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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名字之间一旦加上了一个“和”,就或多或少有了一些关联。
——题记
星期五,B107的教室,在最后排靠着玻璃门的位置。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喜欢那个位置,若是我的话,会说,那是让我觉得安静和明亮的位置。只是觉得应该用这两个字去形容,具体是什么意思,我也说不明白。
那于他而言,是因为什么呢?
星期五,我的教室在B109,所以会经过那挂着B107牌子的教室,经过那教室最后排倚着的玻璃门,看见那个位置上他的侧面。
他的侧面是什么样子?温和而平淡?
我只会用类似的比喻形容:就像是夏天的天空,只有夏天,天空才有那么干净的蓝颜色;就像是新生的树木,只有新树,在雨后的太阳底下才会散发新鲜的薄荷香;就像很久以前某个人的手,带着温暖柔软的力度,是久违的初恋情人的味道。
……
晕倒的时候,我的脑子有2秒钟的停顿,出现幻觉。
醒来时,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右手被打了点滴,白色的胶带平静地粘在上面。几秒钟后,我好像想起发生了什么事情。
抬头看那被挂得很高的药液瓶,透明的液体,还有一大半,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输完。
他站在门口和一个女生讲话,我不认识的女生,过了一会儿,他们似乎讲完了,一齐走进来。
“是我把你送进医院的。”女生劈头盖脸地说。
我连忙说谢谢,说不好意思浪费你时间了。
她说这到没有,反正我也是闲着。她说没事她就先走了。
我目送她的背影,摇晃着出去,快要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下次晕倒前先左右看看,往手空着能拖住你的那边倒,周围人都手空就尽量往男生那边倒,当然,男生是越帅的越好,像现在站你旁边的那个……”
我一下子在没明白过来,呆呆看着她的背影完全晃出了门口,看不见了,转头看一边站着的周飏宇。
“你明白她说什么吗?”
“似乎应该明白。”他笑,然后像是思考了一会儿,说,“可晕倒这种事不是说晕就晕的吗?谁在晕倒前还有时间考虑那么多呢?”
我也笑,忽然想起晕倒前脑子里出现的2秒钟的幻境。一个人的脸在那时迅速闪过。
那个现在正在我面前站着的人。
让我想想,这个人,为什么会在我失去知觉的刹那被不自觉地想起?什么时候起他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什么时候又让我记住了他?
是12月一个寒冷的夜晚,我蜷缩着身体,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经过宿舍楼下的长椅时,第一次看见他。
鹅黄路灯下的长椅上,他一个人坐着,左手边放着一大束的百合花。
他在等人我知道。
但是,他完全可以坐在宿舍楼底层打着强暖气的服务台边。每天,那里总会聚集起许多等待女友的男生,一个个安静地坐着,即使心里很焦急脸上也不动声色。我总觉得那是一个很好笑的场景,一大堆抱着相同目的的男人聚集的地方,气氛却会是安静和严肃。
不过再想想,他们的确又没什么好做“交流”的。
他不一样,他在12月寒冷的夜晚,独自坐在户外的长椅上,用一种我隐约可以感受到的心情在等待。而这种心情,让我竟不自觉地坐在他的边上。
我是这样和他相遇的,很奇怪的相遇,因为如果当时没有那份莫名的不自觉,我就错过了这一次的相遇,当然,也错过了不止是相遇还有以后的事情。
我们就这样坐着,静静地坐了整整一个夜晚,没有说一句话,第二天清晨路灯熄灭时,他侧过脸,看着我……
12月,是一个适合等待的季节,教学区、看台,或是宿舍楼前一排排的长椅,在温热缓慢的阳光下纷纷放慢了节奏,连同在这样阳光下走着的人们,似乎都在等待着新的变化:结束,或是相遇。
相遇,然后在这个季节开始。
药液终于滴完了,我显得有气无力,走出医院的时候,迎面吹来一阵风,我浑身打颤。他把他的大衣脱下来,披在我身上。我象征性的微微拒绝,说不用了。
事实上我已经没有力气拒绝,所以最后还是由着他了。
我说谢谢你来医院赎我,他说没事,朋友嘛不谈谢不谢的。我说你怎么会过来的?他说送你来的女生打我手机来着,我一接,就听到一阵杀猪似的嚎叫:“晕了晕了,晕死过去了。”我就过来了。
就是刚刚那个女生吧。
恩。
蛮个性的嘛。
周飏宇把我送到宿舍楼下,嘱咐我上去后就休息,盖好被子。还说,你呀就是不懂得照顾自己,在大街上晕倒多丢人现眼啊,还连累别人女生拖你去医院,还连累我被那女生训导了一顿……
我说好了好了知道了我不是打心里感激你了吗?
