滚去的,跟我妈说着话儿。

  “咋不普通了?”我妈显然就没多想啥。

  我爸看了我一眼,没回答,而就在这时候,酥肉的声音在我家院门口响了起来。

  酥肉这小子义气啊,自从我家发生了二姐的事情后,村里很多人有意无意的都比较回避到我家来,虽然他们一开始也悄悄的来出主意,可是架不住他们怕啊。

  就是酥肉这小子,也不管他妈担心,三天两头朝着我家跑,来找我玩儿。

  我穿上鞋子,‘蹬蹬蹬’的就跑出去了,前些日子因为二姐的事情我没心思玩,酥肉来找我,我都随便应付两句就过去了,今天少不得要和他好好玩玩。

  见我‘意气风发’的跑出来,酥肉倒是吓了一跳,前些日子,哪天我不是灰头土脸的啊?

  “你二姐的事儿好了?”酥肉这小子不愧是我铁哥们,非常的了解我。

  我拍了拍他肚子上的肥肉,说到:“好了,好了,彻底没事儿了,我说这次我们走哪儿去玩?不然,我们去把刘春燕家的鸡偷来吃了吧?”

  二姐的事情解决了,我当然就想起了我和刘春燕的‘深仇大恨’,当下就出起了馊主意。

  “今天不去了,等下我们去乡场一次,我跟你说,有好事儿,对了,你昨天咋没来上学?”酥肉显然今天不想偷鸡,提起了乡场,顺便问了句我昨天咋没上学。

  我差点脱口而出我和师父去办事儿了,可到底还是没说,原因很简单,我以为我原本在酥肉心中的形象是一个英雄的红军战士,这一下变成了一个道士,太毁我形象了,于是我就打了个哈哈应付过去了,倒是对他所说的乡场上的好事儿很感兴趣,于是问到;“乡场上啥好事儿,你快说,否则我就要上老虎凳,辣椒水伺候了。”

  “嘿,你不知道啊,乡场上在砍竹子,今天上午我和我妈去乡场赶集知道的。”酥肉忙不迭的说到。

  “去去去,我还以为啥事儿呢,砍竹子新鲜?前面就有一小片儿竹林,我去家拿吧刀给你,你去砍砍?真是的,你就直说吧,要不要和我去刘春燕家,把她家那只鸡给偷了。”我非常不屑酥肉的好事儿,要砍竹子都成了好事儿,那这好事儿天天都在发生。

  “嗨,你听我说完啊,那不是砍一两颗竹子,是砍一整片儿竹林呢,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说是砍竹子还给工分儿,这都不奇怪,奇怪的是那竹林好多蛇啊。”酥肉喋喋不休的说着。

  “蛇?竹林没蛇才奇怪!”我嚷了一句,农村孩子谁没见过蛇啊?也知道,竹林那种阴凉的地方,一般都有蛇存在,可是我心底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我想起了那晚上我呆的那个竹林。

  “你急啥,蛇是不新鲜,好多人还准备捉了回去吃啊,却被乡场上当官的给阻止了,听说还来了解放军,我还听说啊.....”酥肉忽然就压低了声音。

  我听见解放军已经是心神荡漾了,可一听酥肉说还有事儿,一着急,连忙问到:“啥?”
 我听说有条大蛇,好大的蛇,这次砍竹子可是要求把竹根儿都挖了的,不知咋的,有条大蛇在地下,那蛇头就有一个筲箕那么大。”酥肉比划着。

  我的脸色不好看了,嘴上却说着:“你就吹,尽管吹牛皮,你看见了?”

  “没看见,呵呵...”酥肉抓着后脑勺笑了,那脸上的肥肉推挤起来,让他的眼睛成了个眯眯眼,看起来憨厚老实之极,不过他又继续说到:“可上午那些挖竹子的人来说了啊,现在满乡场都在传呢,反正那蛇头先出来的,被几个当官的解放军看见了,立刻就把人赶走了,说是等下再放人进去。”

  我心里有八九分相信了,酥肉这小子看似老实,其实满嘴跑火车,但他不糊弄我啊,我终于问出了我一直想问的问题:“酥肉,你说的是乡场上哪片儿竹林啊?”

  “哦,那竹林听说挨着一片儿坟地,平日里都没啥人去的,好在没啥人去,不然不给大蛇给吞了啊,我跟你说....”酥肉上下嘴皮快速的翻着,一直在说着,就我一听说是那里,心脏‘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大蛇啊!!前几天我不仅撞了鬼,还睡在大蛇身上,狗日的,我这是命大?还是命大呢?

  “三娃儿,三娃儿.....”酥肉见我发呆没回应他,不停在旁边喊我。

  “咋了?”我一下子回过神来,装作没事儿的问到。

  “你刚才听我说没,还听说挖出了个石门,就是靠近坟地儿那一块。”酥肉非常认真的说到。

  我一听,原来我发呆的时候错过了那么重要的信息,于是说到:“你小子是想我和你一起去乡场看热闹吧?走,我们这就去。”

  “好咧,我干粮都带上了!”酥肉一身肥肉兴奋的发抖,赶紧说到。

  “啥干粮?”一听有吃的,我也来劲儿。

  “你看。”酥肉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来,一打开里面是快被他那一身肥肉挤‘糊糊’的煮土豆儿。

  “算了,你吃吧。”我实在对那几个不成形的煮土豆儿提不起啥兴趣,进去和我爸妈打了一声招呼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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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youyou85 (等级:3 - 略知一二,发帖:1326) 发表:2013-10-01 10:17:41  23楼 评分:
【星梦奇缘】来挖一大坑,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闲来无事,贡献一有意思的书来消磨时间,不过入坑需谨慎啊! 因为这书,我从怀孕初期就一直追,一直追到现在,还在继续滴,不过真的很好看啊! 先搬一点,看大家有兴趣不,话说,我也是从别处搬的哦!欢迎志同道合的一起来搬吧!   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 请别把我和神棍混为一谈——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 看着还是不错的,挺有趣。 我的职业是一个术士,当然这是好听一点儿的叫法,在现在这个社会,人们更愿意戏称从事这种职业的人为‘神棍’。   有时也有些无奈,毕竟老祖宗留下的‘玄学’,真正懂,肚子里有货的人已经少之又少,而且因为一些忌讳,所谓的大师又哪里肯为普通百姓服务?   所以,人们江湖骗子见的多了,神棍这个说法自然就深入人心了。   我也不想虚伪,近几年来,我一共做了37笔生意,但服务的对象,基本上非富即贵,除了2单生意是特殊情况。   时至今日,我闲了下来,也不接任何的单子了,当然我喜欢钱,只是天机不可泄露,有命赚,也得有命花,对吧?   只是太安逸的生活也未免有些无聊,回想了一下自己走过的这四十几年人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愧对自己的师傅 (more...)
继续
和酥肉一路疯疯跑跑,倒也不觉得去乡场路有多漫长,下午两点过的样子,我们就赶到了乡场,只是奇怪的是,平日里热闹的乡场,显得非常的清静。

  “看吧,我说的是真的吧,这乡场上的人都去竹林儿那边挖竹子去了。”酥肉有些小得意。

  “嗯。”一提起这个,我心里就有事儿,敷衍的回答了一声。

  “可这竹林儿该咋去哦?三娃儿,你晓得不?”酥肉一般就是这样,没了主意就问我。

  “咋去?跟着我呗,我熟的很。”我随口就回答了一声,说了才知道这不说漏了吗?

  “三娃儿,你咋知道的?”果然,酥肉立刻就问了出来。

  酥肉是我最好的朋友,其实我也不想骗他,犹豫了半天,我问酥肉:“酥肉,你是我好弟兄吧?”

  “废话,我们这关系就和董存瑞跟黄继光似的!”酥肉把自己胸脯拍的‘砰砰’作响。

  “他俩啥关系?”还真新鲜,我第一次听说董存瑞和黄继光有关系。

  “都是战斗英雄!英雄之间,当然是,当然是那啥...那反正就是一路人嘛。”酥肉果然是扯淡的能手!

  得了,还战斗英雄呢,老子注定是个道士了,懒得和酥肉扯了,我郑重的说到:“那酥肉,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不?”

  酥肉被我的郑重其事吓了一大跳,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到:“以前不信的,可..可现在有点儿..信了,不就是你二姐的事吗?那个..我就....”

  酥肉怕我生气,说的小心翼翼的,况且那个时候的社会风气,注定了从小诡异之事儿见多了的农村小孩子也不能讲啥迷信的内容。

  “唉,我二姐就是被鬼迷住了,反正为了这事儿,我去了你说那个竹林。你信不信我吧?”我望着酥肉问到。

  “你见过?”酥肉一脸惊恐。

  “嗯,见过。”我很淡定,见多了,也就没啥感觉了,况且我还有个便宜师父保护我。

  “啥样儿?”酥肉的脸色已经煞白了。

  “就那样子吧,也不是青面獠牙的。”我可不想吓唬酥肉,轻描淡写的说到。

  酥肉长吁了一口气儿,拍着胸膛,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儿,然后才问到:“三娃儿,咋回事儿,你能讲讲不?”

  我直觉这事儿就不能详细的讲,只能说到:“反正吧,就是找个人帮忙驱鬼呗,有啥好讲的?我二姐现在没事儿了,但是你要保密!”

  “我绝对保密,哪个都不说。”酥肉绝对接受这一说法,身为农村孩子,谁没听过找人驱鬼的事儿,就算那个年代不能亲眼看见。

  我非常信任酥肉,他是肯保密的,除非有人用吃的威胁他,但是这事儿他爸妈是绝对不会问的,更不会拿吃的威胁他。

  “那我们走吧,去竹林!”我手一挥,大声的说到,给酥肉说了,我心里也轻松多了,其实我自己不能料到的是,这一说,是注定酥肉会走进我的生活。
我带着酥肉驾轻就熟的朝着竹林的方向走去,毕竟是白天,我的心情竟然还有几分轻松。

  还没靠近竹林,我和酥肉就听见人声鼎沸,我们高兴的对望一眼,知道是来对地方了,小孩子一般爱凑热闹,我和酥肉几乎是飞奔着朝竹林的方向跑去。

  好多人啊,这是我的第一反应,原本茂密的竹林不见了踪影,就看见人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怕是整个乡场的人都出动了。

  不,不,还不止,估计附近村的人都来了。

  竹林不见了,可在旁边的一块空地上却堆了好多竹子,看那根儿,就知道是新挖下来的。

  我怕酥肉走不见了,就扯着酥肉的衣服,拼命的朝着里面挤,有大人不满意了,说到:“小娃儿别挤,里面危险着呢,小娃儿凑啥热闹?”

  我是一心进去,因为我感觉我师父在里面,所以根本无视他的话,可是酥肉却停下了,眼巴巴的望着别人问;“叔,你说一下嘛,哪儿危险?是不是有大蛇?”

  “大蛇不大蛇我不晓得,就是上午听见有人说,但是这儿好像挖出个古墓,而且这里的部队不准杀蛇,这在让啥懂蛇的人,驱蛇走,你往里挤,小心被蛇咬哦。”那个大叔倒也热情,一连串就把话讲了出来。

  “那你们围在这儿干啥呢?”酥肉就是一话唠,逮着谁都得问个一五一十。

  “干啥?看蛇走卅,我长那么大,蛇看过不少,就是没见过一群蛇爬来爬去的,今天就要看。再说,蛇走了,我们还要挖竹子,挣工分诶。”估计这大叔也是个话唠,酥肉问啥,他都答的详细无比。

  “叔,这古墓是咋回事儿?”原本我是打算挤进去的,一想反正酥肉也和人搭上话了,就不如问问。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因为这次挖竹子,要求连根一起挖,挖了还要把地翻一遍,坚决不能让长竹子了,这不是有些竹子的根长的那叫一个深哦,就去挖吧,结果就挖到一块大石头,上面要求继续挖,一挖,嘿,出来一个石门,怪里怪气的,说啥的都有,我就觉得是古墓,但是我又觉得,哪儿有古墓开道门的啊?”大叔摸出一根自制的土黄烟点上了,看来是说激动了,需要平复一下情绪。

  听他这样一说,我二话不说就拉着酥肉往里面儿挤,在挤的过程中,犹自听见那大叔在叨叨;“这上头不晓得咋个想的,一会儿炼钢铁,一会儿逮耗子,现在又要挖竹子,过几年得砍树了吧?”

  我俩个字小,很快就挤到了前排,这一看,不得了,好多解放军在竹林外围守着,这片儿竹林已经被挖的坑坑洼洼,在中间一些的地方,竟然拉起了长长的黑布,也看不见里面有些啥。

  我着急,拉着酥肉就朝竹林里跑,没跑两步,一个看起来挺年轻的小战士就过来了,操着标准的东北话喊到:“那俩小孩儿,哪疙瘩来的?不能往里跑了啊。”

  “我找我师父。”我一急就用‘椒盐’普通话回到,酥肉在旁边奇怪的把我望着,师父,啥师父?在此时,我却来不及解释。

  “呵,小孩儿可不能撒谎,还师父呢,去去去,呆一边玩儿去吧,咱可是在执行任务,小孩儿不听话,一样给毙了。”说着,那小战士笑了笑,那两酒窝挺深的,他吓我们呢,自己就先笑了。

  酥肉别看他憨胖,憨胖的,其实人精一个,早看出来那小战士是吓他的,就呵呵傻笑着上前去:“哥哥,我给你说嘛,我是来找我爸的,我爸在里面。”

  我差点没吐,就觉得这酥肉和我师父咋就是个绝配呢?都是编胡话不眨眼型,我师父那是猥琐型的,这酥肉是扮猪吃老虎型的,瞧他笑的那脸儿傻样子,别人都不敢怀疑是假的,一怀疑感觉就跟犯罪似的。

  那小战士信以为真了,开口问到:“你没忽悠吧?你爸在这儿?我说......”

  那小战士和酥肉扯,我却着急的想进去,四处张望起来,这一看还真给我看到一个熟人,是那小院子里的人。

  我记得很清楚,上次我师父带我去镇上,不就去了一个小院子吗?这就是那个来开门的人,我绝对肯定是他,因为那天我吃花生呢,他要帮我扫壳的,结果被我师父一吼,他把扫把塞我手里了。

  “叔叔,叔叔...!”我蹦起来大喊到。

  那人疑惑的四处张望了一下,我一急,直接喊到:“不要望了,喊的就是你哦。”

  那人发现了我,先是一愣,接着就是一笑,走了过来,直接用手指头弹了我额头一下,说到:“小娃娃,人不大,脾气还不小,啥叫喊的就是我?”

  “我也是没得办法了嘛,我是来找我师父的。”我是遇见救星了,逮着就不放。

  “找你师父?”那人眉头稍微皱了一下,然后说到:“哦,我知道,可我不敢随便带你去见他,你等着,我去通知他一声儿。”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我摸着被他弹的有些发痛的额头,焦急的等待着,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的心里跟猫抓了一样。

  过了一会儿,那人出来了,这次没弹我了,笑眯眯的说到:“走吧,小娃娃,你师父说让你进去。”

我一听这话,激动的拉着酥肉就往里面跑,那人看见了,不由得喊到:“嘿,小哥儿,你还要带个人去啊?”

  “我弟兄伙,没得事的。”我怕他阻止我,牵着酥肉是一路狂奔,朝着那拉着帷幕的地方跑去。

  那人其实也没阻止我的意思,苦笑了两声,也就由得我去了。

  那个长长的帷幕只有一个入口,我拉着酥肉闷着跑也没注意前面,结果一下子撞到一个人身上,我抬头一看,不是我那便宜师父,又是哪个?

  “三娃儿,你消息倒是灵通的很呐。”师父笑眯眯的,一开口就他独有的风格——洗我脑壳(讽刺我)。

  我急着进去看热闹,也不跟他计较,直接一拍胸口,得意的说到:“也不看看我是哪个?我弟兄分分钟就给我送情报来了,革命战士哪能不晓得敌人在哪儿?”

  “呵!”迎接我的直接就是师父的一巴掌,‘啪’的一声就打在我背上。

  打完他也不理我,只是笑眯眯的上下盯着酥肉看个不停,看了半天他才说了句:“这个小胖娃儿,倒也有福气,和你也是真朋友,都进来嘛。”

  放行了,还是让我们两个都进去,我和酥肉欢呼一声,跟着我师父背后进去了。

  刚一进那个帷幕,我和酥肉就吓了一大跳,蛇,密密麻麻的蛇,一条挨着一条,一条挤着一条,全在这狭长的帷幕里,帷幕的一头是一个平台,上面站了几个人,另外一头我看见直通坟地那边的小山崖儿。

  那小山崖儿下面是一个小河塘,河塘过去点儿,就是一片荒地儿连着就是山,山上是没啥人居住的。

  我当时就在想,如果把蛇往那边赶倒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跟我走,不然掉蛇堆里了,没人救你。”我师父背着个手,走在前面,出言提醒到。

  我倒不担心,我知道他绝对会救我,不过看见这密密麻麻的蛇,我也头皮发紧,跟着他的脚步,哪儿敢有半点儿怠慢,至于酥肉,早就怕的扯着我的衣角在走路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后悔来跑这一趟儿。

  说来也奇怪,这个狭长的帷幕里除了那个小平台高出几分,其余全是平地,其实我师父带着我,也是在蛇群里走,只是不知道为啥,我师父走到哪里,蛇群就会散开来,并不主动攻击。

  我身上起着鸡皮疙瘩,走的分外小心,但也忍不住仔细观望,这些蛇大多是‘竹叶青’,也有无毒的菜花蛇,另外夹杂着少量的‘麻娃子’(金环蛇,银环蛇),都是剧毒的毒蛇,这一看少说有上千条,反正都聚集在这一头儿,没有要走的意思。

  好容易走上了平台,我发现上面站着好几个人,除了其中两个我不认识,其余我都见过,就是那小院里的,懒洋洋的军人。

  没见过那两个是一老一小两个人,老的那个穿一件儿对襟扣儿的灰色唐装,衣服显得有些破旧,上面甚至有补丁,脑袋上缠块同色的布条,非常沉默的在那里吸着旱烟,紧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啥。

  至于年轻那个,穿的到是很正常,一套洗的发白的黄军装,脑袋上扣个皱巴巴的军帽儿,在那里鼓着腮帮子吹一个翠绿色的小小竹笛,估计技术太差,那竹笛声儿都没有,看他还吹的面红耳赤,青筋鼓胀的样子。

  我连鄙都懒得鄙视他,想我三娃儿,弄片儿竹叶儿,都能做个竹哨哨吹得那叫一个响亮。

  回头看见酥肉的表情,估计这小子也和一个想法。

  这时候,蛇群有了点儿骚动,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刚才帮我带话给师父的那人进来了,看大家的表情都不咋在意,我也不在意了,扯了扯师父,问到:“师父,你咋在这儿呢?”

  “废话,我肯定要在这儿,上次我发现这儿是个聚阴地儿,再养几十年,怕是整个乡场都要受到波及,到时候怕会人烟难存,我没看见倒也罢了,这看见了能不管?”我师父脖子一梗,仿佛在气恼我咋问这么蠢的问题。

  而旁边的酥肉听得是一脸迷茫,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他就算相信有鬼,一时半会儿也绝对接受不了啥聚阴地儿,人烟难存的说法。

  我反应倒是快,立刻问到:“师父,原来搞那么大的动静,是你搞出来的啊?”

  “啊,有问题啊?”姜老头儿双手往袖子里一拢,那样子得意洋洋的,估计是在等我赞美他吧,他就这样,小孩子的赞美他都非常在意。

  可我却愁眉苦脸起来,一副挺为他担心的样子。

  “三娃儿,你这是咋了?”姜老头儿没等来赞美,反倒看见我一脸担心,这下他也好奇了。

  “师父,我知道吧,你是想帮乡里的人儿,可是这下咋办啊?你骗他们说有工分拿,到时候没有咋办?工分可以换粮食的,这下我们咋还啊?”我听忧虑的,生在农村,太知道工分的重要性了,我能想到这个,不奇怪!我的话刚一落音,整个平台上的人都开始大笑起来,连那在抽旱烟一脸严肃的老头儿都咧开嘴笑了,一脸的皱纹就跟树皮似的。

  至于那个在吹竹笛儿的小哥儿,也想笑,可是又不能,一双眼睛憋的像月牙儿似的,脸更红了。

  “你个屁娃儿....”姜老头儿老脸挂不住了,气得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手高高的举了起来。

  我缩着脖子,知道这一巴掌跑不掉了,搞不好还得被打屁股,却没想到,这一巴掌却始终没落下,到最后,反而是挺柔和的落在了我头上,摸了我头发几下。

  “算了,你倒也挺想着我,还说我们咋还,看来没把师父当外人,今天不揍你了。”姜老头儿的脸色有些怪异,看那样子是挺感动,可是又要故意绷着的感觉。

  “老姜,你倒有个好徒弟,心里有师父,你看我那笨徒弟。”那抽旱烟的老头儿说话了,声音跟两块石头在摩擦似的,非常难听。

  “啥好徒弟,还没教他本事呢,说不得就赶不上老吴头儿你那徒弟,你看小丁多认真。”姜老头儿倒挺谦虚,只不过嘿嘿嘿的笑得挺猥亵。

  “算了,你看他那笨样子,就这些小蛇儿,都驱不走,我这些看家的本事儿怕是要丢了。”那被我师父称作老吴头儿的老头儿骂起徒弟来,倒是挺能的。

  那叫小丁的年轻人闻言,转过头来,看了看我们,有看了看他师父,两个眼睛里全是委屈。

  我心底儿一阵发凉,心想我那便宜师父还没教我本事,你说他若是教了我,我做不好,是不是就跟这小丁一个下场啊?

  可姜老头儿却不知道我所想,直接拉了我过去,不对,就跟拉地里的土豆似的,拉了一串儿过去。我身后还有个拉着我衣角的酥肉!

  “老吴,这是我徒弟,陈承一,就叫他三娃儿得了。后面这个胖娃儿....”我师父不知道酥肉的名字,转头望着他。

  酥肉倒也机灵,赶紧的憨笑着上前说到:“我叫苏来富,小名儿就叫酥肉,师父你就叫我酥肉好了。”

  ‘啪’酥肉头上也挨了一下,姜老头儿盯着他说到:“师父可不能乱叫的,你要乖点儿,叫..嗯,就叫我姜爷,来富,来富,倒也名副其实,你这小子一脸福相。”

  酥肉可搞不懂我师父那神神叨叨的一系列说辞,只知道捂着个脑袋,一口一个姜爷的叫着,太他妈的没气节了,跟个汉奸似的,到是那姜老头儿被叫的爽了,笑得那叫一个风骚。

  “好了,三娃儿,酥肉,你们面前这位吴爷爷,是我前几年在这边,认识的一个好朋友,本事大着呢,他是玩蛇儿的,这天下就没有他搞不定的蛇。”我师父给我和酥肉介绍起这老头儿来。

  我和酥肉赶紧的叫了声吴爷爷,那老吴头儿呵呵呵的笑了几声,非常成功的把我和酥肉笑出了一声鸡皮疙瘩,主要是那声音太难听了。

  “两个小娃娃倒也机灵,送你们点儿小玩意儿。”说着,那老吴头儿就递给我和酥肉一人一个小竹筒。

  我和酥肉接过来一看,那小竹筒封的紧紧的,在一头的盖子上开了几个小孔,就跟现在用的倒胡椒面的瓶儿一样,闻一下,一股子刺鼻的味道扑面而至,竹筒上还穿了个小洞,上面挂了跟绳子,一看就正好绑在腰间。

  “小玩意儿,也不值一提,平常绑在腰间,倒也可以避个蛇虫鼠蚁,尤其是蛇。遇见紧急的情况,拨开竹筒,倒点儿里面的粉末儿出来,效果是更好的。”那老吴头儿轻描淡写的解释了几句。

  我和酥肉立刻就震惊了,太神奇了,好东西啊,马上就把那竹筒收好了,跟个宝贝似的。

  “还不赶快谢谢吴爷爷。”姜老头儿在旁边喊了一句,我和酥肉立刻就道谢了,特别是我,觉得新鲜,忍不住又把竹筒拿出来把玩起来。

  姜老头儿也不理我们,直接蹲那老吴头儿旁边了,有些忧虑的望着满地的蛇说到:“我没想到这穷乡僻壤的,还有这么一个局,这下面养着的东西可了不得,这下怕是难得处理了。”

  那老吴头儿回到:“这些我是不懂,还是你在行,我只知道,这块聚阴地儿,还引了条蛇灵来,可是件了不得的事儿,蛇喜阴,蛇灵更是避人烟,难得出现在人眼里,这块坟地儿吧,离人烟也近,它都跑到这里来修炼,可见这块聚阴地不凡,如果是有心人为之,可猜不透目的。”

  姜老头儿叹了一声,问到:“老吴啊,你有把握把那蛇灵弄走吗?它就堵在那阴宅的门口儿,也不知道中招没?”

  老吴刚想答话,这时小丁转过头来,终于放下了他手里的那根翠绿的竹笛子,用一口北方话说到:“师父,我没招了。”
我原本是想问师父啥叫蛇灵的,这地下又有个啥样的厉害家伙,能比李凤仙那一腔怨气所化的厉鬼还厉害?可那唤作小丁的小伙子都这样说了,我就不好问了,总得让别人先把事情解决了吧。

  他没招了?难道是那竹笛儿吹不响,没招了?反正以我当时那迷糊的小脑袋,是想不出来为啥的。

  “算了,有蛇灵在,群蛇聚而不散也是正常,你的能力有所不足,以后还得多练练。”嘿,别看那老吴头儿骂自己的弟子骂的厉害,在这种时候他还是挺疼自己弟子的。

  说完,他走过去,接过了小丁手里的竹笛儿,兀自坐在小丁的位置吹了起来,同样的,没声儿。

  小丁如释重负的冲我一笑,挺好看的一个小哥儿,大眼睛,深酒窝儿,就是腼腆了些。

  “丁娃娃,过来。”师父冲小丁一招手,小丁就过来挨我师父坐下来了,一张脸微红,有些害羞的略低个头,也不知道该和我师父说啥。

  “一看就是个老实孩子,不像你和酥肉,没脸没皮山猴子!”得,原来在姜老头儿心里,我这英勇的战士,就是个山猴儿啊?

  “你咋恁笨?吹个竹笛儿也吹不响?”我凑过去,挨着小丁,口无顾忌的张口就问。

  “就是,就是,不然我叫你吹竹哨哨嘛。”酥肉在一旁帮腔,反正我俩都觉得,小丁吹了半天没吹响竹笛儿,太可怜了。

  姜老头儿嘿嘿一笑,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我和酥肉,也不解释。

  酥肉却跟发现新大陆一样的指着老吴头儿说到:“唉,也别怪人家小丁哥儿,你看他师父都吹不响。”

  姜老头儿笑得更加肆无忌惮,拿着老吴头儿刚才递给他的旱烟猛抽了两口,才说到:“俩个瓜娃儿。”

  姜老头儿笑我们的时候,小丁可不干了,刚才我和酥肉一唱一和说他的时候,他都只是害羞的在那儿笑,一说他师父,他急了。

  “不,不..不是那样的,本来就不是要吹响儿的,又..又不是要唱歌。”这小丁一急就语无伦次,说的啥跟啥,我和酥肉都搞不清楚。

  “他那意思是告诉你们,那竹笛儿不是啥吹小曲的笛子,吹那竹笛儿是驱蛇用的,你以为刚才为啥蛇都不咬人?不是小丁吹着竹笛在驱蛇吗?还有就是他们师父都给了我们药粉。”姜老头儿终于出来帮小丁解围了。

  “可是,那竹笛儿都不出声,咋驱蛇?咋那么悬?”我很好奇,酥肉更是对这些事情闻所未闻,一双小眯眼都瞪大了望着我师父,等着解答。

  “你们看呗。”姜老头儿不慌不忙的磕了磕旱烟的烟锅儿,指着台子下面让我们看。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原本聚集在这里的蛇,开始动了,它们不再是刚才那样密密麻麻的挨在一起,给人一种焦躁,犹豫的感觉,而是陆陆续续的开始朝着帷幕的那一头缓慢的游动了,看样子是要出去。

  “师父,快说,咋回事儿?”我一下就跳到姜老头儿的背上,扯着他的衣领问到。

  姜老头儿一把把我抓下来,然后才说到:“别人的看家本事,具体咋回事儿,该怎样吹奏我是不知道的。不过原理我倒是可以给你说说,你知道蛇咋看这世界吗?基本靠舌头,感觉那热,感觉那震动,在野外,蛇要生存,啥样的热度,啥样的震动有危险它自然有一套本能。说穿了,吹着竹笛儿驱蛇,就是模仿一种震动,让蛇儿感觉有危险。但是这里面讲究可多了,这些震动法可是驱蛇人的看家法门,还有其他的方法,多了去了,玩蛇的高手,几乎就没有搞不定的蛇,到一定的境界,甚至可以和蛇灵交流。”

  我听的一愣一愣的,原来蛇...那个啥,眼睛没有舌头有用?那小小的竹笛儿是在震动啥?

  “这..这个竹笛儿可..可不是一般的笛子,做法可..可讲究了..难做..很难的。”这小丁一激动就结巴,但是我师父出来一讲解,一解围,他就自豪起来了。

  “哇,好凶哦,好厉害!”酥肉已经惊叹了起来,我也是连连点头。

  可我又有些奇怪,望着我师父说到:“师父,你咋知道这多?还知道蛇用舌头?”

  姜老头儿有些得意的瞟着我,说到:“这奇怪吗?所以叫你好好读书,以为当道士就可以不用读书了哈?老子给你说,老子当年可是大学堂里出来的,还去留过洋,主攻生物学,从来就没有真正的道士是不学无术的,他上不好学,也就学不好玄学,因为不懂科学的人,以为一切都是怪力乱神。”

  说到激动处,姜老头儿啪就是一巴掌拍我屁股上:“老子不和你说那么多,反正你给老子记着,以后读书成绩再那么丢分儿,老子打不烂你的屁股!”

  好吧,我承认我差点被姜老头儿给骂哭了,而且刚才那一巴掌还真重!我只是实在想不到,我这跟盲流似的师父还是个读书的秀才,不不不,高材生,估计是给读傻了。

  “我给你说,别以为驱蛇人是神叨叨的职业,有多玄,他们比世界上最出色的研究蛇的动物学家还要...”姜老头儿还在继续教训我,可在这时老吴头却给我解了围。

  “老姜,蛇已经驱走了,咱们要不要去弄一下蛇灵的事儿?”
“蛇灵,是要弄一下,不弄就麻烦了,不弄这些蛇还得往这儿聚,地养阴,阴聚蛇,蛇生阴,如果要超度这些亡魂,彻底破了这块聚阴地,必须要去搞定这条蛇灵。”姜老头儿碎碎的念叨着,好像那蛇灵让他挺为难。

  “也好,等我把这些蛇儿彻底驱走,咱们再去弄蛇灵的事儿。”老吴头儿点头说了一句,又把那翠绿色的小竹笛儿塞进了嘴里,鼓着腮帮子吹了起来。


  酥肉已经完全被这里的事情弄傻了,直接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脸蛋儿,由于下手太重,‘嘿哟,嘿哟’直叫唤。

  “三娃儿,你必须跟我说,我绝对不是在发梦。”掐完酥肉非常严肃的跟我说到。

  “你确实不是在发梦。”我也只能那么回答他了,因为我也是才接触这些,加上事情又复杂,我不知道该咋给酥肉解释。

  “小朋友,你绝对不是在做梦,你是在接触国家机密,要说出去了,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哦。”忽然一个人说话了,我转头一看,不就是那天小院里几个军人里的其中一个吗?

  “啥…啥后果?”酥肉胆子不小,威胁他也只能用吃的,可他兴许是受我的影响太多了,独独就怕解放军,见解放军那么说了,他就害怕了,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枪毙,统统枪毙,全家枪毙。”那人表情严肃,一点都没开玩笑的意思。

  “啊….那我不看了。”酥肉立刻就把眼睛给捂上了,来看个热闹,还整个全家枪毙啊?还能这样?

  我愤怒了,说啥也不能这样欺负我朋友啊,仗着我有师父保护,我正待说啥,却被姜老头儿一把拉了过去,他在我耳边说到:“这些事儿不能说出去,百姓不懂,也只能凭添恐慌,国家也不会让说。等下你去和酥肉说两句,反正他看了就看了,事情绝对不能说,等你们长大了…..”


