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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红了
灯光：无 全黑
背景：橘园 照片联放 字幕：演职员 人物身份介绍
音乐：一种深深无望（《橘子红了》片头曲）
第一幕
人物：秀禾 太太 耀辉 小红 旁白
道具：篮子 蓝花布 桌子 椅子（两把 桌两旁 侧向观众）茶盅（两个） 托盘
音乐：雷声，雨声
背景：江南宅院
旁白：中国，江南小镇，1927年的秋天，这个被淋漓的细雨浸润了几千年的封建家庭，绝对的忠孝和礼教占据着每一个人的心与灵魂，像最沉重的枷锁，禁锢着每一人的脚步，你看到缓缓走来的那个女孩儿吗？在这个本该欢歌的季节，她的步子也本应是轻快的。然而租赋，沉甸甸地落在了她挎着的盛满了鸡蛋的篮子里，压着她的心，从村头走到了村尾。她是要去交上一年的租金，换回另一年的权利。
灯光：照亮舞台右侧
音乐：敲门声
（秀禾敲门，丫头应声来开门，在舞台右侧）
秀禾：我……我是来交租的。
小红：放下吧，哪家儿的？
秀禾：可是，可是今年年成不好，就……就……
小红：（翻了翻秀禾手里的篮子）就只有几个鸡蛋？这我可得问问太太，你等着。
小红：（进屋问太太，又出，回到原处）太太请你进去。
音乐：雷雨声渐弱，止
背景：厅堂
灯光：照亮整个舞台，但光线较暗
秀禾：（走到舞台正中，跪在太太的面前，太太端坐左侧椅）太太。
太太：你叫什么名字？
秀禾：秀禾，李秀禾。
太太：秀禾，秀禾。我看着她，就像看见我年轻时的影子，（转身向小红）你看她的眼睛，也是柔顺胆怯的，光芒里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灵性，与傲气。桔子红了吧？
小红：红了。
太太：（自言自语）好，好，桔子红了，他也该回来了。（向秀禾）好孩子，你的租免了，回去吧。
秀禾：这……
太太：（向小红）好生送她出去，再把六爷给我叫来。
（小红带秀禾从台右侧下，耀辉同侧上）
灯光：由暗转亮
耀辉：大嫂，您找我？（边说边坐下）
太太：嗯，桔子红了，你大哥也应该回来了。
耀辉：是啊，就快了。
（小红上茶）
太太：你大哥一直很想要一个孩子，可怜我这么多年，也一直没能满足他的心愿。
耀辉：这……这孩子的事儿，也是命里定好的，该什么时候来就是什么时候，半点急不得的。
太太：（像没听见耀辉的话似的）我总想着，这件事情是我对不起他，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该给他纳一房姨太太了。
耀辉：这，这太突然了。大哥他知道么？他愿意么？
太太：他不会不愿意的，我看了那个孩子，叫秀禾，好的了不得，简直和我年轻的时候一个模样。
耀辉：那那个姑娘呢？她愿意么？
太太：她？她怎么会不愿意呢？一个被贫苦压得透不过气来的，连租赋都交不起的人，能有嫁入容家的运气，对她该是何等的荣耀，何等的幸福！这样好的事情，她怎么会不愿意？
耀辉：那么……
太太：我找你来，是想请你做一件事。
耀辉：什么？
太太：也不知道你大哥什么时候回来，三天以后就是八月十六，也是当年我和你大哥成亲的日子。
耀辉：您是想……