我把大衣脱下来还给他,说你也快穿上吧,要你也感冒发烧晕在街上,可没女生拖得动你,我也不会“丢人现眼”地去医院赎你。
他说好那我回去了,你快点上去吧。
我看着他的背影慢慢走远,一点点消失在视线。
周飏宇是那种很细腻的男孩子,细腻而腼腆,带着安静的沉默。和这样的人相处,是一件自然而舒服的事情,生活会像是法国电影一样充斥缓慢舒适的基调。
我喜欢的基调。
在学校后面的路上聊天,有一句没一句的,这样的生活会让我联想到安逸这个词语。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安逸。
例如应捷。
应捷就是那个让周飏宇带着一大束的百合花,甘心在12月的寒冬苦苦等待一夜的人。我不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人,因为就在那天之后,她离开学校,去了遥远的南半球,再也没回来。
那个时间,那里是夏天。
我有一份家教的工作,学生是高中时代班主任的小孩儿,一个长得跟她妈奇像的女孩。
曾经我说过,想知道坏人长什么样,看看我们班主任就行了。当然“坏人”有很多种,尖酸刻薄、小气精明之类就是我的班主任。她一毛不拔地用满脸令人作呕的笑三番四次托我父亲,让他的“好”女儿教她的“好”女儿弹琴。
她说她的女儿乖得很,容易教。
父亲说教就教吧,反正你也是闲着。
家教的时间选在周六、日晚上6点到9点,班主任不愧本色不减当年,选的时间恰倒好处,晚饭的时段已经过了,夜宵则还不到,顶多在中间上点水果什么的。于是,为了每次接受她大方馈赠的“珍贵”的水果,我不得不在周六、日晚上坐30多分钟的公车来回于学校和她家。
周飏宇知道后决定陪我一起去,理由是女生那么晚出门会不安全。
我说我很强的你省省吧。
他说再强我也不放心。
也许是那句“不放心”,让我心里某个部位被深深牵动,总之那一瞬间我像是被定格的图像,我定定地看着他,没有言语。我努力在他脸上发现着,希望找到一丝与平常不同的东西。可是不管我怎样努力,还是没有发现。
他的眼睛里是一贯的平和,我知道他说这句话时很随意。
他真的就陪我去班主任家了。班主任的女儿的确如她所说乖得很,小小年纪就知道讨好“帅哥”。第一次我把周飏宇带去她家,没等我开口,她就立马笑得像朵花一样飞到他面前,甜甜地叫“哥哥”。
要知道我教了她那么多天课,她可连一声老师都没叫过。
回去的路上我们坐在公车最后排右边的座位。我说现在的小孩真叫人佩服。周飏宇大笑,说现在的小孩从小就很有眼光。
“你今天很开心吗?”我瞪着他。
“你在吃醋吗?”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吗?我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脸。
因为他而去嫉妒的人,因为他——周飏宇,让夏棪嫉妒着的人?有这样的人吗?
我呆呆地看着他,直到他用肩膀撞醒我。
“喂,你发什么呆呀?”