  姜老头儿说到这里顿住了,我一愣,问到:“等我们长大了,咋样?”

  “长大了,你再告诉他,不会枪毙的呗。”姜老头儿贼笑了一声儿,不理我了,我那个气啊,我这个师父蔫坏!!

  不过我虽然小,还是知道这个事情是认真的,走过去,掰开酥肉的手,心里带着愧疚的跟酥肉说到:“酥肉啊,这些事儿你还真不能说出去,这是秘密,就跟解放军打仗的秘密不能被间谍知道了一样。”

  “我绝对不得说的,三娃儿,你也看了,咋办?”我心里感动,难得酥肉这种时候还记挂着我。

  不过我也只能心怀愧疚的告诉他:“我就算有师父在这儿,说出去了,也一样得枪毙的。”

  “啊,真的?”

  “真的。”我只能愧疚的这样表示了。

  沉默了一小会儿,我问酥肉:“你还想看吗?不想看了,我叫我师父带你出去。”

  “看,为啥不看,反正看一会儿说了枪毙,看完说了也是枪毙,我…我就是想看,豁出去了。”酥肉大义凛然的说到,这小子和我一样,明知道好奇心害死猫,还是会往枪口上闯。

  我知道酥肉不会说出去了,也就不说啥了,其实我不明白的是,既然这些事情如此保密,我师父为啥会让酥肉跟着我?太奇怪了。

  直到长大后,我也才知道,师父已经粗算到酥肉会进入我的生活,这些事情他早知道早好,反正也是不可避免的。

  我和酥肉说了这一会儿,再抬头一看,整个帷幕里已经没有蛇儿了,全部聚集在那一头,正整齐的爬出去。

  每个人都很有耐心,直到10几分钟,蛇全部出去了,才由我师父牵头,说了一句:“走,出蛇灵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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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youyou85 (等级:3 - 略知一二,发帖:1326) 发表:2013-10-01 10:39:33  24楼 评分:
【星梦奇缘】来挖一大坑,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闲来无事,贡献一有意思的书来消磨时间,不过入坑需谨慎啊! 因为这书,我从怀孕初期就一直追,一直追到现在,还在继续滴,不过真的很好看啊! 先搬一点,看大家有兴趣不,话说,我也是从别处搬的哦!欢迎志同道合的一起来搬吧!   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 请别把我和神棍混为一谈——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 看着还是不错的,挺有趣。 我的职业是一个术士,当然这是好听一点儿的叫法,在现在这个社会,人们更愿意戏称从事这种职业的人为‘神棍’。   有时也有些无奈,毕竟老祖宗留下的‘玄学’,真正懂,肚子里有货的人已经少之又少,而且因为一些忌讳,所谓的大师又哪里肯为普通百姓服务?   所以,人们江湖骗子见的多了,神棍这个说法自然就深入人心了。   我也不想虚伪,近几年来,我一共做了37笔生意,但服务的对象,基本上非富即贵,除了2单生意是特殊情况。   时至今日,我闲了下来,也不接任何的单子了,当然我喜欢钱,只是天机不可泄露,有命赚,也得有命花,对吧?   只是太安逸的生活也未免有些无聊,回想了一下自己走过的这四十几年人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愧对自己的师傅 (more...)
继续
我师父跳下了平台,牵着我和酥肉的手走在前面,老吴头儿紧随其后,其他人也赶紧跟上了,在这坑坑洼洼的地面上没走多久,就到了一片儿布的前面。

  这片儿布是帷幕的一部分,我还真没瞧出来有啥问题,结果师父把那布一扯,我才发现那布是活动的,就跟一个门帘似的,在门帘后面又围了一圈布,大概二三十平方米的样子,中间有一个大坑,多深,站我这角度,看不出来。

  我师父拉着我和酥肉抬脚就往哪深坑那里走,不知道咋的,我越走,心里就越闷得慌,凉得慌,走着走着,脸色就不好看了。

  “忘了你对那些东西敏感,也容易招。”师父停住了脚步,望着我:“还不念那我教你的静心口诀?”

  我赶紧的念,这一次是大声的念着,念着念着也就舒服了,姜老头儿早就料到是这样,继续牵着我往前走。

  直到走到那深坑,才停了下来,我下意识的往里一看,整个人就吓呆了。

哪只是我被吓呆了,和我一起被姜老头儿牵着的酥肉直接腿就软了,要不是姜老头儿牵着他,他能滚这坑里去。

  其他人倒是淡定,估计是已经见过这蛇灵了。

  这个土坑有点儿深,从上往下看,大概有7,8米的样子,在坑子,可见一个隐约漏出了一小半的石门,石门正对着竟然有一块大石,而这蛇灵就趴在这石门门外的大石上。

  我终于见识到啥叫蛇灵了,就是一条大蛇,此时的它有半截儿的身子还在土里,可露出的这一半儿,都足足有3个我那么长。

  它身子上的颜色很怪异,说是白色,又隐约有些浅灰色的花纹,那些花纹看起来非常的,我形容不出来,反正感觉是无迹可寻,却又隐隐约约像点不成形的文字或者图腾。

  更令人震撼的是,这条大蛇脑袋上有一个白色的鼓包,占据了它脑袋三分之一的大小,此时看上去那鼓包有一种软中带硬的质感。

  “好大的….”酥肉刚说出好大的,就立刻被姜老头儿捂住了嘴,而那看起来懒洋洋的蛇灵,一听这几个字儿,那大脑袋立刻转向了酥肉,两红色的眼睛望着酥肉,一张嘴,那分叉的舌头不停地吞吐着。

  原本蛇类的眼神就冰冷,更看不出丝毫的感情,这么一盯着就让人感觉够恐怖了。

  酥肉尽管被姜老头儿牵着,还是忍不住身子一软,直接就挂姜老头儿身上了。

  脑袋真有筲箕那么大!!这是我的第一感觉,第二感觉我不知道咋说,按说蛇类给人的感觉就是冷,可我分明感觉到蛇灵望向酥肉的时候,一种紧张混杂着愤怒的感情在传递。

  酥肉被姜老头儿捂住了嘴,当然不能再说啥,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蛇灵又缓缓的软了下去,又趴那石头上了。

  “它不会轻易的攻击人,因为修出了灵性!你们别开口说它是啥,这是非常忌讳的,原因我以后再解释。总之,惹怒了它,就算几十条人命也是不够看的。”姜老头儿开口吩咐到,其实就是对我和酥肉说。

  我心里非常奇怪为啥不能说它是啥,不就一条蛇吗?但既然我这便宜师父说了,待会儿会解释,我也就不问了,我只明白,我师父绝对不会害我。

  “老吴,你咋看?”我师父扭头望着老吴头儿,他既然是玩蛇的人,此时肯定有了判断。

  “我认为刚才那一下,就证明它只是利用这里的阴气修炼,还没受到邪物的影响,否则就不是那么轻松的事儿了。你知道受到影响,或者走歪了的路的山精野怪事多么可怕!或者那种破罐子破摔,已经认为渡劫不过的……这个你是行家,我只是单从这一种类的情况来说而已,因为我祖上传下的东西里,有很多那个….反正就它这种情况的记载,有正有邪。”老吴头儿说话非常别扭,看得出来,他也是尽量在避免说蛇这个字儿。

  “嗯,这个我一早就有判断,今天有人一䦆头挖它出来的时候,就没有遭到攻击,我就知道是咋回事儿了,我是说你有办法吗?让它离开?”姜老头儿皱着眉头说到。

  说到离开二字的时候,那蛇灵又有了反应,那大脑袋转过来,冷冷的看了姜老头儿一眼,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师父,我觉得它有些那意思,就是那种嘲笑你说的话的意思。”

  我那时年纪小小,还用不来不屑二字,只能尽量把我感觉到的说给他们听。

  老吴头儿一听我这话,有些震惊,转头过来望着我:“你能感觉它的情绪?”

  “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它刚才望着酥肉的时候,我觉得它紧张,而且还冒火!”我实话实说,无奈酥肉一听冒火二字,刚刚才稍微硬一点儿的身子,又软了下去,原本就胖,这下更像挂在我师父身上的肉球儿。

  “呵呵,我岂是乱收弟子的?三娃儿灵觉非常强,能感觉它的情绪再正常不过了。你倒是先给我说,有没有办法让它离开啊?”姜老头儿有些小得意,本能的想抓一抓胡子,却发现胡子今天早上被他刮干净了,为掩饰尴尬,他赶紧转移了一下话题。

  “办法是有,可是都是大麻烦,而且你知道的,不小心会伤了它,再不小心会连累到人儿,我们这一行,都尽量避免伤害它这一脉的,说实话,断了人家苦修的修为,是造大孽。我想,还是用我们之前商量的老办法吧?要我出手,除非逼不得已再看。”老吴头儿的神情有些忧虑,考虑了一会儿,终于给我师父答案。
 我师父听闻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口说到:“那好,就这么办吧。”

  我终于憋不住了,问到:“师父,咋办嘛?”

  难不成是要开辆解放车儿来,把它运走。

  “哼哼,谈判!”姜老头儿把袖子往胳膊上一撸,大喇喇的说到,那样子就是十足的地痞流氓状。

  见到我鄙视的眼神,姜老头儿一把把我的两袖子也给撸了上去,说到:“你还跑得脱(跑得掉)啊?你就在旁边给我扎起(给我撑场面)!”

  看吧,又欺负小孩儿,扎起就扎起,你是我师父,我该的。可是我给你扎起,和我的袖子有啥关系?可怜我就这一件白棉布的好衬衫,还被这便宜师父这么糟蹋,他这一弄,我的衣服立刻就皱巴巴的了。

  “注意它的情绪,我就懒得废功夫了,反正这是你的特长,不用白不用。”在我耳边嘀咕了一句,姜老头儿把酥肉交给另外一个人牵着,就拉着我朝前走了一步。

  我和我师父是走了一步,可那蛇灵同时也起了反应,‘哗’的一声就立起了身子,更奇特的是它颈边的鳞片竟然也能立起。

  只是颈边的一圈,少量的几片儿鳞片,可这样看起来却威风凛凛,我差点脱口而出:“师父,这是龙!这就是龙!”

  但终究我还是忍住了,不能给我师父丢人啊,我得撑着。

  它立起了身子,离这大坑的边缘也就近了,这样的对视非常的有压力,而且我发现它埋在土里的身子也在扭动,弄得这片儿地都在作响,估计是要出来。

  我心里拼命的想着董存瑞炸碉堡的英勇,我已经化身成为了他,才勉强的镇定下来,而姜老头儿却非常镇定。

  他嘿嘿一笑,非常轻松的说到:“我跟你谈判是好事儿,说明把你看成和人同等的存在了,你这是啥意思?自己不愿承认?”

  姜老头儿这话说得非常轻松,可我从他握我手的力度来看,却知道他全身在用力,果不其然,脖子上的青筋都略有些突出。

  再仔细一看,我发现我师父身上正散发着一股子威势,这股子威势直接就压过了蛇灵带给人的压迫,让人感觉到舒服。

  果然,那蛇灵虽然没有趴下去,但是却也不再挣扎着要出来了,我自己是非常疑惑蛇灵怎么会埋在土里,还咋呼吸?这不科学,可是我也注意到,埋住它下本身的土层已经松动了,它要出来绝对是分分钟的事情。

  此时,我感觉到蛇灵的情绪平静了下来,不像刚才那种充满敌意的戒备。

  于是小声的开口说到:“刚才它把我们当阶级敌人了,现在平静了,师父,你可以继续谈了。”

  姜老头儿‘嗯’了一声,双眼目光灼灼的望着蛇灵,那眼光镇定,但绝不退缩,他朗声说到:“我们是想你离开这里,你在这里修行,我想总是能感觉到那地底下的东西不好,说不得就会给这世间带来灾难,你离开,我们才能针对地底下的东西想办法,也算是你的功德一桩,你认为如何?”

  蛇灵没有反应,至少表面上看去是没有反应,我仔细的感受着蛇灵的情绪,却总觉这次情绪很复杂,比较模糊。

  “瓜娃儿,把眼睛闭上,静心,全部的心思全部放在感受它身上,脑子里一定要存在我在和它沟通,对谈的想法,只能有这一种想法,立刻这样做。”姜老头儿在我耳边小声的说到。

  他其实已经在教我道家最简单的修炼要求,存思了,可是在那个时候他却没有点明,这也是姜老头儿的风格,做任何事做就是了,没必要先说个条条框框来告诉人我要做啥,反而给人压力。

  姜老头儿那么一说,我立刻闭上了眼睛,可是静心对于我这种小娃儿来说太难,只能依住于姜老头儿教的静心口诀,我深吸一口气,开始在心里默默的背诵静心的口诀,多背了几次之后,整个心灵一片空灵的感觉又来了。

  在这个时候,我拼命的想着蛇灵的形象,然后想象它坐我面前,我们一边烤着苞谷,一边在谈话。

  我脑子的画面比较诡异了一点儿,一条大蛇和自己坐一堆儿,还烤苞谷,但是原谅我是一个七岁的孩子,我脑子里觉得比较适合谈话的情形就是这种样子了。

  渐渐的,我感受到了越来越清晰的情绪,那种感觉非常的诡异,它的确是什么都没说,可我就是清楚它所思,它所想,就像它真的在和对谈一样。

  我猛地的睁开了眼睛,因为忽然间脑袋就像要爆裂开了一样,我开口对姜老头儿说到:“师父,它说了,它自修练,别人也自有因果,这一切关它何事?”

  说完,我就愣住了,这话像是我这种水平能讲出来的吗?
可是在下一刻,那头痛就如潮水一般的快要将我淹没,姜老头儿看了我一眼,下一刻,一样东西就给我塞嘴里来了,是个丸子一样的东西,味道甘苦,还带着一股子薄荷的清凉味儿,不算太难吃。

  我准备嚼吧嚼吧几下就给吞下去了,反正我对姜老头儿是放一百二十个心。

  却不想姜老头儿眼睛一瞪,吼到:“你个瓜娃儿,好吃嘴(馋嘴的人),是不是想给我吞了?含舌根下面,等它慢慢化开,再慢慢咽下去,然后你给我坐下来休息。”

  我被他这一吼,嘴里的丸子差点就给滑喉咙里去了,好在我紧咳了几声才稳住,老老实实的含舌根底下,坐下休息了,真刺激,在一条巨大无比的蛇面前坐着休息。

  见我照做了,姜老头儿也不理我了,而是望着蛇灵,开口了,而他说话的声音很奇怪,不是很大,却像滚雷一般,声声不绝,那种威势让人心惊胆颤。

  “你离开这里,是因,我为你封正,是果,如何?”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我耳朵边上一直绕着如何,如何,如何二字.....起码过了十秒,那声音才渐渐停止。

  我不敢再去感受蛇灵具体的情绪,却能粗略的体会到蛇灵那种心动,惊喜的感觉,我想开口告诉师父,却发现他早已闭起了眼睛,不用说,分明是他自己在和蛇灵交流了。

  我大怒,在心中暗骂,明明自己做来就很轻松,偏偏折腾我这个可怜的小孩儿,不要脸,可是我不敢说。

  片刻,姜老头儿睁眼了,他继续说到:“贪恋这里本就为你自己种下了因,待到他日,这里遭受劫难,难道你就可以避开那果?你不怕那雷劫滚滚而来?你不怕你身死道消,到头来一场空?”

  姜老头儿这番话一说,那蛇灵竟然开始颤抖,它忽然开始点起头来,像是在对着姜老头儿作揖,又像是在请求什么,总之这样的情绪我不能具体体会了,只知道它在害怕,又似在祈求。

  姜老头儿沉默了,闭眼,似在思考,又似在感受,过了半天他才睁开眼睛,说到:“我为你封正,但是雷劫,走蛟之日就不是我能控制的,走蛟之日的劫难原本也是天定,只希望你能尽量控制,少让人间受劫,可你记得,万万不能在此地走蛟,大江大河有的是,就算辛苦些,你也去到那里,我在这里发下誓言,若你不遵守我的所言,我的封正也会全然失效。”

  那蛇灵连连点头,似是同意了姜老头儿所言。

  我看的好玩,连酥肉也不是那么害怕了,懂得和人交流,有了灵性的大蛇,似乎不是那么可怕。

  过了一会儿,姜老头儿神色平静了,他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三支香,恭恭敬敬的点燃,插在土里,然后又恭敬的拜了几拜,接着他望着眼前不远处的蛇灵,朗声说到:“入江成蛟,入海为龙。他日之日,必得正果。”

  这是第一次,接着他又反复的念了八次,加起来念了九次。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然从蛇灵那原本冰冷的眼眸里看出了感激之色,这么几句话,值得这样吗?反正我是不懂其中的因由。

  接下来,大蛇动了,就如我所料的那样,它轻易就抽出了它埋在土里的身子,比我想象的还长,我原本估摸着它就7,8米长的样子,待它整个身子出来,我发现这大蛇起码有十米以上。

  大家都有些害怕,除了姜老头儿和老吴头儿师徒,这时老吴头儿说话了:“它这是要挪窝,大家让开一条道儿,切莫惊扰就对了。”

  这时,姜老头儿和老吴头儿无疑就是大家的顶梁柱,老吴头儿的话刚一落音,大家就纷纷朝着两边退去。

  那条蛇灵缓缓的从土坑里爬出来,那巨大的身子无疑给人一种窒息般的压力,但是大家都强自镇定着,看着它缓缓爬动,它爬到姜老头儿面前时,停了停,忽然就仰起了上半身,张大了嘴。

  我看见,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师父!”

  姜老头儿却摇摇手,表示无妨,结果那蛇灵只是朝姜老头儿微微点了点头,就又趴下了身子,缓缓的爬动起来。

  奇的是,它根本就不乱走,而是按照帷幕圈定的地方爬动,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就慢慢的跟随着它,看着它爬下那道小山崖儿,然后再消失不见。

  “走了,老姜,剩下的事儿,我就帮不上忙了,要你自己处理了。”看着蛇灵爬走了,老吴头儿忽然对我师父说到。“嗯。”我师父罕有的,神色严肃的对着老吴头儿点点头,然后牵着我和酥肉的手又径直走了回去。

  这时,师父给我嘴里塞的丸子已经完全的化开,被我和着唾液吞了下去,别说,这丸子真的很有效果,只是一小会儿,我的头就不疼了,过了一会儿,我的脑袋被一种清清凉凉的感觉萦绕着,说不出的舒服。

  “师父,你刚才给我吃的是啥啊?我现在脑袋舒服的很。”得了好处,自然是要卖乖,而且我也好奇的紧。

  “便宜你娃儿了,你吃的东西,我也只有一小瓶,是我...是我..反正是我一个故人配置的,凝神醒脑是最好不过,现在可不好弄了,因为一些上好的,到年份的野生药材不好找。”姜老头儿回答的倒是爽快,只是中间有些语焉不详,不过我也没在意。

  我只是说了句:“师父,原来不是你做的啊?”其实,在我心里姜老头儿已经是无所不能了。

  “术业有专攻,你当我是神仙啊?这弄药的本事儿,我是赶不上他的,他就是那一脉的人。”姜老头儿说到后面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听了也不甚在意,总之,小小的我,是非常讨厌打针的,连带着也讨厌吃药。

  既然不感兴趣,我也就没问,这个话题也就到此为止,而在说话间,我们又走回了那个大坑,姜老头儿兀自的盯着那个大坑的石门沉吟不语。

  酥肉耐不住这沉默,早去缠着丁小哥儿,问他些关于蛇的稀奇事情了,我嘛,身为弟子,自是不好在这个时候离开师父的。

  但毕竟是小孩儿,就是这样沉默了几分钟,我也耐不住了,也管不上打不打断师父的思考,终于开口问到:“师父,你为啥不能让我们说那蛇灵是蛇?”

  “人为万物之灵,自然有万物之灵的骄傲,那些修正道的家伙,最渴求的就是人类的一句封正,你说它是蛇,无意中就已经封了它是条蛇,它这辈子苦修也难成龙,如果你们当面嚷出了它是蛇,就是犯了它最大的忌讳,那怒火可是常人难以承受的。”姜老头儿望着石门苦思无果,干脆给我解答起问题来。

  这些是忌讳,多说一些给我知道也是好的,我学玄学,以后注定要遇见不少稀奇古怪的事儿,能抓紧时间多给我讲一些忌讳之事儿也是好的。

  “那师父,你刚才就是在封正它为龙吗?”我很好奇。

  “是的,不过我的封正只是外因,成蛟也许还好说,成龙却是万难无比。其实普通人也能为它封正,但是效果却万万不如我们这些修道之人,况且我封正了它九次,算是最大的祝言赠与它,以后成龙还是怎样就看它自己了。”姜老头儿回答的挺直接,也言明了修炼一途千难万险。

  “师父,可它咋在土里埋着呢?还不给憋死?”我终于问出了我最好奇的问题。

  姜老头儿闻言哈哈大笑,摸着我的脑袋说到:“蛇在土里有啥奇怪?你不信问问当地的农民,有时砍竹子都能遇见一条睡在空竹筒里的蛇儿,都不知道它们咋进去的。它在土里是它自己钻进去的,你看。”

  说着,姜老头儿指着土坑让我看,我一看,可不是吗?那个土坑里,有很多坑坑洼洼的长条形通道,一看就像是有一条蛇在里面拱的。

  “它修炼就会进入一种类似于冬眠的状态,而且修炼的时候不是靠口鼻呼吸,吸收灵气的,而是身体发肤呼吸,动物修炼也是同理。”姜老头儿继续给我解释到。

  “啥?动物那么厉害?”这对于我来说,简直是太神奇了。

  “动物厉害?人也可以啊!你在你妈肚子里的时候,难道会是用口鼻呼吸?人在母亲腹中的呼吸之法,是修道之人最渴求的呼吸境界,胎息术啊,练成这个,才尤为不易。”姜老头儿感慨到。

  “人也可以?那么,我也要练习吗?师父也要练习吗?”我简直不能想象,我有一天不用鼻子和嘴巴呼吸。

  “呵呵,以后你正式进了门,就会知道!你师父我啊,说起来是最没用的,山之一脉没落,这行走世间的都是其他四脉的人,唉......这中间才是最难说的。”姜老头儿叹息了一声。

  我根本不懂师父说的啥,但是为了给他面子,我还是不懂装懂的哦了一声,结果就是脑袋挨了一巴掌。

  姜老头儿斜着眼睛说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你娃儿装?!以后再装,老子打不死你。”

  我......

  就这样,师徒俩沉默了一阵儿,姜老头儿带着我离开了这个大土坑,在土坑外面,一群人还在候着,一出去,一个人就迎了上来。

  我一眼就认得,那个人是那个院子里的军人,看样子好像还是个领头的。

  “姜师父,你决定咋弄了吗?”那个人恭敬的问到。

  “决定了,不开石门,封了它,然后再埋起来,晚上我再度了这养阴地儿里的亡魂,破了这块地,再改一下这片地儿的风水流动,慢慢的将下面的东西给化解了。”姜老头儿平静的说到。

  “真的不打开看看?”估计那人也有好奇心。

  “打开?里面有人养邪器,你也要打开?打开可是要人命来填的,好奇心适可而止。”姜老头儿正色到。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在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终究还是要打开这里,经历一场恐怖。姜老头儿这人吧,看起来猥琐,接触起来没正型儿,可真的认真起来却自有一股威势,他已经决定封了石门不打开,其他人也不敢多言了。

  


  姜老头儿这人吧,看起来猥琐,接触起来没正型儿,可真的认真起来却自有一股威势,他已经决定封了石门不打开,其他人也不敢多言了。

  问题就停留在两点上。

  第一,是这石门里面究竟有什么?因为大家都不知道养邪器是个啥概念?

  第二,如何封了这石门?

  在这种时候,唯一敢向姜老头儿提问的就是我,果然我也没负了大家‘殷切’的希望,第一时间就问到:“师父,啥叫养邪器?这石门里面没有鬼吗?”

  “这石门里面有啥不好说,但是这样刻意为之,最可能的情况就是养邪器,正道有法器,可做阵眼,可为人挡灾,可以做很多事....可这世间有正就有邪,就如同有阳就有阴一般,有法器,自然就有那害人的邪器,法器需要灵气来温养,人是万物之灵,身上自带一点儿灵气也可以温养。但这邪器嘛,就要找专门的阴邪之地来养器,怨气冲天的地方那更是最好不过。”姜老头儿耐心的回答到,对于我,他总是不厌其烦的会为我解释许多。

  “可是师父,为啥养邪器的地方就不能打开呢?”

  “有啥必要打开呢?养邪器的地方,一般都透着一股邪劲儿,里面的事物才是诡异非凡,总是要出人命的,而且你打开,到最后也不过是寻着一件儿邪器,最多是把它销毁,如果能封了它,散了这块儿聚阴地,不就是最好的办法?无论在啥时候,你都要考虑用最小的代价,办最好的事儿。这代价里面,钱是最不紧要的,那一条条生命才是最紧要的,知道吗?”

  “嗯!”

  姜老头儿的话总是有一股子让我信服的力量,在这个时候,我就记住了,一条条生命是最紧要的。

  “那姜师傅,啥时候封这石门啊?”大家的疑问,托我的福,都得到了解答,这时那个院里的领头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毕竟外面还有那么多等着挖竹子挣工分的人儿,等久了,怕是要谣言四起,不好办啊。

  “现在!”说完姜老头儿就从随身的包里非常珍重的拿出了一件儿东西。

  那件儿东西是装在一个木盒子里的,那木盒子长方形的,不是太大,雕刻的非常精致,还有一个金色的小锁扣儿。

  我是个不识货的家伙,也不懂那木头盒子的材质,到后来,我才知道,那木盒子的所谓木面是沉香与紫檀做的,那金色的小锁扣儿就是真黄金。

  姜老头儿手拿着小木盒,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缅怀和哀伤,他摩挲着木盒子,自言自语的说到:“师父留给我的东西,是用一件儿少一件儿,这东西我是没有能力去做出来的,要去做的话,一百次里能不能成功一次,都不知。更可惜的是,我哪有那个能力,去用一百次这样的东西画符,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山乡,竟然会让我动用它。”

  姜老头儿的话说得没头没尾,没人能明白全部的意思,但是所有人都听懂了两件事,第一是这东西异常珍贵,姜老头儿都没能力复制。第二,他竟然破天荒地的提起了自己的师父。

  这番话,让所有人都对盒子里的东西好奇起来,姜老头儿摩挲了木盒子一阵儿,终于用一种特殊的手法来回扭动了盒子上的小锁扣儿几次,打开了木盒子。

  让人没想到的是,木盒子里头还镶嵌了上好的白玉里子,也就是说这是一个玉盒子,外面套着木套子,可见做工之精致,而里面的东西却让人有些失望,因为里面只有一张符箓!

  可那符箓竟然是银色的。

  银色的符纸在太阳底下竟然有几分炫目,更神奇的是上面鲜红的字迹也透出一丝儿琉璃光,仿佛是用红宝石书写。

  姜老头儿拿出那张符箓,有些不舍的看了看,也就在这时候,我看清楚了那张符箓上的符文,简直和平常的符箓不一样,那不是类似于文字形的东西,而明显的是一种图腾,周围有一些看不懂的文字。

  当然,那时候的我是不知道啥图腾的,就觉得符箓上的那玩意儿,是一只震天欲吼的大老虎,但是又不像老虎,我说不上是啥。

  “让人把这个坑挖开,让石门完整的露出来。”姜老头儿手持符箓,自有一股威严在,他一吩咐下去,过了一会儿,就有一小队解放军来,拿起铁铲开始挖起坑来。
然后他有吩咐了那个院子里的人:“去找一些糯米,新蒸出来的最好不过。”

  接下来就是耐心的等待,我和酥肉去缠着小丁去了,想问人家那竹笛儿咋弄的,要咋吹,能驱赶蛇对孩子来说真是太有诱惑力了。

  可是这是人家小丁的师门秘密,人家哪能说?小丁人又害羞,嘴又笨,被我们缠的没有法子,干脆闭嘴,低下头,还憋了个大红脸,跟个大姑娘似的。

  他那无良师傅只管呵呵直乐,压根不为他解围。

  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以后,石门被彻底的挖了出来,新鲜的糯米也找来了。


  这一次,姜老头儿的行动让大家觉得太过于简单了,就连身为他弟子的我也觉得和以往那让人炫目的术法比起来,这一次姜老头儿的行动太过于简单了。

  他只是拿过糯米,在那石门前左看右看了一番,就找个位置,用新蒸出来的糯米把符贴了上去。

  这算啥?

  所有人面面相觑,却不敢置疑他的行动,只有我在符箓贴上石门的一瞬间,恍惚中看见了一只红色异兽嵌进了石门里。

  这银色的符箓绝对不简单,连我都有这样的感觉。

  这感觉只是一瞬间的,当我清醒过来时,我发现我刚才只是注意姜老头儿的行动了,却没有留意这石门,现在才发现这石门太诡异了。

  咋说呢?这石门的外围框架,直接雕刻成了一张大嘴,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那两根尖利的獠牙更外的渗人。

  石门上刻着诡异的浮雕,那些雕刻我不知道是啥,但是都是那种高不过半米的小人,廋骨嶙峋,肚子却突出,围着树叶,诡异的是那些小人的脸,全都是鼻子异常突出,獠牙尖刻。

  那浮雕极为的传神,那些小人儿只要看了的人,都有一种感觉,它们饿,它们很饿,你仿佛可以看见它们滴着口水,面露馋色的看着任何一样东西,都只想吞下去。

  这些浮雕里的小人,都在膜拜一口棺材,而那棺材上雕刻着一副诡异的笑脸,似笑非笑,那眼神非常的诡异,就像是明明很贪婪,却努力装作慈悲,那笑脸只是单纯的一个笑脸,再没有多余的雕刻去表达什么,可每个人都感觉,那个笑脸的主人是个女人。

  而棺材的中心还雕刻着一颗正在滴血的心脏,那颗心脏让人看了第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因为普通人都能感觉的到怨毒。

  这不是我枉自揣测的,在我旁边的酥肉就很好的证明了我的想法:“三娃儿,我看了那个猪心一样的东西,咋感觉有种全世界都欠它似的感觉呢?跟向我要债似的。”

  我不知道咋解释这现象,我也不懂,只是那些诡异非凡的感觉,在符箓贴上去一小会儿后,都消失了,这石门变得普普通通,我也再也体会不到那阴冷的感觉了。

  姜老头儿贴上符箓以后,走了回来,回来只说了一句话;“把它埋起来,最好给这里管事儿的人打个招呼,修个啥在这里,不要让普通人靠近这里,就说出了事儿,谁也担待不起。”

  说完,姜老头儿就牵着我和酥肉的手往外走去。

  “师父,这是去哪儿?”这就完事了,要走了?

  姜老头儿不理我,转过头对着老吴头儿师徒俩说到:“去我徒弟家喝杯茶水不?”

  “不去了,马上要去镇上的老林那里买些旱烟叶子,去晚了就没了。你改天带着你徒弟来我这儿吧,我请你们两个吃好东西。”说完老吴头儿就带着小丁走了。

  “老林的旱烟叶子,呵,这老吴头儿是咋知道这好东西的?”姜老头儿自言自语了一阵儿,还是拉着我和酥肉的手往外走。

  我不干了,说到:“师父,这就完了啊?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哪儿?回你家呗!啥叫这就完了,晚上还得来一趟,那些孤魂就不管了吗?”姜老头儿放开我的手,楸了一下我脸蛋儿,然后拉着我继续走。

  这时酥肉兴奋的一身肥肉都在发抖,他说到:“姜爷,我都还没见过真鬼呢?晚上能带着我吗?”

  我简直服了酥肉了,平日里没发现他这样胆儿大啊?今天却要主动要求看鬼,这是啥道理?

  “不行!我可没有半夜三更把你带出来的理由!想看鬼啊?呵呵,你以后只要跟着三娃儿,有的是机会。”姜老头儿直接就拒绝了酥肉。

  酥肉有些垂头丧气的,但一想,也是这个理儿,他半夜跑出去,回来还不得给他爸罚个一个星期不许吃饭啊?

