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菲律宾
生活就是这样,下午我还坐在北京机场大厅里给景航写信,而现在我却出现在了另一个过度的机场大厅里,菲律宾大概被这些年的恐怖行动闹的心惊胆战,所以,机场里除了那些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和寥寥无几的旅客之外竟然没有什么人,如果现在还能回忆当年的心情的话,那么我想到了一个很恰当的词:惶恐。也许也就这个时候,我真的认识到,这里没有景杭更没有曾经呵护着我张大的父母。我拉着行李箱一直走了好远,才在机场的出口遇到了一辆出租车,虽然大学的时候我曾经过了6级,口语也算是同学里的佼佼者,但是毕竟好多年了,丢的丢忘的忘,到用的时候,还真有点说不出来了。我和司机说,到离移民局近一点的HOTEL,他说了一句英语,我没听懂,但是大概的意思是多少钱,不打表了,我点点头,意思是好。就这样,他把我拉到一个地方,帮我拿了行李下来,我从钱包里抽了一张10美金给他,他看起来很高兴,其实那个时候我对美金完全没有概念,庆幸的是,我能想到出来的时候换了几张零的美金,这样已经很明智了。
我住在那个还算不错的酒店里,白天跑出去联系学校再跑移民局,因为我的是旅游签证转成留学签证,还需要不少手续,虽然在国内我已经公证了我学历,但是我还是没有带够所有的资料,所有的学校都不能接收我,因为我缺少一份叫做担保书的材料,虽然我用自己并不流利的英语告诉他们,我已经结婚,完全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可是很多人就那样上下打量我一下,说,SORRY, THIS IS A POLICY。我处处碰壁,短短的5天,我几乎跑遍了马尼拉的每一所大学,到最后,我彻底绝望,我甚至想,不到一个月,我就该乖乖回去了,我甚至觉得,景航之所以答应的那么爽快就是知道,没多少天我就会回去。
幸运的是,我在移民局打听有没有其他办法的时候,遇到了杜琛,他说他来菲律宾已经8年,现在要到美国去一趟,问我是怎么回事,他不问不要紧,这一问,我的眼泪就夺眶而出了。他知道了情况,说这个情况很多留学生都遇到过,不要着急,我帮你想想办法,临分开的时候还给了我电话,让我一定记得打给他。
我不知道怎么就那么信任这个杜琛,大概觉得中国人怎么也不能骗中国人吧,就这样,隔天的下午,我打电话给他,他说已经帮我找好人,同意给我做担保。那一刻我又哭了,这一次是喜极而泣。
第二次见到杜琛的时候,他带着他的夫人MAY,不知怎么地,这样我就觉得更放心了,他夫人也挺着肚子,说已经是第2胎,而他们也还没发现,我的肚子已经微微突起。在他们的帮助下,我很快入学,并办好了在移民局的手续,而且也找到了一个一居室的房子,虽然有点小,但是放假比较起来算便宜也很干净,添了几件基本的家什我就算住下了。在这个小屋里我特别怀念和景航一开始在一起的日子,那个时候,我也是这样一件小小的小屋,因为景航的到来,而充满了快乐和宁静。现在,却只有我一个人,还有那个我需要静静等待着的未出世孩子。
我把我的顾虑告诉了MAY,我说,我也怀孕了,不知道是现在开始第一学期,还是等分娩后在开始,MAY说,最好还是开始吧,因为你才拿到学生签证就不上学,移民局会怀疑你的,你先上一个学期,之后有了成绩可以续签,以后再找学校拿证明就比较好拿了。
于是我在ATINEO开始了我新的学业,我只选了一门课,每个星期6上午去上,其他的时候,我就呆在我的小居室里,我拖杜琛帮我买了台二手电脑,开始记录一些东西,也在闲暇是打打游戏,等到入迷之后,我知道为什么景航当初如此着迷。也就是这样,我的日子也可以过的快一点,也不至于那么寂寞。
等一切就绪之后,我给家里打了第一个电话报平安,我听的出妈妈嗓子里的哭腔,我忍着泪水告诉她,我挺好,找了个房子自己住,也认识些中国朋友,现在已经在上课了,顶多3年就回去了,你们放心。也转告一下景航他们家,我就不打了。
在妈妈的诧异中我挂了电话,也许他觉得我应该给景航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和妈妈说的3年包括我孕育孩子的时间,本来菲律宾的研究生快的话一年就可以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