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文学】两年前写的关于pasir panjiang的文章,今天不小心翻出来了,读了一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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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jasonsg (等级:2 - 初出茅庐,发帖:443) 发表:2009-07-18 16:23:46  楼主  关注此帖评分:
【原创文学】两年前写的关于pasir panjiang的文章,今天不小心翻出来了,读了一下,感
不知不觉间, 我已经来新三年了。三年前,我带着一颗激情的心踏上了赤道;三年后,我站在赤道上,看着太阳平静的升起,再平静的落下。一颗心就像阻尼振动,归宿于平静。三年了,我不敢说我得到了很多,也不敢说我经历了很多, 只是浅浅的谈谈新加坡,新加坡的人,新加坡的故事。



1, 初到新加坡

三年前,我穿着毛裤来到了新加坡,热,不热浪,这是新加坡个我的第一个感觉,虽然那天还下着小雨。也就是在那一天,一个新加坡人告诉我这个在赤道的国家也有四个季节:warm, hot, hotter, hottest. 我听后哑然失笑,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熬,虽然我是来自中国传说中的三大火炉之一。那天晚上,我宿舍已经差不多10点了,两个当地的学生带我们“参观”一个商业中心: 金文泰。从规模上讲金文泰远比不上国内的商业中心,场地狭隘,小贩林立,而且还有一股怪怪的味道(后来得知是榴莲的味道),简直可以和国类菜市场一较高低。 不过内设空调,这让我有唐僧过完九九八十一难的感觉。我在里面逛了半个钟头, 花了2块钱买了一双拖鞋。拖鞋虽然简陋,就是一块板上根绳,但却完全符合le corbusier的美学观点:简单而且实用。那双拖鞋我一直穿了两年才扔。算来是一块钱一年了,心里颇觉划算。



回到宿舍已经是十二点多了,如果没记错应该是11月13日0时到1时之间,我认识了室友, 我认识了我在新加坡的第一帮兄弟。我一直牢牢的记住他们的名字:海星,晓明,铮铮。 是他们让我在6个月的生活中,走出了高考的阴影,高考后的失落,高考后的不平衡。我不敢说我已经完全找回高考前自信的自己,但我敢大声地说我一定不是高考后的自己。让我再一次回忆6个月后我们的临别赠言,

海星:兄弟,实实在在的兄弟,十全十美的兄弟,除了兄弟还是兄弟的好兄弟。

晓明:不是一条虫,就一定是条龙。现在,我觉得,或者说是相信,你是条地地道道的龙。

铮铮:一个活在现实中完完全全的人,从你身上我学到了很多,比如如何去拒绝, 比如如何表达自己的不满。




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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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jasonsg (等级:2 - 初出茅庐,发帖:443) 发表:2009-07-18 16:24:08  2楼
【原创文学】两年前写的关于pasir panjiang的文章,今天不小心翻出来了,读了一下,感不知不觉间, 我已经来新三年了。三年前,我带着一颗激情的心踏上了赤道;三年后,我站在赤道上,看着太阳平静的升起,再平静的落下。一颗心就像阻尼振动,归宿于平静。三年了,我不敢说我得到了很多,也不敢说我经历了很多, 只是浅浅的谈谈新加坡,新加坡的人,新加坡的故事。 1, 初到新加坡 三年前,我穿着毛裤来到了新加坡,热,不热浪,这是新加坡个我的第一个感觉,虽然那天还下着小雨。也就是在那一天,一个新加坡人告诉我这个在赤道的国家也有四个季节:warm, hot, hotter, hottest. 我听后哑然失笑,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熬,虽然我是来自中国传说中的三大火炉之一。那天晚上,我宿舍已经差不多10点了,两个当地的学生带我们“参观”一个商业中心: 金文泰。从规模上讲金文泰远比不上国内的商业中心,场地狭隘,小贩林立,而且还有一股怪怪的味道(后来得知是榴莲的味道),简直可以和国类菜市场一较高低。 不过内设空调,这让我有唐僧过完九九八十一难的感觉。我在里面逛了半个钟头, 花了2块钱买了一双拖鞋。拖鞋虽然简陋,就是一块板上根绳,但却完全符合le corbusier的美学观点:简单而且实用。 (more...)
2, hostel
2, HOSTEL