  算了,今天也算看到不少新鲜事儿了,估计是想到这个,酥肉又重新兴奋了起来,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就我,还是对那个石门念念不忘,于是问到:“师父,那石门上雕的是些啥东西啊?我看着咋恁不舒服?”

  一听这个,姜老头儿脸色一沉,一时间竟然没开口。我耐心的等着姜老头儿给我回答,而酥肉不知道啥时候从他的衣服里摸出那包压的烂兮兮的煮土豆,开始‘吧唧,吧唧’的吃起来。

  我等了半天不见姜老头儿回答,抬头一看,却只看见姜老头儿的两个眼睛盯着酥肉的‘烂土豆’。

  “小胖娃儿,你吃的啥呀?”姜老头儿笑眯眯的,那样子我看了心里一阵恶寒。

  “煮土豆啊。”酥肉一边往嘴里塞着土豆,一边含混不清的说到。

  “那好吃不?”姜老头儿锲而不舍的问到。

  “煮好了,洒点儿盐,香。”酥肉一边吃一边答到,他根本搞不清楚姜老头儿是个啥意思,说起来,我和我这便宜师父也才相处了2天,也搞不清楚他追问那包烂乎乎的土豆是啥意思。

  “胖娃儿,给我吃点儿。”沉默了将近半分钟,姜老头儿忽然有些愤怒的吼到,把我和酥肉都吓了一跳,特别是酥肉,抓手里的土豆差点没掉地上去。

  “真的是,问你那么多次了,都不晓得给我吃点儿。”姜老头儿一把抓过酥肉手里的土豆,一边念念叨叨,一边大口吃了起来。

  酥肉欲哭无泪,我却觉得我的面子都被这姜老头儿给丢完了,酥肉是我好兄弟,亲眼看见我有这么一个师父,连小孩儿手里的土豆都要抢.....

  我脑子乱成一团麻,只得赶紧转移话题:“师父啊,你还没说那石门上雕的是啥呢?”

  估计是得吃了土豆,姜老头儿心情好,一边大嚼着,一边就非常直接的回答到:“饿鬼啊,就是那种啥都吃的家伙。”

  “咳..咳...”酥肉一阵儿剧烈的咳嗽,嘴里的土豆都喷出来了,估计是咳嗽的太厉害,有些土豆直接从鼻子里喷出来了,那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咳完酥肉直接和我对视了一眼,那意思,我俩不用交流都明白,眼前正毫无形象在大嚼抢来的,特别强调是抢小孩的土豆的姜老头儿才就是一只‘饿鬼’吧?

  可惜给我一百二十个胆子我都不敢问姜老头儿是不是‘饿鬼’这种问题。至于酥肉,给他三百六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问‘姜爷’是不是和饿鬼有啥关系。

  姜老头儿毫无感觉的啃完土豆,拍了拍手,砸吧砸吧了几下嘴,确认酥肉那里没有了,才咳嗽了两声,竟然还装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背着手走前面去了,估计是在酥肉面前当姜爷当上瘾了。

  我无奈的和酥肉对视一眼,眼中千言万语都没办法表达,只得紧赶几步,追上了姜老头儿。

  “师父,饿鬼也是鬼?”我问到,那石门上的雕刻给我的印象太过于深刻,总觉得这饿鬼咋有些与众不同的样子。

  “饿鬼只是一种称呼,严格的说来它们不算是鬼,它们是一种生物,具体是啥,佛家和道家的解释不同!你们看见的那雕刻,就是饿鬼的鬼子,它们参拜的棺材,埋葬的...应该就是鬼母。知道民间鬼吃人的传说哪儿来的吗?其实说的是饿鬼,而不是人死后的灵魂所化之鬼。”

  姜老头儿一说完,我就打了个寒颤,其实于现在的我来说,一般般的鬼我已经快要麻木了,可是这吃人的鬼,哪个小孩子不怕?我回头看了一眼酥肉,他的鸡皮疙瘩都冒上脖子了,这小子比我还不如。

  我很想了解多一些饿鬼的事儿,什么鬼母之类的,饿鬼在师父眼里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可是我不敢问了,估计在一旁的酥肉也不敢听了。

  好在姜老头儿也不愿多说,只是说了句:“在一百多年前,饿鬼几乎就已消失在这世间了,没想到这里还有这样一个墓.....唉,那地方邪性儿,你们两个少去,听到没?”

  我和酥肉唯唯诺诺的答应了,谁没事去看那种要吃人的鬼啊?还有鬼他妈,想起就心里发寒。

  说完这个以后,姜老头儿沉默起来,神情也和以往不同的沉重,不知道他在想些啥,反正我和酥肉也不敢问,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儿,我们两个的脑子都不能完全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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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youyou85 (等级:3 - 略知一二,发帖:1326) 发表:2013-10-01 10:58:14  25楼 评分:
【星梦奇缘】来挖一大坑,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闲来无事,贡献一有意思的书来消磨时间,不过入坑需谨慎啊! 因为这书,我从怀孕初期就一直追,一直追到现在,还在继续滴,不过真的很好看啊! 先搬一点,看大家有兴趣不,话说,我也是从别处搬的哦!欢迎志同道合的一起来搬吧!   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 请别把我和神棍混为一谈——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 看着还是不错的,挺有趣。 我的职业是一个术士,当然这是好听一点儿的叫法,在现在这个社会,人们更愿意戏称从事这种职业的人为‘神棍’。   有时也有些无奈,毕竟老祖宗留下的‘玄学’,真正懂,肚子里有货的人已经少之又少,而且因为一些忌讳,所谓的大师又哪里肯为普通百姓服务?   所以,人们江湖骗子见的多了,神棍这个说法自然就深入人心了。   我也不想虚伪,近几年来,我一共做了37笔生意,但服务的对象,基本上非富即贵,除了2单生意是特殊情况。   时至今日,我闲了下来,也不接任何的单子了,当然我喜欢钱,只是天机不可泄露,有命赚,也得有命花,对吧?   只是太安逸的生活也未免有些无聊,回想了一下自己走过的这四十几年人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愧对自己的师傅 (more...)
继续
一路无话的回了村子,把酥肉送回家后,姜老头儿就和我径直回了我家,由于我妈刻意宣传的原因,村里人不到一天都知道姜老头儿认我做了干儿子,这下姜老头儿常到我家也不是啥奇怪的事儿了。

  “姜师傅,你咋和三娃儿一起回来了啊?”看见我们回来,我妈非常的吃惊,搞不懂我出去耍一下,也能遇见一大早就出门去的姜老头儿。

  “秀云,身体好些了吗?我去镇上给你买了些草药,熬来喝了吧。”姜老头儿倒不急着解释啥,只是给我妈递过了一包草药。

我妈心里感激,接过了姜老头儿的药,一时间不知道咋感谢姜老头儿。

  可姜老头儿好像看透了我妈的心思一般,把手一摆:“我这药没花什么功夫,更没花啥钱,我有认识的人,你尽管熬来喝就是了。二妹醒了吗?”

  “醒了,醒了,早醒了。”我妈一叠声的回答。

  姜老头儿微笑着点头,也是由衷的高兴,顺道儿就去看我二姐去了。

  晚饭是在我家吃的,一家人吃的热热闹闹,也不知道从啥时候起,我们已经把姜老头儿看成家人了,在饭桌子上我讲起了蛇群,蛇灵还有地下石门的事儿,把我家里人听得一惊一乍。

  姜老头儿倒也不介意,只管倒了甘蔗酒一杯杯的喝,我家里人还有啥不知道的呢?所以,他不介意我讲这些。

  只是在我讲完后,他说了一句:“晚上,我要去引度那里的孤魂,明天在镇上找人,组织乡里的人把坟地迁了。不过就算如此,那里也非常的邪性,在煞气泄完之前,非‘大建筑’不能压住。所以,必须要让人们少去那里,免得再生是非。”

  “啥叫大建筑?”我扒拉了一口饭,还不忘记问这个。

  “人气旺的建筑,像学校啥的,可是不能冒这个险,还是让煞气自然散去。”姜老头儿显然不愿多谈那个地方了,只是淡淡的解释了一句。

  我原本还想问问饿鬼的事儿,可一想到它吃人,心里渗的慌,想着横竖我也遇不着它,何况我还有师父保护,也就懒得跟自己找不自在了,干脆就不问了。

  一顿饭吃完,姜老头儿休息了一阵儿,就有几个人找上门来,这几个人我认得,就是镇上小院里的军人,姜老头儿说了一句做法事,度孤魂,就要和他们走。

  我不依,原本说了度孤魂要带我去的,咋就不带我了呢?

  姜老头儿眼睛一瞪,大声说到:“你明天给我老老实实去上学,我差点忘记你得上学这事儿了。”

  说完,转身就走了,而我们一家都无言了,敢情我和他混了两天,他还真忘了我要上学这档子事儿了。

  不过也好,我爸妈明显松了一口气,不管外面经历过怎样的风雨,在他们心里,对知识还是非常崇敬的,见姜老头儿重视我的学业也是一件好事儿。

  另外,我才当了姜老头儿的弟子,也没学啥本事,在我爸妈看来,这些神神鬼鬼,非人力能控制的事儿,我现在能不参和,最好还是不参和的好。


  姜老头儿这一忙就是一个星期,我在乡场上上学,自然也是知道他在做啥,他在帮着乡亲们迁坟。

  那天晚上他是怎样度孤魂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第二天下午乡场上的领导就说了,以后那片儿坟地是要修啥乡礼堂,叫乡亲们把坟给迁了。

  总之怎样安民心,领导是自有一套的,乡亲们在接到通知的第二天下午就有人开始迁坟了,而姜老头儿就在这过程中全程的帮忙,另外一些没有人管的孤坟,也是需要处理的。

  我上学,离那里近,总之下午一放学,我就往姜老头儿那里跑,只是他不让我靠近迁坟的地儿。

  “师父,我想看看。”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咋了,接触了这些事情之后,对一切相关的事情都非常的感兴趣。

  “看个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容易招这些东西。”

  “可是你把孤魂度走了啊?”

  “度走是一回事儿,可是有些鬼魂不是度走就能轮回的,在这之前,还是在一定的时间会回它的阴宅,你懂个屁,不许去,不许去,迁坟顾忌的事儿多着呢,你少给我凑这个热闹。”

  就这样,我被姜老头儿无情的排斥在外了,只得眼巴巴的好奇,却一点儿也不得看,弄得我也无心学习。

  再过了一个星期,我们班里考测验,我数学考了个64分,语文更惨,考了全班倒数第一,56分,我一头冷汗,这下完了,又得承受我爸的‘铁拳’了。

  我思考着对策,却不想还有个比我爸更厉害的人在等着我,那就是——姜老头儿!“三娃儿,不然...你就不要跟你老汉说考试了嘛?”酥肉是这样给我出主意的。

  这家伙,虽然成绩也是一般般,但这次好歹还考了两个80分,就算会挨骂,也不会挨揍,哪儿像我那么惨?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给我出这个馊主意。

  “屁,你回去不跟你爸妈说考试成绩下来了啊?就算你不说,那个刘春燕,这次考了双百分,她回去能不说?就刘春燕她妈那个大嘴巴,不到一个小时,全村的人都知道她女儿考两个一百了。”一想起刘春燕,我就牙痒痒,我挨打十次倒有五次是她‘害’的。

  这些酥肉也想不出办法了,和我一起坐在路边出神,过了好一会儿,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拉着酥肉直奔乡场上那个小小的供销社跑。

  平日里,我还是偶尔会有个一分钱之类的零用钱,虽然是农村孩子,我那能干的爸爸也不曾亏待了我们三姐弟,虽然是偶尔中的偶尔,我还是得到了不是?

  但是,乡场上能有啥好卖的,连背着背篼卖零食的人都是偶尔才会出现,我也不知不觉存了8分钱,这下这8分钱可以派上大用场了。

  “三娃儿,你这是要干啥去?”酥肉不解。

  “我前两天,把我大姐的钢笔借来玩了,还没还,现在我去买瓶红墨水儿,拼了。”我一边大步走,一边简单的说到。

  可酥肉是谁?是我好兄弟,我们两个之间简直太了解对方了,他一下就猜到了我的意图,必然的,全身肥肉开始发抖。

  他一兴奋,或者一害怕就这样。

  “三娃儿,你是说你要改分啊?”酥肉有些不确定,估计这小子这次发抖是因为改分这件事儿,对于他来说太刺激了。

  “嗯,还能有啥办法?!”我咬牙说到。

  红墨水5分钱一瓶,被我弄到了手,把我姐的钢笔原本的蓝墨水洗干净,我灌了一管子红墨水,在练习了好久以后,我大着胆子,手有些的颤抖的,将我数学卷子的分改成了84分,语文考了56分,不好改,我干脆加了个8,改成了85.6!

  另外还有酥肉,他原本数学只考了81分,也不知道也小子是不是爱凑热闹,一定把他那数学改成了87分。

  “你娃儿是有病吧?”我有些搞不懂酥肉,一定给改高6分做啥?

  “哎呀,好兄弟要有难同当。”酥肉笑的跟憨包(傻瓜)似的,估计他就是纯粹找刺激。

  就这样,我做了假,一路怀着忐忑的心情回了家。

  一进门,我就看见我爸立那儿了,表情严肃的问我:“三娃儿,你们考试了是不?成绩下来了是不?多少分?”

  我脸一抽抽,问我爸:“爸,你咋知道我们考试了,卷子也发了啊?”

  “废话,人家刘春燕考了双百分,人家妈都到我家里来了一次说人考了双百分了,你喃?”我爸神情不善,估计是给刘春燕她妈刺激的。

  “哦,我考了2个80多分,以后争取赶上刘春燕。”我战战兢兢的取出卷子,递给了我爸。

  我爸也不认几个字,但是数字好歹是认识了,他扫了几眼卷子,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说到:“你娃儿啥时候能争气点嘛?你大姐二姐像你那么大的时候,不是双百分,最差也是95分以上。好在你还知道考了个80多分,不然老子打死你。”

  说完,我爸把卷子塞给了我,我暗松了一口气儿,这次总算险险过关了。

  可就在这时,一个人从屋子里出来了,那不是姜老头儿又是谁?

  “三娃儿的卷子啊?拿给我看一下,考了好多分?”你说我这便宜师父的耳朵咋就那好?

  我没办法,他说要看,我敢不给吗?抱着又上一次断头台的心情,我在心里暗叹一口气,把卷子递了出去。姜老头儿接过我的试卷,悠闲的展开一看,眉头就有些微微皱起。

  这个时候我可紧张了,下意识的就决定‘打扰打扰’他。

  “师父啊,你咋回来了?”

  “忙完了。”姜老头儿神情缓和了一些。

  “师父啊,坟都迁好了啊?”

  “嗯..”拖着长长的尾音,姜老头儿有了些笑意。

  “师父,今天晚上你在我家吃饭啊?”

  “是啊..”姜老头儿笑嘻嘻的。

  “师父啊...”我还准备再问。

  我爸在旁边一脸不耐烦的打断我:“狗日的娃儿,你说你话咋恁多?”

  估计我爸是被我烦到了,直接吼了一句,我爸这人吧,是最讨厌小孩缠着问东问西的,见我这样一直缠着姜老头儿,他估计觉得不礼貌吧。

  “呵呵,没事儿。”姜老头儿乐呵呵的把试卷一收,捏在手里也不还我,直接出声就阻止了我爸。

  然后叫着我和我爸,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了,我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一心就想把试卷拿回来,而我爸呢,他是莫名其妙,这不要做晚饭了吗?我妈这两天要休息,晚饭的事情该他忙,咋这时候爱吃到极点的姜老头儿还拉着自己坐这儿,这是准备聊天呢?

  “三娃儿....”姜老头儿拖长了尾音,叫到我的名字。

  “诶...”我有些战战兢兢的答到。

  “这人嘛,都有个有错的时候,偶尔也会爱耍爱玩,耽误正事儿。但是呢,能坦然的面对错误就是一件好事儿,面对错误之后能改过,那就更好了。三娃儿啊,你说,在犯了错之后,啥样儿的人是最可恶的呢?”姜老头儿笑眯眯的。

  “那还用说?死鸭子嘴硬,不认错的人。”我爸在旁边脖子一硬,就冒出了这句话,他是最讨厌有错还顶嘴的人。

  “那个..啊...就是...”我在旁边前言不搭后语的,手心冷汗直冒,有不好的预感。

  “我觉得不是,最可恶的是犯错之后,想着逃避,不敢面对,还要选择欺骗的人是最可恶的。特别是男娃娃,坦诚正直是最可贵的品德,欺骗的人比小人还不如。”姜老头儿不疾不徐的说到。

  “嗯,就是,就是,我就最讨厌撒谎的人。”我爸在旁边赞成到。

  我冷汗直流......心里已经做好要逃跑的打算。

  可我那便宜师父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一般,一把就逮着我的肩膀问到:“三娃儿,你觉得师父说得对不对喃?”

  “嗯,对,比思想品德的老师说的还对。”师父的手就跟铁钳子一样,我是动都动不了,更何况逃跑?干脆这个时候临时拍点马屁,也许等下要好过点儿,我是一个相当有觉悟的人啊。

  “嘿嘿...”姜老头儿一笑,也没放开我的打算,而是把我的卷子打开了。

  首先是数学卷子。

  “13+6=16,嗯,不错。”

  “5+7=13,聪明。”

  我一边听他念着,一边冷汗‘哗哗’的流,其实我是不知道对错啊,知道也就不会考那么低的分了,问题是我看见姜老头儿两个眼睛都是看着我答错的地方念。

  枉我聪明一世,改了分数,却改不了卷子上那么多叉叉。

  把数学卷子放在一边,姜老头儿又拿过语文卷子。

  “锄禾日当午,汗水流下河。嘿嘿嘿....”姜老头儿笑得我心里直打颤,我在心里骂到,X老师太可恶了,汗水流下河有啥不对?

  我记得就是有个啥河字的啊?

  “请照示例填空,(绿油油),呵呵,好,你挺听安排的,后面填了6个同样的(绿油油)!”说到这里,姜老头儿把试卷一放,一拍桌子,一把抓起我,就给摁桌子上了。

  “老陈,给我把竹片儿拿来。”姜老头儿气哼哼的。

  我爸简直没反应过来,废话,我爸又不懂语文卷子上说些啥,小学算术题,他倒能算,问题是他也没仔细听,搞不懂姜老头儿是不是在表扬我。

  可是,姜老头儿吩咐他哪儿敢不听,况且姜老头儿语气还那么严厉,我爸一个没反应过来,竹片儿已经送到了姜老头儿手里。

  姜老头儿扒拉下我的裤子,‘啪’一下,竹片儿就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我屁股上:“你真有本事啊,还敢骗人!”
‘啪’‘啪’竹片儿连续不断的落下,那力道真的‘均匀适中’,每一下都一样的疼,我立刻就嚎了起来,这火辣辣的疼和我老爸的铁拳比,还要让人难受些。

  我爸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一听我骗人,火立刻就上来了,他是绝对相信姜老头儿的。

  这火一上来吧,我爸立刻就有了反应,袖子一撸,这拳头就要上来了。

  我一看,差点没哭晕过去,狗日的啊,不兴‘双重打击’的啊!

  却不想姜老头儿一只手就把我爸给拦住了,可手上的竹片儿却是不停的落在我屁股上:“不忙,这娃儿可恶,我教训完,你再来教训不迟。师父老汉各算各的教训,这五十下‘竹片儿’他是跑不掉的。”

  我爸一副不得发泄的样子,在旁边‘忿忿不平’,倒也认了。

  惨的是我,知道了两个不幸的消息,第一是我要被打屁股五十下。第二就是挨完这顿,还有一顿等着的,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你们不能这样啊.....

  我哭得越发的悲惨,嘴里念叨着:“红军战士不怕艰险,不怕艰险,就是不怕......”

  我爸知道这是我的习惯,被打得急了,又跑不掉,就会大喊红军战士来‘鼓励’自己,我爸就常常被气得发笑。

  可这姜老头儿是纹丝不动啊,只是说了一句:“就你这样子,骗人还好意思说红军战士。”说着,那打我的竹片儿更有节奏了。

  我妈,我两个姐姐早就被惊动了,都来到了院子里,看到姜老头儿打我那架势,目瞠口呆的,我那‘热情’的爸爸,立刻就把卷子拿给她们看了。

  “姜师傅就是看了这个打他的,说他骗人。”我爸到现在还没弄清楚事情,但不妨碍他显摆似的告状。

  我妈看不出个所以然,我那两个姐姐可不是吃素了,看了一会儿就看出问题了,看到我卷子上写的内容,我那直率的大姐哈哈直笑,我二姐则抿着嘴,笑出两个好看的酒窝儿。

  “妈,三娃儿该被打,他把卷子上的分数给改了,这卷子上的错和老师打得分对不上。”大姐笑完后,直接就说出了问题。

  二姐则沉默着笑,估计对于我这种行为,是又好气又好笑。

  “啥,狗日的,把分数改了?”我爸一听又来气了,冲上来想揍我,但想到姜老头儿的吩咐,他又忍下来了。

  终于,姜老头儿打完了这五十下屁股,淡定的把竹片儿扔到了一旁,此时我的屁股蛋儿已经红肿不堪,趴在石桌子上抽抽噎噎的,动都不想动,一动屁股蛋儿就疼。

  “把裤子穿上,还嫌不够丢人啊?”我爸在旁边大吼到,估计他想揍我,看我这个样子又下不去手了。

  我忍着疼把裤子提好了,那片火辣辣啊,摩擦着裤头儿都疼,可还必须老老实实站着,因为姜老头儿要教育我。

  “看看这卷子,很明显这红笔的痕迹就不一样,这字迹也不一样,其他的我也不想多说了。等一下,你去拿毛笔来,就在这桌子上,用毛笔写200个你的名字,听见没有?”姜老头儿开口说到。

  我心里苦啊,打完不说,意思是还得罚写字?200个名字,那得多少字啊?

  “没写完,不许吃饭,我必须得告诉你,如果你今天直接拿考得差的卷子来给我看,或者只会被打十下,然后罚写五十次。如果你还能诚恳的告诉我,以后会努力,让我看你表现,那么你或者不会挨打,只会罚写五十次。可为啥你会这样挨打?第一,是因为欺骗。第二,是因为不敢面对错误。欺骗是一种啥样的行为?那是人品上的缺陷,人品上有缺陷的人,就算得侥幸的一时顺利,终归会付出代价。至于不敢面对错误,就是不敢承担因果,你种下了什么因,就要承担什么果,就如你学习不认真,你就必须要承担着考试考不好的后果,不承担,逃避,事情只会更重的报在你身上,就如你挨了五十下竹片儿,要罚写200次自己的名字。”姜老头儿一字一句缓缓的跟我说到。

  言语间并不高深,他就是要让我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他打我就是我自己造成的‘果’,因为中间含有欺骗这一‘恶行’,所以果报也就更为严重!

  到最后,我爸终究是没打我,而我则老老实实的在石桌子上用毛笔本子写成陈承一。

  这时,酥肉的爸妈牵着酥肉来了,很简单,酥肉也被发现了改分这一事实。

  开玩笑,酥肉他妈多精明的人啊,家里吃穿用度那本账更是算的比哪家都细,这吃完饭吧,没事儿就看酥肉的卷子,结果一对分不对啊,活生生的多了几分。

  再仔细一看,那分数的颜色不对,于是,酥肉露馅了,于是,在不能吃饭的威胁下,我这勇敢的‘红军战士’又被酥肉这个叛徒给卖了,于是,人家一家三口登门告状来了。

  我爸的怒火又被挑起来了,没打我,但是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我师父更直接,甩了一句,教人行不端,加罚写五十次。

  而我则在肚子里把酥肉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你个酥肉,你说你有啥必要?81非得改成87,你找刺激,被揍的更‘胖’了一些不说,还把我又光荣的拖下了水!

  狗日的!在那之后,我的行为被姜老头儿设上了一个‘紧箍咒’,第一条就是不准欺骗,第二条就是坦荡,第三条是凡事不能损人利已,第四条是做事必须有原则,原则底限我自己定,但是必须是不能做恶的,不能凡事都自我为中心,就是说不能事事自私。

  姜老头儿说了:“你是要修道的人,别人我不管,但在我这里修道的人必须先立德,德行是根本,没有德行之人,就如房屋没有根基,哪怕有一天修到天上去了,也得倒下来。”

  这番话我是不太懂,但我怕姜老头儿收拾我,只得听话,说是强行的规范我的行为也好,还是提前让我不走上歪路也罢,但姜老头儿总归是抓住了教育要趁早的重点,对我的人格进行了一个竖立,这些基本上也是我以后做事的一个准则。

  另外,还有一个让我‘热泪盈眶’的决定,以后我的考试成绩以刘春燕为标准,任何科目不能低于别人10分。否则,哼哼......

  我自认为我除了体育可以稳稳的达到并高于这个标准,其他的.....

  我在心里骂了娘,终于把刘春燕竖立成了我人生的第一个‘敌人’。

  这件事情三天后,我上山了,终于上山了,姜老头儿回来那么久,从第一天说收我当徒弟,到现在,我陈承一要正式拜入师门了。

  这事儿怪不了姜老头儿,也怪不了我,谁能预料到从姜老头儿回来到现在,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呢?而且到如今都还有个啥饿鬼墓在乡场呆着呢。

  入师门是要看日子的,姜老头儿是个不注重这些的人,他认为命里有定数,跑不掉也丢不了,可是在入门这件事情上,姜老头儿却分外重视,也不能免俗。

  那天他一忙完,就是来告诉我爸日子的,却闯到了我改卷子,也算是在入门之前给我上了一堂道德课。

  入门仪式姜老头儿要带我去山上完成,他说了,山上有他的一处临时修所,在很多年前,他来到这一片儿不久后就建好了,并慢慢完善了。

  这次回来后,大概收拾了一下,也就可以当做入门仪式的地方了。

  “这次就我带三娃儿去就行了,晚上我送他回来,但是从今天晚上过后,以后三娃儿每天放学后,就到我那里来住了,星期六,星期天在家住,平日里,你们也可以上山来看他,我会告诉你们咋走到我那儿去。”这是我带我上山入门之前,姜老头儿对我家里人说的话。

  当时,我妈眼泪就掉下来了,我爸我两个姐姐的神色也不好看,舍不得啊。

  好在我大姐那爽朗的性格在这种时候发挥了作用,说到:“那山就在我们村后面,那么近,想的话可以天天去看啊,我们初中还有住学校的学生呢,就当弟弟住校了啊。”

  这一说,我爸妈心里顿时觉得好受了起来,也就开开心心送我和姜老头儿出门了,一直送到山脚下。

  接下来姜老头儿就带我山上了,山上还是有一条翻山的大道儿的,其实不能称之为大道,只能说是一条比较明朗的路,但是只是翻山所用,是绝对走不完整匹山的。

  说过了,这片山岭不高,但就是连绵不绝,典型的四川丘岭地形。

  在那条大道上走了不久,姜老头儿就带我走入一条比较偏僻的小道儿,沿路已经不是那么好走了,可是姜老头儿却走得非常轻松。

  小道走了十来分钟,在一个拐弯向下的路口,姜老头儿却带我向上一拐,竟然还有条模模糊糊的路。

  平常人是绝对想不到在这种地势下,还有一条路向上。

  顺着那条隐秘的小道儿走了不到5分钟,我就看到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和坟地儿那片阴森的竹林不同,这片竹林给人的感觉就是清新,俊逸的感觉,让人看了心里十分舒服。

  “竹子这种植物,中空,也就注定了它养气场,养阴地儿是再好不过,放在一片宁静清和的环境下,它也能形成这种清宁‘势’,再是让人静心不过的。”姜老头儿随口说到。

  我点点头,在心里对竹子这种植物又有了一种新的认识,原来同样的东西在不同的环境下,竟然会有截然不同的作用,也会带来截然不同的结果。

  这样就说明,不在乎物本身,而在乎持物人的本心。

  一片竹林可以被有心之人做成养阴地儿,也可被有心之人做成宁神静心的修所。

  山风吹来,带着一股子草木的香气儿,而在这个时候,我也听到了潺潺的水声,心里不知不觉就赶到了凉爽舒服和一片宁静。

  快走入竹林子的时候,姜老头儿的神色忽然严肃了起来:“三娃儿,这片竹林子咋走,你可要看好了,以后走迷路了我可不负责,你就在这片竹林子过夜吧。”
我有些不满,大声说到:“师父,我又不是饭桶,一个竹林子还能走不出去吗?”

  姜老头儿斜我一眼说到:“这个竹林被我设了一些小阵法儿,我不给你讲咋走,你还真走不进来,除非闯运气闯进来了。”

  “阵法?”我是一点儿都不了解这些东西,总觉得就是一片儿竹林,凭个啥阵法,还真能拦住人啊?

  “也不是什么很神奇的阵法,要破去也简单,把这儿的竹子都砍了就行了。只是道家讲究清修,做个阵法也不过是为了防止打扰或者别人误闯进来而已,既然你要做我的弟子,也会学到阵法的,现在好好跟我走,只是小玩意儿,好好走,很好记得。”姜老头儿说完,就率先进了竹林。

  由于他的提醒,我赶紧的跟上进了竹林。

  一进这竹林子,我就发现这竹林东一丛,西一丛的,说乱也不乱,但是就是有种视线被恰好挡住的感觉,在整个竹林好似有路,但是却是杂乱无章的,又让人感觉没路。

  姜老头儿牵着我的手,一路走,一路开始给我讲解,别看他东几步,西几步,前进几步,倒退几步的,但是说起来还是有规律可循,那规律也简单。

  过了一小会儿,连我这个他口中的笨蛋,瓜娃儿也掌握了这个规律,自己也知道下一步该咋走了。

  我有些小得意,吹起了口哨,可姜老头儿却毫不留情的一个巴掌拍在了我脑袋上:“最简单的阵法儿,就图个清静用,哈儿(傻瓜)都能学会,你得意个啥?好好走路,再吹口哨,看我不收拾你,没个正经样子!”

  可是说完,他却得意的吹起了口哨,我嘴一撇,委屈的差点哭了出来,我咋就这倒霉?遇见这么一个师父?

  姜老头儿不管我,只管带我在这竹林中走着,因为已经初步掌握了规律,我倒也能跟上他的脚步。

  倒地是小孩子心性儿,虽然这竹林中空气清新,山风凉爽,可是看来看去都是竹子,这样走了十来分钟以后我也烦了,问到:“师父,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到啊?这竹林子多大啊?”