太太：是的，我是想那天就把秀禾娶进来。如果你大哥没回来，你就代替你大哥。
耀辉：我？我代替大哥？
太太：只是代他把秀禾娶进门来，以后的事情我会向她解释的。
耀辉：只是，这恐怕，不大好吧？
太太：有什么不好呢？你只是为了你大哥，为了容家，做了一件意义最为重大的事情。三天后你领进来的，可能就是今后容家一位少爷的母亲。你应该高高兴兴的，把它当作你大哥和我的夙愿，也当作你的使命来对待。
耀辉：大嫂，我……
太太：就这么定了
耀辉：哎！（想要反抗却不能）
（大嫂从左侧下，耀辉从右侧下）
灯光：转暗至黑
旁白：秀禾，那个女孩儿的名字叫做秀禾。她大概还不知道，她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生活吧？难道她也要像大嫂一样，面对江南永不停歇的细雨，为一个她永远不会知道究竟爱不爱她的男人，寂寞而愁苦地付出转瞬即逝的青春，甚至一生么？难道她也要像大嫂一样，把自己宝贵的生命的全部意义，都牵系在对容家后代的期待与渴盼中，不能自拔么？她知道她要嫁的，是一个怎样的人么？还是，她甚至早已失去了她作出选择的尊严与权利……
第二幕
人物：秀禾 耀辉 司仪 太太 小红 众人 旁白
道具：桌子 椅子（均同上 向左移）屏风 床 枕头（两个）床单（红绸布）托盘 茶杯（已在桌上）
灯光：照亮舞台前部，较暗
背景：淡色绸缎 字幕：（独白）
音乐：长门怨
旁白：三天之后。
秀禾：（从台左侧上，罩着盖头）我不知道，等待我的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我正一步一步走进的是什么。自从那天答应了太太这门亲事，我就像在梦中一样。我不知道，是该延续这梦境，还是，该迅速地醒来。
耀辉：（从台右侧上，着喜服）我就要代替大哥，和大嫂，娶一个并不知情的女孩子进门。她将要面对怎样的生活呢？难道也要像大嫂一样，孤独地在企盼与等待中度过一生么？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我，今天我在这里扮演着的，就是一个最卑鄙的帮凶！
（两人在台中间相遇）
秀禾：天哪！我看见了我的丈夫。他的目光那么坚定，还掺杂了些温柔的痛与怜惜。他那宽宽的额头，他那浓郁的乌黑的眉，他那捉摸不定的笑意。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似真似幻的梦啊，居然可以是这样的美好和幸福。
耀辉：我居然看见了那个女孩儿，那个叫做秀禾，却马上就要成为我的嫂子的女孩儿。她的清澈而明亮的眼睛告诉我，她以为，我就是将要和她在一起生活的男人。可我是否该告诉她呢？告诉她我只是她的小叔，而她要嫁的，是我那个大她二十岁有余的大哥！不！我不能告诉她。你叫她怎样承受呢？怎样承受这一天，一个时辰之内，从幸福的山颠，坠入绝望的谷底的打击……
音乐：渐弱，至止
小红：（急匆匆地跑上来）你们怎么在这儿呢？快快快……要拜堂了！
背景：厅堂
灯光：由暗转亮，
音乐：唢呐 锣鼓
（太太，司礼官及群众演员已在台上，小红搀着秀禾）
司仪：一拜天地——新郎新娘天地见证不离不弃——
众人：拜啊拜啊！
太太：（微笑点头）好，好……
司仪：二拜高堂——新郎新娘高堂在上儿孙满堂——
众人 太太：（吵闹 起哄声）