我们住的是pasir panjang road 331,房子是一座从前的别墅。照片里的房子及美,我曾把照片放到校友录里,一位同学问我:兄弟,你是不是到蓬莱去留学了。 我正色道:我正赤道下在接受紫外线的杀菌呢,心里却颇为自得。现实中的房子却颇为逊色, 我的房间还曾因质量问题发生过一次灾难,这是后话了。不过,我却很喜欢房子的色调:蓝天,白云,碧海,红瓦,粉墙,青地,绿草,这种近似荷兰de stiji艺术的颜色搭配及符合我的审美观念,简简单单就是美。尤其是雨后,屋檐稀稀落落的滴着雨水,地面也变成暗青色, 而草坪却是得格外的绿,一种微微发亮的新鲜的浅浅的绿,这种绿常常让我心旷神怡,不能自已,有种想笑的冲动。于是,我一直钟情于绿草,即便是后来我得知新加坡的草坪是“可以践踏”,我也是常常绕到而行。 我一直相信这般人间天物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



而我的房间恰好是二楼从前的一间卧室,窗户正好对这庭院,于是良辰美景常常是一搜眼底。如果不是上苍眷顾,我很难找到第二个原因为什么我回分到这个房间。房间很宽敞, 属于红木地板,内设空调型。两个二层式的床铺立于前后对角,另外还有四张书桌。 这虽然很简陋,可对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穷小子来说已经是天外横幅了。我曾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就此房间写了一封扬扬洒洒一千余字的家书。 不过过后回想起来,估计老头老娘也没将我这封半文半白的陋室铭给看明白,不过我想即使是封满是中古英文的信,他们也会很高兴的。儿子终究是儿子,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出了房门便是走廊,走廊左边是洗手间,右边是其他人房间。洗手间配置的坐式抽水马桶,这跟我当年在331(毛泽东在湖北的一个行宫)厕所的马桶一个样式。一想到毛泽东当年也坐的是这种马桶,心里常常会升起一种自豪感,尤其是自己坐在马桶上的时候,还会嘿嘿的暗笑两声。 没事的时候我也会去右边的房间唠唠嗑,顺便考察考察他们的房间。经过多个月的实际考察,我发现了一条真理, 那就是我的房间是上天(二楼)入地(一楼)绝无仅有的绝世好房。这让我的得意不已,尤其是听到他人抱怨房子差时候,我常常是在底下偷着乐,虽然嘴里还说这安慰的话。于是我发现了自己一个缺点,那就是如果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是一种错,我愿意一错再错。于是我也常常骂自己道:人啊,真他妈的贱。



后来我又听说这个老别墅正位于新加坡有名富人区,这又让我更加得意不已。于是常常就此坐些白日梦,比如写家书的时候用标准的楷体写下pasir panjang road 331, 再在后面打上括号,用中文写上富人区;亦比如坐taxi的时候用标准的美式英语报上地点:pasir panjang road, 331, 不过那些德士司机不懂three three one, 只懂tree tree one, 这点让我郁闷不已, 常常怨恨他们为什么不多读点书再去开得士。 不过话又说回来,书读多了,就不用去开得士了。 这些白日梦虽说是打肿脸冲胖子,往自己脸上贴金,但是当一只站在大象头上的蚂蚁俯视众生时大都是很satisfied的,所以我也没多少罪恶感。宛如吸食鸦片,只在此生中,云深不知出了。



宿舍后面是一个水果批发中心,开始时有些同学零星的买些水果,后来就有人成箱成箱的买,再卖给别人。 不过他们大都没赚钱,不过充当免费的苦力罢了。所以我从来不干这档子事, 我给自己写的座右铭是:绝不干亏本的买卖。不过这只是自己偷懒的借口罢了,借口有时候也可以是很冠冕弹簧的。再后面便是传说中的太平洋了。我曾经抄着蹩脚的英语问了无数个人“i want to see the sea, where.......”后, 终于来到了太平洋沿岸, 不过见到的却是一汪很脏的水。 这让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反胃。我曾用很多方法来试图忘却这段记忆,后来似乎成功了,因为我用的网名是:睡在太平洋上的懒(男)人。 我常安慰自己道: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何必较真呢。知道什么叫距离产生美吗?