  “这竹子林倒是这片儿山中最大的竹林子,你走你的啊,要不了多久了。”姜老头儿背着个手,走的优哉游哉,我无语,只好继续走着。

  谁想再走了不到5分钟,在经过一个看似无路的拐弯后,眼睛的景致就变了,豁然开朗,一直听见的潺潺流水此刻也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我惊喜的长大了嘴,没想到这片山中还有这样一个地方,这是竹子林夹着的一个小小山谷,一片不大的绿地儿,也不知道被姜老头儿种了些啥花儿在上面,姹紫嫣红,在这秋天竟然也开得分外好看。

  在绿地儿的中间,搭着一座竹楼,我那时候不知道吊脚楼,就觉得这竹楼搭的太神奇了,竟然离地搭着,下面靠几根柱子撑着。

  竹楼不大,但是那黄中带绿的颜色分外的好看,也没修啥围墙和篱笆,就这样立在绿地儿当中。

  最让我惊喜的是竹楼的背后有个小小的瀑布,那清澈的流水直直落下,跟一道银色的门帘儿似的,落在下面的小水潭里,而一条小溪流儿从小水潭里流出,伴着欢快的‘哗啦啦’的声音,让人心情分外愉悦。

  “呆着干啥?走啊。”姜老头儿努力的装着淡定,可眼中的得色却咋也掩饰不住,径直先走了。

  这时,我才注意到脚下竟然还有条石板路儿,天晓得姜老头儿是咋把这石板弄上山的。

  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算下来,从我家出发,到这里,只走了不到一个小时,根本算不得远,问题就是这地方,不知道的人存心要找,还真的不好找。

  我怀着一种说不上的心情,应该是惊喜吧,大踏步的紧紧跟在姜老头儿的身后,看来这在山上的日子也不会太糟糕。

  走了不远,就到了那座儿小竹楼,蹬着不高的梯子上去了,发现门口还有一长廊,长廊上放着两张竹椅子,一张小木头桌儿,从这里看去,整个绿地,小瀑布尽收眼底,还有就是那郁郁葱葱的青竹,最为神奇的是,这个竹楼好像修在这片小山谷里最高的一块儿,一眼望去,竟然还影影绰绰的能看见山脚下,再仔细点儿,还能看见模模糊糊的房子。

  “好看是吧?”姜老头儿嘿嘿一乐,看着发呆的我。

  “嗯,好看。”我忙不迭的点头。

  “以后有得你看的,现在进屋吧,我这一脉虽然入门仪式简单,可还是得讲究一下,别耽误了。”说完,姜老头儿推开竹门,进了屋,我怀着好奇的心,连忙跟上。推门,进屋,一眼就看尽了眼前的整个屋子。

  这是一个大厅,布置的非常简单,在靠里墙的那面有一条案几,案几上有一个简单的香炉,在案几背后的墙上呢,挂着三幅画像,在案几下面有个蒲团,除此之外,就是左右两边的各摆着2张竹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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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youyou85 (等级:3 - 略知一二,发帖:1326) 发表:2013-10-01 11:03:12  26楼 评分:
【星梦奇缘】来挖一大坑,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闲来无事,贡献一有意思的书来消磨时间,不过入坑需谨慎啊! 因为这书,我从怀孕初期就一直追,一直追到现在,还在继续滴,不过真的很好看啊! 先搬一点,看大家有兴趣不,话说,我也是从别处搬的哦!欢迎志同道合的一起来搬吧!   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 请别把我和神棍混为一谈——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 看着还是不错的,挺有趣。 我的职业是一个术士,当然这是好听一点儿的叫法,在现在这个社会,人们更愿意戏称从事这种职业的人为‘神棍’。   有时也有些无奈,毕竟老祖宗留下的‘玄学’,真正懂,肚子里有货的人已经少之又少,而且因为一些忌讳,所谓的大师又哪里肯为普通百姓服务?   所以,人们江湖骗子见的多了,神棍这个说法自然就深入人心了。   我也不想虚伪,近几年来,我一共做了37笔生意,但服务的对象,基本上非富即贵,除了2单生意是特殊情况。   时至今日,我闲了下来,也不接任何的单子了,当然我喜欢钱,只是天机不可泄露,有命赚,也得有命花,对吧?   只是太安逸的生活也未免有些无聊,回想了一下自己走过的这四十几年人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愧对自己的师傅 (more...)
作者的话 (偶尔选着贴以加深对作者的了解)
今天神棍答疑的三个方面,我想应该涵盖了大多数的问题,下面,咳,就开始神棍答疑。

  不过纯属个人见解,再次强调,信与不信,大家见仁见智。

  毕竟只是推广玄学,不是要强迫大家去相信点什么,或是搞争辩大会,非得辩赢了才行。

  首先说鬼!

  一句话精确总结,鬼是一种精神气场,或者是一种可以影响人脑的波段。

  我不扯空间的维度,不扯虚无飘渺的神话,我深处浅出的给大家说一下我的观点。

  首先要说到的就是我们的眼睛,咱们中国人相信眼见为实,就是说过分的信任与依赖自己的眼睛。

  那眼睛看到事物的原理是什么呢?我相信稍微有些基础生物学知识的人都知道,但在这里我再啰嗦一下,简单的说,就是外界的事物发出各种光亮,我们的视网膜折射这种光亮成像,然后通过传输神经,传送给大脑,大脑精密快速的处理这种图像,然后再成为具体的形象,出现在我们的眼睛里。

  大脑一向是人类自我研究中,一个比较神秘的区域,对它的了解和开发还处于比较萌芽的阶段。所以,要具体的论证大脑会受什么影响,或大脑的功能现在还比较受限制。

  我只是给大家提出一个观点,假如有一样事物,可以直接影响大脑,在你眼中成像呢?毕竟人类的眼睛有太多的限制,特别是受光学的限制,不可能捕捉到每一个图像。

  有人说见鬼,有人说一辈子就没见过,在这里就很好解释了,在你意志薄弱时,或者大脑的波段(咱们假设这样吧)特别容易和这种东西对接,那么鬼物会直接影响你的大脑,让你看见‘它’,反之,你可能感觉阴冷,不适,偏偏就是看不见任何的事物。

  我想有过经历的人,没人会非常具体清晰的看见鬼之一物吧,大多的感觉都是朦朦胧胧的,这就是和眼睛捕捉的图像具体的区别,这是直接大脑受到影响。

  其实根据科学研究,人的大脑无时无刻的都在发出某些波段,简单点儿说,波段较强的人,喜怒哀乐都会影响到别人,较弱的人也会让人体会到,实际例子很多,就比如说一个人的强势,一个的气质等等等等。

  那么有些人的波段偏偏就特别容易感觉到未知事物,这也就是所谓灵觉,不过灵觉强大到一定程度的人,是非常少的。

  我常常跟大家说,心正气盛则万邪不侵,其实就是这个道理,保证你的大脑不受影响!!鬼有强弱,就如电台的波段,就如一个人的气场,当你强过它时,你还怕什么?

  不怕,是最基本的,现在我没具体的证据可以证明,但是据经验来说,普通的情况下,越怕的人越容易被影响。

  然后心中一个正气,所谓正气就是坦坦荡荡,视若平常,受到的影响也会较小。不过这种正气的培养,最起码是不做亏心事儿。

  其实,有个很有趣的理论,是我和几个朋友私下讨论的,在受那东西影响时,特别容易想到自己做过的亏心事儿,反而有些底气不足。


  以上,是我对鬼这种物事,最简单的解释,还有很多的复杂的情况,我就不详细说了,相信普通人也不会遇见,玄学不是神话,我说过科学到一定的程度就可以论证,只是现在还缺少具体的证据。

  我个人是一向反对怪力乱神,装神弄鬼的,我相信玄学是来自于宇宙,是我们的未解之谜。

  接下来,讲梦还有辟邪。
我看见大家问我的问题里,常常有做了什么梦,什么梦的。

  我也只有一句话想讲,做了就做了呗,大多数的梦只是一种心理暗示,根本就和灵异无关。

  和灵异扯上关系的,严格来说只有两种梦境,一种是预示梦,一种受大脑受到影响的梦魇(梦魇一说不是很严格,但姑且这样说吧)

  第一种预示梦,是我也很感兴趣的一种梦,这种梦确确实实存在,在道家的说法里,就是灵觉强大。

  不过几乎每个普通人多多少少都会有预示梦,在这里指灵觉强大的是,定期就会做预示梦。

  你要我解释,我先从科学的角度来说,这是大脑未开发的功能,人们偶尔会得到‘灵光一线’。

  从道家玄学的角度来说,这种灵觉可修,修道一定程度,自然就有对未来的预感,但是在可修的基础上,也要本人有一定的先天条件。

  其实不是道家苛刻,不普度众人,而是有很多事情都受了先天条件的限制,还有就是不是每个人都当得起这种苦修,红尘迷人,世间情字多牵挂,我也不是看得透,能毅然抛开的人。

  咳咳,扯远了,扯远了。

  这种预示梦,大家不必惊慌,因为都要发生的,就坦然点儿,该行善则行善,说不定还有改变。

  另外,解梦一说,一般都是指预示梦,不要把一般的梦对号入座,就算再光怪陆离,它也只是一种心理反应。

  怎样判断预示梦呢?这个很复杂,教给大家一点儿最简单的办法,大家做梦会不会有过这样一种体会?就是梦里的情节会根据你的心理做改变?

  就比如明明在梦里两个人是在吃饭,你忽然在心里想上厕所了,然后场景就会转换到厕所?

  这种就不是预示梦,预示梦不以你的心里会转移,在预示梦中,你几乎没有任何心理活动,就像上帝视觉在看一幕幕场景,也无法用心理活动改变什么。

  而且预示梦也往往不是单独出现,就是说你一晚上就做个预示梦,往往它就在普通的梦中,而且只是场景化,一纵而逝。

  所以,贴子里问梦的,我一般都流冷汗,道家解梦,其实是有限制的,比如说是解接下来我要讲的受影响的梦,比如说是解反复出现的预示梦,具体的条件还有很多。

  我是三叔,神棍叔,但不是真的神棍,在这里我更注重谨言慎行,不会一点点事情就大呼不对,哎呀,你咋了,你咋了,我只能提供建议。

  我个人的想法,大家也不要去抓住什么对于大家生活来说飘渺虚无的预示梦,过好当下不是更好吗?

  第二种,就是受影响的梦了。

  这种梦更简单,比如梦魇,比如在梦中梦见了有‘好兄弟’向你提要求。

  面对梦魇,我刚才在讲鬼中就提过了方法,首先就是自身,古人说过见怪不怪其怪自败,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强大吧,在那个时候就想象自己是强大的,无所不能的金刚,也是有效地。

  所谓念经什么的,其实在其中有个原理就是让自己心神集中在另外一个方面,从而达到不受影响的目的。

  再严重的情况,我在辟邪中会讲到。

  至于提要求的梦,那也是一种大脑受到其他精神气场影响或者波段影响的表现。

  这个就要看执念的程度,有些坚持不理会也就算了,或者说一怒之下,吓到‘它’了,它也就走了。

  有些执念很深,会让你恍恍惚惚的,若是很正常的,不违背道德的要求,造作也是一件功德。

  反之,就要想办法驱赶了。

  梦的方面,我就讲到这里,下一节咱们讲辟邪。
在讲辟邪之前,我可以给大家浅解一下符箓,当然只是某一方面的,深了多了就不说了。

  有一种符箓是对磁场的改变,它的具体化的图形是可以影响磁场的流动的,而朱砂这种材料多少也具备这种功能。

  这种功能其实不神秘,很多宝石也具备,就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放射线大家知道吧?有些矿物质就有强烈的放射元素,这其实就是一种改变磁场的东西,人类会受影响。

  其实东西方的玄学文化不是没有共通之处,就比如西方传说中的魔法师,不是就爱拿各种宝石当媒介吗?

  悄悄的说一句,穷不修道,其中有一个原因就是有些珍贵的符箓,或者是一些术法材料,修道材料是很贵的,比如说符箓,是真的会用到宝石什么的。

  好了,不说这些了。

  辟邪的材料,一般就是改变气场,磁场的东西,玉就是大家普遍认知的一种。

  菖蒲,朱砂,茱萸等等东西,我们可以理解为含阳气磁场的东西,它在一定程度可以抵御一些阴性磁场。

  而煞气又是一种特殊的磁场,首先写到煞这个字时,大家感觉到的是什么?一定有一种锋利的,充满攻击性的感觉,这就对了。

  煞气可破邪,意思是可以破开阴性磁场的影响,但同样的,它不是长眼睛的,一样可以影响阳性磁场,很多人看见刀是不是就有一种心理一紧的感觉?

  流出来的鲜血带煞气,刀具等锋锐的东西带煞气,放在枕头底下破梦魇就是这个原理。

  煞气越重的东西,破邪的效果也就越好,当然要在不影响自身的情况下。

  人比鬼强,最主要的是人有一层肉身保护,而鬼就要正面的,赤裸裸的面对煞气了。

  金属性的东西,一般都含煞气,这是一种比较不温和的做法。

  温和的做法就是改变磁场,我个人比较推荐自己动手雕刻的桃木小摆件儿,其实在雕刻的过程中,已经含了你美好的祝愿在其中,效力是很大的。

  千万别小看了自己的念力,人是万物之灵,坚持的,美好的祝愿是非常有效果的。

  念力这个东西,其实也不是玄之又玄的,举一个例子,母亲举起汽车,为救车轮下的孩子,就是念力的一种体现,念力包含意志力,但是又不能全解释为意志力!

  人的大脑是非常神秘的,玄学的主旨还是在开发自身,因为在开发自身能承受之后,才能更好的开发大脑。

  我个人觉得,念力之类的东西,也是大脑功能的一种体现,人类抓不住,但不能否认它的存在。

  另外,我以前提过的——养玉,也是极好的,不要依赖于开光,所谓开光的原理,是让自己的功力附着在一些特殊的物体上,这功力指的就是指祝言,也是念力的一种表现形势,也是一种气场附着于上。

  真的,能做到的人,不多。

  而且,你自己长期温养之下,你的玉石也沾满了你的气场和念力,有什么必要求助于人?就算别人是功力通玄之人又如何,你长年累月也可做到。

  沾染你的气场和念力的玉,怎么说呢?就像是多了一个你,关键时候替你挡灾,在你专心于某件事情的时候,就比如抵抗梦魇的时候,它附着的能量和你一起努力,是不是事半功倍?

  以后,会在文中提到一些养玉的知识。

  今天的神棍答疑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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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youyou85 (等级:3 - 略知一二,发帖:1326) 发表:2013-10-01 11:09:53  27楼
先打个红桃~~~楼主辛苦啦~!
嘻嘻 好棒 谢谢
哎呀 现在自己搬才发现真的是不容易啊 : (
不过我会继续加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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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youyou85 (等级:3 - 略知一二,发帖:1326) 发表:2013-10-01 11:30:35  28楼
除非完结了不然不敢跳这个坑啊。。。。。。
嘿嘿 还没 所以坏心的想多拉点人一起入坑
不过 再多几月也快了 快盼结束了吧又希望一直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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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youyou85 (等级:3 - 略知一二,发帖:1326) 发表:2013-10-01 11:37:29  29楼
再多盖楼好翻页避免帖子太长太卡
意思是要每楼内容少点是吗?
我尽量啊 主要每次连续发的时候老失败 说是太快重复发帖了 然后又得一遍遍的重来啊 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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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youyou85 (等级:3 - 略知一二,发帖:1326) 发表:2013-10-01 12:08:05  30楼
【星梦奇缘】来挖一大坑,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闲来无事,贡献一有意思的书来消磨时间,不过入坑需谨慎啊! 因为这书,我从怀孕初期就一直追,一直追到现在,还在继续滴,不过真的很好看啊! 先搬一点,看大家有兴趣不,话说,我也是从别处搬的哦!欢迎志同道合的一起来搬吧!   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 请别把我和神棍混为一谈——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 看着还是不错的,挺有趣。 我的职业是一个术士,当然这是好听一点儿的叫法,在现在这个社会,人们更愿意戏称从事这种职业的人为‘神棍’。   有时也有些无奈,毕竟老祖宗留下的‘玄学’,真正懂,肚子里有货的人已经少之又少,而且因为一些忌讳,所谓的大师又哪里肯为普通百姓服务?   所以,人们江湖骗子见的多了,神棍这个说法自然就深入人心了。   我也不想虚伪,近几年来,我一共做了37笔生意,但服务的对象,基本上非富即贵,除了2单生意是特殊情况。   时至今日,我闲了下来,也不接任何的单子了,当然我喜欢钱,只是天机不可泄露,有命赚,也得有命花,对吧?   只是太安逸的生活也未免有些无聊,回想了一下自己走过的这四十几年人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愧对自己的师傅 (more...)
继续
如此简单的陈设当然一眼就看尽了。

  姜老头儿进屋后,拉着一张椅子在案几的旁边坐下,这才对还在门边有些不适应的我说到:“进来吧,到这儿来。”

  他指的地方是放地下的那个蒲团面前,我依言走了过去,也不知道为啥,想着这是入门仪式,我心里总有那么一丝儿紧张,所以连带着平日里活蹦乱跳的我,动作也不由得有些战战兢兢。

  “关于我们这一脉的来历,我的师父也语焉不详,他只是告诉我,我们这一脉不讲名头,一切行为闲散也好,懒惰也罢,能发自本心自然就最好。所以,我们这一脉的规矩真的不多,唯一重的就是个传承,以后你行走在这世间,难免遇见同道中人,问起你出自哪一脉,你尽可答我师承于谁就好,只要....”姜老头儿像是想讲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说下去。

  入门,介绍师门传承那是必须的,姜老头儿也不能免俗,但奇就奇在我们这一脉当真是散人中的散人,只是简单的几句,姜老头儿就已经说清楚了。

  我认真的点头,不讲名头也好,我的小心思非常简单,如果以后别人问起,我难道说我是哪儿哪儿,哪脉哪脉的道士吗?

  在那个年代,道士可不是啥光荣的职业。

  “把案几上的香拿过来。”姜老头儿吩咐到,我这才注意到在那香炉的背后放着一束没开封的红香。

  把香拿在手上,姜老头儿吩咐到:“拿出九支来,就算规矩简单,可这三清是入门必拜之人,墙上就是三清相,他们是我们道家玄学的祖师爷,拜祖师爷,就跟你拜祖宗一样,心里必须诚恳,这三拜九叩,也得扎扎实实,你此时若心不诚,以后难免会受责罚,这责罚的形势,就跟你二姐遇的不顺一样,可大可小。我不强迫于你,只是话尽于此,你自己拜吧。”

  我一听,额头上就布满了冷汗,我这便宜师父明明就是‘恐吓’,这比强迫的性质还恶劣好不好?我哪儿还敢怠慢?

  非常认真的抽出了九支香,在师父的帮助下点燃了,我凝望着墙上的三清相,心里默念着师父教我的静心口诀,待到心灵空静之后,我是怀着满心的虔诚跪了下去。

  “跟我念,弟子陈承一。”姜老头儿忽然开口说到,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平日里嬉笑怒骂皆由本心的他,此刻的样子竟然变得非常的庄严,连带着我也跟着非常严肃起来。

  “弟子陈承一。”

  “自今日起拜入姜立淳门下,为姜立淳唯一关门弟子。”

  “自今日起拜入姜立淳门下,为姜立淳唯一关门弟子。”

  “在此上表三清。”

  “在此上表三清。”

  ......

  .....

  跟着姜老头儿念完了入门的话以后,我双手举香过头顶,对着墙上的三清相开始恭敬的三拜九叩,这每一下叩在地上都是实实在在的,不仅这竹地板儿‘嘭嘭’作响,我的脑门也生疼。

  叩拜完后,我恭敬的把香插进了香炉,而这一次,姜老头儿又让我抽出了三支香。

  “你把香点燃,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拿件东西。”说完姜老头儿也不理我,径直穿进了大厅左边的一道门里。

  我拿着香等了好一会儿,才看见他手里拿了一个画轴走了出来。

  “三娃儿,我们这一脉,师父就是最亲的人,我的师父,你的师祖是个散人,他的道统是怎样来的,传承于谁我不知道,但是他说过我们这一脉就由他而开。所以,他就是我们这一脉的祖师爷。”说话间,姜老头儿把手里的画轴慢慢打开,挂在了三清相的下面。

  “三娃儿,你师祖他平生不爱受人跪拜,但做为弟子,做为徒子徒孙,自己的心意却要尽到,我师父是我最尊重的人,你是我的弟子,你必须加倍儿的尊重他,这就是你师祖的画像,过来三拜九叩的大礼伺候着。”姜老头儿的声音饱含感情,也有些颤抖。

  我闻言也被打动,拿着三支点燃的香,‘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同时,也第一次把眼光落在了师祖的画像上。
画像中的师祖是一个容貌非常普通的中老年人,就是四五十岁的样子,头发简单的挽了个道髻,不过咋看都乱糟糟的,估计是为了全身格调统一吧,画中的师祖穿着也真的是....嗯,很随意。

  一件普通的灰色短袍,用一根黑色的布带松松的系着,上面还有好几个歪斜的补丁,一双普通的布鞋,竟然露了脚趾头。

  而且这画中的师祖吧,动作也十分的懒散,双手拢在袖子里,竟然是蹲着的,这幅画没有背景,就师祖一个人,可咋看咋像一个正蹲在墙根儿晒太阳的老农。

  我也不知道这画是谁画的,可真的太传神,画中师祖的相貌虽然普通,可是那神态中露出的懒散和无所谓,眼神中却隐含着一种让人信服的清明和透彻都画出来了。

  给人感觉师祖的存在就像一个矛盾体,明面上是落魄,懒散的一个人,而那骨子里又散发着一种与众不同的韵。

  我那时年纪小,根本不懂一个人的韵之所在,只是从内心觉得这师祖不普通,但不普通在哪里,我根本就不知道。

  “还不快拜?”姜老头儿眼睛一瞪。

  闻言,我赶紧恭敬的举着香,又实实在在的来了个三拜九叩,这一次比对着三清相还要虔诚,毕竟三清相给我的感觉太过高不可攀,可面对这师祖的画像,却感觉他实实在在就在我面前,他实实在在就是不普通。

  拜完师祖,我在香炉里上好了香,望着姜老头儿,也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不过在拜师入门这种严肃的时刻,我还是不皮的,老老实实就在姜老头儿面前站定了。

  姜老头儿也不理我,只是自己站起来,凝望了好半天师祖像,才小心翼翼的把画像卷了起来,然后才对我说到:“这幅画像是我画的,也是唯一一幅你师祖,我师父的画像,是他同意之后,我才画的。可惜那个时候水平有限,把你师祖的神韵画的不足,至少不够内敛,和真人比起来实在相差太远。”

  说完,姜老头儿叹息了一声,看着他如此怀念我师祖,我也忍不住问了句:“师父,那我师祖现在在哪儿?”

  姜老头儿转过头来看着我,那眼中流露的神情是我第一次看见,姜老头儿竟然也有些迷惑。

  这可新鲜了,我师父他都会迷惑?可不想,下一刻姜老头儿就变得‘凶悍’了起来,对我喝到:“你以为入门拜师仪式就完了?老子还没喝到师父茶,你去烧水泡茶,我等着喝你的师父茶,要泡的茶我不满意,你就等着泡一晚上茶吧。”

  不带那么欺负小孩的!!

  最终,我生平第一次生火,第一次挑水,第一次烧开水......花了一个小时,还是怀着毕恭毕敬的心情给姜老头儿递上了一杯师父茶。



  山上的日子是清苦的,虽然姜老头儿这处竹楼小筑景色清雅,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住久了也就那样。

  转眼已是三个月过去了,又是一个冬天到来了.....

  在川地的冬天,说不上多冷,只是一股侵润在骨子里的凉意让人难受,山上还要清冷一些,那也就意味着我的日子更苦一些。

  “凡事自给自足。”这是姜老头儿在我入门拜师以后,给我提的第一句话。

  就是因为这句话,在这里,我的一切生活都要自己打理,包括洗衣做饭,可恶的是,我是自给自足了,姜老头儿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凭着这句话,把一切杂务都丢给我了。

  “反正你做一个人的饭也是做,洗一个人的衣也是洗,就一起了吧。”

  “师父,不是自给自足吗?”

  “放屁,徒弟才自给自足,我是你师父,这是你的孝道!”

  就这样,我一个八岁的小孩(此时已满八岁),非常‘凄苦’的要担起两个人的杂务。

  更可怜的是,我一开始煮不熟饭,更洗不好衣服,姜老头儿还不许经常上山的我家人帮忙,不熟的饭那就不熟吧,吃下去!反正他也吃。不干净的衣服就不干净吧,穿上!姜老头儿更不在意这个,反正他也脏兮兮的。

  于是,我又要上学,又要写作业,又要做杂务,还要完成姜老头儿给我布置的任务,他说了,这是学习他一身本事的第一步。

  而他呢?每日里总是那么清闲,除了一些他每日固定要做的‘功课’,就是烹茶看风景,外带‘教育三娃儿’。偶尔的时候,他会背些米面杂物上山,再偶尔的时候,他会去弄些野味。

  这就是我们在山上的日子。入冬后的日子难过,主要是因为做饭洗衣都要用水,而这冬日里,那水潭里的水别提有多冷了,我简直碰都不想碰。

  上山的日子清苦,相对来说,每日上学倒成了最轻松的事儿,以前上课无聊,趴桌子上就能睡着,这下好了,也不知道姜老头儿咋弄的,反正每日晨间做完他给的‘任务’,我精神的跟只猴儿似的,脑子还特别清楚,听课也就轻松了,连平日里难背的课文也不觉得咋样了。

  废话,当然课文不咋样,能和那什么晦涩难懂的《道德经》比吗?

  我永远都记得,上了师父茶之后,姜老头儿就从他那间‘密室’里拿出一本破破烂烂的书扔给我:“这本《道德经》是我辈中人修心的‘圣典’,从今天开始,你每天朗诵一遍,抄习一遍,现在就开始读,不认识的字问我。”

  可怜我才小学一年级的‘文凭’啊!

  所以,上学咋就不是件轻松事儿?那上学放学的路对于我来说更是和天堂一般。

  “三娃儿,你走恁快做啥?”酥肉在我身后跑的气喘吁吁的,可怜这小子,跟我一样,长了一岁,我长高了,他是又长高,又长肥。

  我的确没觉得我走的有多快,于是说到:“我也没走多快,要能的话,我恨不得就站这儿不走了,问题是我晚上又得做作业,又得抄那啥《道德经》,睡觉之前还得打个啥拳的,我苦命啊,要不赶着点时间,晚上觉都睡不饱。”

  “啥拳啊?你教给我吧?”酥肉非常相当‘武林高手’。

  “让我师父教去,我都还没学全呢。”提起那啥拳我就郁闷,什么五禽戏,我现在连‘一禽’都没学会,还被那姜老头儿挖苦;“我说你像个猴儿,先教你猿形,结果你连猿形都学不好,估计只能学个猴形。”

  真的气死我了,哪有当师父的嘴巴那么恶毒?!

  “算了,我不去找姜爷,万一我要学套拳,他让我抄那100次啥《道德经》咋办,算了,算了。”酥肉抖着一身肥肉说到。

  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就这样儿,不让你抄《道德经》,怕是你也练不了一个小时就哭爹喊娘了。

  我满腹心事的往回走,暗叹着自己命苦,这时酥肉又没话找话说了:“三娃儿,你最近是想找哪个打架吧?我咋看你一天到晚都捏着个拳头啊?”

  我翻了翻白眼,把拳头举起来在酥肉面前一晃,说到:“看清楚了,是握一会儿,松一下,再用更大的力气握!有讲究的,比如握几个呼吸啥的,我师父说这叫‘握固’,是提高人的精气神儿的。”

  这个也是无奈,一开始我并不习惯,这下好了,在姜老头儿的‘淳淳教导’下,我这握成习惯了,上课都一握一松的,走个路也是随时垂在腰间握着,我说同学都不敢靠近我了,刘春燕更是见着我就躲,弄半天他们以为我要打架啊。

  “哎呀,姜爷本事大,我不懂他那一套,我这个星期天上山找你玩哈,你要来接我,要是姜爷能再弄个野兔子来吃吃就好了。”酥肉一说起姜老头儿弄的野味,就馋,那副样子就差口水没有流下来了。

  这就是姜老头儿可恶的地方,我一开始做不好饭,难吃是必然,能熟了我都感谢老天,他倒是和我一起吃,可架不住人家吃完去水潭边摸个鱼,去林子里整个野味开小灶啊,还不给我吃,说是我可以跟他学这套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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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家里人来了,或者酥肉来了,人家就会整个野味啥的招待,我才能得到便宜跟着吃。

  说起来姜老头儿烧菜的手艺绝了,非常好吃,可他为啥要我做饭?!

  “不接,我星期天都是回家住的,接你个屁。”开玩笑,我才不想一天到晚在山上呆着,而上山入竹林的路,只有我和姜老头儿会走,我家人来了,都得我们来接人,好在山间空旷,喊一嗓子绝对能听见。

  “回家住?三娃儿,这个星期你师父给你的任务你完成了?可以回家住?”酥肉一脸不甘愿的样子,妈的,你说这是啥兄弟?为了吃的,情愿我受苦!

  但酥肉一说起这个,我又‘颓废’了,我这个星期的任务还真没完成,回不成家了,只得等家人来看我了。

  姜老头儿这个‘老骗子’,以前老说周末可以回家住啥的,可现在弄出个啥任务来,完成不了就回不了家.....

  说话间,酥肉就快到家了,我和他道了再见,怀着‘沉重’的心情开始往山上走。

  说起来,姜老头儿住的地方离村子不算远,我又走得熟了,半个小时左右,就回到了山上的小屋,这一路走得是脸不红,气不喘。

  “回来了?”姜老头儿笑眯眯的,握着他的紫砂壶,吸溜了一口茶,那样子逍遥的紧。

  “回来了。”与之对应的是我的有气无力。

  “正好,为师饿了,等你生火做饭呢,这阵子,这竹林子力的冬笋正好,你去弄点儿,晚上我们炒个嫩笋吃。另外,昨天还剩了一块野兔子肉,我放在.....”姜老头儿一叠声的吩咐着。

  “师父,我还要做作业。”其实抗议是无效的,可我就是想抗议一下。

  “做作业也要做饭,记得生火的时候用我教的吹气法,做菜的时候用我教你的‘腕动法’,你要敢偷懒,今天晚上给老子练一晚上猴形,不对,是猿形。”姜老头儿气哼哼的,仿佛他才受了天大的委屈。是夜,一轮清冷的月光照在竹楼小筑前的空地上,周围宁静无比,除了偶尔传来一两声不知道啥动物的啼叫声。

  冬夜总是有风的,也特别的凉,可是我穿一身单衣单裤依旧汗流浃背。

  ‘砰’又是一个苹果核准确的订在了我身上,我大口的喘着白气儿,有些不满的吼到:“师父,今天晚上你都扔我八次了。”

  “扔你八十次也没用,告诉过你多少次了,正中的五禽戏不是只练其形,而是要配合正确的呼吸方法,讲究一口气在内聚而不散的流动,从而达到养生健体的作用。就如武家练武,也讲究内气含而不露,气一散,力气也就散了。你也大口大口的喘粗气儿,是耍猴呢?还是撵鸡给累的。”姜老头儿原本坐在竹楼前的长廊上看我练拳,我这一反驳,他倒是愤怒了,说着说着就跳到了我面前。

  “又要做动作,又要做那么奇怪的呼吸动作,什么三长一短,什么呼,喝配合,又什么口鼻互换呼吸。师父,这咋出气都不是一口气儿吗?”我擦了一把汗,有些赖皮的蹲在了地上。

  实在是太累了,做饭,做作业,抄早上没抄完的《道德经》,完了,还得练几次这个,就算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

  姜老头儿还想说啥,可是看见我打了个哈欠,终究还是没说话。

  沉默了一阵子,姜老头儿也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张脏兮兮的帕子扔给我;“擦擦汗,进来喝汤,泡澡。”

  “还有汤喝?”我从来没想到我还能有这待遇。

  “呵,穷不练拳,就连习武之人不补,身体不出五十岁都会跨掉,更别说修道之人!修道之人更重养生之道,光练不补,身体没有吸收到营养,那么练气练体有什么用?除非到了更高的层次,不过,那是传说。”姜老头儿很严肃的说了几句,就一把拉起我,带我到了厨房。

  所谓厨房,也不过是小竹楼的后长廊的一部分,上面搭了个棚子,下面做了几个很简陋的小灶。

  这时,其中的一个小灶上正放着一个瓦罐儿,瓦罐儿冒着热气,里面‘咕噜噜’的作响,空气中就这样飘散着一股莫名的香气儿。

  那是一股子清淡的肉香夹杂着一股药香,让累了半宿,早已饥肠辘辘的我直咽口水。

  “瞧你那样儿。”姜老头儿看的好笑,不由得说了一句正中的老北京话,自从上山以后,姜老头儿就开始教我说普通话,日常对话也常常是四川话和北京话交换着来。

  他跟我说:“以后少不得要走南闯北,会一口官话总是好的,以后各地的方言你多少也要学点儿。”

  姜老头儿难得慈爱,我也乐得享受,望着那冒着香气的瓦罐,只管傻笑。

  “也算便宜你小子啰,谁叫你是我徒弟,否则我这些宝贝才不会拿出来,这是吃一点儿,少一点儿,管不了你15岁,还得想想办法。”姜老头儿揭开了瓦罐儿,一股子更加浓郁香气扑面而来。

  我馋的连肚子也‘咕噜咕噜’直叫唤了,也就没仔细听姜老头儿那番话,只是问到:“师父,你不喝?”

  “我喝了也没用,浪费了!有些事情是命理有定数的......”姜老头儿的语气忽然就有些哀伤起来,莫名的弄得我也跟着难过起来。

  我说不上来为啥,姜老头儿一说这句话,我心里就堵的慌。

  可是在下一刻,姜老头儿就把眼睛一瞪,吼到:“还不去拿碗来?要我倒了吗?”

