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纤！我忘了带数学课本，怎么办？”九岁的贝贝忽然尖叫了起来，无助地看着身边的乐纤。

数学老师是个接近五十（也许只有四十二、三，可是在孩子眼里，五十岁和四十岁几乎是没有差别的。）的女人。
由于荷尔蒙失调再加上心理不平衡，既是对着一班三年级学生的可爱脸孔，她都是一副“铁面无私”的 sai bin （福建话：屎面）

小小孩童心里的惧怕，是大人无法明了的。就像他们不明白什么是“老处女”。

忘记带课本是当年一件大事，轻则被罚站在椅子上，重则被重打几鞭外加站在门外面壁思过，还有承受其他路过的老师、学生，甚至校长的同情眼神。

不能，不能让老处女知道这件事情，尤其是在贝贝有过同样纪录之后。

乐纤望着和自己同桌了四年的好朋友，下定了决心。

“你等等...功课有带来吗？好！交上去。”

乐纤以班长身份收完全班的数学作业后，捧了一手的书，径自走到办公室里去。

办公室是个神圣的地方，是个老师们一起“八卦”学生韵事的秘密基地，所以普通学生是不能轻易进去的。

乐纤敲了敲门，往里边瞧：“我找李秀梅老师。交功课。”

坐最靠近门口的老师只是随便抬了抬头，看见是年年考全级第一的乐纤，就说：“进来吧！李老师出去了。”

乐纤心想：天助我也。

轻手轻脚地走到第二排桌子的中间，把作业整齐地放在桌子上。

办公室里正值换节时刻，兵荒马乱，老师们来来往往，没人有时间把目光放在一个学校的高材生上。

乐纤瞥了瞥桌上，很自然地把一本书拿在手上，走回课室。

回到座位，身后一靠椅子就全湿了。出了一身冷汗。

贝贝一见乐纤手上的书，诧异：“你跟谁借的？”

“老师。”乐纤伸出食指按着嘴唇：“别说出去。”

贝贝迷糊但不傻，马上明白乐纤作了什么事。

“你怎么做到的？这样行不行？”

“不要问。上完课再打算。”

那天，数学老师迟了五分钟进课室，对于这么一个严谨的人来说，是少有的。

乐纤与贝贝不出声，两人同时发现老师手里的书不是平常的课本。

三十五分钟匆匆过去，两个小女生生平第一次坐立不安。贝贝还无端被叫上来回答问题，还好乐纤一旁提醒，顺利过关。

放学后，贝贝问：“这本书，该怎么办？”

“要不然，烧掉。”

“不好。还是把书放回老师桌上吧！”

“会被发现的。”

“唔...放在班里老师的桌子上。”

“这主意不错。可是不可以放在自己班上，我们放在隔壁班的桌子上。他们的数学老师是袁江甘老师，不会害到他们，也不会怀疑到我们。”

两个小女生主意很多，一番讨论之后，拿下了决定。等到隔壁班的同学全部离开后，才进行她们的“勾当”。

后来，两人回想这事，都忍不住重复当年的对白，然后大笑不已。两人都认为，将来有必要检查自己的女儿有没有惯性偷窃的行为。

乐纤总觉得，今天的勇气，是当年培养出来的。

也许，这就是贝贝能给她的最好的礼物，最佳的性格培养。


---------------九岁的故事。

另一个是：

回到座位，一靠椅子，身后衣服就全湿了。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