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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层边缘的光,吹弹可破。机舱里一直是静悄悄的,从夏天飞到冬天,从冬天飞回夏天。此时的心情,大概是冰封河下的水吧,温暖而知足。不想喝东西,尿意也忍着,窗外的光渐亮,月亮隐去,看得见半边机翼闪闪发亮,这是在很高很高的天空,外面的气温一定很低,所以那些发亮的东西,是冰。’
今年的雪来得迟些。但冬天来的却一点也不迟。五点钟太阳收光,公车里没有暖气,坐着比站着还要冷。丁丁的耳机开着,吱吱的电台效果不好,断断续续的,是六点钟的心情故事。
一天一段,有时被感动,像是喝可乐不断打饱嗝一样不可自抑,但那些日子好像越来越少了。路线是坐了几年,熟得不能再熟的,因此有了几张极为熟悉的脸。这冬日里的公车,像是三月里天空的一只蜈蚣风筝,春寒僚崤,满身花点。它的一点好和一点不好,中和的时候很难看出是谁占了上风,丁丁今天很疲倦,因此,天气显得更冷,电台的心情故事,不痛不痒,它甚至还提到了夏天,这种天气,应该说说麻辣火锅,烧酒和水煮豆腐吧。天色暗了下来,夜色变活,一点点地,卷进夜的流光里。
以年近三十岁的人来说,丁丁这个名字实在很幼稚。小时还还不觉得,因为可爱,得宠。那个时代出生的人要么连名带姓两个字,要么用叠字。而东西贬值很快,很少有同身份恰如其分的称谓永远伏贴的存在。二十岁的时候并不会这么认为,但有一天,对鲜艳轻佻跳跃的东西力不从心的时候,人就会只想着安定。这样的冬天,就去南方吧,等春暖花开的时候再回来。丁丁是这么想的。但可没办法真得这样做。
她在海边长大的。
一个小村边上的海。既不美丽也不壮阔。海线单调,只有日出的时候染成一片橘红色,那时的太阳如同漂在海面上,荡来荡去,让人很想摇了小船过去,像是揪一朵莲花把它给掐下来。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大众眼中的海,有种威胁生命的神圣。有天夜里,看了<cast away>,寂寞如此纯净,tom hanks把一只足球打扮成好兄弟jack.儿时的海紧逼到眼前,海上是风,风上是天空,天海四合,离长大还很远。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还记得,有个儿时的玩伴,小男孩,结实瘦小,不爱读书。他可能也来到了这个城市,如果还没结婚,下班就不必赶回去,但这样的夜,也没办法在外面多耽搁。
一直一直,一直发育的很慢,而且那个时候不流行传胸衣,单衣在风中猎猎作响,看得见男孩的肋骨,阳光很大,天空很蓝,那时在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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