话再说回我的房间。搬进房间几天后,我们发现我们的隔壁居然是住的是女生, 这个发现无异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遥想整个HOSTEL能有几家又我们这般的艳遇。我们朝思暮想,想法子利用这个新发现,想当年西班牙就是靠新大陆而一跃成为海上霸主的。于是我们想窃听女生晚上谈些啥, 女人谈男人这是大伙都心知肚明的事。如果隔壁女孩能谈上我们寝一两句,抑或说映射一两句,都不能不说很大程度上满足了我们的虚荣心。于是我们尝试了各种方法,例如以耳贴墙,以耳贴碗(仿古时以耳贴弓箭壳听敌方骑兵远近的方法)等,可是无一凑效。 最后我们的出一致结论:那堵墙太厚了,比两代人之间的墙还要厚。 本来我们也可以在墙上偷偷的凿个洞,或者时仍个窃听器之内的达到目的,但那是流氓干的事, 我们不是流氓,我们是知识分子,我们不干那档子事。 不过厚墙也有厚墙的好处,比如他很结实,进一步推下去的话就是房子很结实。这对我们来讲当然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了。 于是在自我安慰中,这件事也不了了之了。不过再随后发生的一件事证明我们是多么的幼稚和愚蠢。



不记得那是哪一天了,但记得那一天乌云压顶,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大雨滂沱,我想,若亚方舟的故事就发生在这样的鬼天气里吧。 我是乎正在读书,隐隐觉得有雨水滴在身上, 抬头一看,见天花板上有块碗口大的棕斑,雨水就是从那里漏下来的。 我没在意,落了下位置,继续读书,遥想古人悬梁椎骨都过来了,这点漏雨算什么,更何况,杜甫正是在陋屋偏逢连夜雨中作下了不朽名著茅屋为秋风说破歌。 天将降大人与私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夫。你下你的雨,我读我的书,咱门两不相干,胡不拖欠。谁知,没多久我就发现天花板上的圆形灯闪了起来, 开始还只是偶尔闪 一下,后来竟闪的多了而且快了起来。 我耐不住了,站了起来。谁知,我刚站起来,灯就灭了,竟虎了我一下。然后,灯又亮了起来,是乎比开始时更亮了。我正准备走,灯有突然熄了,然后又很暗的亮了几下,就像SARS病人拼命的想吸口气,但终于失败了,灯熄灭了,再也没亮起来。然后,脚下哄的一声响,想开水瓶胆落到地上炸裂的声音。我下的向后跳了一步,感觉四处都是水。接着闪电光一看,好家伙,原来是墙上的灯掉了下来,灯里还有半灯水。天花板上装灯的地方,雨水再电光下哗哗的往下倒,那时候我算是真正明白了什么是疑是银河下九天。 我正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后面墙角的天花板突然哗的一下瘫倒下来,雨水宛若山洪暴发般的涌到我的床上。我禁不住大叫起来,妈呀,发洪水了,我的床啊!我竟是手足无错,不知先抢救那样东西好。手忙脚乱后,我禁不知不觉成了抗洪抢险的一线人物,从头发尖到脚趾尖都浸满了水。兄弟就是兄弟,在我大声疾呼之后,都奋不顾身帮我抢救物质,可是我是没能成功抢救我的床,我可爱的床啊,他已经跟水睡了。 相形之下,我下铺海星的床受伤微轻,最多只能算SCRATCH(吃豆腐)了。雨越下越大, 风越刮越猛,电越闪越亮, 水越积越深, 我们却越来越高兴。我们似乎堕落了,我们拿着扫帚, 喊着口号,拼命的扫着水,那是为了溅起水花;我们光着膀子,挽起裤腿,在水里快速的滑行,那是在练习冲浪; 我们淋湿头发,弄脏衣服,举起抗洪的工具,那是在摆造型。 那晚,我们屋住在了极少人能住病人房。住病人房宛如吃病号饭,就一个字:爽!或许,并非真的很好,只是物以希为贵罢了。不过那一晚,那一场“灾难”真的很难忘,我们屋照了很多照片,按照海星的说法,那叫生活。可惜那些照片都遗失了,不能不说是一大憾事,虽然它不是最大的。从那件灾难中,我总结出,一栋房子的墙结实,不能说明它的屋顶和墙一样结实,正如一个女孩子的脸蛋漂亮,不能说明她的品行和她的脸蛋一样漂亮。还有,一定要居安思危。我想再提醒自己一遍,居安思危, 比如不要把床放在容易漏雨的地方。