司仪：夫妻对拜——新郎新娘对拜为始恩恩爱爱——
众人 太太：（吵闹 起哄声）
司仪：新郎新娘奉茶——
（耀辉与秀禾走到太太前，跪，小红将茶递给二人）
（太太接茶，品，点头微笑，秀禾与耀辉站起）
司仪：新郎新娘入洞房——
（耀辉回头痛苦地看了秀禾一眼。其他人从左侧下）
音乐：减弱，止
（二人进入绣房，秀禾坐在床沿，太太在门外轻唤耀辉，耀辉走出。此时两人一内一外，一墙相隔。太太下）
灯光：减弱至黑，一束灯聚在秀禾身上
背景：大红绸缎 字幕：（独白）
音乐：虫鸣（7-8秒后秀禾开始独白）
秀禾：（用手掀开盖头）我就罩着盖头，坐在还飘着绸布的香气的新房里，等待着那个踏实的脚步走到我的身边。那样温存地，用他宽厚而有力的手，就那么一掀，掀开我一生一世的幸福。
灯光：转至耀辉身上
耀辉：我知道她就罩着盖头，坐在还飘着绸布的香气的新房里，用最活泼的青春，编织着她心中最美丽的憧憬。我多想走到她的身边，在她那满盈着天真的喜悦的眼窝里，印下我一生一世的承诺。
灯光：转至秀禾身上
秀禾：我爱他，从我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我决定将我的一生交付给他，关心他，陪伴他。当他坐在我的身边，我就要抓住他的手，告诉他，我的爱，是多么的坚定而无悔。
灯光：转至耀辉身上
耀辉：我爱她，从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我多想就这样走到她的身边，握住她瘦小柔软的手，告诉她，我的爱，早已经沉浸在她的怀中。
灯光：转至秀禾身上
秀禾：他为什么不来呢？为什么留下孤独的我在这里可怜地猜测，他迷失了的种种因由。唉——
灯光：转至耀辉身上
耀辉：是谁？是谁在这样宁静而焦躁的夜晚，发出这样悠长哀婉的叹息？是她么？和永无休止的虫鸣交奏，凄凉得仿佛街市上最繁闹的风景中，一个充满了新奇却独行着的孩子。无助，却无辜……
灯光：渐渐暗去
音乐：虫鸣声渐弱，止
第三幕
人物：秀禾 太太 老爷 耀辉 小红
道具：椅子（四个） 大方桌 酒杯（四个）酒壶 几盘菜（番茄，黄瓜，香蕉）大汤盆
音乐：笛声起（约30秒）
背景：清晨的阳光射进宅院
灯光：由暗逐渐转亮
秀禾：天亮了。这就是我新婚的夜晚，那个本应伴着温润的呢喃和柔软的鼻息的夜晚。他们离我远去了……
背景：厅堂
（太太与小红从左侧上，满脸笑容）
秀禾：（吃了一惊地）太太！
太太：起来了？快来，老爷回来了，让他见见你。
（太太拉起秀禾，不容她争辩。老爷从左侧上）
太太：快去，帮老爷脱掉外衣。
秀禾：（不解地）我？
太太：（推了秀禾一把）快去呀，愣着干什么！
（两人走到老爷面前）
老爷：这是……
太太：这是新给你接进门的姨太太。这孩子，见了老爷还不好意思呢。（边说边接过老爷的外衣）不知道老爷您什么时候回来，先教耀辉代你娶了她的。
秀禾：（大吃一惊，不知所措）啊！（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
老爷：（对太太）太像了！我看着她，就好像看见了我们的青春，看见了我们早已被尘土掩埋了的初恋。她的眉间眼角，还隐约透着一丝被掩在淡淡的忧愁下面的执拗。这是为什么呢？（太太欲言，老爷止住她，转身向秀禾）
老爷：你叫什么名字?
