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提到,惠勒虽然一直和“多宇宙”保持距离,却在关键的时候跳出来为自己的学生站台了。早在艾弗雷特提交自己的博士论文的时候,惠勒就指出:“分裂”最好换成其他词,但后来由于大家口口相传,惠勒的提醒就此被遗忘了。
惠勒明显站在了更高的高度,他说并不是一个宇宙分裂成更多的的宇宙,而是这些子宇宙共同组成了一个“总宙”(Multiverse),可以认为这个总宙比子宇宙处于一个更高维的希尔伯特空间。比如我们的三维空间由无数平行的二维平面组成,这个总宙就是由无数平行的子宇宙组成,每一个子宇宙是总宙的一个切面(也许用切体、切时空更好)。我们可以用一个波函数来描述整个总宙的状态,这个波函数当然可以用薛定谔方程来描述,但这个方程不一定有一个解,比如双缝干涉,就有两个解,每个解投影到一个子宇宙。
按照这样的说法,就不是宇宙在不断“分裂”了,而是总宙在不断进行着演化。
一种“多宇宙”的艺术想象图
我们可以用阿尔法狗下围棋来理解“总宙”的演化。
首先我们要理解,在阿尔法狗的“芯”里,没有棋盘上美妙的艺术棋型,也没有“野狐之魅”、“烂柯”等美丽的神话传说。它的“芯”里,只有一个问题:就是尽自己所能找出棋盘上的最优解。
当它准备落下第一步黑棋时,它似乎有361个选择,当然我们必须考虑棋盘的对称性,因此它实际上只有55个选择,也就是说棋局“分裂”为55种可能性。如果第一步并没有落在任一对称轴上,第二步白棋将有360种走法,也就是说棋局又“分裂”为360种可能性。以此类推……
懂了没?棋盘上的所有变化就是阿尔法狗“芯”里的“总宙”,每一盘棋局就是其中的一个子宇宙。每下一步,棋盘“总宙”就以可能走的变化发生“分裂”或继续“演化”。
棋盘太小,只争目数。相比之下,我们所在的宇宙则是一个巨大的存在,按照多宇宙理论,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量子事件,也就是说,我们的宇宙每分每秒都在进行迅速的“分裂”或者“演化”,子宇宙的数目是我们想象不到的巨大数字。
阿尔法狗的多层人工神经网络“深度学习”方法。我们至少可以想象,如果多宇宙理论成立,在其他宇宙里也存在过同样的“我”(也许应该用“他”)吗?那些“我”(或者“他”)还活着吗?他们(或者“我们”)是比我过的更好?
至于为什么会有很多的“他”,是因为在我的历史里发生了太多的偶然事件(量子事件),它们经过各种“薛定谔的猫”过程从微观放大到宏观,让我们所处的宏观宇宙“分裂”。在某些宇宙里,我们可能早已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而离开人世;还有一些宇宙里,我们可能因买了彩票而中奖,成为亿万富翁;我们也许正和自己的前女友在另一个宇宙里卿卿我我,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们至少可以得到一个结论,我们之所以是现在的自己,都是极其偶然的结果。
在不断“分裂”的宇宙里,我们将和梦中女神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人是不满足的动物,如果存在平行宇宙,人就会想,在另一个平行宇宙里,我会不会过的更好?
著名科幻影片《
蝴蝶效应
》就展示了平行宇宙和蝴蝶效应交互作用的奇幻之处,只是影片中加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设定:主角可以通过看日记回到过去。这不是主要的问题,我们就不深究了。在影片中,主角总是不满足于当下,于是想着改变过去,每改变一次导致他存在于另一个平行宇宙,可惜总是事与愿违,由于蝴蝶效应的存在,本来的好意到最后却产出了恶果。最终,心力交瘁的主角回到妈妈肚子里自杀,这个悲剧的结尾让人扼腕长叹。
类似的还有影片《罗拉快跑》、《土拨鼠之日》等。
我们还可以推想,既然存在天文数字的平行宇宙,那么在存在“我”的多宇宙里,可能有一些“我”更加落魄,也有些“我”则混得更好。比如某一次考试,本宇宙的“我”考了90分,而有些宇宙的“我”则瞎猫碰到死耗子,考了个满分,另一些“我”则倒了大霉,考了不及格。
继续联想下去,在某些宇宙里,“我”已经实现了当时的梦想,功成名就,位高权重也未可知。本宇宙的我多么想拥有那种体验啊!这就好比,如果人生好比一场游戏,可以save and load该多好,我总能S&L到一个最好的结果。说到这里,游戏里通过S&L而出现的不同存档不就是一种多宇宙的理解吗?
影片《彗星来的那一夜》中就有类似的情节,女主去到平行空间的另一个“她”的家,发现另一个“她”过得更好,于是将另一个“她”打晕,伪装成另一个“她”。
影片《彗星来的那一夜》的剧照,近年来不可多得的烧脑神剧,大致等于《这个男人来自地球》+《恐怖游轮》,不可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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