忘了说宿舍里的人了!宿舍里的人不仅仅可以说是来自五湖四海, 更可以说是五花八门,高的,矮的,胖的,廋的, 美的, 丑的, 总之一言难尽,万磬难书。如果用一个比喻来说的话,那就是男的都剃了头可以去拌少林寺 那几百个罗汉, 女的都换了古装就可以去演红楼梦里那几百个丫环。人多自然口杂,普通话也就难得普通了,比如四川人将四川话,广东人讲广东话,互相尊重,互不干涉。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档子事,向干涉也干涉不了啊。我来自湖北,同乡少,方言多,于是就知音难觅了。熟话说好汉能屈能伸, 我决定屈一回,谁叫我是好汉呢。 于是在我几个东北朋友的影响下,我的口音逐渐发生了变化,其过程可以用骆驼祥子里一篇描写风雨欲来的文字来概述,开始是叶片摆了两下,接着是叶动枝摇,再是树动枝摇, 然后就是树枝横着飘,树干摇得厉害, 最后竟是要连根拔起了。总之, 等我再次回乡的时候,我的口音几乎发生了质的变化,于是一张口就被骂得个狗血喷头,同乡训斥我道:老蒋啊,知道什么叫崇阳(古语山南水北为阳,暗指北方)媚外吗?什么叫数典忘祖吗?知道谁是秦跪吗?知道谁是陈世美,谁是汪精卫吗?我今天告诉你,这些人统统没有好下场………。 我被骂得唯唯若若, 只好用鲁迅叫我的方式在沉默中灭亡了。后来又从此中悟出一个真理,那就是如果说身为一个湖北男人最不能做的是太监的话,那么第二不能做的便是汉(湖北属汉中)奸了。



兄弟们虽说来自五湖四海,但似乎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如果要把这个爱好定义为中国国粹的话,我第一个同意。 这个爱好就是------ 吃泡面,尤其是在午夜的时候,打上一个鸡蛋, 煮上三分钟,再抹上一瓢老干妈,然后围在圆桌旁,一群人谈天说地,看球赛,吃泡面,那次第已经不可以用以个爽字来描述了。总之,那滋味只有当者自知,不当者永远不知了。 说起吃泡面,不能不说我寝室吃面的历史。刚开始时,是乎是海星买了一袋一块五五包的面, 午夜时掏出一包,锤碎,撒料,熄灯,就寝,卧谈,吃面,于是再激昂或凄凉地谈论中,在男人或女人的世界中,在漆黑的寝室中,在广袤的星夜中,夹杂着我们嚼面的哗哗声,哗哗, 哗哗,哗哗………….. 。我一直相当怀念这种境界,那对我对我来说是乎是一种超脱,一种超越现实的境界。这就是我们寝吃面的开始。有了第一次,便会又第二次,有了第二次,便会一发而不可收拾,于是个大小店超市便有了我们人头掺动的身影,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NOODLE;我们的战役也不断的向横向(品牌)和纵向(价位)发展,以至于到了后来我们无所不识了 ,无所不吃了。如果给我们一个绰号:NOODLE 杀手,我绝对认为我们当之无愧。 不管是中国的,马来的,日本的,还是欧美的,我们都是一个字:杀;不管是刚面市的处女品牌,还久经沙场的更年期品牌,我们都是一个字:杀。总之,吃到现在我们都已经不吃了。知道这叫什么境界吗?无刀胜有刀!传说中,100米开外我们就能判断某种NOODLE的品牌,重量,制作流程,成份配料,最佳烹饪方法,与其他品牌对比优点缺点,对不同人群身体的好处坏处,甚至连出厂日期,过期日起都能判断的准确无误。 不过传说究竟是传说,我们不想对此作任何评论,换句话就是听之任之。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听之任之就是绥靖政策,知道二战的人都应知道这是个什么后果。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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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jasonsg (等级:2 - 初出茅庐,发帖:443) 发表:2009-07-18 16:24:46  3楼
2, hostel2, HOSTEL 我们住的是pasir panjang road 331,房子是一座从前的别墅。照片里的房子及美,我曾把照片放到校友录里,一位同学问我:兄弟,你是不是到蓬莱去留学了。 我正色道:我正赤道下在接受紫外线的杀菌呢,心里却颇为自得。现实中的房子却颇为逊色, 我的房间还曾因质量问题发生过一次灾难,这是后话了。不过,我却很喜欢房子的色调:蓝天,白云,碧海,红瓦,粉墙,青地,绿草,这种近似荷兰de stiji艺术的颜色搭配及符合我的审美观念,简简单单就是美。尤其是雨后,屋檐稀稀落落的滴着雨水,地面也变成暗青色, 而草坪却是得格外的绿,一种微微发亮的新鲜的浅浅的绿,这种绿常常让我心旷神怡,不能自已,有种想笑的冲动。于是,我一直钟情于绿草,即便是后来我得知新加坡的草坪是“可以践踏”,我也是常常绕到而行。 我一直相信这般人间天物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 而我的房间恰好是二楼从前的一间卧室,窗户正好对这庭院,于是良辰美景常常是一搜眼底。如果不是上苍眷顾,我很难找到第二个原因为什么我回分到这个房间。房间很宽敞, 属于红木地板,内设空调型。两个二层式的床铺立于前后对角,另外还有四张书桌。 这虽然很简陋,可对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穷小子来说已经是天外 (more...)
3, 我的英文老师
记得教我的有四位老师,MS FEONG, MISS KHOO, NINA, MS WU.

