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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时间拐带的黑孩子
在一个下午的转弯路口
面无表情 徐徐蹲下
看两枚削瘦冰凉的指尖
如何调戏
一颗残喘的烟头
它们有同样脸般的苍白
它们有同样脸般的枯黄 以及
同样焦黑的咽喉
唾液在血丝中汩汩解冻
啐！
对不起，罚款五元／劳改一周
你所说的将作为呈堂证供
――南洋，南洋
你怎能忽略我的沉默
时间粘糊流动
汩汩的河面有格子在晃晃悠悠
很多的格子堆成很多的格子
很多的格子堆成很多的格子
堆成那些糟糕的整洁的房子
影子里 鸟在奋力地游
胡姬花在尖叫声中寂静地害羞
一千个穿着校服的小孩在礼堂
嘶唱他们的学生守则
或者背诵国歌
红头发校长四处寻问：
午餐，半截康桥和七分熟的徐志摩
――南洋，南洋
你怎能高过我的祈求
在时间的砧板上
记忆的裂痕四处游走
顺手一把廉价的水果刀
把整个下午霍霍割开
发霉的凳子跛脚的桌子
赤道的寒意腥臭的酒精
（Kopi C，Beng……）
汩汩地流
两叶生锈的嘴唇
一道鲜美的旧伤口
握紧，或者放开
左手，或者右手
同样疼痛
――南洋，南洋
你怎能淹湿我的忧愁
时间爱穿 印满粗话的红色T-Shirt
爱穿浆直的牛仔裤
戴着有气孔的各式面具
倔强，并且满身铜臭
挤在抢搭电梯的人群中
坚持不肯徒步行走
追逐、等候、发呆、沉默
一个结果：没有结果。
白板上爬着白色扭曲的笔迹
一个下午乘一个下午乘一个下午乘一个下午……
等于 一个下午
时间在汩汩。冰冻。
黑孩子找不到下午的出口
――南洋，南洋
你怎能这般 无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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