我讪讪地笑:“随便发发喽。”
侧过脸,我的目光转向右手边紧倚着的车窗,窗玻璃反射着左边车窗外的世界:建筑、人流、斑驳的树影。公车向前驶进,景物一路往后退,经过一个个路灯,每一盏都让我隐约看见一个人的脸,一个我不认识的面孔,可分明又好像很熟悉。那是她的脸,我突然意识到。
此刻,她正在南半球过着温暖的圣诞节。
我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吵醒,无精打采地抓起听筒。
“你在睡觉吗?”
“恩,不过现在被你吵醒了。”
“你还没吃东西吧,我给你熬了点粥,我在你楼下,你下来吧。”
“哦。”
“记得多穿点衣服。”
“哦。”
周飏宇一个人住,在学校附近的一幢公寓楼里,小小的房间却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整洁的居所。这一切都归结于他的洁癖,例如他会一根一根的洗菜,像第一次做剧毒物质的实验那样仔细。
我跑下楼,看见他坐在服务台边的椅子上。一见我,他就皱起眉。
“不是叫你多穿衣服了吗?”
“我不是穿了吗?”
“睡衣也叫衣服吗?”
“那感情我是全身赤裸着来见你的。”这一句话是我在心里嘀咕的,他没有听见。
他把饭盒递给我,说小心拿别烫着,我先走了。我看着他往门口走,在后面喊:“你没有其他话和我讲吗?”
“你快回去吧,要着凉了。”
我目送着他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于我的视线,陷入黑暗。
很久以前我就习惯目送他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于我的视线,陷入黑暗。不知是不是因为看太多悲剧的缘故,常常会有悲伤的预感,例如习惯每次把他的离开当作是永别,心里拼命地难受着。可是每次“难受”以后,下一次,又忍不住要看着他,直到他再一次从我视线消失后,才转过头,然后,再一次的难过。
我把这一点归为想象力丰富和有艺术家情节,学音乐的人总比常人感观一点,情绪化一点,外加精神病一点。周飏宇是这样说的。
我喜欢在晚上9点,和周飏宇一起,坐在公车最后排右边的位置上,即便只是安静地坐着,不需要言语和动作,心里就会觉得莫名的踏实。
对于周飏宇频频在她家里出现,班主任有了意见。
趁着有一次她女儿粘着周扬宇,她一把把我拽到边上,似笑非笑地说:“他是你男朋友吗?长得不错,他没事做的吗,怎么一天到晚跟着你?你爸他知道吗?老师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关心你……”
后来周飏宇就没再进班主任家的门,他把我送到她家门口,再去街上晃足3个钟头,9点的时候来接我。
班主任也就没再说关心之类的话,因为我了解她,了解她所谓的关心不是因为我,我跟谁混在一起她都不介意。
我对周飏宇说她是觉得你在的话她就不好意思只塞一个苹果给我们,多塞一个她又会觉得亏大了,她所关心的就是这个。
周飏宇说你可真够绝的。
周飏宇的生日是在9月,天秤座一,星座寓言上说我们适合作恋人。
恋人,就是可以知道彼此的想法,触摸到彼此的身体,彼此成为控制对方灵魂的不断变化着的药剂,时而快乐,时而忧伤。
从认识他到现在,只有一次,我感觉我们的距离近得像恋人。那是在前年的平安夜,我们一堆人跑去吃火锅,他喝了很多的酒。走到宿舍楼下的长椅边时,他停下了。
路灯下他的表情是呆呆的,却又不是醉酒后的目光呆滞。我盯着他看,摇摇他的胳膊,说你没事吧你不会是想吐吧?