  我赶紧去拿了碗来,姜老头儿非常珍惜的把瓦罐子里的汤连着汤料给我乘了满满一碗。

  在油灯下,我看见汤有些微微的发黑,可是掩不住那股清亮的可爱样儿,肉我认得是鸟肉,具体啥鸟不知道,汤里还有些药材渣儿,我更不知道是啥。

  “这肉是野鸽子肉,快吃吧,保证香的你连舌头都吞下去,这熬汤的方子还是二哥.....”姜老头儿说着就闭了嘴,神色变得很奇怪。

  我顾不得烫,吸溜了一口汤,果然好喝得不得了,但是听见二哥还是好奇的很,我师父还有二哥?

  “谁是二哥啊?”

  “什么二哥,我还是你二大爷呢。”姜老头儿眼睛一瞪吼到:“把这罐子汤都给我喝了,肉也吃完,我去熬香汤料,你吃完了来帮忙烧开水!你要敢不洗碗,哼哼.....”
肚子吃得饱饱的,然后泡在香汤里,在那时,我认为是人生最快乐的事儿,那一副场景我永远都忘不了,我在那个大浴桶里泡着,时不时的玩玩水,姜老头儿就在旁边抽上一管儿旱烟。

  姜老头儿很少抽旱烟,也就是我泡香汤的时候会抽一管儿,平常就很偶尔了,由于泡汤之前,我往往都会吃药膳,所以只要是泡香汤,我十有八九都会睡着,结果就是被姜老头儿拎起来,胡乱擦两把,然后扔上床去。

  每晚,我最期待的就是那个时刻,在过完劳累而充实的一天后,这样温暖的时刻。

  一转眼,又是一年,我满过了9岁,升小学三年级了,而在山上也呆了一年半。

  在这一年半里,我没学到姜老头儿那身‘神秘’的本事,其他一些在我眼里杂七杂八的东西倒学了不少,比如背诵《道德经》,比如五禽戏,比如太极拳等等等等。

  又是一个很平常的冬日早晨,我照例5点钟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洗漱过后,来到了竹楼小筑的长廊上。

  面对着空旷而安静的竹林,我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叩齿,这是晨间必做的功课。

  舌抵上腭,左齿扣,到右齿时,则改为叩,如此循环往复三十六次后,才算结束。

  接着,我又开始以舌头搅动牙龈上下,直至满口生津,再分三口咽下,每次咽下时,都有闷雷一般的声音,当然下咽的时候我十分用力,姜老头儿说过必须要把津液咽至丹田,一开始做不到时,可以努力的想象是在往丹田里流动。

  做完这琐碎的齿舌功夫后,我把双手使劲搓热,在两个手掌还在滚烫之际,完全的把耳朵捂住,十个指头抱在后脑,然后用食指把中指压住,用食指的指尖弹在脑后骨上,各弹了五十次。

  当然,姜老头儿说过几个穴位,但大多在脑后骨上,效果是差不多的,我能偷懒也就偷懒了。

  这些功夫非常的麻烦,但是我每日晨间是跑不掉必须要做的,有时候想着敷衍了事儿,每到这种时候,姜老头儿就会冷不丁的出现在我身后,接下来绝对就是惩罚。

  做完这些以后,我就会去厨房烧水洗米,然后叫醒姜老头儿,他说了,随着我这晨间‘功课’越来越多,只要我把水烧伤,米洗上,接下来的早饭由他做。

  叫醒姜老头儿后,我会绕着竹林慢跑三圈,然后在小水潭里停下,开始练习十六锭金诀,一吸便提,气气归脐,一提便咽,水火相见,这简单的十六个字,我是练习到现在也没有完全的纯熟。

  可是姜老头儿说过这口诀的好处很多,尤为益体养身,叫我必须坚持下去。

  整完这些以后,也差不多是早晨六点了,学校八点开课,我要留一个半小时走路,以前这时间是不够的,可是现在我发现自己的步伐越来越轻快,一个半小时堪堪就能走到学校。

  六点十分是吃饭的时候,在吃饭之前,姜老头儿往往会和我一起打上十分钟的太极拳,当然他的动作圆润如意,有一股自然的道韵在其中,而我用姜老头儿的话来说就是:“一个空架子,没有练出韵,更别提势了。”

  今天的早饭很丰盛,除了平日里煮的浓稠的稀粥,2个煮鸡蛋,2个下食小菜外,竟然还有热气腾腾的大包子,要知道平日里就是馒头。

  “看啥看?我昨天晚上弄包子馅儿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要不是想着你生日,这包子可不给你吃。”姜老头儿骂了我两句,却把包子塞我手里了。

  我一惊,这才想起,今天是我生日,我已经九岁了。

  “师父,你还记得我生日?”我咬了一口包子,心里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咋不记得,其他生日都还好,你娃儿过九就该庆祝一下,今天早些回来,送样儿东西给你吧,等你满十的时候,我就该给你交待一些话了。”姜老头儿说到,但并不给我解释为啥我过九就该庆祝。

  我西里呼噜的喝着稀饭,满口答应着,也不知道姜老头儿是要送啥东西给我。

“沉香,是的奇楠沉,说起来有驱秽避邪,调中平肝的作用,这倒也罢了,因为道家不以金钱来衡量东西的价值。这东西珍贵在是我师父,也就是你师祖传下来的,他常年把玩,有他的念力在里面,现在我传给你,你要好好珍惜,平时戴着不要离身,有空也把玩把玩,无聊时,可是对着它诵读《道德经》,知道吗?”姜老头儿少有的,严肃的说到。

  “师父,和这个一样,是不能取下来的吗?”我是不懂什么是沉香,更不懂沉香价值几何,只是有点困惑这珠子我带着有些大了,于是取出脖子上挂的虎爪问到。

  “嗯,是不能取下来的。你最是难过九,这些年送了你两场功德,让你这生平第一个九岁平安度过,可是这样的事情不能做大多,只有让你养些灵气十足的物件儿,保你顺利过四九。”姜老头儿说到。

  这番话我爸妈是听懂了,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我两个姐姐也隐约有些明白,只有我和酥肉倒不不以为意,因为我确实没感觉到啥,而酥肉他小子是根本没有听懂姜老头儿在说啥。

  在场的人,除了姜老头儿都不知道这奇楠沉有多珍贵,我听姜老头儿这样说了,干脆把那串沉香珠子和虎爪绑在了一起,挂在了脖子上,等以后大了,戴着合适了再戴吧。

  “可惜啊,我师父他遍寻天下,也没找到古代记载的几种沉香,只能找到这奇楠沉,虽说道家的心境不能沉迷于物,苛求完美和最好的,不过啊.....”我师父叹了一声就不再说下去了。

  而我爸在这个时候忽然就激动了,一下子站起来说到:“姜师傅,你对三娃儿真的没说的,我读书少,没文化,也不知道这沉香是个啥物件儿,但是我知道绝对比那虎爪还珍贵,说起你是三娃儿的师父,但是对他真的比父母还要恩重,如果这三娃儿以后敢对你有半分不孝,我绝对打死他,要不就不认这个儿子了。”

  我妈在一旁也连连的点头,表示赞同。

  而姜老头儿却只说了一句:“他承我的道统,于我来说,就是比儿子还重要的人,你们不必如此的。”

  总之,在这个九岁的生日,我再次收到了师父给我的一件儿东西,沉香的串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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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youyou85 (等级:3 - 略知一二,发帖:1326) 发表:2013-10-01 12:11:58  32楼
【星梦奇缘】来挖一大坑,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闲来无事,贡献一有意思的书来消磨时间,不过入坑需谨慎啊! 因为这书,我从怀孕初期就一直追,一直追到现在,还在继续滴,不过真的很好看啊! 先搬一点,看大家有兴趣不,话说,我也是从别处搬的哦!欢迎志同道合的一起来搬吧!   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 请别把我和神棍混为一谈——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 看着还是不错的,挺有趣。 我的职业是一个术士,当然这是好听一点儿的叫法,在现在这个社会,人们更愿意戏称从事这种职业的人为‘神棍’。   有时也有些无奈,毕竟老祖宗留下的‘玄学’,真正懂,肚子里有货的人已经少之又少,而且因为一些忌讳,所谓的大师又哪里肯为普通百姓服务?   所以,人们江湖骗子见的多了,神棍这个说法自然就深入人心了。   我也不想虚伪,近几年来,我一共做了37笔生意,但服务的对象,基本上非富即贵,除了2单生意是特殊情况。   时至今日,我闲了下来,也不接任何的单子了,当然我喜欢钱,只是天机不可泄露,有命赚,也得有命花,对吧?   只是太安逸的生活也未免有些无聊,回想了一下自己走过的这四十几年人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愧对自己的师傅 (more...)
继续2
而在这生日的最后,师父再次对我说了一次,等我满十以后,会给我交待一些事情,在那个时候也会正式的传授我一些东西。

  对于这样一个交待,我本人是十分好奇的,到我十岁时,他会对我说些什么呢?

  平静的日子就如流水,又一年匆匆过去了。

  这一年,我升入了小学四年级,个子没长多少,不过人倒是稍微懂事了些,和别的小孩子相比,我过得非常的忙碌,但也非常的充实。

  爸妈又老了一岁,许是生活不易,爸爸脸上已经有了抹不掉的皱纹,妈妈也有了明显的白发。

  姐姐们更漂亮了一些,水灵灵的半大姑娘了。

  酥肉呢,更胖了一些,朝着正方形坚定的发展。

  至于姜老头儿,唔,他是怪物,样子就没啥变化。

  又是一年冬天,对于我所在的小山村却是一个难得的暖冬。

  依旧是我的生日,可却没有了去年的那种待遇,我师父说了,我这人满九才能大张旗鼓过一次,其他日子就算了罢。

  可这一天恰逢难得的周末,我家人还是上来了一次,在这山上走走当郊游了,姜老头儿说是不办,我家人那是坚决不办的,我怀念去年的奶油蛋糕,当然我只能在梦中见到它。

  我爸妈在草地上看姜老头儿种的东西,一起过了两年半,我早就知道姜老头儿在草地上种的是一些药草了,可我爸妈却觉得新鲜的很,也常常摘一些带下去。

  我那两个姐姐也不嫌天气冷,在水潭边玩的不亦乐乎。

  我像一个小老头似的,跟姜老头儿坐在竹楼的长廊长,一人一杯清茶,中间摆个象棋盘子,杀2盘象棋。

  山中的日子没啥娱乐活动,姜老头儿教会了我下象棋,于是师徒俩就常常杀两盘,姜老头儿别的本事厉害,可这下象棋的技术简直‘臭不可闻’,我学会半年后,就常常‘杀’的他丢盔卸甲,不过姜老头儿这人为老不尊,什么借着撒尿就不回来下了啊,什么我该练拳了啊,什么他没看清楚啊是常有的。

  最离谱的是他常常把桌子踢翻,然后怪桌子腿儿不稳。

  谁叫他是师父呢?我只能吃哑巴亏,有心不和他下了还不行,人家是师父,叫我下我就必须的得下。

  姜老头儿又下了一步臭棋,我却走了一步好棋,我估计他要玩把戏了,干脆把两手拢在袖子里,老神在在的等他想理由。

  可就是这样却给姜老头儿借题发挥的理由:“看你像啥样子,明明才十岁,装啥老沉,还把手拢袖子里?给我拿出来,嗯,就冲你这副德行,我决定了,今天要罚你,去给我抄《道德经》去。”

  我满脸无奈,我就知道是这样子,赶紧把手拿了出来,做出一副恭敬样儿,我也真是的,赢了姜老头儿就算了嘛,做出这副样子,他不恼羞成怒才怪。

  “师父,你说我咋没怎么长高呢?这刘春燕今年都超过我了。”这时,做恭敬样儿是不够的,还得转移话题才行。

  “你懂啥,男孩子厚积薄发,你就特别的厚积薄发,别浪费老子那些补身子的药,抄《道德经》去。”姜老头儿不依不饶。

  “师父,今天我生日啊。”抄《道德经》确实有好处,至少我的古文水平突飞猛进,能听懂厚积薄发,不过也架不住天天抄,月月抄啊,特别是加抄,我拿生日当挡箭牌了。

  “少废话,抄《道德经》去。”姜老头儿鼻子一哼,根本不为所动。

  “师父,今天我十岁了,你说过这十岁之后,要对我交代一些事情的啊,你要啥时候说啊?”我忽然就想起了这个,情急之下抓来当了挡箭牌。

  “抄《道....”姜老头儿忽然顿住了,沉默了半晌,忽然说到:“今晚你来小房,我跟你说吧。”说完,姜老头儿不忘把棋盘子弄乱了。

  可我却懒得计较了,小房,我师父竟然叫我去小房!!我震惊了。
吃完晚饭,送完我爸妈下山,再回山上时,已经是晚上了,但夜晚的功课不能不做,抄完《道德经》,我练习了一阵儿八锦缎,五禽戏已经很熟悉了,姜老头儿又让我练习八锦缎,没办法。

  接着,依旧是补膳,依旧是香汤沐浴,我平日里最享受的事情,今天却做得匆匆忙,因为我急着去小房,连平日里在这时候总会冒出来的困意都没有。

  姜老头儿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说带我去小房,当我沐浴完后以后,就果真带着我去了小房。

  当那扇对于我来说,神秘的过了分的房门被打开时,我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扑通扑通的直跳。

  结果却入眼一片漆黑,我由于过于失望,不由得‘啊’了一声。

  “灯都没点,你指望看见些啥?当自己是猫呢?进来吧,傻娃儿。”姜老头儿觉得好笑,把我拉进了小房,接着他驾轻就熟了点燃了一盏油灯。

  在灯光的映照下,小房的一切都映入了我的眼帘,我有些惊奇的打量着这一切,没想到小房里竟然是这样。

  一个大的竹架子,沾满了一面墙,样式就跟现在的多宝阁一样,分为一个个的小格子,这些小格子里都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但大多是一些盒子。

  几口大箱子,摆在竹架子的一旁,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些啥。

  在另一边墙上,是一个小书架,上面摆着好些书,我一看,全是些线装书,怕是有些年头了。

  最后一面墙上有一扇小窗,窗下是一条比较大的竹制书桌,桌上摆着好些玩意儿,我认不全,但是我见过的,就有师父的桃木剑,朱砂盒子,反正是法器类的玩意儿,还有好几块各式各样的玉。

  这简直就像一个宝库!

  “看够了没?这就是你师父的全部家当,中间说起来珍贵的,也就是那些书,和你师祖传下来的一些东西,其他也就罢了。往日里,我不带你进小房,是怕你乱摸乱弄,弄了一些不该的东西。不过,你上山也有两年半了,熟读《道德经》,也懂事了许多,加上我要正式给你讲一些我们这一脉的事情了,这小房带你进来也没啥。”姜老头儿在一旁解释着,和我的惊奇加惊喜不同,他非常的淡定。

  “师父,这些东西都是些啥,你能给我看看吗?”我完全被这房间里的物事儿吸引了,小孩子就贪个新鲜嘛。

  谁想姜老头儿眼睛一瞪,说到:“我教你什么来着?除本心外,外物都如浮云,本心若是宝,外物就如草芥,你看你那样,再说我的东西不留给你,又留给谁?我这些家当,和那些人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我连连点头,其实我不懂,就是新鲜,要放现在,全民都知道古董的概念,那进入这间房间玩得就是心跳了,也只有姜老头儿才那么淡定,就算他知道一些东西的价值。

  “我要和你说正事,我们这一脉其实不止我一个人!”姜老头儿忽然说到。

  我当时就吓了一跳,不止师父一个人?难道还是那种师门兴旺的样子?怎么我除了师父没见过还有谁啊?

  师父看我那样子,就知道我又一肚子问题了,他说到:“你别问,我会慢慢给你讲,还不去泡2杯茶来?”

  我连忙点头,忙乎了一阵儿,端来了2杯清茶。

  在热茶袅袅升腾的蒸汽中,师父给我展开了关于我们这一脉的往事的神秘画卷。

  师父出生于1912年,湖南人,具体是湖南哪个地儿的人,师父自己都不知道,因为在那个乱世,国家尚处在水深火热中,民不聊生,无父无母的孤儿很多,师父就是其中一个。

  没有父母,甚至连亲人是谁都不知道,师父从一出生起就被丢弃在一个小村子里,这样的情况在当时很常见,比较幸运的是师父被村子里一个放牛的老头儿给拣回了家。

  那老头儿是个孤家寡人,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那种,拣了师父,收为养子,倒也是合适的。

  日子很苦,因为那老头儿非常穷,能给师父吃的,也就只有米汤汤,可师父还是顽强的活了下来,两个相依为命,虽然清贫,过得倒也平静。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在师父八岁那年,放牛老头儿死了,而且死的很惨,是被人活活打死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放的牛不小心吃了一口地里的菜。

  原本这只是小事儿,老头儿也很快把牛赶开了,可命里注定那老头儿有这一劫,就因为这个他被人打死了,连唯一的一头老黄牛也被人抢了。

  原因只是因为那地是村里的‘霸王’刘三的地,而这一幕也恰好被刘三看见了。

  刘三是个痞子,又懒又坏,一天到晚靠的是混吃混喝,偷鸡摸狗过日子,后来他因为懒在这个小小的村子里混不下去了,就干脆出外去‘闯世界’了。

  在外面刘三发生了啥事儿,村子里的人不知道,只知道他回来的时候就变成了个残疾人,原本残疾人没什么,村里人对这样的人多半还抱有同情心,但人家刘三不需要同情,他是‘衣锦还乡’的。

  因为他是被一队军队护送回来的,那个时候土匪多,军阀多,什么军,什么军,老百姓是分不清楚的,反正老百姓怕他们。

  所以被一队军队护送着回来,刘三算是衣锦还乡了。

  听说他是因为救了一个军队的重要任务变成的残废,人家报答他呢。

  回来以后,那军队里的人就给全村人打了招呼,刘三是他们的人,所以村子里有谁敢对刘三不敬,那就要吃枪子儿的,然后还强占了村里人很多地,抢了村里一个小地主的宅子给刘三。

  并强行命令那些被抢了地儿的人给刘三家干活种地,刘三就依靠这个,摇身一变,从一个小瘪三,变成了村里的一霸,当霸王就不说了,人家还弄了个乡绅的名声,据说还跟镇上城里的大人物都有往来。

  这样的人,村里人哪里敢惹,面对刘三的霸王行径,大家也都是敢怒不敢言,活生生的忍着。

  放牛老头儿就一个孤老头儿,人又老实,敢喝刘三对上吗?

  吃了刘三地里的菜,点头哈腰,不要自尊的道歉是免不了的,说要赔也是免不了的,刘三这个人爱钱,人家就是拿了他一颗草,他也得弄一担柴回来那种。

  面对老头儿的唯唯诺诺,刘三可不领情,他没有同情心,更没有尊老这种想法,他看上了老头儿的牛!一定要老头儿用牛来赔他。

  这种人是没有道理可以讲的,况且还逮着了一点儿理由,放牛老头儿原本就是靠给村里人放牛为生,自己那头牛是他唯一的财产,他哪里舍得?

  况且那头老牛和他算是相依为命了7年,早就有了感情,在农忙时节,牵牛出去帮活,看见牛累了,放牛老头儿都会心疼的掉眼泪。

  这刘三要抢他的牛,简直就是在抢他的命,求饶没用,跪地没用,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儿,那放牛老头儿愤怒了,就说了一句:“你都那么有钱了,为啥还要抢我唯一一头牛。”

  这就是老头儿唯一的反抗,也就为了这一句话,老头儿赔上了性命。

  刘三在村里称霸惯了,何时有人敢那么对他说话?况且还是一个家里包括他,都只有2个人的老头儿?于是,刘三的那帮爪牙行动了,对着老头儿一顿好打,到最后刘三还嫌弃不过瘾,狠狠的踩了老头儿心口几脚,就是那几脚,把老头儿活生生的踩死了。

  见打死了人,刘三的手下还是多少有些害怕,可是刘三却跟没事儿人一样吼到:“怕啥?老子打仗的时候多少死人都见过,放他在那儿,自然会有人收尸,牛给我牵回去。”

  当然会有人收尸,那个收尸的人就是我师父,当村里人来告诉我师父这件事儿的时候,我师父简直不敢相信,老爹那么老实,竟然会被刘三活活打死,那可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一位亲人啊。

  村里人同情我师父,大家帮衬了一下,让老头儿得以以一口薄棺下葬,又把放牛的事儿交给了我师父,让小小的他能有一个赖以为生的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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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youyou85 (等级:3 - 略知一二,发帖:1326) 发表:2013-10-01 12:14:08  33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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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颗仇恨的种子却不可避免的在我师父心中埋了下来。

  在这中间值得一提的是还发生的一件事儿,那就是被刘三牵回去的那头牛,在被牵回去的当天,就撞翻了牛栏,生生的顶伤了三个人,还踩死了一个人。

  令人称奇的是,那几个人全是那天打了老头儿的人。

  事情的最后就是牛被刘三下令宰了,吃牛肉,吃不完的,就弄镇上去卖了。

  在忙完了老头儿的丧事以后,我师父悄悄跑到刘三院子的后门,为牛儿哭了一场,还烧了一些纸钱,都说畜牲,畜牲,可畜牲尚且有情,有的人却连畜牲都不如,刘三就是这样的人!

  日子不咸不淡的又过去两年,师父的日子依然清贫而劳碌,唯一有变化的就是他对刘三这个人的仇恨越来越深。

  师父发誓长大了要报仇,可是这两年以来,刘三的日子却越过越风光,势力也越来越来,甚至祸害到邻村去了。

  难道真的是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师父对这世间都产生了疑问,他想的是,等他长大18岁,有了更大的力气,就逮着个机会和刘三同归于尽。

  老头儿对师父恩重如山,这恩岂能不报?师父只把自己的人生规划到了18岁。

  如果按照历史的正常轨迹,师父最好的结局不过就是和刘三同归于尽,可是历史之所以迷人,往往在于它的出人意料,在一年后的一天,村子里来了几个人,师父人生的重要转折点也到了。

 什么就是他?我师父很迷糊,却不想那老李更绝,没解释,又一把把师父放下,然后说到:“在这里等我,哪儿也不要去。”然后又去忙他的事情了。

  我师父莫名其妙,这人也太霸道了,哪里也不要去,那今天放牛咋办?不放牛也就没饭吃。

  这时,赵老太爷走到我师父旁边,说了句:“姜小儿,你就留下吧,今天的工钱我照样结给你,还给多补上一些,你看如何?”

  师父还没来得及答话,又见那两个清秀的小哥儿走了过去,其中一个那个小些的对着师父友好的笑了笑,说到:“我叫陈立仁,说不得你以后就是我师弟了。”

  那个叫陈立仁的还待说什么,却被旁边那个大些的少年打断了,他开口说到:“立仁,你忘记师父说过的话了?万事随缘,不要以自己的本心来偏执的左右任何事情,我们的心思放那里,那是我们,这位姜小弟是什么心思,要随他,你怎么能枉自就左右别人?”

  接着,他对我师父微微行了个道礼,略带歉意的说到:“等下师父和姜小弟谈了之后,一切会随姜小弟的意思的,你不用担心什么。我师父素来说话不喜解释,还望姜小弟见谅。”

  这文绉绉的说话方式,让我师父愣住了,怎么一下就冒出个城里人?然后又冒出个书生给自己道歉,还说什么师弟?

  “对了,我叫李立厚。”那成熟点儿的少年又自我介绍了一次。

  说起来,那个李立厚谈吐间自由一股让人信服的气度,而那陈立仁却让人觉得很好相处,师父对这二人的印象还不错,又加上赵老太爷的劝慰,他就答应留下了。

  只是那赵老太爷听说了什么师弟之类的,看向我师父的眼光就明显不同了。

  我师父倒没那么多心思,他很快就被院中老李的一切吸引住了,此时的老李正在院中画一个奇怪的符文,那符文的样子奇特,在中间老李挖了一个小洞,在符文画完之后,很随意的丢了一块玉进去,然后就拍拍双手说到:“你们可以自由进去了,但是记得闭口慎言,不准提起一点儿有关于我的事,也不要流露出一丝儿不正常,那东西倒好解决,麻烦的是太过狡猾,记得了吗?”

  在场的,除了我师父,都是赵家的人,还有就是赵家的下人,听到之后,连忙点头称是,只是心里还是难免泛起一股恐怖的感觉,什么东西啊?还狡猾?

  “一切就在今晚分晓。”说完,那老李也不再多解释,而是径直走向了我师父,深深的看了我师父一眼,然后说到:“跟我来。”

  我师父到这个时候多少也明白了眼前这人不是什么坏人,相反可能是个有本事的高人,再想到心里的那股仇恨,我师父倒也不咋抗拒这个叫老李的人了,而是顺从的跟他走了。

  赵家早就为老李师徒三人收拾了一间干净的厢房,师父就被老李带来了这间厢房。

  “我是来这里找徒弟的,你就是那个有缘成为我弟子的人,你愿意吗?”老李一坐下,就望着我师父说出了这番话。

  “你可有真本事?”此时我的师父心里有点底了,无奈走江湖的骗子太多,就连在村子里做为放牛娃的我师父都知道,他想着自己的心事,怀着一种期待的心思问出了这一句。

  “我师父的本事大着呢。”说话的是陈立仁。

  “不得无礼。”李立厚也开口说到。

  而我师父只是倔强的望着老李。

  “你可是背着大仇恨?”老李没有直接回答我师父的问题,反而是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这时师父真的是大吃了一惊,不过他心思聪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可能,问到:“你可是听村里人说过?”

  “废话,我又不认识你,我到哪里去听说你?眉间有煞气,眼底乏血色,不是身负大仇,又是什么?罢了,说来你还是要眼见为实才肯当我弟子?”老李倒也不生气,很直接的说出了他的想法。

  “如果你能为我报仇,不要说弟子,就是为你做牛做马我都甘愿。”我师父咬牙说出了他的想法。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眼前这人有种本能的信任感,原本在村子里,我师父一向都谨言慎行,唯恐被刘三以及他的爪牙看出些什么,坏了自己的大事,今天他却很直接的说出来了。

  “我不要牛马,我要的是弟子,你的仇在我忙完这里的事情以后再说,你就在这里吧,既然你要看真本事。”老李说完,也就不再啰嗦了,而是直接盘腿在床上坐定,很快就跟没了气息一样。

 看见这一切,李立厚则是从随身行李中,拿出一本书,安静的坐在老李旁边翻开起来。

  只有陈立仁到底是孩子,很快的和我师父交谈起来。

  有个人陪伴时间自然过得很快,加上我师父他被老李相邀,也算赵家的客人,在这天到吃到了以前从不曾吃到的好饭好菜,这一天倒也过得悠闲自在。

  老李是在大家吃完晚饭后一个时辰之后才醒来的,今天吃饭时辰,赵家人几次相邀都被李立厚给拦住了,说是师父在修行,不能打扰,这番举动倒让我师父越发的好奇起来,这坐了一天不动,也不吃东西,难保不是有真本事。

  醒来后的老李只是喝了一杯清水,就说到:“你们跟我来,‘客人’已经到了。”

  说完他大步的走在前面,加上我师父三人紧紧的跟在后面,李立厚,陈立仁是老李的弟子自然跟随老李,我师父则完全是来见识真本事的。

  老李大步的在院里走着,目标竟然是赵公子的房间。

  赵公子的房间还亮着灯,隐隐约约的有人语声传来,相比其它房间,这里算是很‘热闹’了。

  只因为村里人家休息的早,几乎是晚饭后休歇儿一阵儿就睡了。

  老李在房间门口停住了,同时对跟来的师父三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大家也不敢言语,一时间这院里又分外的安静起来,房间里的说话声也清晰的传来了,但就是赵公子一人在自言自语。

  “我父亲认为我有病,请了一个人来看我家这宅子,也不知道是驱妖,还是除魔,真是好笑。”

  “我看多半是个骗子,今天在院里比比划划半天,还说什么晚上见分晓,到时候推说我们看不到鬼物,也就讹去了一笔钱财。”

  “什么,说不定是害你的,不行,我要去父亲那里,让他们把那人赶走...”

  那赵公子说话的语气陡然着急起来,听那语气就像是马上要行动,可这时老李却一脚把大门踹开了,神色轻松的走了进去,望着那赵家公子说到:“算了,我也不怪你,你被迷的不轻。”

  那赵家公子慌了神似的,强作镇定,说到:“怪我什么?我家处处当你是贵客,待你不薄,想必事成之后银钱也少不了,你处处针对于我是为何故?”

  “我哪里是针对于你,我是救你,真是蠢货!”那老李倒是嬉笑怒骂自然之极。

  可这句话刚落音,老李忽然就双目圆瞪,大声朝着赵公子身旁大吼了一句:“尔敢!”

  那声音真是如落雷滚滚,惊的我师父后背寒毛都立了起来,那陈立仁倒是笑嘻嘻的,两人交谈玩闹了一天,已是有些交情,他小声跟我师父说到:“师父这一声暗含功力,那普通小妖早就吓趴下了。”

  而李立厚只是严肃的,不动声色的站在一旁。

  这时那赵公子不知道眼里看见的是什么,大喝了一句:“淑儿快跑,这老道不安好心,我保护你。”

  “痴儿!那你就好好看看你的淑儿是个什么东西!”老李冷哼一声,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打开瓶塞,把瓶里的东西快速的朝着窗口泼去。

  那老李的手法极准,那瓶子原来装着的是血红的液体,竟然一丝不漏的全部射向了窗口。

  到窗口的时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阻拦了一下,原本呈一条线的红色液体‘扑啦’一声洒在了地上。

  可就在这时,令人又惊又怕的事情发生了,那窗台上忽然出现了一只硕大的黄鼠狼,身上的毛皮还沾染着那红色的液体,正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王淑,黄鼠,淑儿,鼠儿,痴儿,你还不醒悟?”我师父朝着赵公子大喝了一声,那原本已经惊呆的赵公子才陡然回过神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那眼神兀自的不相信。

  过了半刻,他竟然冲向老李,抓着他的衣襟喝到:“你这个妖道,妖道!我就知道你要害我淑儿,竟然把她变成了一只黄鼠狼。”

  老李也不解释,只是推开了赵公子,说了一句:“眼见未必为实,还不收了你那沉迷美色之心?下次只怕就没人能救你了。”

  “师父,那只黄鼠狼跑了,还是个瘸腿的货。”陈立仁就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立刻大喊到。

  “这里已经被我布下了阵法,跑得了谁都跑步了它,随我来。”老李转身就要走,可那赵公子却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竟一把抓住老李喝到:“你还我淑儿!”

  “好,你要什么淑儿,我就把它还给你,走。”老李冷哼了一声,很轻松就摆脱了赵公子,反而一把把他手腕抓住,直直的朝着院子走去。

  这么大的动静,早已惊动了赵家人,一时间大家都涌了出来。涌出来的人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老李拉着少爷大踏步的往院子里走,而少爷显然是在反抗,吼着什么妖道,还我淑儿。

  夜色朦胧,大家也看不清楚两人的神情,但看神态,那老李拉着一个奋力挣扎的大活人,也似闲庭漫步,反观少爷,只能被动的被拉着走,脚步踉跄,显然这段日子身子骨已经虚弱到一定的地步。

  “老爷,你看要不要去劝那老道放开我儿啊?”赵老太太心疼儿子,忍不住说了一句。

  赵老太爷沉吟了一阵,只是大声吩咐了一句:“掌灯来!跟上去!”