MS FEONG

MS FEONG是土生土长的新加坡女性,大约五十来岁,不高,微胖,红褐色头发,戴一幅很别致的眼镜,贵妇人的打扮。我一直认为她是一个很人性化的人,比如谈起她可恨的老公时,她会生气踱着脚,声音也会高好几分;谈起她有糖尿病的儿子时,他常常会唉声叹气,眼神里充满了忧郁;谈起兄弟姐妹的财产纠纷时,她的语调里会饱含着无奈,眼睛也会向上看,仿佛在回忆过去。她也有高兴的时候,比如她谈起第一次就考过驾照时,常常会面带微笑,眉飞色舞。 她很现实,她说,我相信上帝,因为我相信上帝的存在,这不是一个值得辩论的问题,因为相信,所以相信;她也说,当我有一天不能走,不能吃时,我回选择死亡,既然活着不再有快乐,为什么还要活着。 我对她记忆最深的一件事是一次她带我们看完TROY的电影后,有居然又带我们去一个中餐馆 吃中国点心,巴掌大一盘的点心吃了几十盘,那个叫爽啊!!我虽然没有体会到不能吃,不能走的痛苦,但那一次她让我彻底体会到了能吃能走的快乐。 人活着不是为了吃,但人活着就一定不能没有吃,尤其是美食。

MISS KHOO

我一直很是羡慕MISS KHOO的名字,MISS 酷!不过这个酷字用在她身上,是乎有点错了。她应该叫MISS SEXY。第一次见到她,着实让我们男生流了回鼻血,高跟鞋,长腿,超短裙,低胸衣,披肩长发,她如风般的走进教室,长发飘逸,带着微微的香水味,然后微微的转身,优雅的坐下,两臂靠着扶手,再轻轻的翘起二郎腿,然后,用她那微带蓝色的双眼将全班一少而过,于是所有的男生全部死掉,所有的女生全部躲起来。 她还没有开口,就给所有的人上了一课,什么叫做SEXY。不过在后来的接触中,她的外表似乎逐渐被我们淡忘了,虽然他依然是那般的SEXY。我们喜欢和她一起上课,我们喜欢听她讲故事,我们喜欢和她一起疯,一起玩,一起吃,一起唱,但那绝不是因为她的外表。她很开朗,常常说着说着就哈哈的大笑起来; 她很MODERN, 常常会坐在带轮子的椅子上,然后用脚尖轻轻一蹬,从教室这头滑到那头;她很慷慨,常常会给我们买很多好吃的,而且是没有任何理由;她很体贴,常常会给我们意外的鼓励, 有时甚至是一个热情的HUG, 她很CRAZY,在请我们吃BBQ时,常常会兴奋的尖叫起来。她很美丽,但那绝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美丽。我记得多的只是她带给我们的快乐,其它的似乎都很模糊了。她好像又6条狗,有个欧洲的老公,但没有孩子。 她似乎曾经说过,我时基督教徒,但我不相信上帝,因为我们在做礼拜时只有祈求而没有给予。 我不清楚我从她身上学到了什么,但我很清楚从他身上我感受到了快乐。我也似乎认识到了一点,杀人的不是枪,而是人;色迷迷的不是眼睛,而是心灵;所谓心正则人直,大约是这个道理吧。







