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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4日，没有去听正式演出，因为不愿意花80块钱买一张后座的票。早上的彩排只要20，于是跟Linda一起去听。
交响乐团的水平超出我意料之外。初到新加坡时人生地不熟难以找到音乐同僚，经常一个人晚上搭车转地铁再转车去vitoria concert hall听一场演出，之后再一个人走过流光溢彩的新加坡河沿同样路线辗转回家。其中关于SSO的印象寥寥无几，只隐约记得其犹如中规中矩的八股文章，四平八稳却并无出彩之处。或许因为是彩排，与之前正式演出中偶尔的生硬配合相比，Rustic Wedding的几个声部转合之间更显轻松惬意。仿佛从浓烈油画而到轻薄水彩，少了庄重却多了灵动，是令我惊艳的一出。
但我是为李云迪而来。于是中场休息，实在抑不住饥肠辘辘跑去吞了几个小蛋糕之后正襟危坐，一心一意要听老柴。
走出音乐厅的时候，我对Linda说，以后不再买彩排的票了。
如果这就是李云迪，那么要不就是他不打算在彩排时就用心演奏，要不就是某个从小刻苦练习的演奏家，才情已经走到了瓶颈。
他有着风卷残云般的熟练技巧。很快，我抽筋都到不了那么快。一个最多只能举八十公斤的人，与一个能举一百公斤的人一起举起八十公斤的重物，观众能够轻易分辨其中的不同。庞大的钢琴仿佛是他手上的玩具，嬉笑怒骂弹跳拨拉之间皆成音符。
但音乐在这里截然而止。这一场演奏，与音乐无关。
我一直在努力辨认这些排山倒海的音符中的个性，努力寻找一些关于音乐，而非炫目技巧的东西。但这些音程被吸收，反射，从四面八方轰轰隆隆而来，它们旋转着，以各种规律排列，打散再重组，恢弘庞大却始终无法到达内心。
说白一点，这演奏，只有技巧而无真情，亦无法感动人。相反，一曲终时，我更惊诧于他对柴可夫斯基作品的冷漠与抽离，仿佛那是某些与他正在做的事情无关的东西。
或许这就是彩排。离开音乐厅的时候我对自己说。尽管说真的，这演奏甚至令我怀疑，他是否仍旧热爱音乐。
几天之后，在今天的联合早报上，我看到了某位音乐人关于李云迪的评论。
但这题目见仁见智，自然不必再讨论下去。年轻的音乐家可塑性也强，或许下一次会听到不一样的东西。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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