  也不阻止老李,就这样跟在了老李的身后。

  老李拉着赵家少爷来到了院子里,站的地方正是他上午画那复杂符文,扔下一块玉的地方,人们也跟着围了上来,不已会儿三个提着大灯笼的下人也来了,把这里照的透亮。

  赵家少爷依旧闹个不休,嚷着‘淑儿’‘淑儿’什么的,看那样子若不是被老李钳住了一只手腕,只怕又要去拿刀拼命了。

  赵家人早就听惯了他念叨淑儿,所以看他被老李这样制住,也没阻止,只是赵老太爷神情焦虑,而赵老太太则满脸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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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youyou85 (等级:3 - 略知一二,发帖:1326) 发表:2013-10-01 12:16:44  34楼
【星梦奇缘】来挖一大坑,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闲来无事,贡献一有意思的书来消磨时间,不过入坑需谨慎啊! 因为这书,我从怀孕初期就一直追,一直追到现在,还在继续滴,不过真的很好看啊! 先搬一点,看大家有兴趣不,话说,我也是从别处搬的哦!欢迎志同道合的一起来搬吧!   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 请别把我和神棍混为一谈——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 看着还是不错的,挺有趣。 我的职业是一个术士,当然这是好听一点儿的叫法,在现在这个社会,人们更愿意戏称从事这种职业的人为‘神棍’。   有时也有些无奈,毕竟老祖宗留下的‘玄学’,真正懂,肚子里有货的人已经少之又少,而且因为一些忌讳,所谓的大师又哪里肯为普通百姓服务?   所以,人们江湖骗子见的多了,神棍这个说法自然就深入人心了。   我也不想虚伪,近几年来,我一共做了37笔生意,但服务的对象,基本上非富即贵,除了2单生意是特殊情况。   时至今日,我闲了下来,也不接任何的单子了,当然我喜欢钱,只是天机不可泄露,有命赚,也得有命花,对吧?   只是太安逸的生活也未免有些无聊,回想了一下自己走过的这四十几年人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愧对自己的师傅 (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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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说,我这是请人来捉妖,咋捉到自己儿子身上去了呢?他们心疼儿子,只是被折磨的太惨,强忍着,希望老李能治好家里这‘病根’。

  老李根本不管旁人的眼色,只是很随意的跟赵家公子说到:“不消片刻,你的淑儿就会自动出现在这里,咱们就看着吧。”

  他说话间,指着一个地方,那正是上午他画符文的地方。

  人们听了老李说的话,具是半信半疑,这道人有那神?还能凭空变个女人出来?大家都知道,淑儿不就是少爷口中的女人吗?

  只有我师父三人知道,那淑儿是只大黄鼠狼,可是没人说穿。

  那李立厚稳重还隐隐有些傲气,自是不屑解释,自有事实作证明!

  而我师父则忙着和陈立仁聊天。

  “你师父是有些真本事的啊!”我师父是由衷的感叹。

  “那是,这个算什么?更恐怖,更奇怪的事儿我们都见过不少,就没见过我师父没解决好的,以后有机会慢慢说给你听。而且什么我师父啊?以后不就是你师父?你不就我师弟?”陈立仁颇为得意。

  我师父沉吟了一阵儿没回答,老李不答应他报仇,他是不可能松了这口的,鱼死网破都不可能,这是我师父的倔强之处,他只是问到:“那瓶子里装的啥啊?咋一碰到,就变个黄鼠狼出来啊?”

  “嗨,这妖魔鬼怪哪个不会个障眼法儿?我师父的说法就是影响人的本心产生幻觉,每种障眼法都有不同的破法,破这障眼法的东西也多。最管用的是守住本心的清明,但那个说请来简单,做起来难。但还有一个法子对妖物的障眼法最是管用,那就是污秽的东西,越是脏越好,我师父刚才泼出去的是黑狗血。嘿嘿,惹急了,一瓢大粪泼出去也是管用的。”陈立仁根本就不把今夜离奇的事情当回事儿。

  “黑狗血哪里脏了?”我师父摇摇头,不以为意。

  “不脏?狗最爱吃啥?最爱吃屎,你说脏不脏?而且黑狗血的阳气重,一切术法皆是魂魄的作用,啥念力啊,精神力啊,但是魂魄属阴,阳气强了,阴气儿就自然弱了,术法有时说穿了,就是那么回事儿。”陈立仁随口说到。

  “黑狗血为啥阳了?”我师父非常感兴趣的问到,他也说不上为啥对这些感兴趣。

  “为啥?我学医的,我简单告诉你一个例子吧,像冬天天冷吧,用狗的头骨煮汤泡脚,不仅一个冬天脚都不冷,还治冻疮,你说阳气重不重?”陈立仁倒是很耐心。

  “你不是学道士的吗?咋变成学医的呢?”我师父非常不解。

  陈立仁刚待回答,却听见人群里陡然响起一阵惊呼,接着骚动了起来。

  “来了!”陈立仁兴奋的很,拉着我师父就挤到了最前面。

  我师父定睛一看,果不其然,一只坡脚的大黄鼠狼跟喝醉了酒似的,迷迷茫茫,跌跌撞撞的朝着老李画符文的地方坚定的跑去。

  人们心中恐惧,纷纷让开一条道,可那黄鼠狼就跟没看见周围的人似的,没任何反应,也不避人,只顾走自己的路。

  “看见了吗?你的淑儿来了!”老李平静对着赵家公子说到。

  赵老太爷脸色难看,赵老太太则吓的脸色苍白,而赵家小姐差点昏过去,她一见这只黄鼠狼就想到了梦中那张毛茸茸的脸,她几乎可以肯定梦中见到的就是它,一想起自己感觉到的有毛毛的东西在摸起来,一想起梦中的那个人身子,赵家小姐几乎昏厥,若不是有人及时的扶住,赵家小姐就要昏倒了。

下人们自然也是怕的,可是现在有高人坐镇,又加上人多,人们还是留在这里看热闹的,只是免不了议论纷纷,在灯笼的光亮下,人们把这只黄鼠狼看的仔细,比一般的黄鼠狼大了两圈还不住,从头顶开始到尾巴处结束,那一溜儿毛呈极淡极淡的黄色,几乎就要发白了。

  “这黄鼠狼可大!”

  “你看它那白毛,我听村里的老人说了,那是老黄鼠狼才有的颜色...”

  人们议论着,只有一个声音最为突出,那就是赵家公子的,他大吼着:“你们都瞎了吗?这那里是黄鼠狼,是这妖道,妖道,我亲眼看见他把淑儿变成这样的。”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谁会相信赵家公子?

  赵家公子急了,兀自指着老李大骂到:“妖道,你有种放开我,我要和你拼了!一定要拼了!”

  “哥哥,我梦中见到的就是这张脸,老李师傅不是妖道。”赵家小姐不由得开口劝到。

  赵老太爷阴沉着一张脸,走过去,‘啪’的一声就扇在了赵家公子的脸上:“你真是把祖宗的脸都丢尽了,沉迷美色到是非不分,你一定要自己被害死了,还看我们全家也被害死了,才肯罢休?!我打死你这个不肖子!”

  说话间,赵老太爷提起拳头就要往赵家公子身上送,却被老李拦住了:“赵老爷子不用太在意,妖物一定要迷惑他,他也斗不过,等下他自然就会醒悟,啥事儿发生都不会是没有原因的,我们再且看看,如何?”

  赵老太爷叹息了一声,跺了跺脚,终于还是忍下去了,只是那赵家公子依然执迷不悟,用仇恨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老李,老李却一点儿也不在意。

  这个时候人群中又响起了惊呼声,因为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只黄鼠狼终于跑进了那个符文里,可进去之后,却开始四处转圈,咋也出不去。

  周围根本没有任何阻挡之物,黄鼠狼又是极其敏捷的一种动物,咋会出不去?人们都大呼神奇,开始夸奖老李好本事。

  老李却一点儿也不在意,只是视若平常,连眼皮子都不曾动一下。

  相比老李的淡定,赵家公子却激动了,他不管不顾,谁的感受都被他忽视了,他只是大喊到:“淑儿,我在这里,你出来啊,出来啊!”

  “淑儿,我来救你!”吼完这句,赵家公子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老李的钳制,朝着那符文的方向冲去。

  老李颇有些吃惊看着自己的手,莫名的说了句:“情之一字,于修行只是阻碍,可是情之一字,怎么如此厉害?”

  而李立厚,陈立仁则惊呆了,他们怎么也不相信虚弱的赵家公子能逃脱老李的钳制,尽管老李只是随意的逮着他。

  赵家公子冲了过去,老李还在发呆,这时一直很沉默稳重沉默的李立厚一下冲了出去,抓住了赵家公子,难得他还是个少年,竟然很稳的抓住了赵家公子这样一个成年人。

  “师父,要怎么做?”李立厚转头望着老李问到。

  “放了他,任凭他去放。”老李沉吟了一阵儿说到。

  “可是....”李立厚有些惊奇于老李的决定,不过还是依言放开了赵家公子。

  赵家公子才不理老李他们说什么,冲过去,竟一把把那只黄鼠狼抱进了怀里,爱惜的抚摸着,非常缠绵的说到:“淑儿,你受苦了,走,我带你回去。”

  可那只黄鼠狼根本不领情,在赵家公子的怀里只管挣扎,此时它的眼神也恢复了清明,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那只黄鼠狼急着逃命。

  不出意料的,那只黄鼠狼只是挣扎几下就挣脱了赵家公子的怀抱,一溜烟的跑了,也不知道那黄鼠狼是有多大的力气,赵家公子竟然这样就被挣脱了。

  “淑儿,淑儿,你跑什么啊?”赵家公子只追了几步,就被已经要气昏的赵老爷子抓住,可惜他根本不在意,只是自己低头想着,嘴里念念有词,一下子他就惊喜的抬头说到:“我知道了,淑儿只是吓到了,那妖道要害他,跑吧,跑吧,淑儿你跑的越远越好,躲好,我会去找你的。”

  “你这畜牲!”赵老爷子急火攻心,又一巴掌要拍过去,无奈一口气喘不上来,一只手是怎么也落不下去。

  这时,陈立仁走过去,扶住了赵老太爷,一只手轻轻的搭在赵老太爷的胸口,轻抚了几下,那手法看起来有一种流畅而圆润的味道,没想到就这样赵老太爷竟然缓了过去。

  老李上前几步,走到赵家公子的面前,说到:“我这个迷阵,不迷人,不迷鬼魂,不迷一切,就单单会锁住你的淑儿,它哪里也去不了,过一会儿又会回到这里。如果它不是那只黄鼠狼,就算我锁它也没用,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赵家公子一听到关于‘淑儿’的问题,立刻来了精神。

  “还记得那天我拉住你吗?我在你身上顺手拿了这个,在这个阵法里用上了两根,所以这个阵法只会针对它。”说着,老李伸出手去,递到了赵家公子眼前,那手里霍然是几根黄色的毛。 “看来你平时也没少抱它。”老李平静的说到,随手一拍,那几个毛就飘荡在了空中,缓缓的落了下去。

  而在这个时候,赵老太太也心慌慌的走了过来,说到:“有人说知道那只黄鼠狼的来历了。”

  想起这只黄鼠狼的,是一个赵家的老下人,他这一说起,很多人都有了印象,纷纷附和起来。

  事情发生在三年前,那段儿时间里,赵家养的鸡少了不少,也死了不少,住乡下的人这种事情见多了,一看就知道是黄鼠狼做的。

  说起黄鼠狼这种东西,乡下人是深恶痛绝的,偷鸡摸狗不说,性子还特别的‘凶邪’!为什么?是因为黄鼠狼不仅偷,兴之所至,还会咬死几只,即使它不吃!

  所以乡下人最痛恨的就是黄鼠狼。

  不过,这事儿一开始并没有引起赵家的注意,毕竟赵家是有些家业的,也不是特别在乎那十几只鸡,只是吩咐了一句,叫下人们尽快捉住‘元凶’,抓住了有赏赐,不可让它再伤家畜。

  可是这黄鼠狼很狡猾的,而且一般都是晚上出动,下人们也不可能不睡觉,天天晚上守着啊,谁知道它什么时候来?于是,有人就想了个主意,弄只狗来吧,不指望逮着,至少能给个警示。

  这个办法得到了赞同,巧的是那时候赵家公子就喂了一条狗,那是一条大狼狗,听说还是名种。

  第一,赵家没有其它的狗了。

  第二,赵家公子还算平易近人。

  出于这两点,赵家下人大着胆子,给赵家公子说了,赵家公子答应了,他说:“我这只黑虎最是凶猛不过,可以与狼斗,区区一只黄鼠狼,交给它就是了。”

  于是,就这样,狗一到晚上就会被牵去鸡舍守着,前两天倒也没事,狗也没叫,鸡也没死,可是到第三天晚上却发生了一件让赵家公子愤怒非常的事情!

  狗被咬死了,只来得及叫了几声,就活生生的被咬死了,被咬的地方还是最致命的咽喉!

  先不说这只狗的名贵,就说这几年下来,这只狗已经和赵家公子有了非常深厚的感情,它被咬死了,赵家公子咋能不愤怒。

  当时就有人提出:“这只黄鼠狼怕是成精了,不然能咬死这么大一只狼狗?公子,这成精了的黄鼠狼惹不得,还是算了吧?”

  为啥会这样说?只因为赵家公子做了决定,要带着5个男下人,还要在村子里找5个壮丁,加上他11个人,守着鸡舍,不把黄鼠狼打死,誓不罢休!

  总的来说,这赵家公子还是讲道理的,并没有怪罪于人,而是知道那只黄鼠狼才是元凶,不过乡下人迷信,有些怕而已。

  劝也劝过了,无奈赵家公子决心要做这件事情,大家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就这样,11个人在鸡舍里守了5天,都没有任何收获,到第6天时,每个人都开始精神不济了,再是白天休息,也赶不上晚上休息的效果啊。

  那天半夜,就连赵老爷子,赵老太太都来劝解,说算了吧。

  可巧的是,偏偏就在那个半夜,那只黄鼠狼出现了,在11个人和陷阱的帮助下,人们还真捉住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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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youyou85 (等级:3 - 略知一二,发帖:1326) 发表:2013-10-01 12:18:03  35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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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那只黄鼠狼可没有现在那么大的,就是比正常的大一圈而已,不过背上的毛还是淡黄色的,有些发白,可也没现在白。

  这也难怪人们一时想不起!

  抓住黄鼠狼以后,那只黄鼠狼好像非常通人性,先是害怕的发抖,到后来,竟然做出了作揖的动作,眼角竟然还有两行泪痕。

  无奈有些老黄鼠狼偶尔就有这种类似作揖的动作,人们见怪不怪了,再说乡下人对黄鼠狼那种痛恨已经深入骨髓,自然不同情它,没人说什么。

  只有赵老太太不落忍,说了句:“我看就放了吧,你看它那样子,好像是知错了。”

  话一落音,没想到那黄鼠狼竟然连连点头,这下连围观的人都啧啧称奇了。

  却不想赵家公子提了一根大木棒子,就是不依:“黑虎和我感情那么深,那么忠诚于我,我如果不给它报仇,说不过去。再说了,那些被咬死的鸡呢?它的命是命,黑虎的命,鸡的命就不是命了?”

  赵家公子非常倔强,从他对那所谓淑儿的态度就可见一般,赵老太太见劝说不动,也就算了。

这件事过去了三年,自然也就被人们淡忘了,这下这个老下人提起,人们自然想起了,赵家公子闻言之后,立刻想起了那段往事,登时脸色变得苍白,整个人‘蹭蹭蹭’的往后连退了几大步。

  李立厚神色平静的扶住了赵家公子,赵家公子大吼了一句:“我好心痛...”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赵家老爷子终归是心疼自己儿子的,见状他忧虑的看着老李,老李却说:“无妨,急火攻心而已,这口血,也算他执迷不悟的代价。”

  见老李如此说,赵家老爷子放心了不少,老李走到赵家公子面前说到:“你也不用心痛,一切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而已,它要迷惑于你,自然是做任何事都分外合你心意,这段因缘了却后,你自然会放下。”

  赵家公子吐出这口血之后,仿佛清醒了不少,点点头,直接用袖子抹干了嘴角的血迹,有些落寞的说到:“多谢李师傅了。”

  老李点点头,也不多言,就在这个时候,人们又惊呼了起来,果然如老李所言,那只大黄鼠狼跌跌撞撞的又回来了。

  同样的情景再现,它一样的跑进了那个符文里,一样的在里面转着圈出不来。

  老李走上前去,直接用几尺红绳绑住了这黄鼠狼,最后在它后脑处打了一个绳结,奇的是老李做这一切,那黄鼠狼竟然乖的跟一只小猫似的,浑身发抖,却不敢有半点反抗。

  绑完黄鼠狼,老李有脚看似随意的抹了几下符文上的几处,这时人们看见那只黄鼠狼竟然可以走出那个符文外了,不由得又惊呼着倒退了几步。

  可不想那只黄鼠狼走出来后,自己又乖乖的走了回去,趴在地上,低着脑袋,一副柔顺的样子。

  这就怪了,这野物哪个不是桀骜不驯?何况成了精的?况且那老李虽说绑了黄鼠狼,可是那绑法,又没绑住四肢,又没蒙住眼睛的,就打了个结,这黄鼠狼咋这老实?

  “事情已经解决,这黄鼠狼要怎么解决就看赵公子你的了,毕竟最大的因果是你与它结下的。”说完,老李淡然的站在了一旁。

  人们沉默了,望着那只乖顺的趴在院中的黄鼠狼,怎么也不想到这就是让赵家一年寝食难安的家伙,可没人敢轻易说打死它,发生了这么多事儿,人们对黄鼠狼这种东西莫名的多了一份敬畏之心。

  在乡下,关于黄鼠狼的传说不少,人们多多少少也听过,可这亲眼看见,亲身经历过后的感觉总是不一样的。

  这时,赵家公子神色颇为复杂的望着这只黄鼠狼,从眼神中,人们也能看出这赵家公子终于是清醒了,那个疯疯癫癫的赵公子已经消失了,那个颇有礼节,通事理的赵公子又回来了。

  赵公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赵老太太却首先说话了:“我儿啊,我看你就放过它吧,这只黄鼠狼也不是十恶不赦,这一年赵家虽被它闹的不安宁,可它还分是非。你想当日,我为它说了一句好话,这一年来它并没有加害于我就是证明。”

  “也是,那晚它掐我脖子也没有下狠手,否则我还怎么能挣扎?而且也仅此一次。”赵老太爷此时也充满了慈悲之心。

  “是啊,哥哥,它也就是吓吓我,偶尔在梦中打我几下,毕竟当初你是差点要了它的命啊。”赵家姑娘也开口劝到。

  赵家公子长叹一声,对着老李做了个揖,然后才说到:“李师傅,麻烦你对它说,只要它以后不再找我家人麻烦,此事就此揭过吧。”

  “哈哈哈....”一向不拘言笑的老李此时却大笑起来,笑完之后才说到:“变成了善果,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其实不用你说,我也不会取它性命,我就想看看,这一番事情下来,人心会不会有所悟,有所敬畏,这结果真是可喜啊。何况毕竟修行不易,何况还是山精野怪的修行?哪个不是沾了大机缘才能走到此步。”

  说着,那老李踱步到那只黄鼠狼跟前,说到:“知道你错在哪里吗?是非心太重,瑕疵必报,这样的心态少了一份淡然,开阔,怎求正果?况且因果因你而起,你不能因为已修习有成,就看不起那在你眼中如愚物般的家畜,不要往了你修行前也是那般!况且赵家的鸡,狗都是受了赵家的养育,这和你在野外找食是有本质的不同,你懂了吗?”

  没想到老李这番话说下来,那黄鼠狼的眼中竟然眼泛泪光,一副感激的神色,也不知道它从老李的话中悟出了什么,还是它感激老李不取它性命。

  “赵公子,你可知你那两棍子,差点就毁了它百年道行?最后放出的那股臭气,我若所断不错,是它保命的绝招,用之是要付出大代价的,说不得就是苦修的功力,它能不恨你吗?”老李又转身对赵家公子说到。

  赵家公子连连点头,同时面含愧色的望了家人两眼,想是愧疚自己连累了家里人。

  “你也是,原本损了功力,该是苦修十年才能所有恢复,看你这样子,却能力更强大,想必又是有一番机遇,既然如此,又何必报仇?毕竟已经因祸得福,就该感谢上天垂怜。”老李又对那只黄鼠狼说到。

  他的话刚落音,那只黄鼠狼竟然人立而起,依次对着赵家人连连作揖,想是认识到了自己的偏执。

  “我问你,你可还要和赵家人纠缠不休?在我面前你说谎是没用的!如果你还有此份心思,将来就算得果也不是正果,我虽念你修行不易,不取你性命,但免不了要废你一身功力。”说着,老李从随身的包裹里取出了一把桃木剑,直直的指着那只黄鼠狼,而另一只手捏了个剑指,整个人的气势陡然提升。

  那黄鼠狼浑身发抖,望着老李双目不停的垂泪,可那嘴尖却在不停的蠕动,似是在说话一般。

  过了片刻,老李忽然就收起了桃木剑,说到:“好罢,我知你没骗我,就算你今天骗我,也该知道,修行之途,下了重誓,违背了是什么后果!”

  收起桃木剑,散了剑指的老李此刻又恢复成了一副老农的样子,他望着赵家之人说到:“它说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发下重誓,以后绝对不会再纠缠任何赵家之人,只会安心修行,另外,它谢谢你们为它求情,说他日若得正果,必会用心祝你们一家安好。那你们的意思呢?你们若认为这样就满意了,我现在就打开那锁住它功力的结子,这件事情就算了了。”

  赵家公子走上前来说到:“李师傅既然说过这是善果,当然也就因此了结,就算它不祝我们家人什么,不谢我们什么,我们也会放过它的。”

  “哈哈哈....那就好,谁说我道家度己不度人,这一度的善果真是令人心大畅啊。”老李大笑的样子洒脱不羁,而在笑谈间,他已经解开那个结,黄鼠狼最后做了一个揖后,匆忙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这一场原本不死不休的闹剧,能得到这般结果,简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过了一会儿,人们就散去了,赵家一家人把老李,当然还有我师父三人请进了堂屋,毕竟老李没有开口说回避我师父,他们自然也不会赶走我师父。

  进了堂屋,赵老太爷命下人奉上了茶水糕点,就开始老李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而这时候独独却了赵老太太。

  其他人也不知道赵老太爷这么晚喝茶聊天是要做什么,可别人毕竟是主人家,也不好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赵老太太来了,手里捧着一个小盒子,交给了赵老太爷。

  赵老太爷捧着盒子,先是对着老李拜了一拜,然后恭敬的把盒子递到老李面前,并且打开了它。

  盒子里放着的是整整齐齐5管银元,用红纸包着,另外还有些金银首饰,反正那是穷人家一辈子都不可能赚到的钱。

  要知道,那个时候银元的购买力可是惊人的,何况5管银元就是500个,更不要说还有些首饰。

“李师傅,我听我表弟说起,在城里你没有两条‘小黄鱼儿’以上是不肯出手的,就算再小的事情,哪怕是为人批一个字。你这次算是救了我全家的身家性命,再多的钱其实也不足以表达谢意,可是我们乡下地方,和城里的贵人比不得,这些钱已算是我倾尽了全家之力才凑出来的,如果不够,我就算卖了这祖屋,也是要付给李师傅的。”赵老太爷恭敬的说到,神色有些忐忑,他真怕是有些不够,小黄鱼儿是啥?那是金条!而且是一斤重的金条,这可远远不是这些银元能比的,何况还是2根起价!

  老李不说话,只是神色平静的拆了一管银元,拿出了两枚在手里掂了掂,又吹了一口气儿,放在耳边听了听,然后才把两个银元收进了怀里。

  “这件事儿,对于你家喝那只黄鼠狼来说都是好事儿,好事成双,我就收你2个银元吧。若没啥事儿,我就带着我的徒弟们去休息啦。”说着,老李就起身准备走出去了。

  我师父三人自然也是跟着。

  “李师傅,我们可是诚心诚意的。”赵老太爷惶恐不已。

  “我打听过了,你们家在村里颇多善行,今天对事情也表达出了足够的善意,这是你们结的善果,2个银元足矣。”说罢,老李大笑了几声,非常潇洒的拂袖而去。

  当天晚上,老李不顾赵老太爷的再三挽留,带着我师父三人径直离去了,去了哪里呢?去了我师父那个家徒四壁,比牛棚也好不了多少的家。

  是夜,一盏昏暗的油灯照亮了唯有一床,一桌,两个木箱子,几条破凳子的屋子,老李师徒三人做在仅有的凳子上,而我师父站在老李面前,正一五一十的跟老李说起他的过往。

  说到动情处,师父早已是泪水满襟,毕竟只是十岁的孩子,平日里撑的再坚强,在陡然遇见一个可依靠的人时,也终于把深藏的悲伤通通发泄了一回。

  “师父,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我求师父能帮我,亲手结果了这刘三,让姜爷爷在天之灵能够安息,我...我...”说到这里,我师父‘噗咚’一声跪下,看着就要给老李磕响头。

  老李一言不发,只是一把扶起了我师父,这时陈立仁忍不住了,说到:“师父,这刘三如此可恶,早就该得报应,我们来这里,就是他命中注定要得的报应,那我们做事也算应了天道,我看不如就画个引魂阵,把孤魂野鬼,厉鬼恶鬼全引到他家里去,让这恶人和他的恶奴.....”

  陈立仁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立厚打断:“引魂阵太过恶毒,切不可轻易使用,有伤天和。我看可以用一些小法门,聚煞气于他家,改他家风水运道,专门针对屋子主人那种,不出一年,保证他....”

  “不然我明天去探听他出生的日子,让师父推出他的生辰八字,我们用打小人之法吧?保证打的他......”

  老李没有说话,陈立仁和李立厚倒是热烈的讨论开了,师父的事情有些凄惨,而那刘三也着实可恶,也难怪他们会那么愤怒,连一向稳重的李立厚都没有忍住,说的还全都是些恶毒法子,听得我师父一身冷汗。

  引鬼,引煞,打小人....这些东西真的可靠吗?

  “别忙叫师父,你说过你大仇得报,才会当我弟子,那么我们就去报了你的大仇,我才收你这个弟子。”老李终于表态了。

  我师父听得一阵激动,又是想跪,却被老李抓得死死的,跪不下去,只得激动的再次流泪。

  “你别忙跪,待到入门时,有的你跪!”老李望着师父说了一句,然后站起来说到:“天道循环,报应不爽,这该是刘三的现世报,我们这就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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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youyou85 (等级:3 - 略知一二,发帖:1326) 发表:2013-10-01 12:19:38  36楼
【星梦奇缘】来挖一大坑,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闲来无事,贡献一有意思的书来消磨时间,不过入坑需谨慎啊! 因为这书,我从怀孕初期就一直追,一直追到现在,还在继续滴,不过真的很好看啊! 先搬一点,看大家有兴趣不,话说,我也是从别处搬的哦!欢迎志同道合的一起来搬吧!   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 请别把我和神棍混为一谈——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 看着还是不错的,挺有趣。 我的职业是一个术士,当然这是好听一点儿的叫法,在现在这个社会,人们更愿意戏称从事这种职业的人为‘神棍’。   有时也有些无奈,毕竟老祖宗留下的‘玄学’,真正懂,肚子里有货的人已经少之又少,而且因为一些忌讳,所谓的大师又哪里肯为普通百姓服务?   所以,人们江湖骗子见的多了,神棍这个说法自然就深入人心了。   我也不想虚伪,近几年来,我一共做了37笔生意,但服务的对象,基本上非富即贵,除了2单生意是特殊情况。   时至今日,我闲了下来,也不接任何的单子了,当然我喜欢钱,只是天机不可泄露,有命赚,也得有命花,对吧?   只是太安逸的生活也未免有些无聊,回想了一下自己走过的这四十几年人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愧对自己的师傅 (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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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去?师父,这仇要怎么报?”李立厚不由得愣了一下,连我师父和陈立仁都愣了。

  “他明目张胆的在村子里横行霸道,草菅人命,那我们也就明目张胆的打上门去。”老李的神态颇有几分潇洒和豪气。

  “打上门去?不行啊,那刘三可是有枪的!”我师父有些搞不懂老李了,明明是个道士,怎么有时候会像个江湖侠客,可是江湖侠客功夫再高,也不能和枪比啊。

  “有枪?有枪也无妨,这件事就要快意恩仇。”说着,老李又转头对着师父说到:“只有快意恩仇才能彻底解开你心中郁结,在以后修行之路上心境无隙。阴毒的法子不是没有,但没必要让你因这事儿背上太多的业,再说,这是你和我师父缘分的开始,怎能以一个阴毒的法子开始?走吧。”
老李说的话,我师父不能理解,他只是被老李牵着手,在这黑沉沉的夜色中,有些盲目的走出了屋子,直到走出了上百米,我师父才开始害怕。

  这也怪不得他,刘三在村子里积威已久,这忽然要上门去找刘三的麻烦,他一个小孩子咋能不害怕,心底没底,他只能问相对于沉默的老李和李立厚来说,比较活泼亲切的陈立仁。

  “城里人,你师父的功夫很好吗?”我师父已经习惯了叫陈立仁为城里人。

  “道家原本就要强身健体,练的功夫能少吗?这练得久了,内气充足,比起武家的内力也不遑多让,一些武家的把式,学起来也是到手擒来,分外轻松的事儿。你别小看我们师父,他懂的东西可多,一些功夫是不在话下的。”陈立仁的确话多,我师父问他一句,他能答出一串儿来。

  但不管怎么样,他这样的回答总算让我师父放下不少心来,毕竟我师父知道,这村子里可没啥会武功的人,都是些仗势欺人的家伙。

  两人开始谈论一些别的,在交谈间,不知不觉也就走到了刘三那栋在村子里最气派的院子面前。

  到了刘三住的地方,我师父又开始有些害怕,老李察觉到我师父的情绪,不自觉的摸了摸他脑袋,说到:“不怕。”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那么简单的两个字,却像给了我师父无穷的力量,顿时我师父就不那么怕了。

  老李松开师父的手,就那么径直走上前去,开始‘咚,咚,咚’的敲起刘三的院门,那沉闷的敲门声,在这黑夜里是分外的刺耳。

  不一会儿,门里就有了回应,那骂骂咧咧的声音让站在门外的几人都听了个分明,可见刘三在村里有多么的霸道,就是一个下人,也可以这样不问是谁,就开始骂人。

  老李也不答话,更不动怒,只是那擂门的声音更大了一些。

  “你要是不给老子说出个二五八万来,老子开门就打死你。”‘吱呀’一声大门开了,那人兀自骂骂咧咧,这就是智商上的问题,也不知道刘三咋会用这样的人,就算在村里再横行霸道,不知来客是谁,就喊打喊杀的,不是智商上的问题是啥?

  那人开门后,第一眼就看见了老李,老李是个啥形象?就是个老农民的形象,这下那人更加跋扈了,二话不说,那样子张口就要吼人了。

  可是老李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快速的一伸手,就听‘咔嚓’一声,那人捂着下巴,连话也说不出来了,接着老李的脚一勾,那人‘啪嗒’一声又摔地上了,老李看也不看他,用脚在他的腿弯处一踢,又听见‘咔’的一声闷响,那人又连忙去捂着膝盖,无奈他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啊’的声音。

  老李的这一连串动作极快,我师父甚至都没看清楚是咋回事儿,就见到那人倒在地上一副痛苦的样子了。

  “看见了吗?这就叫真功夫,我师父一来就把那人下巴卸了,又把他绊倒,再一脚踢到他的关节处,这小子脱臼了,这是叫也叫不出,跑也跑不了。”陈立仁可不忘给我师父解释老李的厉害之处,跟个搞宣传的似的。

  只有我师父目瞪口呆,这就叫武功?一点华丽的招式也没有,动作也很朴实,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看你恶形恶状的样子,想来平日里也没少狐假虎威,少做坏事,略施惩戒也不为过。”老李抛下一句,就径直朝着刘三的院子里走去,我师父三人连忙跟上。

  刘三的院子相比于其他的地方很是热闹,虽然只有几处房间亮着灯光,可那‘押啊’‘押啊’,或者男女的靡靡之声却是不停的传来。

  可见刘三和他的爪牙们日子过得是多么的‘潇洒’,也多么的堕落。

  “哼....”老李只是冷哼了一声,略微在院子里望了望,便举步朝着其中一处屋舍走去。

  我师父倒是有些‘佩服’刘三这些下人爪牙,刚才有人敲门,又发出了那些动静,竟然没有别的人出来探查,可见他们在村里作威作福惯了,已经不把这村子的任何人或事放在眼里。

  老李走在那栋屋舍前停下了,那男女的靡靡之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老李倒是不为所动,可怜后面三个孩子未经人事,都闹了个大红脸。

  ‘砰’的一声,老李直接抬脚踢开了大门,那木制的门闩竟然被老李一脚踢飞了去。

  这时,院子里才有了动静,几声‘谁’‘哪个在捣乱’‘什么事儿’的呼喝声后,院子里响起了脚步声。

  只有刘三的房间倒是分外的安静起来,刚才那让人听了不好意思的声音也没有了。

  老李根本不管院子里的动静,径直就走进了刘三的房间,没走几步,就看见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坐在那大床上惊慌失措的看着老李,刘三却不见踪迹。

  老李只是站在房中,不动神色,只是过了一小会儿,就看见一个人坡着脚,批了件唐装从那大衣柜背后出来,手里赫然拿着一把盒子炮,也就是驳壳枪,正神色阴沉,似笑非笑的指着老李。“人都跑哪儿去了?都到老子这里来!”刘三倒是个谨慎的人,他拿着枪,占尽优势,却先不质问老李,而是喊人到他房间里来再说。

  老李可不管他这一套。尽管是枪口对着他,他依然是从容的朝着刘三走去,速度不快,但也不慢,就是平常步伐。

  刘三的房间很大,所以老李和刘三还隔着一段距离,面对老李的从容,刘三拿着枪反倒有些心慌,用枪指着老李,刘三不自觉的退了两步,有些声厉色茬的喝到:“你是谁?三更半夜到我这里来做什么?你给我站住,不要过来,我要开枪了。”

  老李哼哼冷笑两声,不答刘三话,更没停下步子,就那么径直的走着,刘三吼了一声:“老子B了你再说。”那样子就要开枪。

  而这时老李忽然怒目圆睁,一声炸雷似的声音仿佛从他胸腔涌出:“混帐!”

