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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他俩的故事)
陶觉得是个好时候,给他写一封信了。爬上爬下,终于是找了几片像样的信纸。滑溜的白色光面,蓝色的珠油笔写上去,倒是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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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 Joel,
这是临近你生日的时分。我曾以为个性不记仇的我还要会给你庆祝,却不知这时的我,已经决心逃出你我的怪圈,不让自己飞蛾扑火。
我觉得你是禽兽。准确地说,你是一个可怜的,庸碌的,带着伤口与恨、哀愁、痛苦、不解的,罪恶的个体。我染上了你的病毒。你真的很可怜,我现在依然同情你;可是,我终于领悟到,我之前在傻傻地靠近你的过程中,让自己也染上了病毒;却对你的病,疗效甚微,极其极其的甚微。所以,现在我选择离开,不是因为你不值得治疗,而是因为那个可以治好你的人,那个有解药的人,那个最懂得解药的医生,不是我;不是因为我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你,而是因为我不该现在出现在你面前,或是你现在不该出现在我面前;我再怎么关心你,我们再怎么有缘,我也不该是被你伤害的人。你的伤害应有人受罚,你的债,应有人还,可是那个人,不是我。
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 -- 昨天的感情、顿悟,好像一瞬间的事情。 之前一直一看到你送的熊,就想起你的好来,想起我们一些微少到可怜的美好细节;然后因为想到回不去,感觉自己被抛弃,而心痛得弯下腰来、哭出声来。之前,这样多个夜晚,靠着枕头,在哭泣中睡去。即使在这痛苦的过程中,理智的自己曾告诉我不该再想你,不该再受伤害;可是,心里的感情却象关不住的闸,经常决堤般矛盾、痛苦、忧伤。这样理智与情感的纠结,就如同你明明知道各条街道,各个方向,却始终走不对;那是因为,你不知道自己坐在一辆车上,你感觉不到待你行进的车的惯性。我也不懂为什么昨夜我就突然像从车里跳了出来。我那时像往常一样抱着你的熊哭,却哭着哭着,突然发现你的熊好可怕,它面目狰狞,吸走了我的所有快乐!它睡在我的床上,我的床便像一个黑洞,每每躺上去,便不断地忧伤落泪;它坐在墙角,我的房间便像抹上了呛鼻的烟雾,一旦坐在屋里,便被吸干了能量,昏昏欲睡。它,你送的熊,你,你的影子,其实,是一个面目狰狞的魔鬼!它吸干我的快乐,它吸干我生命的活力;它逼我哭,他逼我看不见快乐,却塞进我身体满满的黑暗。
它是恶魔!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真的十分害怕,不寒而栗。我打开了所有的灯,慌张地将熊关进被抱出来的包装盒,放回柜子。最后我还是留了一盏灯,抱着另一只玩具—象征自己本名年的桔黄色笑着的老虎—心悸地睡去。
其实,抱着象征自己的老虎,每每看到它大大的笑,我就安心很多。它不像你的熊,灰色的,永远不笑。我曾试图不去想你,试图放弃,把熊关回去一次,可是后来觉得它无辜,又自恃已经原谅了自己、原谅了你,走了出来,就把熊拿了出来。谁知,后来又被你伤害,又被你传染。这一次,我真的怕了,我认识到了你的可怕,我认识到了陷在漩涡中的可怕,我认识到了随着惯性行进的错误。所以,这一次,是不是说明,我已经走了出来,成了安全的旁观者?我不敢再自恃,可是,我希望答案是肯定的。而且,我知道,我至少在成长的过程中。
在这个夜晚,在这个临近你寂寞生日降临的夜晚,我祝你晚安;如果让我许愿,我希望你能受到惩罚,为你在我身上做的罪恶—你侵犯了我的灵魂,你蔑视了我的理想,你浪费了我的时间,你削弱了我的青春,你夺走了我的快乐。可如果我能够再影响你什么,我希望你能找一个好的心理医生,去让那些真正有解药的人,治好你的伤;让那些伤害你的人,消化你的孽障。这是我现在看来,中断罪恶循环的方法—不是结束我的生命,让我不再感受到你给我的痛苦,而是让这些失衡的感情,流向它们该流向的方向。
多么简单的道理,我现在才懂。生活,真的需要经历,需要经验积累下的智慧。这个道理是:罪犯犯了罪,就要受到惩罚;即使每个罪犯都有自己的故事,都被伤害过,都需要在被惩罚的同时,接受心理治疗,去寻找他自己的公道;可是,这不代表他犯了错,就不用负责任;他没有把这种罪恶传播给一个无辜的人的权力。而我,不应该简简单单宽恕罪犯,不应该一边做受害人,一边做那个一点也不合格的心理医生。我让自己受伤,我让你的罪孽,找不到原路返回。我走的,是自我毁灭,使罪恶延续的道路。
这就是一个二十几岁,比你小十岁的女子,在她二十几岁,说的话。她现在会离开你,好好照顾她自己,累积快乐,庆祝青春与活力,安排每一天,准备每一天奇迹的到来。她将自己从你的乌云下拿开,站回她原来的位置,这里有她的哀伤,有她的快乐;有她的彷徨,有她的希望—这一切,都是她完完全全拥有的,她能主宰的,如同你拥有你的一样。你站在你的生命里,我站在我的生命里,这一切看来,多么轻松快乐。
我的,
二十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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