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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家乡之后,才发现,人们对于江河的理解,是大不相同的。我印象最深刻的还是我目前家门前的一条沟。大约两米宽。有个风雅的名字叫,凤溪。我并非想要嘲笑它们,只是如此名字,不如不取。记忆里那条澎湃又不失曲折的江水,才当得青衣二字。这种顽固的恋乡情结,或许又将要被取笑了。
昨日下了些雨,江上雾蒙蒙的。老城如盘龙般的巨大黄桷树,以俯瞰之势临江舒展。空气清凉透彻得仿佛可以吸到江那边的风。是喝茶的好时节。
江边排开许多竹椅子,躺下去就起不来。这里离产茶的地方不远。记得祖父笔书的“蒙眉绿,紫砂暖”,觉得这蒙眉绿三字,神韵尽至。小时去蒙山采茶,也是雾多雨凉的山上,清秀难言。茶叶形如其名,如女子之新月眉。水一冲下去,澈然的绿色就涌到杯口。蒙眉的清秀,和其他的茶比起来,是淡然久远吧。
都说浮生半日闲。
这个假期太悠长,就一日一日闲下去。下午太阳稍微阴了,就偕同父亲去江边。两张躺椅,两杯素茶,直到灯火挂上街头。
我想这人那, 长大了,或是苍老了,往事就没有提起的必要。父亲是老了,这样两人不说话,不争吵地度过江边的半日,将来或许是机会不多了。我不在,或是他不在了,又或者整顿城市,修楼房了,砍树并枯了江水。这些恐怖的事,希望不要到来。
偶尔有残留的雨水从黄桷树上面滴落下来。听见“哒”的一声在木头小桌上。运气不好就滴到身上,但是干净的水。空气干净,雨多,树叶子也清爽得紧。
江边的石头是如脊梁般一条一条,平插入水。有爱水的人,端了茶,赤脚下到河滩,坐在那石条上面喝。脚可以伸进水里,指头拨弄沉底的小石头。我是太懒散,那样的姿势,是断断坚持不了的。
江边的茶,悠长却又说不出太多所以然。翻覆来去就是那些词语,也都说淡了。或许,在某个稍微久远的年代,不是太古老。穿碎花小袍,斜挽发髻的女子,会给我这样的感觉。然而如今的生活中,这样的江边半日,竟是太奢侈了。
母亲说,幼时家里贫寒,祖父曾在她们的素旗袍上画上水墨的几笔,比如玲珑的小茄子。他的画曾千金难求,然而这子女衣上的几笔,却是老人的一点童心。这些都是平和淡然养出来的心境,就如这江边半日的闲茶。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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