他突然一下子把我抱进怀里,就这么突然的很用力地抱着,紧紧地几乎弄疼了我。
那一刹那,仿佛间我听见有东西破碎掉的声音,在我的心里。我和他如此地靠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体温和血脉,透过他的衣服,渗入我的身体。
我说你怎么了。他说没什么,只是想就这样抱着你,就抱一下,一下下。
他的声音轻而淡,带着哽咽,好像一阵风就足以淹没。
他不再说话,身体开始轻轻地抽动。
他在哭。
哭泣。
是谁让你哭泣呢?你的眼泪为谁而掉。我在他的怀里,身体因为他用力的拥抱而渐渐失去力度。我感觉到他的眼泪从他的脸颊滑落,带着温度缓缓渗入我的衣服,滴进我的心里。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慰到他,所以只能沉默。
我们就这样拥抱着,在路人看来很正常的恋人之间的拥抱,在12月24日充满甜美温情的空气里,在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粥煮得很好,不稠不稀。这是拜我所赐。
我的胃不好,隔三差五的痛,一痛起来就整天整天不想吃东西。每每那时他就会煮上一锅粥,热气腾腾的,连哄带骗的要我喝。所以虽然我的胃不好,但也从未出现过瘦的憔悴的情况,倒是他,自从认识我后,变得瘦了许多,想是粥喝得太多又老是为我担心的缘故。像是今天早上发生的事,要是我听他的话记得吃早饭就不会发生了。
想起今天的事,我又忽然想起,我手机里存了那么多号码,那个女生怎么就挑准了周飏宇的号码打呢?想着想着,短讯的提示音响了,周飏宇问我加衣服了没,提醒我明天演出的票给我留着呢记得去他那里拿。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周飏宇的名字是我电话簿里的第一条记录,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别人肯定是拿了你的手机翻出电话簿就拨了,哪有闲情研究那么多号码里哪一个和你最有机缘呢。
我给周飏宇回讯息,说:诶,我知道那女生怎么就挑准了你来医院赎我了。他问为什么?我说,呵呵因为我晕倒后神智不清不停叫你名字啊。他回了句少来了,我又不是没见你晕过,像死过去了一样,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了哪会喊别人的名字。我说真的真的以前是你就在我旁边你反应迅速我根本不用叫你就能拉住我啊。可这次不同,你不在嘛!他说你好唬我了,我对你有那么重要吗。
……
只有对自己而言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才会在危机的时刻第一个被想到吗?那么,周飏宇在那一时刻想到的会是谁呢?
是应捷吗?
周飏宇和应捷据说在高中时就念同一班,所以我有理由怀疑在没进大学前他们就已经是恋爱关系了。
周飏宇比我大一届,也就是说在我念大一他念大二的那个冬天,应捷扔下周飏宇飞去了南半球,而我则在那个冬天意外地捡到了他。
我只是捡到了他,像是在路边捡到一个球或是钱包小狗之类的,它们会在我手里停留一段时间,然后就会被归还给失主。除非失主永远不再出现或是失物永远忘记了它的主人愿意和我在一起。
周飏宇的心里还有应捷。他的手机里还存着她的号码,只是前面多了几个数字。这个号码三年来从没未被他拨通也从未伴随着铃音在他手机屏幕上闪现。
可他还留着它。
第二天下午我去他家拿票,顺便带了张明信片给他。
明信片是寄给张扬的。张扬是周飏宇高中时一特好的哥们,周飏宇把他介绍给我后,我们也成了特好的“哥们”。
每年圣诞我都会寄一张小卡给他,表表心意,署上自己的名字,然后让周飏宇在我名字后面签上他的名字。他签草书我签行书。
签完后他把卡给我说亏你每年还记得做这么酸的事情。我呵呵笑,接过卡片仔细端量着。
“咦?”
“怎么了?”他看我盯着那卡半天,“什么地方写错了?”
“这儿。”我指着卡片的右下角,并列着我们签名的地方。
“没错啊?”他说。
“你不觉得,两个人的名字并在一起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
“好像是签着卖身契或是生死状?”
