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敲一篇,关于cameron highland,想起一种生活
所在版块:摄影旅游 发贴时间:2003-05-06 23:44  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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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meron highlahd的中文我一直没有弄清楚,总之是高原就对了。很庆幸虽然走之前功课做得草草,仍记得带了件抓绒衣。海拔突增近2000米,避暑胜地四个字,不只是对有钱人说的。

到cameron highland的时候大概是晚上快9点。没了lonely planet, 连地名都不记得了,只是重重黑影中远远近近几盏灯,大致勾勒出个山间小镇的形象。车是从槟城开出的,在2个小时的高速公路加3个多小时的山道之后,已经是五脏六腑全部都搅在一起,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找旅馆是要紧事,懒得思考,于是跟了同车的一对英国情侣,他们订的Father’s guest house 的车已经在车站等了很久了。

Father’s guesthouse是LP关于cameron highland推荐的第一家廉价旅馆吧。我后来发现LP的推荐还是很有权威的,尽管那些旅馆的服务卫生甚至安全都可能是一塌糊涂,可你总能在这些地方找到一些有趣的人。

在我住过的旅馆中,Father’s guesthouse算是最特色的。不过这是得宜于它所在的好环境,还有很重要的,它有一个好厨师。两天以后后来我才发现那厨师竟然是华人。

Check in的时候店主有一点惊讶。后来他告诉我他们还没有接待过中国客人。虽然这也可能是店家的狡猾,不过还是让我小小地得意了一下。

因为没什么计划,生活就闲散得很了。吃过早饭,在那条10分钟就可以打个来回的街上闲走。满街都是棕色皮肤和白色皮肤,几乎意识到马来西亚还有华人。一家一家小店进出,发现那不起眼的门里面,竟可能藏着上好的红酒或雪茄。我是对雪茄毫无研究的人,于红酒也只知道波尔多,“AOC”,对于产区等级一律不懂。惊叹不已的,也只是那酒瓶和包装而已。有着落地玻璃墙的店里满满地摆满了来自Sabah(?), Salawa(?)的木雕。拙扑而不失细致,黑色的纹理有温暖厚重的质感。只是那标价牌上的数字,未免让我感觉寒酸。

除了逛街就是所谓的trekking. 附近的原始森林里的小路全部被标了号玛,从path1 一直到path12。出售的旅游图上标示出大概方位路线,也可以进行一次小小的热带雨林探险了。

我那天心血来潮,从地图上找了条看起来似乎不太险也不太长的路,吃过早饭,带了瓶水,就兴冲冲地出发了。后来被很多人教训,才发现问题多多:不该一个人去,不该不通知别人,不该出发这么晚(已经10点了)等等。想想也是一头冷汗,也真是多亏了我一路的好运气,

那条路确实不很陡,虽然一路风景不错,瀑布鸟鸣不断,还是慢慢开始觉得无聊。直到最后,我迷路了。

在一个分岔口拐上了一条支路。那是很多年以前的path, 因为太险,已经被关闭了。我怎么就晕了头,会对护林员设的铁丝网熟视无睹,好好的大路不走,硬是绕过那道铁丝,拐到岔路上来了。

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走错了。多年的荒草和腐叶下,眼前几乎已经没有路了,有的地方几乎就是直上直下。多亏热带雨林里蜿蜒的藤蔓和多年老根,也还算安全。而且既然是曾经有人走的,当然会有尽头,于是硬着头皮,继续走。

可是还是慢慢地开始害怕起来。看看表,已经走了5个多小时,下午5点之前如果走不出去,雾气上来,就危险了。

这种时候有人打招呼,匝来的惊喜之后,怕是暗自的警惕和不安吧。

那是个高大结实的印度护林员。看起来很难判断是不是坏人。不过我决定还是相信他。教训了我一顿以后,他就和颜悦色地边聊天边带我走出去。

想想自己是疯的可以,居然还跟着他去看什么瀑布。不过承认那藏在山里的瀑布确实是比一路遇到的壮观很多。

虽然比较放心,还是多了个心眼,骗他说我是很多朋友一起来的,他们和我走岔了云云。甚至还拍了他一张照片。现在想想,如果他真是坏人,那有什么用啊。看那张照片上,他笑得一脸憨厚,倒是他帮我拍的一张照片,笑得有点勉强紧张。

