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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
在新加坡,居然能听到楼下的沟渠里有蛙独鸣。
室友早已经睡得不省人事。看着他的侧影,心里一阵羡慕;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睡得那样舒服了。
为了不影响室友的睡眠,把音响的声音调到很低很低,低到只听到王菲天籁的吟唱。
没有音乐,只有吟唱,感觉好到好像整个世界只有一个声音。
如果不是还能看到室友的存在,我会觉得整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而且我很希望是。
看到窗外西海岸码头忙碌的灯光,心思,飘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里应该有两个人——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男孩看着女孩,做我女朋友吧。
女孩羞涩的一笑,转身跑开。
男孩拉住女孩,从口袋掏出一副精致的木质手链,如果你答应了,就把它带上。
女孩犹豫的拿过手链,看了男孩一眼,跑开。
那个时候我刚失恋。
我愿意把它叫做失恋,虽然朋友听过之后都会说不是。
因为暗恋根本就是没有名分的事。
四年半的暗恋传奇,一直被朋友们誉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孰料到最后却连个安慰都没有换来。
朋友们一直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直到发现连续两个星期我都躲在教室的最后心血来潮地掉眼泪淹湿纸巾。
朋友们开始着急了,他们暗地里帮我物色了“替补”——虽然我很不愿意这样称呼我的事实上的第一个女朋友,但是那是事实,她没能代替她。
那天晚自习,女孩带上了手链。
紧接着而来的是高三。
那是个悲惨的岁月,随处可见的是充满血丝的,或者是昏昏欲睡的眼睛。
在重新分了班之后,男孩在楼下,女孩在楼上;男孩在楼下的左边第二间教室,女孩在楼上的右边第二间教室。
上学的时候,男孩走在教学楼的左边,女孩走在教学楼的右边;放学的时候,男孩还是走在教学楼的左边,女孩还是走在教学楼的右边。
男孩生日的时候,男孩邀请女孩,希望过一个只有两个人的生日。
女孩说,不要影响我学习了,想想是什么时候了,还不明白吗。
男孩在女孩转身离开的时候,眼泪又不能自已地落了下来。
男孩过了一个有生以来的第一个只有一个人的生日。
我们就这样理智的恋爱,平静生活。
我时常在问自己,这算什么?
恋爱吗?是吗?不是吗?放手吗?
我没有给自己任何答案。不想;也没有这个力量。
我没有再亲自找过她。我知道她见到我有的不是快乐;对她来说,我的出现是一种负担,一种无形个压力。
高考结束,到了要分离的时刻,大家才觉察到真正失去的是什么。
估完分,到了填志愿的时候,男孩问女孩,你回去什么地方。
女孩说,我要留在江苏,我不想离开太远,我想我会去南京。
男孩说,好吧。
当通知书寄来的时候,男孩去了重庆,女孩去了天津。
距离应该会产生美的。我一直相信。
到了重庆,很快我收到了她的信。
她回忆了我们在一起的所有的点滴,让我不得不相信,我们真的曾经在一起过,而且很开心过。
可是我也看到了危险的讯号:她的快乐不是体现在她所描述的故事一般的内容,而是她的真正的内心,她真正快乐的生活。
我又开始郁闷。
男孩着落后不久,学校开始军训。
在与世隔绝军营,男孩与世隔绝的心让他不愿与人交流。
男孩与所有人保持着距离,直到有一天男孩听到另一个男孩说,我注意你很久了。
军训的一段日子,是我高三以来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在军营,我独特的忧郁成为我独特的标志,也成为大家与我接近的障碍,直到阿宽哥哥开始和我说话。
我向他说了我的所有故事,他总是在我说话的时候保持沉默,等我说完,他总会先拍拍我的肩膀,然后开始说话。
他说话的时候,我也从不会发表任何意见。
近一个月的军训即将结束的前一晚,哥哥把男孩叫到军营的池塘边,从草堆里摸出一打啤酒。
男孩和哥哥在池塘边喝了整晚,像真的兄弟一样。
哥哥说,你呀,就是心事太重;有什么放不下的;一个人如果总让过去牵绊住,会活得很没意义。
男孩说,如果没有过去,我宁愿去死;我对今天从没有希望,对未来也从没有打算;我是生活在记忆里的人,也是生活在幻想里的人。
那个晚上,我和阿宽哥哥说啊说啊。不时有人加入,又离开。
阿宽哥哥说,你的处境很危险,你的奇怪念头,随时会要了你的命。
我说,这么多年我都是这么过来的,还从没有过要死的想法;不过,指不定什么时候我会考虑。
再后来,回到重大,我参加了选拔,拿到奖学金。
在我离开重大的前一晚,我们又在一起喝了一晚的酒。
那一晚我们没有说什么。我只记得阿宽哥哥说他很害怕我出来。
我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我说,如果有什么事的话,我会先通知你,让你先劝我。
CD中的盘早已换成滨崎步,原来滨式情歌也是很适合回忆的。
后记:在我过完在新加坡的第一个春节,我和她的故事就划上了休止符。
在我差点和这个世界告别的那个晚上,我没有让阿宽哥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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