“我可没这么觉得。”
“这样好了。”我拿起笔,在我们的签名之间加了一个字,“这样就好了。”
我把卡片递给他,行书的“夏棪”和草书的“周飏宇”之间多了一个“和”字。
他打量了一会儿,笑:“这样写好像是在写结婚证呢。”
“是吗?我看看。恩——的确有点像结婚证书,结婚证就结婚证啦,总比卖身契好听。最起码,好听一点。”
我嘻嘻地笑。
晚上我去看演出,7点开始的,周飏宇给的票在第9排最中间,不远不近,刚刚好的位置。
演出办得很成功,大家也都很投入,因为对于大四的学生来说,这一场的意义就相当于告别。
告别这个词语会让我想到哀伤,哀伤还有孤独,然后便是在我看来周身散发着哀伤和孤独的周飏宇,以及他的琴音。
我喜欢一切我认为可以表现哀伤和孤独的乐器,例如大提琴,例如吉他。
可我不喜欢很多在大学里弹吉他的男孩子。那种留着长发,高且异常瘦,不停地抽烟,半夜三更在女生楼下唱情歌,坠满整脸清高和不屑的人同样让我感到不屑。
那会让我立刻联想到:他的头发几天没洗过了,他畸形的瘦是不是因为某些不可名状的病因,他满脸的清高和不屑是因为缺少教养,他喜欢夜半放歌是为了满足自身特殊的心理需要。
而更为重要的一点,在我看来,多数在大学里玩音乐的人,只是想借此来吸引别人注目的,而不是真的喜欢。
周飏宇不同,他短短的头发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修长的手指干干净净,健康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温和和忧郁。天生的忧郁,在从我第一次遇见他时便从他眼角读出的忧郁。
也许所有忧郁的琴音都让人容易感动,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他适合音乐,即便他对音乐的态度也并不见得虔诚。
周飏宇上台弹唱了一首歌,他自己写的,名字叫做“当我们再一次遇见”。
之前我也有写过一首类似词的东西给他,名为“某年某月某日,如果你爱我请把枪口对准第二个男人”,并且软磨硬泡地要他谱了曲在这场演出上唱。可后来他说这样的歌在台上唱会被人丢鸡蛋的,他说我另外写了一首歌给你。
其实我很在意这场演出,和台上那堆奋力表演的人一样在意。我知道“写了一首歌”和“写了一首歌给你”这多出两个字的两句话有多大的区别。
我坐在第9排最中间的位置上,期待这种区别的发生。
可当他歌名一被他念出来,我的脑子就空白了。
“当我们再一次遇见”,我就知道这首歌根本就不是写给我的。我早该知道。可是,现在我却还满怀希望地坐在这里,傻傻期待着歌词里会有我的片段。
琴音很哀伤,周飏宇的声音也很哀伤。我说过我喜欢一切哀伤和孤独的音乐。可今天,我希望他不哀伤。我甚至希望下一秒应捷就会出现,然后把周飏宇从我手里拿回去。
不管这个愿望的实现需要我付出多大的代价。
因为那样的话,不止今天,也许以后,他都不会哀伤了。
我想得鼻子都发酸了,低头不再看他。他的声音在渐渐远离,周围的一切也都在渐渐地远离。
散场以后我们一起吃宵夜,在学校附近的大排挡吃很韧的拉面,一个大碗一个小碗。通常情况下我会连小碗都吃不完,所以在说我们开吃前,我会用筷子很小心的把面条从我的碗里挑出一些放进他的碗里。
今天的天空很明朗,星星一颗颗清晰地坠在上面。他送我回宿舍。
我说今晚的星星很多啊。他说恩,明天一定是好天气。
我说我偶像有作过一首歌,‘星星是穷人的钻石’,想想星星真的是比钻石好很多。从小到大,不断会有人把你身边的东西抢走,金钱、朋友、甚至生你养你的父母。可是星星不一样,不论是白天还是夜晚,它都存在在那里,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它就会很清楚地让你看到它。它永远都在那里,没有人能把它抢走……
“那……”他停下了脚步,我转过头,我们的目光相遇。
“夏棪你是我的星星吗?”
黑夜里我再一次力图发现他说这句话时脸上有没有异样,可是黑夜里,我连他的样子都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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