NINA

请原谅我一直不知道她的全名,甚至是她的姓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叫NINA, 印度人,芝加哥大学文学博士, 能讲七八种语言,有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一个失明的老公,还有一辆很破的二手车。NINA 有很明显的印度妇女的特征,矮胖,黑皮肤,卷发,额头点红点,可是这些丝毫没有妨碍她成为我心中,不,应该是很多人心中,崇拜的偶像。 NINA相当的友善,我仍记得她第一堂课的开场白,DO NOT CALL ME MISS NINA, OR MS NIAN, I WILL HATE YOU, OR MR NINA, I WILL BEAT YOU, JUST CALL ME NINA, REMEMBER NINA。 于是全班大笑,笑声中我们记住了四个字母N, I, N, A. 也正因为如此,我一直不知道她的全名,甚至是她的姓。NINA相当的慷慨,她曾请我们全班看哈里波特,她曾请我们全班吃麦当劳,她曾请我们全班吃冰激凌, 尽管她并不富有,可她却从未犹豫。NINA相当的热情,她曾多次邀请我们去她家玩,还亲自驾车送我们却她家, 她还曾多次的把她自己珍藏的书和CD借给我们。NINA相当的体贴,曾多次在深夜亲自驾车送我们回宿舍,尽管那并不是顺路。NINA相当的有见地, 她曾说TITANIC出事后,让妇女和孩子先上救生艇是为了解救更多的生命,因为妇女和孩子轻;我从未去思考这个答案的对错,因为她给我的不是答案本身,而是观察问题的一个全新的角度。NINA并不富有,但曾退还2万新元转错的款项;NINA的车并不豪华,但曾无数次的载着我们奔驰在繁忙的车流里。 NINA有一个孩子,叫阿杜,我们经常一起玩, 我相信她长大后一定是个GREAT MAN, 因为她有一个GREAT MOTHER; NINA 有一个丈夫,失明了,他们曾为了爱情私奔到美国结婚,我相信他们现在一定还恩爱如初。还没得及说声谢谢,甚至连再见也没来的说,我就冲冲离开了BRIDGING COURSE, 我一直很思念她, 我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国大,甚至不知道她还在不在新加坡。如果上帝真的能保佑人的话,此刻我愿意相信上帝, 原上帝保佑NINA, 不论她在地球的那个角落,都能一生好走。



