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从容 - 四海之内皆兄弟的新加坡人(转) 在新加坡,听到陌生语言(包括方言)或遇见异族极为平常,见怪不怪。 这些我不以为意的小事,竟使我在同学眼中被视为适应能力强的模范, 因为恰恰就是陌生语言和人种问题,在与人交往初期经常困扰着他们。 负笈外地已超过半年,与同窗好友离别在即,大家又借故聚餐,在各奔东西之前叙旧“缅怀”一番,彼此间的交情似乎已逾数十载。 我攻读的硕士课程有两大不寻常之处。一、每个学期必须迁移至不同国家的大学上课。换言之,在一个国家仅逗留几个月,“席不暇暖”,又须开始在课余时抽空匆匆安排移民手续、行程、住宿等。二、除了班上的三名墨西哥学生,余人皆是其国家的唯一代表。所以,班上学生总数虽区区20名,但所涵盖的国籍却多达18个,可谓迷你联合国。 在一起上基础课程期间,因每隔几个月就得重新适应新环境的缘故,面对相同的压力与挑战,大家不仅在学业上互相帮助,也在生活起居上互相照顾和扶持。在这朝夕和睦与共的情况下,如今即将分道扬镳,根据自己的主修选项到不同国家继续深造,难免有些难分难舍之情。那一夜,我们回顾半年以来心境的变化。 墨西哥同学分享道:自己较之前更“墨西哥人”。以往在国内不怎么意识到自己是墨西哥人,出国后反倒愈发了解自身是如何具备墨西哥人的特质。究其缘由,乃因有机会和异国人做出比较,发现他人的风俗习惯和思想取向如何与自己不同。例如,世上并非所有人都喜欢在家庭聚会里祖孙三代互结舞伴,阖家翩翩起舞。他疑惑地问我,新加坡人的家庭聚会中有哪些娱乐。我沉思一会儿,这个问题不好答。新加坡各族之间好像并无共有的典型新加坡式家庭娱乐。我回答说至少在华人家庭里是卡拉OK和麻将,他听了之后更是满头雾水,因为“卡拉OK”一词不像中文,而麻将则不知为何物。 就是在这种彼此询问文化习俗、社会面貌的交流中,不单是墨西哥同学,大家都必须时常内省,先洞察自身的国民性,方能向他人阐述并解释自己的特色。这类交流非常有必要,因为周围几乎无同乡,不能期望与旁人拥有心照不宣的默契、理所当然地认为不会被误解。
我们依次描述所属国家的国民性:墨西哥人热情奔放、法国人享乐主义、德国人拘谨守时……虽是一些未必精准的刻板印象,但至少无需费太多功夫就能想出来。我说新加坡人务实勤奋,众人对此说法不甚满意。在他们眼中,东亚人都很务实勤奋。我再尝试说新加坡人怕输,又遭到美国同学的反驳。世上并非只有新加坡人才会漏夜排队购买最新款的电子产品。况且,我们买东西还算斯文,最多也只不过一两个人在买吉蒂猫时打架,不比美国人在感恩节后的“黑色星期五”把商店的玻璃门挤破,随后磕头碰脑地涌入时把店员践踏致死。不知情者看着这“血拼”争夺打折商品的情景,还可能以为是难民在抢救济品。
众人要求我道出能辨识新加坡人的特征。这正是“新加坡文化认同” 的症结所在。我国历史短浅,尚未有时间孕育出独有的特色。每当被问及新加坡的传统,我总得先声明我们所遵循的习俗非我们独有,连较有本地色彩的美食如海南鸡饭和肉骨茶也非专属新加坡。若宣称它们为新加坡美食,马来西亚人是会抗议的。 常言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倒是匈牙利同学替我解围。他坦言无法区别各个国籍的亚洲人,唯独新加坡人较容易认出。据他所观察,一般亚洲人在闲暇时偏向与同乡欢聚;狮城子民则例外,他们一般皆能“四海之内皆兄弟”。若遇见一个黑头发黄皮肤模样的能和各色人种混熟,他多半是新加坡人无疑。言谈至此,另有人则指出,在我身上看不出因听不懂周围人群所使用的语言而展现出的不自在。 在新加坡,听到陌生语言(包括方言)或遇见异族极为平常,见怪不怪。这些我不以为意的小事,竟使我在同学眼中被视为适应能力强的模范,因为恰恰就是陌生语言和人种问题,在与人交往初期经常困扰着他们。 也许,我们的国民性就是面对多元社会所展现的“从容”。尽管近日有国人担忧外来移民的数量增加太快,但主要顾虑的是基础设施的不足,而非“他们”跟“我们”不同。这值得我们好好珍惜,因为放眼世界,没几个地方能像我们这样相安无事。 (作者是应用生态学硕士生)伍德扬
[st201 (4-7 11:40, Long long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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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James1551 (4-7 11:52, Long long ago)] [ 传统版 | sForum ][登录后回复]2楼
从头看到尾,一直以为是lz写的!除了疑惑是新加坡人这一点。 [本文发送自华新手机Wap版] [NND (4-7 12:03, Long long ago)] [ 传统版 | sForum ][登录后回复]3楼
good[风清叶落 (4-7 18:35, Long long ago)] [ 传统版 | sForum ][登录后回复]4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