  这声音吼的整个屋子里的人,包括李立厚,陈立仁都恍惚了一下,刘三更是愣了片刻,跟丢了魂似的,因为声音是冲他来的。

  待到我师父回过神的时候,发现那刘三还在恍恍惚惚,而老李就站在他的面前,他手里的枪已经到了老李手里,这时院子里的下人们纷沓而至,已经有好几个人冲进了这屋子,见这情况,我师父三人赶紧去到了老李跟前。

  这个时候刘三终于回过神来,第一眼就看见老李似笑非笑的拿着枪站在他面前,再一看,那些下人们已经冲进来好几个。

  “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刘三狂吼了一句,他已经习惯了过这种好日子,对自己的命也就分外爱惜一点儿。

  “立厚,你去守住大门,一个也不要放出去。”老李吩咐了李立厚一句,然后扯着刘三说到:“到院子里去,这里不嫌太憋闷了吗?把人都给我叫出来。”

  李立厚答应了一声,就跑到大门那边去了,而刘三被扯到了院子里,连同那些下人们也跟着到了院子。

  在这功夫,我师父问陈立仁:“叫李师兄去守大门干嘛?”

  “废话,不守大门,那天参与动手的人跑了咋办?我师父这人,要么就不做,做就是要做到极致的,反正那天参加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可是李师兄一个人守得住大门?”

  “那咋不能,我跟师父的时间才7年,身手也就那样儿吧,可我师兄也是个孤儿,从出生起就被师父拣到了,到现在为止15年了啊,那身手跟江湖上的高手过招都没有问题,还看不住几个乡下把式?”

  我师父点了点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可他还是不忘问陈立仁一个问题:“刚才那声吼是咋回事儿?我被吼得全身麻麻的,恍惚了好一阵儿啊。跟吼黄鼠狼那次一样吗?”

  “有区别,但是也差不多吧,佛门的狮子吼知道吧?道家也有这功夫,叫惊魂吼,专门针对人的,你知道小娃儿不?有时会被忽如其来的一声大吼吓掉魂儿,师父这吼也是这个道理,刚才咱们在屋子里,他只是随便吼了一声,要是他全力出手,刘三的魂都会被震出去。”陈立仁给我师父解释到。

  这功夫说不上多玄奇,其实武家也有相同的功夫,讲究的是一股瞬间爆发的气息,用现在的说法跟声波的影响差不多,不过对功力的要求就相对较为苛刻了,真正把这门功夫修到极致的高手,一口爆发的气息悠长,真正发起功来,那才是可怕。

  两人说话间,刘三已经被扯到了院子中间,十几个下人围着老李三人,不敢轻举妄动,情势诡异。

  那些人顾忌啥,连我师父这个十岁的孩子都看得出来,一是怕刘三因为自己的莽撞,出点啥事儿,负不起这个责任。第二才是最关键的,怕老李手中的盒子炮。

  老李倒是很潇洒,这十几个下人根本就没放在他的眼中,他自顾自的扯烂了刘三的衣服,把他绑了起来,口中还问到:“这就是你的全部人?”

  “不是,除了我家人,还有些女下人,还有两个老头儿,一个是管家,一个是守夜的。”性命在别人手里捏着,刘三倒也老实。

  “叫人全部叫来。”老李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一脚把刘三踢来跪下,自己老神在在的守在旁边。

  不到一会儿功夫,刘家的所有人都被叫来了,包括刘三的老婆和两个填房,还有一个4岁的女儿也被牵来了,那小姑娘还没醒,被牵到院子里,一看自己爹被绑着跪在院子里,才清醒过来。

  一清醒了,就大喊:“打他,打他,快去打死欺负我爹爹的人。”

  那声音脆生生的,可那话儿嘛,听得老李都皱了几下眉头,咋小小年纪就如此狠毒,霸道?

  “你的女儿教得倒是好。”老李望着刘三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那讽刺的意味不言而喻。

  刘三倒是心疼自己女儿,忙喊了一声:“来凤,不要喊。”他这一喊,估计是他妻子的一个女人,赶紧就蒙住了那小女孩的嘴。

  老李把我师父牵到刘三跟前,说到:“刘三,你认得他?” 刘三先前一直没有注意到我师父,这仔细一看,再皱眉一想,立刻面如死灰,一个村子里的,他多少还是有印象,这不就是那个放牛的姜小儿吗?

  看到姜小儿,他难道还想不起打死那放牛老头儿的事情吗?他在这片地儿,包括附近的村子,欺压死的人不止一个,就是咋也想不到,自己都懒得去动手的放牛娃儿会有一天找上门来。

  要知刘三性格谨慎,他整死了别人,但凡觉得别人家人会有些威胁的,无不是把那些人打残的打残,通关系弄进大牢的弄进大牢,这放牛娃儿......

  想到这里,刘三竟然叹息了一声:“斩草不除根啊.....”

  听到这里,我师父再也忍不住,这个刘三简直是坏到了极点,不但不思悔过,竟然还怪自己斩草不除根,我师父扑了上去,朝着刘三的肩膀就是狠狠的一口,立刻刘三就杀猪般的惨叫起来,片刻功夫,那鲜血就随着我师父的嘴角流下来,可我师父却死死咬住不松口。

  那是恨到了极点,才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姜小儿,这边来,账会算清楚的。”最后还是老李把我师父牵了过来,此时我师父怒目圆睁,嘴角全是鲜血,样子颇有些骇人,要知道他只是个十岁小孩啊。

  “刘三,把那天参与打死姜老头儿的人全部给我指出来,我许你个痛快,不然我保证今天包括你的家人,一个都逃不出去,你不要怀疑我的身手。”老李此时的样子,像极了个大流氓,那威胁就是摆在台面上的。

  看得陈立仁在旁边不由得说到:“啧,啧,我师父的自然之心越来越有火候了,就算当流氓也当的那么自然。”

  老李一听,瞪了陈立仁一眼,陈立仁吐了下舌头,不敢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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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youyou85 (等级:3 - 略知一二,发帖:1326) 发表:2013-10-01 12:21:13  37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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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三估计也知道在劫难逃,老李的威胁也是有用的,他有气无力的指认了三个人,然后说到:“还有一个那天被那条疯牛顶成了重伤,过了一年死了,就这些人了。”

  那些被点到的人,一下子就变了脸色,看那样子不是因为那盒子炮,估计转身就得跑。

  反观老李淡定的听完后,就把枪扔给了陈立仁,然后望着我师父说到:“跟我一起打坏人。”

  说罢,老李就冲入了人群,说动手就动手,我师父也被点燃了一股热血,拣起一块石头,跟着冲了上去。

  在场的男人,老李都打,而重点照顾的当然是那三个被点名的人,到了这个地步,那些下人自然是要反抗,可是面对老李他们根本就走不出两招。

  当然也有想跑的,不到片刻功夫,李立厚就又把想跑的两个人一路踢回了院子。

  一时间,这个院子里呻吟声一片儿,十几个男人,不到二十分钟,就全部被放倒在了院子里,爬都爬不起来,而我师父还拿着一块石头,犹自在砸着一个当日里参与动手打死姜老头儿的人。

  “这样就行了。”老李牵起我师父,柔声说到。

  然后望着院子里的人说到:“你们也没少造孽,我断你们手脚也算略施惩戒,以后若再为恶,你们丢掉的就是性命。”

  是的,一院子的人都被老李折断了手脚,只不过除了那三人,其余人或许好好将养,还能恢复,那三人老李是捏碎了他们的骨头,再也恢复不了了。

  这时,刘三的屎尿竟然流了一裤子,老李嫌恶的看了刘三一眼,说到:“立仁,把枪拿给姜小儿。”


  第六十七章 玄学五脉

  茶叶泡过了几泡,滋味早已淡如水,不过新添的热水,那热气儿还在,烟雾蒸腾中,那跌宕起伏的往事早已吸引住了我全部的心神,有好几次茶杯端在嘴前,都忘了喝下去。

  姜老头儿已经不说了,独自点了一管旱烟,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我心里着急,不由得问到:“师父,后来呢?后来你开枪没有?”

  “开了,先是不敢,我师父说了,大丈夫快意恩仇,在那世道可没有个朗朗青天为谁主持公道。再后来,我师父拿走了刘三大部分的钱财,让赵家分给村民们,我就随他们离开了那村子。”

  “然后呢?”故事太好听,我忍不住还在追问下去。

  “什么然后不然后的,我跟你说这些事儿,就是要告诉你,你还有三个师叔,加上我是四个,我们四个分别承了你师祖几样本事而已,让你搞清楚,你是属于咱们门里的哪一脉。”姜老头儿不耐烦回答我的那么多问题,直接说出了重点。

  “不是有李师叔,陈师叔加你三个吗?咋还有一个?”我不解。

  “后来还收了个小师弟,王立朴,就是你王师叔。”

  “那师父,师叔们呢?你咋不和他们在一起,他们是不是都在一起的啊?”说实话,我真的很想见见这几个师叔,和师父两个人的日子未免寂寞。

  姜老头儿不说话了,连旱烟放到嘴边都忘了抽,神情再次出现了那晚一般的哀伤。

  可这老头儿没个正形儿,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伤心,又忍不住问了一句我师祖呢?在我心里,我师祖比起我这便宜师父,更让我神往,男人!江湖侠客!好身手!孩子的一切梦想他简直都满足了。

  想着我师父,猥琐,喜欢看大姑娘,好吃,欺负小孩子......那罪状简直数都数不完。

  可没想到这句话一问出来,姜老头儿的身子却轻轻震了一下,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了,发现他眼眶都红了一下,可下一刻他就暴跳如雷,一个旱烟锅就给我敲了下来,大喝到:“你说你个瓜娃儿,咋就恁多问题,信不信老子叫你去抄《道德经》一百遍,一百遍!一百遍!”

  因为激动,这姜老头儿强调了两次一百遍,那旱烟锅也敲的我脑袋生疼,我承认我怕了,缩了缩脖子,不敢再问了。

  平静了一会儿,姜老头儿说到:“你师祖天纵奇才,按说道家玄学五脉,除了上古那几位,这流传千年来,没人能说五脉都精通,可你师祖说他得了际遇,有幸五脉都有涉猎。”

  “哪五脉?”其实对这些基本常识我是抓瞎的,师父也没给我详细说过,今天难得他说起,我也是很有兴趣听听的。

  “山,医,命,卜,相!医是最好理解的,那就是医术药学,还有一些附带着存在的杂学,如附念力于药上。灵疗之术什么的,这个是你陈师叔承的这一脉。命学,卜学,这两脉说起来密不可分,看人命,看大运,推乾坤,窥天机都是这两门学问的继承者最是厉害,你李师叔承的就是这两脉,相学,看人相,就如摸骨,手相,面相之类的,相阳宅,相阴宅的风水术都属于相学,这是你王师叔承的。”师父慢慢的给我解释着。

  我觉得简直太神奇了,这玄学的本事儿个个都听得我很向往,更没想到医术也是玄学的一脉。

  “医术也是啊,师父?”我忍不住再次确认了一遍。

  “医术咋不是?扁鹊就是咱们道家的人,和庄子一样师承长桑君,《黄帝内经》,也是咱们道家玄学的医书,可以说中医一脉都是属于咱们玄学一脉,你说是不是?”姜老头儿跳起来激动的说到。

  可惜我才十岁,他说的人儿我一个都不认识,他那么激动也没用啊,可是我不敢表露出来,只得连连点头,一副心服口服的样子,姜老头儿这才满意。

  唉,有什么办法呢?出了个特别不懂事儿的师父,那么注定他徒弟就要特别懂事儿才行。

  闹了这一阵儿,我才想起问起咱们这一脉,说到:“师父,那咱们就是山字脉了,是不是也特别厉害?”

  “咱们这一脉,唉....”姜老头儿叹息了一声,也不闹了,酝酿了好久,才对我说到:“咱们这一脉,说起来的名声好听,是玄学五学之首,那四脉的本事都是围绕着咱们这一脉服务的,可是啊,现在行走江湖的,在外面能吃得开的都是那四脉的人,咱们这一脉没落的很,封建迷信说的基本就是咱们这一脉。”

  “咱们这一脉,咋了?”我一听,心里也跟着师父发苦,可又不信,在我眼里,我师父其实挺有本事的。

  “山字脉,最主要的追求是啥?成仙!发展医之一脉是为了给自己提供强身健体的药物,命卜两脉一是为了给自己驱凶避祸,二是为了行走江湖,筹得钱财,因为穷不修道,特别是山之一脉的修身是个无底洞,珍贵药材,各种作法材料跟烧钱似的。发展相之一脉,更好理解,给自己相弟子,相风水之地清修,也快要筹钱。这一切都是为了修山之一脉。”姜老头儿一声叹息。

  我嘴巴都长大了,我在学啥?我在学成仙?虽说鬼怪我是见了,可这神仙却是从来没见着的,更没听师父说起过,我自觉我也没这成仙的命啊,这不扯淡吗?“成仙一说,唉......”姜老头儿也一声叹息,接着说到:“反正道家的养生学几乎都出自咱们山字脉,说起来咱们山字脉的秘术也是最多,仙,道,幻,灵,兵,讲的就是咱们山字脉的秘术,这成仙之术,道法,幻术,修灵,武术,掌兵说的就是这个,再分细一点儿,符箓之术,压阵之术,祈星借力,手诀,步罡,剑修等等,全部是咱们山字脉的秘术,总之在民间抓鬼,除魔捉妖也是咱们山字脉的人才做得了的事儿。”

  我现在也理解为啥咱们山字脉会被说成封建迷信了,都TM整悬的啊,成仙啊,抓鬼啊,你不迷信谁迷信?

  而山字脉这身本事,的确在这世间行走,是比不得其他四脉的,而且还是个花钱的篓子,怪不得那么惨。

  “道家最终的追求和目的,都是这山之一脉大成,不说其他的,能成个人仙也行啊,可惜的是,这样的人千百年才能出几个?徒弟,你跟了我不觉委屈吧?”姜老头儿说到这里,竟然像个小孩子似的,那眼光非常期盼的看着我。

  “不委屈,抓鬼捉妖也挺威风的。”我赶紧说到,是挺威风的,不管咋说,我心理上还是有优越感的,玄学五脉,我们到底还是老大,不是?

  “好,好...”姜老头儿还颇感欣慰,不停的用力的摸着我的脑袋,那力气大的差点没让我成脑震荡。

  “说起来,当年由我继承山之脉,唉......师兄弟们其实也都是想继承这一脉的,算了,当年之事不说了。”姜老头儿吞吞吐吐,言语晦涩,天知道他在说啥,我就听懂了一个意思,反正这最迷幻的山字脉,敢情在他们几个师兄弟里面还是个抢手货。

  “反正从今天起,我就要传你修密之术,一些练气练内丹的法子,也要开始慢慢传授与你。”姜老头儿感动了一阵儿,忽然就严肃了起来。

  “修密之术?”我好奇到。

  “嗯,你不是羡慕我这一身本事吗?修密之术就是画符,手诀什么的,从今天开始就要教你。”

  我心里一阵儿高兴,这学了这多年,终于开始学我最想学的东西了。

  “不过,还得告诉你一件事儿,我的身份。”姜老头儿忽然说到。

  身份?什么身份?我一下子愣了,在我心里我那师父就是个好吃懒做的主儿,一身本事却甘于平淡,难不成还有个啥身份?

  不过我虽然才十岁,而且属于一点儿也不敏感的那种孩子,见姜老头儿这样严肃的说起,我还是想到了一些事儿,我爸去打电话的神秘专线,镇上的小院儿,还有就是那轰轰烈烈的迁坟工作,竟然是乡领导承诺给工分,亏我那时以为要全部算在姜老头儿头上。

  这些事情我原本是没有细想的,此时一下子涌上脑海,我还真就觉得我这师父神神秘秘的。

  “虽说我喜欢闲云野鹤,但是我是为国家做事的。”姜老头儿说到。

  “给国家做事?”我疑惑的望着他,国家的工人农民就他这种懒散,怕国家是建设不起来的,我是的的确确没看见他做什么正事儿。

  “严格的说起来,就是国家要我出手的时候,只要是正面的事情,我是会出手的。当年我的条件就是绝不给单独的什么人做什么事儿,只会为关乎国计民生的事情出手。”毕竟我只是个小孩子,姜老头儿尽量浅显的给我解释着。

  “可是....”我的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可是...前些年不是破四旧吗?”

  “破四旧破的可不是有真本事儿的人,以前骗子太多,以致于人民愚昧,真有本事的人又清修不出,搞的鱼龙混杂,甚至还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儿,这些事情太复杂了。而且,道家玄学就如一把锋利的刀子,你觉得锋利的刀子能交给坏人玩儿吗?又能交给小孩玩儿吗?”

  “我不就是小孩儿?”那可不好,我就快成破四旧的对象了。

  “老子这是比喻!”姜老头儿怒到,“就如很多人对世事蒙昧,就如小孩儿,忽然学得了一招两式,很容易被挑唆,你懂吗?而且玄学限制条件太多,比起科学来说,是不容易转化成生产力的,只要有少部分有真本事的人,帮忙看住国家就好了,而且帮忙处理一些事情,不要引起百姓恐慌,让百姓好好过日子,就是这样的。”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问到:“师父,你的官很大?”反正我见到那院子里的人都对师父恭恭敬敬的,也见到乡领导都出面。

  “这个....其实世间权力于我无用,以后我会慢慢跟你说一些事情的,关于我身份更详细的事儿,现在你还太小,就记得我是会为国家做事的就行。”姜老头儿考虑了半天才这样跟我说到。

  “那师父,你为啥要帮国家做事儿?你不是说你喜欢逍遥自在吗?”

  “道家之人当然要顺道而为之,助得道者,你读那么久《道德经》这点儿都不懂?再说,这是你师祖之命,他早就说过以后我们几个弟子安身立命之处就是帮助现在的ZF,因为他们是得天下大道者,也就代表了国家!为家国做事儿,是为大德,大善。”姜老头儿很简单的说到就不再提这个话题了。

  而我也只有个简单的想法,我这师父还挺看重积德的。

从那之后,我每日的功课内容就变得更加繁重,《道德经》是不抄不读了,这读读写写了三年半,我就算想把它忘了都不可能,至于能悟到些什么,这个就是自己的事儿了。

  可《道德经》不读不抄了,却忽然多出了一堆儿的东西要我背,首先就是那繁复的关于画符的口诀,以前我认为道德经已经晦涩难懂之极,可这些口诀对于我来说才是真正的‘天书’。

  这些口诀姜老头儿是不会让我写在纸上的,他教授我时,也是直接口口相传,再具体到每个字儿,入门符箓的口诀相对简单,一般只有4句话,可是该怎么发音啊,具体的意思啊,能把人脑袋都给搞爆炸。

  “每种符箓对应的口诀都不一样,你要深悟其意,而且这只是入门,除了这画符之时的口诀,每种符箓对应的,还有结符煞的口诀,有些是心里默念,有些是需念念有词,有些是要大声念出,嘿...你给我注意断句,发音的重点儿在哪个字上。”姜老头儿就是这样对应我的抱怨的,一般最后的结果都是我挨训。

  天知道我是有多想实际的操作,亲自去画一张符箓看看效果,可是姜老头儿只是瞟了我一眼:“功力都没有的小傻娃儿,画出来也是废纸一张,给老子练功去。”

  是的,练功!

  从那天开始,我要练习的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修身法门了,而是真正的‘修真’,这个修真可不是世人理解的长生之术,或许它曾经是,但到现在确实遥远了一些。

  简单的说,我开始练习真正的气功了,姜老头儿曾经神叨叨的跟我说过,修而大成者,食气,气中自有灵,而最高等的呼吸之法,是胎息之术。

  我一听就差点晕过去了,首先我就不能接受不吃饭,光喝西北风,让我当神仙我都不干。第二,胎息之术是啥?说白了,就是不用口鼻呼吸,而是用身体皮肤外吸自然之气,天地元气。内气流动穴窍。我一想就觉得那非得憋死我不可。

  面对我的情绪,姜老头儿觉得非常好笑:“瓜娃儿,你想多了,这食气的气是天地元气,可不同于用口鼻呼吸的阴阳二气,你能到那层次?你能到那层次,老子天天做饭给你吃。至于胎息之术,偶尔能达到那境界半个时辰都不错了,你这辈子把龟息之术给我练成就好了,你没见那乌龟都特别长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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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youyou85 (等级:3 - 略知一二,发帖:1326) 发表:2013-10-01 12:22:17  38楼
【星梦奇缘】来挖一大坑,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闲来无事,贡献一有意思的书来消磨时间,不过入坑需谨慎啊! 因为这书,我从怀孕初期就一直追,一直追到现在,还在继续滴,不过真的很好看啊! 先搬一点,看大家有兴趣不,话说,我也是从别处搬的哦!欢迎志同道合的一起来搬吧!   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 请别把我和神棍混为一谈——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 看着还是不错的,挺有趣。 我的职业是一个术士,当然这是好听一点儿的叫法,在现在这个社会,人们更愿意戏称从事这种职业的人为‘神棍’。   有时也有些无奈,毕竟老祖宗留下的‘玄学’,真正懂,肚子里有货的人已经少之又少,而且因为一些忌讳,所谓的大师又哪里肯为普通百姓服务?   所以,人们江湖骗子见的多了,神棍这个说法自然就深入人心了。   我也不想虚伪,近几年来,我一共做了37笔生意,但服务的对象,基本上非富即贵,除了2单生意是特殊情况。   时至今日,我闲了下来,也不接任何的单子了,当然我喜欢钱,只是天机不可泄露,有命赚,也得有命花,对吧?   只是太安逸的生活也未免有些无聊,回想了一下自己走过的这四十几年人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愧对自己的师傅 (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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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那层次,还用你做饭给吃?我天天喝空气,不不,天地元气不就好了?师父,你这耍我呢?”长期和姜老头儿斗智斗勇,我已经总结出丰富的斗争经验,他话里的漏洞,我一听就知道了。

  “对对,那我做气给你吃。”姜老头儿嘿嘿一笑。

  “气咋做?还能炒?还能蒸?还能炖野鸽子吃?”我不屑的说到。

  “咋不能做,我天天放屁给你吃不就好了?屁不就是一股气?”姜老头儿头一仰,得意的说到。

  当时正准备打坐练功的我,差点一口喉头血没喷出来,我忍了又忍,一张脸憋通红,得了,得了,就当我上辈子欠这便宜师父的得了!

  不过,玩闹归玩闹,到我真正练功的时候,姜老头儿却是比谁都紧张,虽说关于我们这一脉功法的独门诀窍,他已经反复的给我说明,并细细的把他的心得也教授于我,可他还是紧张。

  这气功不是说着玩的,一不小心就会练岔,甚至走火入魔,姜老头儿紧张是情有可原的,所以道家的师承非常重要,没有师父指导,除非大才大能者,普通之人绝不能轻易尝试。

  只是入门的气功,就已经很难,我每天花在这个上面的时间非常多,可是进境却缓慢非常,首先要过的第一关就是气感,气感是非常飘忽的东西,在捉住‘它’以前,只能靠存思行气,这存思说起来简单,可全部心思集中在一件事上,是非常耗心神的事情,我一开始时,常常做不到半个小时,就会有头昏想吐的感觉。

  面对这种情况,姜老头儿却常常鼓励我;“你的天赋已经够高了,我一开始时,存思不到十分钟,就会心神不集中,强行做下去,更是伤脑,慢慢来,我的徒弟是很厉害的。”

  这番鼓励,包含着浓浓的情谊,那护短的感觉更是强烈,我时常也在感叹,其实我师父对我挺好的,常常让我很感动,当然在这些时候,我必须努力不去想他无赖的时候,比如让我吃屁什么的。

  日子就在这样的勤学苦练下过去了,冬去春来,春尽夏至,转眼又是一年夏天。

  这一年的夏天我十岁半,在这一年的夏天一天我家搬家了,告别了熟悉的村子,告别了祖祖辈辈赖以生存的土地,搬到了县城,其中的缘由就是因为我大姐,二姐读书的问题,这是姜老头儿给的建议。

  在给这个建议之前,我大姐已经在镇上的高中读了一年了。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我们这片地儿,我曾经说过,就只有乡场才有小学和初中,那是没得选择,孩子小,就只能就近读。

  但到了高中,选择就多了起来,近的有另外两个乡的高中,远一些的有镇上的高中,最好的是县城里的高中。

  我爸妈是注重教育的人,他们虽然大字不识几个,可打心里崇拜大学生,恨不得自家也能培养出个大学生,我大姐二姐成绩优秀,我在姜老头儿的‘暴力’教育下,成绩也好了起来,我爸妈这心思就更活泛了。

  正好我大姐去年初中毕业,成绩一如既往的优秀,选哪个高中都没问题,我爸妈按我们家的条件算来算去,就给我大姐报了个镇上的高中。

  这已经是我爸妈能做到的极限了,乡高的教育质量肯定是不能和镇上比的,镇上的教育质量肯定是不能和县城比的,可县城,我爸妈敢想吗?

  那时,我妈盘算着,我家成分是好的,女儿成绩也优秀,到时候说不定就能读个大学,不能去县城读也就算了。

  77年夏,我大姐读完高一,全国都在传着一个政策即将执行,那就是全国即将恢复高考。

  这无疑于一个重磅的炸弹,炸在了每个人的心里,大家都明白,从此以后读大学,跟成分,推荐什么的再无关系了,唯一能说话的就是成绩。

  这也就罢了,我爸妈对我大姐的学习是有信心的,这不到镇上高中读书也是班里前十名吗?可是,我大姐却难过了,只因为她的一名同学。

  那个同学是大姐初中班上的一个女同学,以前读书的时候成绩就排在我大姐后面,可人家家里有本事,把女儿弄到了县城去读书,这一年下来对比可就大了。

  暑假相聚的时候,我大姐就发现了问题,首先自己的学习进度落后于人家,知识的细节掌握落后于人家,连知识面的掌握都落后于人家,而且人家还说了,自己在班里成绩也只是中等偏上一点儿。

  我大姐是优秀的,也是心高气傲的,她的心里一直有个梦想,是受小时候我身体虚弱的影响而产生的梦想,那就是要当一名医生,去读医科大学!

  而在这种对比下,在全国都盛传要恢复高考的气氛下,我大姐对自己没有信心了,甚至惶恐了。

  高考是全国的学生都考,自己连一个县城高中的中等生都比不上,那什么去考?

  翻来覆去几夜以后,我大姐鼓足勇气找到了我爸妈;“爸,妈,我能不能到县城的高中去读书?王晓梅她就在那里读书,她.....”

  我大姐的话还没说完,我妈就奇怪了:“好好的,为啥要去县城读书啊?那得多贵啊?”

  我爸也奇怪:“县城那么远,怕一个月也只能回来一次,我们家条件也供不了去县城高中读书啊。”

  我大姐是个懂事儿的人,她知道家里的情况,也知道家里还有弟弟妹妹,自己是不能那么自私的,这件事情她就再也没提过,连原因都不再向我爸妈提起。

  暑假就这样过了半个月,我大姐强压着心事,勉强装的没事儿,人却明显的憔悴了些。

  我妈心细,见这样以为大姐在镇上惯了,有些不习惯乡下地方了,人闷着了,于是就和大姐说到:“你和二妹去山上呆两天吧?那空气好,风景漂亮,姜师傅带着你们打点野物儿玩两天吧。”

  姜老头儿对我是‘凶悍’,对我两个姐姐可是和蔼,几乎有求必应,带着她们抓鸟捕鱼的积极的很,我估计是因为我两个姐姐水灵儿,满足了他爱看大姑娘的嗜好,我一男的,我活该‘受虐’。

  妈都这样说了,大姐也确实想散心,就带着我二姐上山了。

  她们上来了,我的房间就让给了她们,我只有挨着我那师父睡去,可是我那师父晚上睡个觉,那叫一个鼾声如雷,弄得我根本睡不着。

  就在那天晚上的夜里,我听见一个女的在哭。

  “狗日的女鬼,胆子也太大了,连我师父的地盘儿也敢闯!”经历过太多的我早已没有了半丝儿害怕,心里却是兴奋,一骨碌坐起来,报复性的一脚就踢在姜老头儿的屁股上。

  “师父,起来抓鬼!”

  姜老头儿睡的正香甜,被我这一踢一喊弄得吓了一跳,一起来就给了我一巴掌:“那个不长眼的鬼敢往姜爷我这儿跑?老子要没看见鬼,今天晚上就把你当鬼抓了。”

  这种情况下,我可不敢和他斗嘴,忙拉着他说到:“真的,师父,你听,有个女鬼在我们屋子外面嚎呢!”

  姜老头儿一听,真的有隐隐约约的哭声传来,忙穿了衣服牵着我出去了,只是在出门的时候他说了句:“这可不是鬼哭,怕是有人心里委屈。”

我不信,一出门就打开手电在四周照了照,果然照到了一个人影儿,这一看我也知道不是鬼了,并没有那迷迷蒙蒙的感觉,而且还有清晰的影子,再仔细一看,那坐石头上哭的,不是我大姐又是谁?

  拉着姜老头儿我赶紧跑了过去,看着大姐这样儿,我也着急,不知道咋的,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大姐,你这胆子咋恁大?半夜里敢一个人在荒郊野外哭了,也不怕人家把你当鬼?”

  我大姐抽噎着说到:“怕..怕啥?也不看看这里住的是哪个!”

  我一听大姐这样说,心里稍微放心了一点儿,这才是我大姐的风格嘛!说明这难过的事情还没到让我大姐寻死觅活的地步。

  只是姜老头儿,在我姐面前,又充分发挥了他的‘和蔼’,说到:“丫头,你有啥事儿,就说吧,姜爷爷能不帮你吗?”

  听见姜老头儿的话,我大姐哭的更厉害了,抽噎了半天才对姜老头儿说了一句:“姜爷爷,我可能上不了大学了。”

  接着,我大姐抽抽噎噎的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姜老头儿,姜老头儿沉默了一阵子,最后说到:“你今天晚上好好睡觉去,明天等我消息。”

  姜老头儿是属于那种轻易不承诺,但是承诺就一言九鼎的人,我大姐是知道他的性格的,有了他这句话,忽然就觉得安心了不少,想着不能去县城读书也算了,竟然还真的安心的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我还在做‘早课’的时候,姜老头儿就出门了,出门去干啥了,也不告诉我,就扔了句:“早饭午饭自己解决。”就这样走了。

  他这一走,就是大半天,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当时我还在水里泡着,我两个姐姐在溪边抓鱼儿。

  可是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同时跟着他的还有我爸妈。

  “全都到屋里来,我有事情要说。”姜老头儿非常严肃的说了一句。

  我们哪儿敢怠慢,急急的收拾了一下,就赶到屋里去了,然后我们一家子坐了一堆,都围着姜老头儿,谁都不知道他要说啥。

  “过两天,你们家搬县城里去吧,大妹的学校我已经找人帮忙联系好了,这高考制度也确实要恢复。”姜老头儿平时说话没个正形儿,可这一严肃起来说出来的话,差点把我们全家吓死。

  我爸当时一口茶就喷出来了,咳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而我妈犹豫了一阵儿,说到:“搬去县城?可...可我家哪来的钱呐?”

