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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听说过北京有一个天上人间夜总会,却连他的门朝什么方向开都不知道。
约堡也有一个天上人间夜总会,长久以来我只不过是在开车路过它门口的时候能瞟上一眼,而且听说那是个黑社会和妓女横流的龌龊场所。
约堡的白天是美丽多彩的,可是夜晚的约堡却充斥着说不出的恐怖气氛,所以生活在约堡的我一般都在吃过晚饭之后就回家读书上网了。9月11日晚上,百无聊赖的我在吃过晚饭之后正准备洗澡睡觉却接到同事电话说他约了一班朋友在天上人间唱歌,让我们也跟着去凑凑热闹。
天上人间距离我住的地方开车不过5分钟,所以我很快就到了。
当穿过铁栅栏门进入夜总会里面的时候我发现,那里昏暗,肮脏,设备陈旧,根本就连新加坡最烂的K-box都不如,可能也就同中国一个小县城的卡拉OK差不多。不过这也并不影响我的心情,毕竟这里是约翰内斯堡。
走进包厢后,我发现里面坐了一大群男人和一个女人,并且那个女人还是同事的女友。我到的时候邀请自己的朋友已经到了,并且已经开始跟一班不认识的人丢色子喝酒了。桌子上面凌乱的摆满了绿茶和南非本地威士忌。这时候我才发现一直以来我都不曾来过这样的场所,而这里对我来说是那么的陌生和新奇。
9月11日的晚上,我是同一班南非本地的中国留学生在一起唱歌。可能是因为自己也曾经留学的原因,长久以来我都对留学生这个特殊的群体有着说不出的亲切感。大多数留学生的身上都带有中国传统教育跟西方开放教育碰撞后那种明显的扭曲的痕迹。一方面我们活泼,现代,追求自由,另一方面我们又要在西方主流文化的边缘挣扎着寻找自己的位置。而作为南非这个留学生数量本身不多,层次并不是很高的国度,如何能够在广阔的天地中找寻到自己的位置已经成为了大多数留学生首要的任务。
我不喜欢唱歌,其实也可以说我不会唱歌,但是当我静静的坐在那个包间内,看着屋子里每个人动情的表演,我依然陶醉了。我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着每一个,从他们的身上我看到了许多年前我生活的那个圈子的影子。太久了,我已经离开自己生活过并且深爱过的土壤太久了,我甚至已经忘记了他的样子。如果不是9月11日到天上人间来,我可能都无法去回忆起那曾经塑造了今天的我的热土。
9月11日晚上,我没有尽情去喝酒和放纵,我选择了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思考,回忆。我想起了在国大的日子,我想起了家里的那班兄弟,我想起了到K-box喝啤酒买醉,我想起了约喜欢的女孩儿一起唱歌… … 整个晚上,我没有动过一次麦克风,因为我是一个很感性的人,我一生到目前为止只为一个女孩儿念过一首歌,那就是刘德华的《来生缘》。很显然,11日的晚上的气氛并没有让我的情感升华到再吼一次《来生缘》,于是与天上人间的第一次邂逅就是在悄然无声中结束了。走出天上人间的时候我虽然疲惫却很清醒,我还可以开车回家。
原本以为天上人间的故事会在9月11日结束,可是我却忘记了一个重要事实:我不再是一个学生,早已步入后国大时代几年的我现在是生活在一个商业的圈子里面。于是,9月12日又有人邀请我去天上人间,而这一次我是以一个工作人士的姿态走进那道铁门的。
9月12日晚上,从我们刚一步入天上人间那刻起,我们就是显得特别的高调。我们不再满足于11日的小包间,我们选择了带有独立卫生间的大包房,我们刚一坐下宴请方就给每人叫了一个陪酒小姐。我们也不再喝南非本地的威士忌而是换成了黑方。觥筹交错中,吵吵嚷嚷中时间在流逝。
9月12日晚上,我一开始还是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深思着。我在酝酿着心底的感情,而这时也就看到一起来的兄弟们都很快进入状态了。陪酒小姐也很配合,她们在挑逗着,吸引着,簇拥着和搂抱着。一伙根本就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很快就融合在一起了,大家不停的叫嚷着,而烈酒也一口一口下肚。
9月12日晚上,我突然发现我挺能喝酒。或者说我好久没有像那天一样的能喝了。大口大口的酒下肚并没有让我神志不清醒或者是恶心难过。伴随着摇色子哗哗声我们在不停往杯子里面添加酒精。后来我发现叫色子实在太慢,更主要是我看出宴请方的负责人有心事想早点结束。 而我又确实没有什么除了单纯喝酒娱乐外的想法。12日晚上的我,真的就想好好的喝醉一下,长久以来我都没有什么机会让自己喝多,而那一夜,我想醉。
为了能够快点达到目的,我建议大伙直接掷色子比大小。这下就痛快多了,2-3秒钟就有人要喝半杯掺了绿茶的威士忌。后来我发现掺绿茶实在太难喝醉,于是我就让大伙直接拿威士忌加冰水来喝。这样的战斗持续了差不多30分钟,我自己都在暗暗发笑,我们这哪里是在喝酒,简直就是在自杀。
可是12日的我真的很难醉。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我怎么样极力想让自己喝多并且酒醉却反倒越喝越清醒。再看看身边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很神志清醒的在不停吵吵嚷嚷着,我选择了走到一个角落静静的坐一会儿。虽然我没有醉,可是心里却也是汹涌澎湃。我在借着酒精的力量让自己尽量去回忆起过去的那一点一滴。12日的我,没有任何理由退缩,我选择了再一次去唱一首《来生缘》。
《来生缘》的旋律把我的思绪带回到了那久远的过去。其实对于今天的我来说,同样的歌词中早就没有了国大时代的那千丝忧愁,万屡感伤。我喜欢再一次借着《来生缘》来勾起对一个逝去的时代的追溯和回忆却再也没有半点的留恋了。
9月12日的晚上我到最后都没有醉。反倒是陪我喝酒的小姐醉了。她静静的躺在我的腿上睡着了。我也不是2005年的朱岩了,我不会莫名其妙的发表跟小姐有关的感慨了。这是一个现实的社会,利益和金钱早就掩盖了很多传统的道德标准,而我的底线是:考虑到个人形象和影响力,我不可以做太出格的事情。但是小姐她依然可以在我的怀里入睡,我却不会有兴趣去听她编造的可怜故事。
9月12日的晚上我似乎明白了一个道理: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哪一个女人倒在你的怀里都并不重要,关键的是你心里放的是谁!
上面就是我的关于南非的天上人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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