太太：快说呀！老爷问你呢。
秀禾：……
太太：她看见老爷，高兴得傻了。她叫秀禾，李秀禾。
老爷；秀禾。好，秀禾。（向小红）吩咐厨房做几个好菜，再叫上耀辉，咱们一家人很久没在一起吃饭了，今天要好好庆祝一下。
小红：唉。
太太：（笑吟吟地看着秀禾）老爷是喜欢这孩子了？看来我看的人真的没有错。（老爷笑）
（三人坐定。耀辉左上。小红下，又上，站一旁。）
老爷：耀辉你来得正好，快来坐快来坐。（耀辉坐在秀禾旁边）我不在家的时候真是辛苦你了。又要照顾家，还帮我……（举杯）大哥谢谢你了！
耀辉：（忙举杯）这怎么敢？大哥一个人在外面打理公司的事情，支撑着这么大一个家，大哥您才是最辛苦的。来，我敬大哥。
老爷：好，好。（两人举杯干酒）耀辉，你也应该敬一下你的新嫂子吧？
耀辉：（一愣，举杯）我敬……
秀禾：（霍地站起）我先敬！我敬老爷，敬您在奔波和劳累的同时对这个家所表现出的关心和亲切；敬您面对一个刚见面的女子所表现出的强烈的爱护与热情。——这第二杯，我敬太太。敬您对秀禾一家的恩情，敬您在看到一个贫苦的女孩子时那母亲一般的慈祥与温柔，敬您用您自己的方式，赐予那个女孩子您眼中的幸福。——这第三杯，我敬耀辉。感谢你在我最慌乱的时候给我的扶持，感谢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给我的引领，也感谢你在整件事面前的镇定和无辜！——我还要敬我自己，敬我一时糊涂……
耀辉：秀禾！
老爷：你说什么？你一时糊涂？
秀禾：是的，我一时糊涂，把自己抛进了漩涡。这个一般人求之不得，理当为幸福的漩涡。（老爷笑）我还要敬小红——
小红：我？
秀禾：敬那天你开门见到我，敬你把我领到太太的面前，敬你为我们的婚礼而忙碌的身影，还有婚礼上你一直搀扶着我的被我当成依靠的手臂……（顿了一下）我还要敬，敬我们曾经拥有过的平淡的生活和自由的灵魂，敬我眼下的心情……
耀辉：秀禾！
秀禾：我还要敬，我敬……
老爷：好了！秀禾累了，耀辉你先扶她回去休息。
（老爷，太太与小红从左侧下，耀辉扶秀禾回房间。秀禾坐定，耀辉转身要走）
背景：渐弱 至全黑
灯光：照亮舞台右侧
秀禾：你站住！
耀辉（背对着秀禾，痛苦得有一点点颤抖）
秀禾：你转过身来，看着我。
耀辉：（转过身，发现秀禾的泪水）你……（举起手想要擦，触到秀禾的脸，又放下。心痛又恳求似的）秀禾……
音乐：弦乐重奏
耀辉：我知道你的苦楚，知道你沉重的心情，知道你现在的感受。
秀禾（不为所动的看着耀辉）
耀辉：我知道你现在恨着我，你觉得我欺骗了你，是么？
秀禾：你没有么？
耀辉：可是我……那是我的大哥和大嫂，就连你，现在也成了我的……嫂子。
秀禾：……
耀辉：秀禾，我……我实在……
秀禾：你是爱我的，是么？
耀辉：我……
秀禾：我懂了。（身体一颤，眼泪流下来）
耀辉：（扶住秀禾的肩）不！你不明白。我是爱你的！我并没有想过，能在那个时间看见你。我更没有想过，你竟是不知道，那个和你成亲的人究竟是谁。我本以为，我只是尽一个影子的责任，只是把你带向那个陌生的房间！可是我，我从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深深爱上了你。我知道你可能是不信的，你也不一定要相信。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爱，会一生一世的被我藏在心底那寸最神秘的土地里，就算你是我大哥的女人，是我的——嫂子……
音乐：止
（老爷突然进来，秀禾急忙站起）
耀辉：大哥！？我先走了……（耀辉急匆匆地从左侧走下舞台）
老爷：嗯。（向秀禾）你坐，在自己家里，不要那么拘束。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住得不惯么？还是想娘家了？
秀禾：我……
老爷：没关系，女孩子嘛，都是这样的。闲了就找小红她们聊聊，你们年轻人，应该有很多话题。找耀辉也是可以的。我常常不在家，不能总是来看你。渐渐的就好了。