4点半的时候,终于走出了雨林。这里是半山腰。说了再见之后,我坐在盘山公路边上,才发现双膝在发抖。

拿出书和地图研究到哪里去搭车。一辆小运货车车在我身边停了下来。一个马来司机探出头来,我报了个那个小镇,他点点头,拉开车门。坐在车上,终于松了一口气。几乎是立刻,劈头盖脸的雨点就打下来了。

回去倒头就睡。睡醒了之后把一天的经历讲给八人间的舍友们听,大家七嘴八舌评论一番,才知道有那么多隐患。好在安全回来了。

我一直的习惯是只要在旅行者聚集的旅馆就只住通铺,很多人一间的那种。总是可以认识那么多有趣的人。至今想起在吉隆坡moons’ lodge的那个晚上,还觉得很开心。5个人可以讲那么多种语言:英语,日语,华语,马来语,法语,德语,匈牙利语,瑞典语。想起我和那个匈牙利女孩费了那么大劲,终于让一个来自日本的男生标准地念出我的名字,然后3个人一起笑得喘不过气来,真是可爱的回忆。

在Fathers’ guesthouse,也遇到了很多很可爱的人。

我一直记得被我们叫做“queen”的苏格兰老太太Elisabeth曾经对我说过的一句话“ It’s very sad to lose the ability to be moved”。有时候觉得她真的像妈妈的感觉,加拿大女孩Lyanne的胃病一直不好,泪汪汪地每天在旅馆不能出门,Elisabeth就每天陪着她,照顾得无微不至。我那时把每天的见闻写在明信片上寄回家,被Elisabeth看到表扬了一下,说我妈妈真幸福,我就很开心了。无意中和她说起我的scholarship,抱怨6年的新加坡太难熬,后来有一天,她很认真地对我说,她希望我能认真对待这6年,不要太难过,也不要在这六年中丧失被感动的能力。我那一刻真的是被她的真诚感动了。

Lyanne是个很温柔的女孩。笑容平和,声音安静,根本看不出是有勇气休学一年独自来陌生的亚洲的人。虽然生了病在床上不能动,还是很开心的和我们聊她一路的见闻。她提到那部《seven years in Tibet》说她很羡慕我去过西藏。我答应她下次来西藏时我作导游。有时午后阳光斜斜地从山后射来,她坐在屋外草地上认真地拨弄那把随身带来的吉他,我只坐在一旁静静听着也觉得很幸福了。

T,这个来自瑞典的男生。跟他学了三天的国际象棋,竟然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记得他刚刚到Father’s的时候,我们正在房里聊天,他坐在床边踌躇很久,突然站起身报出姓名,像是鼓了很大勇气。大家都笑成一团。隐隐记得那名字是以字母“T”打头的。这个来自农家的男孩子有着少见的淳朴和羞涩。晚上在餐厅读书,聊天,说学校,朋友,经历,甚至教我怎么摘草莓。说累了,他就教我下国际象棋。他的棋艺显然不高,却是个很耐心的老师。在我离开cameron highland前的那个晚上,我们下最后一盘棋。那盘棋下了很久,差不多有2个多小时。那最后一盘棋,我居然赢了。在说晚安的时候,有一点不舍。

还有那对英国情侣,一个高大幽默,一个娇小温柔。很恩爱的一对。本来以为会比我年长的多,结果发现只他们是刚刚毕业做毕业旅行的,只比我大两岁而已。一起去看cameron highland的田园风光,一路听他们的恋爱史,真是羡慕啊。后来很巧的,在从吉隆坡去马六甲的车上又看到他们,竟有老友重逢的感觉。

现在想起cameron highland的下午,总是懒洋洋的感觉。一群人躺在房间外面的草地上晒着太阳聊天,那群活泼的英国男生的足球总是在我身边飞来飞去。主人家那两只漂亮的斑点狗,lyanne的吉他声,看不懂的英文小说。仰起头,天低得很,周围的山似乎都要俯冲下来了。晚上在餐厅读书聊天写日记。月光和星星,闯过葡萄架飞进来的知了,很苦的本地黑啤酒,某种植物的奇特香味。偶然会有歌声或吉他声,总是有些浪漫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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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读书,只是想随手写些什么,结果又是满纸废话。开始讨厌自己的罗嗦了。每次到考试的时候总会开始胡思乱想。想到本已经接近又突然遥不可及的阿里。荒凉的阿里和清丽的cameron highland是两个世界呢。如果有什么相同,是那天吧。都是一样的蓝。算是悼念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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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指着前面说,“看见十里外的教堂吗?朝那个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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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欢~ 若苗   (124 bytes , 314read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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