  “我有!”姜老头儿说着就站了起来。

  姜老头儿那一句我有,把我说楞了,我知道那小房里有一屋子的东西,不过稍微值钱点儿的就是玉吧?这玉能值多少钱呐?在我小小的我心里,估计值不了一间房子吧?

  那个时候的我比较幼稚,这想法要放现在我得扇自己的耳光,我那时哪里知道姜老头儿这一屋子的价值啊?一间房子算什么?

  “姜师傅,我们咋能用你的钱?”我爸急了,连忙说到。

  “姜师傅,你的积蓄我想也不多,你为我们三娃儿.....”我妈也赶紧说到。

  他们感动,他们也相信姜老头儿,但是他们的想法也是和我一样的,姜老头儿能有多少钱?想想他平时在村里的行为吧,为了馋嘴,给别人干活.....

  “不要再多说什么了,三娃儿没有啥父母缘虽说是注定的,但我也是一个因,三娃儿身为一个男孩儿,不能常侍父母身边,我心里也堵啊,我粗通面向之术,观你们面相也不是晚年无福无钱之人,我这个忙得帮,去县城吧!上午我问过一个人,不出三年,华夏之地...哎,还是简单的说,不出三年,国家的经济政策会变,你们抓住机遇,将会有财。”说到这些的时候,姜老头儿微微有些脸红,我当时不理解他脸红的意思,可现在回想起来却理解了。

  他这么多年,几乎不求人,也几乎不用道术为自己谋私利,结果他去为我父母欠下了人情,告诉我父母这些,也算是为自己徒弟家谋了私利,所以他会脸红。

  而且他生怕害到徒弟家,悄悄的让人推了我父母的生辰八字,是命定有财运的拐点,才放心说出了这些,不然有了不属于自己的财,也是守不住的,更糟糕的可能还会随财尽带来噩运。

  “姜师傅,我们知道你有本事,可就算有财运,我们除了种地,一无所长,也抓不住的,我们....”我爸叹息了一声,随着儿女的长大,他们的压力也大,能多些钱财总是好的,只是......

  “我想过了,你们就在县城的高中附近买间屋子吧,买个小楼儿,下面改个门面,做点生意,卖个本子,笔,小零嘴儿啥的,就这样。”姜老头儿其实知道的更详细,他知道不出三年,在中国最早一批生意人会发财,大运旺商,可姜老头儿自己对生意都没什么概念,只能想出这个。

  但就是这个,对我几乎世代为农的父母来说,都无疑于天方夜谭,县城买房?还一栋小楼儿?还带做生意?不敢想,真不敢想!“姜师傅,这.....”我爸已经不知道说啥了,感动是感动的,可是他不好意思说,姜师傅你是不是流浪惯了,不懂得咋生活了,这规划是好的,但根本不可能实现啊。

  姜老头儿摆摆手,示意我爸妈不用再说,只是问了一句:“如果我拿钱给你们,你们要是不要?”

  “不要!”

  “肯定不要!”我爸妈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到。

  “算当我借你们的,如果你们还是不要,那我与你们的情意也就算啦。”姜老头儿严肃的说到。

  他一严肃,我爸妈就范怂,加上这话又重,他们不敢说话了。

  只是我爸心思活泛一些,他老早就怀疑姜老头儿的身份了,加上这次姜老头儿连县城的关系都搞定了,我爸更加的怀疑,犹豫了半天,他说到:“姜师傅,你能给我们讲讲你到底是个啥人物,做啥的吗?有时,我这心里琢磨着,不安心啊。”

  “我是为国家做事的人,只不过国家要我亲自出手的事情不算太多。”姜老头儿倒也没隐瞒什么。

  “那上次你一走就是七年....?”我爸的理解能力当然比少不更事的我强,他明白姜老头儿这句话的意思了,他绝对知道了姜老头儿怕是在国家的身份都不一般,他身为一个乡野村民都亲自‘见’了鬼事儿,怕是国家暗里有不少的‘悬’事儿,估计是得有高人守护着。

  “那七年,呵呵...我出了个任务,挺不容易的。在出任务之初,我就担心着回不来,所以会跟你说出怕是和三娃儿有缘无份的话,其实证明我和三娃儿是有缘分的啊,哈哈....”姜老头儿说的轻描淡写,更说的乐观,可是除了我,任谁都听出了其中的凶险,连姜老头儿这样的高人都担心回不来。

  我爸脸憋的通红,半天才说出一句:“姜师傅,就算以后三娃儿也要出任务,也要牺牲,我也是甘愿的,只要是为了国家。”

  这是做为一个农民最质朴的话和最真诚的心,我爸妈那一辈人也许没啥文化,但是他们心中那股最真挚,最赤诚的心,却不是这往后的一辈辈能相比的,他们在精神上,也许比我们都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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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youyou85 (等级:3 - 略知一二,发帖:1326) 发表:2013-10-01 12:24:40  39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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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也是愿意的。”我妈也跟着说了一句。

  姜老头儿被感动了,拍了拍我爸的肩膀,也是憋了半天才说了一句:“你们这种人有财,也是应该的,光是这辈子的善良就当报给你们运道儿,不用上世积德啊。”

  事情商量到这里就大致有了结果,吃完了晚饭,姜老头儿吩咐我爸妈一个星期以后就上来拿钱,钱管够!

  这话说的可大,钱管够!

  在我心里却冷哼了一声,我这师父又逞强了呗,就跟他下棋一样,每次都把自己说的跟个高手一样,结果还不是一手臭棋,在县城买房子....

  我想着想着就冒了一句:“师父,在县城买房子,再咋也要100块钱吧?”

  没办法,我就是个土包子,100元钱已经是我能想象的最大数字,其他再多的数目,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空间!

  姜老头儿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了我几眼,接着说了句;“瓜娃子!(傻瓜)”就飘然而去,从屋里拿了根鱼竿,钓鱼去了。

  是夜,一盏油灯照亮了小房,姜老头儿背着个手在小房里走来走去,而我就摆弄起桌上的法器,天知道他在烦啥?

  “这书是古籍,好多是孤本,是师父毕生收集而来,我也跑遍了大半个中国..还有好多是道家的珍贵文献,哎..不能卖!”只见首先他书架上的书都翻了一遍,叹息了一声,走开了。

  接着,他又走到另外一边,把架子上的一些杂七杂八的玩意儿又看了一遍:“这些东西...哎..都是有关于咱们道家历史的古董,不能卖!”说着,又叹息了一声,走开了。

  接着,他又打开了放架子上的一些盒子,我对这些盒子里装的啥早好奇了,于是伸头一看,都是些啥啊?我失望的转过头,继续摆弄桌上的法器之类的了,对那些盒子再不感兴趣。

  原来盒子里放的就是一些药材,有些还特别难看,黑乎乎的一大块,亏姜老头儿用那么漂亮的盒子装着,有几个还是玉盒子,简直暴殄天物!

  当然,后来我才是知道暴殄天物的是我!
 “三娃儿的补药原本就吃紧,而且好几样,得他大了,练气功有小成之后还得用到,这些东西是用一样少一样,难不成要我去求二....嗯,不能卖,不能卖!”再是一样的叹息,姜老头儿还是走开了。

  我心里感动,原来姜老头儿那么惦记着我啊,可我也更加认定,我这师父就是个穷师父,这药没有了,去中药铺子抓点儿就好嘛,等我以后长大要赚了钱,我得给这老头儿买好些才是,免得他舍不得。

  小小的我一直在心里表着这样的决心,幸好当时没说出口,不然我是跑不掉一顿训,外加挨几下的。

  最后,姜老头儿走到了几口大箱子面前,‘吱呀’一声打开了箱子!

  我再次好奇的伸长了脖子,在我的想象中,这种大箱子用来装金银珠宝再好不过了,估计也可能有,在姜老头儿讲述的故事里,老李,不,我祖师爷不是没有2根金条以上都不肯出手的吗?

  嗯,这是极有的可能的,我心底兴奋,马上推翻了我师父穷的想法,做好了被金银财宝晃花眼的准备,结果.....

  结果,我啥也没看见,更没见那箱子里有啥宝光泛出!

  我正准备看清楚,却不想姜老头儿却主动叫到我:“三娃儿,你过来,闭着眼睛帮我选一件儿吧。”

  我非常积极的,叮叮咚咚跑过去,伸着脖子一看,都什么啊,箱子里装着一长条,一长条的盒子,其中一个打开了,里面是画轴!

  我知道姜老头儿爱画两笔,可常常是画了就烧了,也爱写几个毛笔字儿,可同样是写了就烧了,原来他留了这好些啊?!

  看来我这穷师父是没办法了,准备卖自己的书画了,啧,啧,太惨!

  “那...那就这个吧。”我也不知道他要我选啥,就直接拿了一个长条形的盒子递给他。

  他接过,满是心疼的打开盒子,然后小心翼翼的把里面的画轴伸展开来,只见画里面是几朵栩栩如生的荷花,非常漂亮,我也说不出哪里好,反正就是挺好看的。

  除了这荷花,上面盖了一个印章,写了几排小字儿,还有提名,那名字不是我那便宜师父的啊。

  哦,上面题名是寿平!

“师父,你还有个名字叫寿平啊?”我实在想不通这人是谁,就认定是师父骗了我,他原来有个小名儿叫寿平。

  “小娃儿不懂就不要乱说,这是你师祖年轻时候得到的画了,这个画画的人叫恽寿平,是明末清初之人,他这一手荷花画得可叫好,不画骨架,直接以墨渲染,却别有风骨,实在是‘没骨画’的大成者。你师祖爱那好字好画,帮一些颇有风骨的文人墨客,从不贪金银之事,往往会求一些墨宝,当然不给也就算了,他也不强求。”姜老头儿小心的把画拿起来,细细的观赏着,嘴里絮絮叨叨的给我解释着。

  我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但又说不上来,就下意识的问了句:“有不给的吗?”

  “基本都会给啊,你师祖拿字画又不是为财,真正只是欣赏,他常说不得了,好多人生平就没接触过道家玄学,字画里却有一股道韵,实在是大成者。你师父我啊,也跟着你师祖爱起了字画,这些年来,也有幸得了些墨宝。”

  姜老头儿最后一句话像一道闪电似的劈中了我,我终于想起是哪儿不对劲儿了,我师父这些年得了些墨宝,那一定是他人活着的时代的画家,我师祖得的那啥恽寿平的画!!刚刚师父明明说恽寿平是明末清初之人啊,我师父1922年才遇到师祖,我师祖他.....

  我的心‘咚咚咚’的跳了起来,这事比让我见到鬼怪还觉得诡异,一时间我竟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谁说小孩子没智慧?只是要遇见让他调动全部心智去认真的事儿。

  突生的急智让我不动声色,这些年了,我知道我这师父说话及爱说一小半儿,而且喜欢遮遮掩掩装神秘,我得想个办法套套话才行啊。

  沉默了一会儿,我开口问到:“师父,师祖那么有钱,又喜欢个字画儿,不可以自己买吗?非得去求人家。”

  “你知道个屁,你师祖啥时候有钱了?自己修道,还带几个徒弟,不穷得叮当响就算不错了,而且墨宝这种东西到谁手上,才真正讲个缘分,有时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姜老头儿仿佛沉浸在那几朵荷花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我的话。

  “师祖就没买过画儿?我不信,我爱吃‘鹅板儿糖’(鹅板儿,四川对石头的叫法,多指河边的石头),我都忍不住要买。”我尽量让自己装的非常不相信的样子,姜老头儿就是挨不得激。

  “你,你个娃儿的境界能和你师祖比?你师祖就从来没买过画儿,那些文物也是辗转到手,除了那些古籍!你师祖是个连自己生活都不讲究的人,不会把钱花在那些地方。”果然,姜老头儿被我激怒了,转头过来骂我,可骂完之后,他忽然就觉得不对劲儿,一下子就闭了嘴。

  接下来,他看我的目光有些小心翼翼的,似在探查着什么,我终于也憋不住了,我又不是演员,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要感谢爹妈给的智商了。

  我一下子站起来,双手叉腰,大声的说到:“师父,我师祖到底多少岁?” 姜老头儿一阵儿猛烈的咳嗽,一直咳,一直咳,就是不答我的话。

  我就知道,双手一拢,干脆蹲在凳子上说到:“师父,你耍赖是要不得的,今天就是等到天亮我也要等你咳完,今天你就是打爆我的脑袋我也必须知道答案,对,就是抄一万次《道德经》,我也认了!”

  姜老头儿一听,也不咳嗽了,转过头来说到:“一万次《道德经》?”

  “我那是比喻!你都常常比喻的!”我赶紧说到,这老头儿‘报复’心极强,被我摆了一道儿,天知道会不会‘恼羞成怒’,真让我抄一万次《道德经》,那可不是好玩的!

  “算了,这也不是啥秘密,你师祖是明朝末年的人,你说他有多少岁?”姜老头儿一边卷着画,一边淡淡的说到。

  小学已经开始上历史了,可那些对于我来说太浅薄,因为我这便宜师父闲来无事,总爱给我说历史,比起同龄的孩子我比他们知道的太多了。

  明末大概是多少年,清朝大概又统治了多少年,我心里是有底儿的,在脑中一默算,我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师父,你可不许骗人,我师祖活了300多岁?”

  于此同时,我脑中浮现出了师祖那幅画像,一个非常朴实的老农民的样儿,而且就像个中老年人那样,只是有些沧桑,根本不是那种耄耋老者,更不显垂垂老相,那样子再活个二三十年根本没有问题!

  关键是,那画像还是我师父画的啊,那更说明了他当时的形象就是那样儿。

  其实,在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师父绝对没骗我了,恽寿平的画摆那里呢,而且我这便宜师父是绝对不撒谎的一人,至少在大事上是这样子的。

  “我可没说你师祖活了三百多岁,他只是...只是恰巧存在在那个时代,又存在在这个时代而已。”姜老头儿装作若无其事的在收画,其实他的背影有些颤抖,我和他在一起朝夕相处这些年,我了解,他内心其实极不平静才会有这表现。

  “师父,他也是我师祖啊,你跟我说说师祖的事儿吧?求你了!”我的好奇心从来没有那么旺盛过,有一种不让我知道我得难受死的感觉。

  ‘啪啪’几声,姜老头儿关了箱子,背着个手自言自语的说到:“字画还是不能卖,送出墨宝的时候,都是人的一片心,而且字画在我心中是有灵,可欣赏之物,不能和钱划上等号,会污浊了我这片儿心。”

  “师父啊....”我央求着,可姜老头儿总不理我。

  他径直走到桌子面前来,抓起一块儿白玉,念到:“这块儿玉,我在灵泉里温养了5年,又跟了我10几年,天天随我闻经诵道,也是件儿宝物了。”

  “这就成了宝物?”我的注意力被分散了,马上问到。

  我就是这个样儿,常常被我师父说成是心思太活泛,也不算好事儿,还不如笨点好,有时笨点儿,反而能一心沉入某种修行的境界。

  “咋不是宝物?你以为灵泉,灵地儿那么好找?一匹茫茫大山中,灵气汇聚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有些地儿一个都没!而且灵气有多有少,玉的受力也有大有小,有的地方看似灵气十足,玉一埋下去一个月,灵气就耗尽了,有的地方灵气十足,没找到一块好玉,一块儿普通的玉埋下去了,过不久一看,就起裂纹了,那就是受不住,经过这些灵地儿滋养的玉,就已经是宝了,更别提从灵地儿挖出来的天然形成的玉。”一提起专业的知识,姜老头儿就非常愿意为我解答了。

  “那这块玉是灵地儿天然形成的?”我望着姜老头儿手中那块白玉,有些好奇的问到。

  “屁,你想的美,那东西那么好找?价值连城,有价无市都不足以形容!这块地经过灵泉的温养已经不错了,而且我还温养了它十几年,原本就想拿来做法器的,用来做阵眼,用来镇物,用来干点儿什么都不错的。当然,给了寻常人,这就是件儿宝贝了。”姜老头儿说到。

  “师父,你温养过后就从不错,变成宝贝了?你说过,我们修道之人应当谦虚低调的啊。”我小声儿说了一句。

  “你个狗日的娃儿,别给老子不懂装懂!”姜老头儿顿时暴跳如雷!

 “人为万物之灵,哪个身上不自带点儿灵气,那灵气虽然微弱,和天地间形成的灵地儿不能比,但强在生生不绝,只要人还活着!而且就算普通人,只要心诚且心神集中于某件事儿,也可产生念力附于玉上,善念,诚心的经文,日子一久,当然可以养出一块儿福玉,你师父我是有功力的人,这养的玉,可比普通人的都强了不少!”姜老头儿说话间,我脑袋已经挨了十几巴掌。

  我自认倒霉,谁叫我多嘴,可是我还是有问题想问:“师父,你说善念,诚心的经文,那我要是天天对这玉吐口水,那它会成啥?”

  “吐口水?”姜老头儿转头神色怪异的看着我,又是一巴掌下来了,不过打完这巴掌,他接着说到:“你吐口水,也算不得恶毒之事,最多也就养不成灵玉而已,玉这种东西对于磁场最敏感,灵地儿成灵玉,阴煞之地当然就满含阴煞之气!也有恶毒的法子把玉练成诅咒的东西。而且,古玉最好不要戴,有些是沾染了血气儿,尸气的东西,这个还真不好说。重点是,你娃儿别对玉打啥坏主意,修道之人,心中一点善念不灭,就如心中一盏灯火不灭。”

  我连连点头,最后问到:“师父,古玉都不是好东西?”

  “胡说,如果是风水宝穴出的古玉,又恰巧不是棺材里的东西,让它长年累月的沾染了灵气,也是好的。可是那样的古玉难求,而且拿到了还得净一下,毕竟在墓穴里埋久了,就算有灵性,也有邪性。”

  关于玉的问题我们就谈到了这里,听我师父这样一说,我心里对他手里那块玉也不舍了,而姜老头儿却没有不舍,只是叹息了一声:“卖灵玉与人,但愿是个慈德之人,否则凭空为恶人挡劫,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

  我也默然,其实以前听师父谈起过了道家的灵器,知道灵器有助运,挡灾的功能,没想到这玉也蕴养到了这地步!而且,我心里深知,这玉是我师父养的,真的是一件宝贝,根本是万金难求!如果不是这次为了我家的事情,他根本不会出手这样一件儿对他来说算是法器的东西。

  师徒俩相对沉默了一会儿,我抬头问到:“师父,师祖的事儿,你到底跟我说不?”

  姜老头儿正在拿着那块玉发呆,一听这话,惊得手里的玉都差点掉了下去,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我说到:“你还没把这件事儿忘了?”

  “那是,我咋可能把师祖得事忘了?欺师忘祖最是要不得,这不是你教我的吗?”这就是斗争经验啊,无论啥事儿先把理占住。

  “得了,得了,你师祖的事情不是我不说给你听,是现在说不得而已。”姜老头儿也是被我逼得没办法了。

  “那你也总得告诉我师祖还在不在啊?他那么厉害,一定不会轻易不在的,我就想知道这个。对了,我还想知道我师祖咋活了恁长的时间。”原本我是真的只想知道师祖还在不在的,可是这好奇心啊。

  可我的问题刚落音,姜老头儿又跟以往一样,神色变得怪异而哀伤了起来,顿了半天,他才说到:“得道之人,生命悠长是正常的,你师祖这三百多岁也不算拔尖儿,古之有记载的长寿之人不知凡几,更别提有些隐世不出的高人。只是今人不愿去相信罢了。一个简单的道理,今人比古人长寿,盛世人比乱世人长寿,这就是营养改善身体的原因,如果方法得当,又得极好的补品,长寿是理所当然的,你以为山之一脉的养生是扯淡吗?成仙全无根据吗?”

  “师父啊,我知道,可是重点呢?”我急得抓腮帮挠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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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youyou85 (等级:3 - 略知一二,发帖:1326) 发表:2013-10-01 12:35:32  40楼
【星梦奇缘】来挖一大坑,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闲来无事,贡献一有意思的书来消磨时间,不过入坑需谨慎啊! 因为这书,我从怀孕初期就一直追,一直追到现在,还在继续滴,不过真的很好看啊! 先搬一点,看大家有兴趣不,话说,我也是从别处搬的哦!欢迎志同道合的一起来搬吧!   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 请别把我和神棍混为一谈——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 看着还是不错的,挺有趣。 我的职业是一个术士,当然这是好听一点儿的叫法,在现在这个社会,人们更愿意戏称从事这种职业的人为‘神棍’。   有时也有些无奈,毕竟老祖宗留下的‘玄学’,真正懂,肚子里有货的人已经少之又少,而且因为一些忌讳,所谓的大师又哪里肯为普通百姓服务?   所以,人们江湖骗子见的多了,神棍这个说法自然就深入人心了。   我也不想虚伪,近几年来,我一共做了37笔生意,但服务的对象,基本上非富即贵,除了2单生意是特殊情况。   时至今日,我闲了下来,也不接任何的单子了,当然我喜欢钱,只是天机不可泄露,有命赚,也得有命花,对吧?   只是太安逸的生活也未免有些无聊,回想了一下自己走过的这四十几年人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愧对自己的师傅 (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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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点是,你师祖其实没有三百多岁,这其中有缘由而已。”说到这里,姜老头儿又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到:“你师祖..你师祖..在还是不在了,我也不知道。”

  说完,姜老头儿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一时间人显得憔悴又哀伤,仿佛一瞬间人都老了十岁。

  可我没看见,犹自还在问:“为啥?”

  姜老头儿这次没有愤怒,而是转身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说到:“这个问题不许再问。”然后就把我赶出了小房。

  我心里当然不舒服,可是面对这样的师父我可是不敢争辩的。第二天一大早,我起来做早课,非常奇怪是,师父竟然破天荒地的没起来,房间里还传出他那熟悉的打鼾声儿,这是第一次发生,以往这个时候,我起来,他也起来来,偶尔会督促我早课,偶尔就不知道到哪里转悠了,反正不会在房间里。

  我不想叫醒师父,或许昨夜他没睡呢?因为我总觉得他昨夜赶我离开的时候满腹心事,我下楼,照例要去空地儿那边先行晨练,路过小房窗口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了小房的窗户开了一半,想是师父昨夜没有关好,而地上还有几张散落的纸。

  山里总是有些风的,想是从桌子上吹下来的,我把几张纸拣起来一看,就知道是师父的笔迹,我太熟悉了!他的字总是透一股子张扬的不羁,潇洒的很,可这纸上的字我都能感觉到一股沉重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迷茫之感。

  我也说不上来我为啥有这感觉,几张纸上都满满全写上了字儿,可通共也就只有两个字——昆仑!

  昆仑?我倒是知道有个昆仑山,师父的爱人在那里吗?我摇摇头,又把纸给放地上了,他习惯烧自己的字画,说功力火候不够,羞见世人,我也得尊重他不是?

  师父这一觉一直睡到接近吃午饭的时候才起来,一醒来就嚷着饿了,要吃东西。

  这夏天的吃食还是好弄的,我早就准备好了,凉拌几根黄瓜,炒个土豆丝儿,拌个鸡丝儿凉面,再有一锅老红薯稀饭就成了。

  这修道也挺辛苦,尤其在吃的方面,偶尔想清淡都不行,必须顿顿吃肉,师父说到了一定的境界就可以吃素了,可我还不行,必须得吃肉,除了早饭,肠胃不能太油腻,其它一顿都不能落下。

  这也不能怪我抱怨,天天晚上一小砂锅儿补汤,我能不腻吗?就连今天的午饭,够清爽了,弄凉面还得放个鸡丝儿,我拿一碗里,起码有小半碗都是鸡丝儿。

  姜老头儿简单的洗漱完毕后,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呼噜呼噜’的喝着稀饭,‘哧溜哧溜’的吸着凉面,大口大口的嚼着土豆丝儿,‘咵嚓咵嚓’的咬着拌黄瓜,他还有真有本事不被呛到!

  昨天还满腹心事儿的人呢,今天就能成这副吃相。

  “师父,你今天咋起这晚?”我‘呼’的一声吸了一大口凉面,好奇的问到,其实我这吃相也好不到哪里去,这练过之后都特别饿呗,还不是吹的,我在学校的饭盒都是出了名的,满满2大铝饭盒!一般小男生吃一盒就得撑胀,我也就刚刚不饿而已。

  “昨晚练字忘了时间,一回神都天亮了。”姜老头儿随口答到。

  “昆仑是啥啊?昆仑山吗?今天早上你的字飘窗子外面来了,我看见了。”

  “我知道,起来就发现小房窗子没关好。”

  “昆仑是啥?”

  “昆仑山呗,新疆昆仑山。”

  “师父,你爱人在那儿啊?就是我师母?”

  “嗯,咳...咳...,放屁!我是..我是喜欢那里的景色。”伴随着他说话的,还有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儿,无疑,我又被打了。

  “三娃儿,待会儿和我下山,去你家一趟。”

  “干啥?”

  “跟你爸妈说声儿,钱要晚几天给,我要带你出去。”姜老头儿挺淡定,这会儿肚子估计有些东西垫着了,他开始拿个杯子去倒酒了。

  “出哪儿?县城吗?”我兴奋了,这辈子我就没出过县城,我敢肯定是去县城,不然不会专门给我爸妈打招呼。

  “哦,不是,是去省城,去成都。”姜老头儿在给自己倒酒。

  “咳....咳....”这下换我猛烈的咳嗽起来了。

  我咳了半天才算好,憋的这叫一个脸红脖子粗,甚至有一根凉面都从鼻子里完整的飚出来了,姜老头儿抿一口酒,笑得那叫一个开心,脸上全是报复的快感。

  我赶紧去扯了一张纸,把脸上咳出来的鼻涕眼泪全抹干净了,又杀气腾腾的杀回饭桌,说到:“师父,你这是报复我,才故意说的要去成都吧?”

  “嘿,你这娃儿,不要以你三娃儿的小人之心,来度我姜爷的君子之腹好不好?”姜老头儿怪声怪气儿的说到。

  “真是要去成都?”我忽然有一种不真实的眩晕感,这省城是啥概念?在我心里它根本就是一个符号,一点儿都没办法具体化!因为太遥远了。

  “嗯,真是要去成都。”姜老头儿郑重的点点头。

  “去成都卖那块玉,这里是没人识货的。”姜老头儿补充说到。

 姜老头儿无疑是个行动派,这午饭刚说要去成都,午饭过后,就和我简单收拾了点儿东西,准备出发了。

  “师父,这一走,小房里的东西咋办?”我有些担心。

  “这个你不用担心,谁还能找到这里?找到了,这竹林他也转悠不出来!再说,这里民风淳朴,我不担心。退一万步来说,要真有人偷去了啥,我也自有办法找回来。”姜老头儿丝毫不担心。

  既然他说有办法,那就有办法吧,我也就不多问了,两人也没啥好收拾的,带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就很光棍的出门了。

  先去的我家,到家的时候,就我爸一人在家。

  “姜师傅,你带三娃儿来了啊?他妈去周家帮忙看看去了,你知道这周寡妇走了三年了,留一个孤儿虽然有叔叔婶婶看着.....要不,我把她叫回来,晚上我们吃顿好的?”我爸看我们一进门,就啰啰嗦嗦的说了一串儿。

  自从周寡妇三年前走了,我妈是常去帮帮忙,毕竟周二家老的老,小的小,我妈以为以前的事情,这心里总是记挂着他们家。

  “秀云是好人,你别叫她了,我们马上得走,我下来这一趟是告诉你,钱可能要晚几天才能给你,我这要带三娃儿去趟成都,去了回来后给。”姜老头儿摆摆手,阻止了我爸忙乎。

  我爸当时手里正拿着个水瓢儿,一听姜老头儿这话,惊得水瓢儿都差点掉地上,连忙问到:“这好好的,去成都做啥?”

  “有事儿。”姜老头儿就简单的回答了一句,我在旁边也不敢说话,姜老头儿早在下山的路上就已经给我打过招呼,我爸问起,啥也不准说。

  “哦,哦....”去的原因姜老头儿看来是不愿意说了,我爸也不知道该问些啥,反正把我交给姜老头儿总是放心的,他只能愣在那里,哦了两声,他这一辈子也没去过省城,也提不出啥建议。

  “那走了,记得和秀云说一声。”姜老头儿说完,牵着我就走了。

  从长途客运车上下来的时候,我已经一路吐的人都快恍惚了,谁能想到去趟成都,得坐一天多的汽车啊?

  说起来,我们是前天天出发的,可前天晚上就赶到了县城,到了昨天早上才坐上了到成都的班车,我们那儿不通火车。

  “没用的娃儿,土包子,坐个车就成这样,一看就是没坐过车的人。”一下车,姜老头儿的声音就极大,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干啥?看土包子呗。

  我扶着那辆大客车,很想反驳姜老头儿说看你那身衣服,不知道谁才是土包子,无奈胃里的酸水一阵一阵儿的冒,根本说不了话。

  在车站磨了十来分钟,直到姜老头儿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杯热水给我喝了,我才算好点儿,一好点儿,我就抱怨到:“你前天先说去镇上有事儿,结果去了那里又说没事儿,别人说开车送我们,你也不要,谁第一次坐那么远的车不吐啊?你就整我,上车之前,拼命叫我多吃点儿,要不吃那么多....”

  “走,走,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的。”姜老头儿见人们又望了过来,匆匆忙忙拉着我走了。

  一出车站,我的头就晕了,不是刚才坐车的反应还没好,而是被车站外面那种热闹繁华给‘吓’晕了,成都口音绵软温柔,我们就在那里站了一下,一个卖煮包谷的大婶就走了过来。

  “买点包谷吃嘛,大爷,现煮的,新鲜的很呐。”

  那声音听的我全身发软,加上那么大个地方,我没由来的就怯怯的,一下就躲姜老头儿背后了,姜老头儿倒是笑眯眯的,应付自如,买了两根包谷,顺便打听了一下路,就牵着我走了。

  “师父,我们等下要去哪儿?”包谷新鲜好吃,我正好肚子都吐空了,倒是吃的很高兴,但那么大个城市,路上跑着汽车,两旁还有我从没见过的高楼,加上人流如潮,我总是不适应的很,紧紧的抓着姜老头儿,生怕自己走丢了。

  “说你土包子,你还不承认?这样儿要到了北京,你不得站在火车站哭啊?这里算啥?春熙路那边才热闹,要不是有事儿,我还想带你去看看。这成都吃的可多,不行,这事儿办完了,我得带你去吃吃。”姜老头儿说了一堆话,就是不说带我去哪儿。

  不过我也是个吃货,一听吃的,两个眼睛都发光了,连忙问到:”都有啥吃的啊?好吃吗?”

  “多了去了,钟水角儿,赖汤圆儿,担担面,蛋烘糕,龙抄手儿....多的很,好吃的不得了。”姜老头儿边说边吞口水,一吞口水,就啃一大口包谷。

  我也拼命的啃着包谷解馋,过了半天,我才问到:”师父,到底要去哪儿嘛?”

  “骡马市。”姜老头儿简单的说到。骡马市,成都市的一个地名儿,我不知道师父为啥带我来这里,总之转了几趟公交车,我已经被成都的‘宏大’给迷晕了。

  写了一个小招待所,师父和我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我肚子有些饿,就问着要吃饭的事情。

  姜老头儿却说:“不忙吃饭,我们先去茶馆。”

  “师父,这是大城市的高级生活啊?先喝茶,再吃饭?还是在茶馆里边喝茶,边吃饭?”我惦记着师父路上给我说的吃的东西,心里跟猫抓似的,那些东西,不要说吃过,我连听都没有听过。

  “你就知道吃,我这是带你去办正事儿,原本我想着去镇上,联系一个人,让他帮我联系一个香港的买家,然后再在这省城会面,可是香港那边的东西流通太快,我保不准儿他买来做啥,万一落到懂行的外国人手里,我这心里也不踏实,我想既然要卖,还是卖给一个我看得顺眼的中国人吧。”姜老头人如此说到。

  我‘哦’了一声,心说怪不得我师父到了镇上说有事儿,又说没事儿:“那位啥不坐他们的车来?”那大客车的空气就别提了,吐得我啊,我心里耿耿于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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