MS WU

MS WU 是新加坡人,但似乎有着更多中国人的特色,比如说她很内敛,比如说她留着齐脖子根的短发,比如说常常穿着很普通的工作服。她看起来像中国农村一位虔诚佛教徒,可事实上她是一位虔诚的基督教徒,曾经读圣经中的故事给我们听,可是耶稣似乎没有庇佑她,因为在课程的后期,她在自行车接小孩回家的途中被车撞倒了,摔断了左腿。 然而,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她却拄着双拐,拖着一条打满石膏的腿,来给我们上课了。她看起来很憔悴,眼神很黯淡,可她却依然微笑着,没有过多谈论那次事故,也没有提及她小孩有没有事, 她只是微笑着,静静的给我们讲课。她从未像其他老师一样提及过她的家庭,我不知道他生活是否美满,家庭是否和睦;不过我想如果我是她丈夫,我肯定不会让她在下班车流的高峰期,起着自行车去接小孩;如果我是她丈夫,我肯定不会让她拖着受伤的腿还有心却上课。不过,谁知道呢?我一直很同情她,虽然我还没有资格去同情别人。 她家境不好,却也会为了她GROUP的学生玩得开心,而破费不少。有些事情,也许明知道作了心就会流血,可还是会义无反顾去做的。也许,不完美的本身就是完美,谁知道呢。 四个老师中,唯独她对我最为关注,经常让我发言,让我帮他办事情等。我对此一直心存感激。一次 BBQ中,她要我表演口琴,于是我吹了一首莫文尉的盛夏的果实; 吹完后他问我曲子的名字是什么,我翻译道:THE LEFTOVER FOOD. 然后,我突然发现所有的人都笑得爬不起来了,我这才意识到我犯了一个多么STUPID MISTAKE. 可是这时挽回已经晚了,我恨不得找个坟墓转进去,在墓碑上写着“这里没有人”。我一直引以为自己二十多年的生命中极大耻辱之一。 BRIDGING COURSE 后,就再也没见过MS WU了, 真心希望她深信的耶稣能一路保佑着她,再不让她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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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jasonsg (等级:2 - 初出茅庐,发帖:443) 发表:2009-07-18 16:25:26  4楼
3, 我的英文老师记得教我的有四位老师,MS FEONG, MISS KHOO, NINA, MS WU. MS FEONG MS FEONG是土生土长的新加坡女性,大约五十来岁,不高,微胖,红褐色头发,戴一幅很别致的眼镜,贵妇人的打扮。我一直认为她是一个很人性化的人,比如谈起她可恨的老公时,她会生气踱着脚,声音也会高好几分;谈起她有糖尿病的儿子时,他常常会唉声叹气,眼神里充满了忧郁;谈起兄弟姐妹的财产纠纷时,她的语调里会饱含着无奈,眼睛也会向上看,仿佛在回忆过去。她也有高兴的时候,比如她谈起第一次就考过驾照时,常常会面带微笑,眉飞色舞。 她很现实,她说,我相信上帝,因为我相信上帝的存在,这不是一个值得辩论的问题,因为相信,所以相信;她也说,当我有一天不能走,不能吃时,我回选择死亡,既然活着不再有快乐,为什么还要活着。 我对她记忆最深的一件事是一次她带我们看完TROY的电影后,有居然又带我们去一个中餐馆 吃中国点心,巴掌大一盘的点心吃了几十盘,那个叫爽啊!!我虽然没有体会到不能吃,不能走的痛苦,但那一次她让我彻底体会到了能吃能走的快乐。 人活着不是为了吃,但人活着就一定不能没有吃,尤其是美食。 MISS KHOO 我一直很是羡慕MISS KHOO的名字,MISS 酷!不过这个酷字用在她身上 (more...)
4, 两个MADAM 和两个AUNTIE
提起PASIR PANJANG 的生活,不能不提起两个MADAM, 一个叫MISS TAN, 另一个暂且叫MS R 吧,因为她的名字太难记,只记得似乎是以R打头。

MISS TAN 是典型的新加坡人,廋,而且不是一般的廋,如果说这也是美的话,那应该叫露骨之美。 如果要分类的话,MISS TAN 应该属于半老徐娘型,估计应该是40开外了。从身材和脸蛋看,年轻时应该颇具几分资色。 现在之所以还叫她MISS TAN, 而不是MS TAN, 是因为她一直未婚。不过这档子事,一直没人敢问。问好了还好,若是问不好,女人发起疯来可不是好惹的,尤其是处于更年期的未婚女子。问虽不敢直接问,玩笑确是可以开的,比如有个姓的邓的人才,常常能开些具有映射性的玩笑,不过MISS TAN 总能面部改色,应对自如;不知她是真的没听明白,还是经历多了,以至于熟能生巧。总之,谁也没见过MISS TAN 发火, 日子虽然是凑着过,却也其乐融融。 不过MISS TAN 确有个毛病,我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未婚女人的通病,但我敢肯定MISS TAN 有这个毛病,因为我的寝室就经历了好几回。这个毛病就是半夜, 确切地说应该是临晨,查房。 我寝室最严重的一次是这样的, 我那另外三个室友不知是兴奋还是怎么回事,临晨一两点的时候光着膀子挤在一张床上闹着玩,结果被正好查房的MISS TAN 逮个正着。 MISS TAN 用怀疑的眼光盯着我的三个难兄难弟一大通后,用蹩脚的华语夹杂着英语骂了一大通后,又用蹩脚的华语夹杂着英语教育了一大通,最后由甩下诸如黄牌警告之类的话后才悻悻的离去。我和室友就这件事笑了半夜。后来,又听说,MISS TAN是从来不睡觉德,于是MISS TAN 在我们心目中便逐渐由人变成了神。MISS TAN 还有一个毛病,那就是爱给我们男同胞分饭 ,而且在分饭的时候常常能旁征博引, 比如这个汤能美白啦,哪个菜能防止长豆豆啦,为了争强说服力,还常常会以身试法, 比如她常常会说:你看我皮肤多么白,你看我身材多么好。言外之意就是你知道为什么我皮肤这么白身材这么好吗,就是因为吃了这个菜。 为了不少她的兴致,我们也会常常符合几句,开几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不过我始终认为它的才能用错了地方,更我们这般大老爷们讲这般大道理,谁能明白啊?跟那帮女生讲,方是正道。不过,既然有人跟我们分饭,不知道享受的人,那叫笨蛋,因此,谁也没把这条光明大道只给MISS TAN 看,于是MISS TAN 就一直给我们男生分饭,直到我们一一不舍的离开生活了6个月的PASIR PANJANG ROAD 331 为止。