秀禾：（感动地）老爷……
老爷：我还有事，你休息一下吧。
（老爷走到舞台左侧，耀辉紧随其后走出，秀禾心事重重的坐在自己的房间里）
灯光：转至舞台左侧
老爷：你喜欢你的嫂子，是么？
耀辉：大哥！
老爷：你别说了，我都听到了。你预备怎么办？你们两个继续相爱么？
耀辉：大哥……我确实爱着她，她也同样爱着我……
老爷：你！你……（向后晕倒）
耀辉：大哥！大哥，你怎么样？没事吧？大哥！（扶住大哥）
老爷：耀辉……
耀辉：大哥，我一直像尊重父亲一样尊重您。我感激您像长辈一样地关心我，照顾我，一直抚养着我。我们的父母去世得早，我的所有对于父爱的崇敬和想象，都是在大哥的身上实现的。我决不会做对不起大哥的事情！
老爷：耀辉……
耀辉：大哥您去休息一下吧，秀禾永远是我的嫂子，我想她，也会渐渐忘了我的……
音乐：抒情的背景音乐
（老爷下，耀辉痛苦的坐在地上，秀禾走出）
秀禾：耀辉？
耀辉：你叫我？你还叫我做什么呢？我们……
秀禾：我要去找老爷。
耀辉：你找大哥？找他说什么？
秀禾：我们的爱情。
耀辉：你……你不能，何况大哥他……
灯光：转红色
秀禾：为什么不可以？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应该在一起。
耀辉：你不明白的。
秀禾：什么？
耀辉：大哥是爱你的，我从没见他用那么怜惜的眼神看着一个人，也从没见他用那么温柔的语调对一个人说话。他……
秀禾：那你呢？
耀辉：我们的父母去世得早，是比我大了二十岁的大哥把我从小抚养大。他对我的恩情，就像父亲一样。我怎么能夺去他爱着的人？
秀禾：耀辉，你懂得爱情么？爱情意味着长相守，意味着永远在一起，不论是活着还是死去。就像峭壁上两颗纠缠着的常青藤，共同生长，繁茂，共同经受暴风雨最恶意的袭击，共同领略阳光最温存的爱抚，最后，共同枯烂，腐败，化作坠入深潭的一缕缕烟尘……我不过是在寻访我生命中唯一的灵魂伴侣，而你，恰恰是那个人呀！
耀辉：秀禾，我说过，我们是可以尝试着忘记的秀禾，你就不能给我一些自由么？
秀禾：你向一个没有半点自由的人要自由么？你以为你拉锯子一样拉扯的是什么？是我肉做的心！
耀辉：秀禾！我……
秀禾：你有考虑过我么？你并没有夺去你大哥的爱人。我们本身是相爱的，不是么？不管你大哥怎样好的对你，我爱的并不是他。你怎么能把我，一个有血肉有感情的人，作为报答你大哥的礼物，甚至工具呢？
耀辉：我没有……我从没有把你看作是礼物，甚至工具。我们相遇得太晚了，秀禾，一切都太晚了。如果有来世，我一定早早地遇见你，爱你，照顾你，保护你。可是现在……何况，大哥他是爱你的，不会比我少一分一毫。你和他在一起……是会幸福的。我不能对不起大哥……秀禾，你是能理解我，原谅我的……（一狠心，匆匆走下）
秀禾：耀辉……
音乐：春去春又回来（《橘子红了》片尾曲）
灯光：渐弱至黑
背景：黑色绸缎 字幕：（旁白）
旁白：中国，江南小镇，1927年的秋天，这个被淋漓的细雨浸润了几千年的封建家庭。耀辉就这样走了，匆匆地，为了大哥对他的恩情，留下秀禾，在她不爱的人的呵护中，在她爱着的人的背影中，走过，忘记，消亡，腐烂……
音乐：渐强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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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人间的孩子
到水边和荒野里来吧
和一个精灵手牵手吧
这世界哭声太多，你不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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