与MISS TAN 相反,MS R 看起来更像马来人,矮并且微胖。 而且她也很老, 相信在40年前,她也没多少姿色。 不过她虽然很老, 却相当有精力,她能把同样一句话能重复一遍又一遍,而且丝毫不觉得累。而且MS R 华语讲的虽然不好,可是嗓门却很大,用中国的一句成语形容,那叫声如洪钟,常常能振聋发聩。还有,MS R 虽然矮胖,确是行动却是迅速,常常是后面别个电话,在各个BLOCK间穿门走巷,宛若一个机警的哨兵。从工作角度来看,MS R 确实是个合格,不,应该是优秀的MADAM, 不过我总觉得她似乎缺少了点什么,但具体是些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或许是人情味吧!不过人情这东西也很难讲。总之,在被MS R 骂过几次后,我采取了甘地先生的非合作不抵抗政策, 我看她不顺眼,她看我更不顺眼,于是我们在互相不顺眼中度过了6个月。 我常想,何必呢?或许一个微笑后,一切都会冰释前嫌。可想归想,做归做,然我让步,那是亿万个不愿意。由此可见,我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家伙。人啊,就这样。



HOSTEL 里面有两个AUNTIE , 主要干洗碗,扫地,送饭的杂物。 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只记得一个是大AUNTIE, 方脸,大手,身材魁梧,颇有钟馗遗风;另一个是 小AUNTIE ,驼背,头发花白,看不清脸,行动缓慢。大AUNTIE只懂福建话,和我们基本无法沟通,不过从她脸色看来,她对那些抢食物者尤为怨恨。 她曾用十分蹩脚的普通话向那些抢食物的人吼道:别抢! 有一次,我看见外面餐桌上有个碗没拿进厨房,我便顺道拿到厨房给大AUNTIE了。大AUNTIE 似乎很感动,她用蹩脚的普通话,对我颤颤的说道:谢谢你!我笑了一下,说道:不用谢。便走了。 谁知,从此以后,她竟对我照顾有佳。她分饭的时候,常常给我很多肉, 饭后也常常会留些水果,鸡腿等给我,我从来不敢拒绝她的好意,即使后来我把他给我的鸡腿悄悄的扔掉(吃了6 个月的马来鸡肉,吃怕了),因为我知道接受她的好意就是对他最好的认可与回报。小AUNTIE 来的日子不多,并且它似乎从来不说话,几乎是干完事就走人那种。后来,我听说她都有80多岁了。 80多岁了啊,我不禁惊叹生命的强大,而又悲哀生命的无奈了。





在新加坡,前6个月的生活就像一场电影在我脑海里缓缓的放映,我随意的抓取了几个镜头,然后再用笔轻轻的描下来,不为别的,只为再过三年后,当我从新翻开这段记忆,我希望我会有微笑。

------- 以此段文字来祭奠我在新加坡的三年求学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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