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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现在是不是一个合适的时间来回忆那段往事. 只是那天b 在bus上提起g的时候, 也提起了他. “再也别提他了. 他不够男子汉.” 话说出口, 我自己也吃了一惊. 这似乎是我第一次这样评价他. 怎么会突然之间说他不够男子汉呢?不够男子汉去面对我这样的朋友?还是不够男子汉去面对自己的现状?更不够男子汉去试着改变现状?
那时候刚刚进nus, 他跟后来成为我跟b大哥的zh经常来我们房间玩. 他一米八二的个头, 肤色微黑, 一脸青春痘. 除了个头之外, 并无任何吸引人之处. 现在回忆起来, 我这样告诉自己. 可是, 人就是那么奇怪. 没多久, 我就喜欢上了他. 刚开始, 还是偷偷地喜欢, 后来b看出来后就问我是不是真的. b是我无话不谈的朋友.我没半点犹豫, 点点头承认了. 喜欢一个人又没错, 有什么好隐瞒的? 更何况是对b. 一向除了学习活动对其余都漠不关心的我每天晚上九点准时上msn找他聊天. 终于一个下午游泳之后, 我决定告诉他. 我告诉b这个决定. b说我太冲动了. 我笑笑, 没说什么. 那天晚上, 我给他发了封电邮, 告诉他我喜欢他. 我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第二天. 第二天晚上还没收到他的回信. 我想起来, 那天b说我太冲动了. 我开始担心, 如果他查电邮的时候他的那帮兄弟在旁边看到了他们会怎么想, 其中一个还是我lab 的TA. 记不清过了多久他终于给我回信了, 现在想来似乎没有多久, 可是当时确实每分每秒都坐立不安. 虽然他拒绝了我, 他的回信却也在预料之中.
“我们彼此还不够了解. 我不了解你, 你也不够了解我……我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 这样的托辞不会显得太陈旧太敷衍了事吗?
“也许我们彼此还不够了解. 可是, 我们可以去尝试一下……..”第一次喜欢上别人的女生是不是都这样坦白?
“……你真的不了解我. 你曾经说我几乎每时每刻都在笑, 跟我在一起好开心. 可是, 你并不知道其实我是个很自卑的人.我告诉你一件事, 我的奖学金被停了两个学期了. 现在靠贷款生活. 这件事请不要告诉任何人, 包括b…….我真的配不上你……”
怎么会这样?从小到大一直做乖乖女的我如果碰到这种事,肯定要伤心的谁都不理. 可是他每天都开开心心笑嘻嘻的, 这绝对不可能?他一定是在骗我, 一定一定是在骗我. b问我进行得怎么样了. 我含糊地答, 他说他配不上我.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他被停奖学金的事, 即使是b. 我发信给zh. zh是他最好的朋友. zh 也说我和他不合适. 我心里失望极了. 可是我从没有哭过,. 我反而觉得他很可怜, 一个明明心里很苦的人却每天要装着很快乐.世界上最可怜的人也莫过于此. 我转而怜悯他. 我曾经傻傻的想, 如果我只因为他的成绩不好就不喜欢他了, 我跟那些我最看不起的找个男朋友当钱袋的人有什么分别? 我想帮他, 我甚至想过跟他平分我的奖学金, 然后再打份工. 也许很辛苦, 但我知道我是自愿的, 即使他不答应跟我在一起. 我想只要他努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当然这些想法最后被证明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了.
他开始躲避我. 不答应就不答应吧, 何苦这样躲躲闪闪的呢? 不是答应过我, 不管发生什么依然是朋友的吗? 我们两个都很痛苦. 我在huasing上申请了一个id, 开始发贴, 发泄心中的不快. 每次他都会和一贴. 我觉得我们好象是在捉迷藏. 一天雨后我们竟然在车站碰面了. 我正犹豫着是否应该假装没看见. 他已经跟我打招呼了.我冲他笑笑.
不久之后, 他被nus 开除的消息传来. 他来看我和b, 加上zh我们四个人去吃了一顿饭. 我提议喝酒, 他叫了tiger beer. 这是我第一次喝酒, 我喝了满满一大杯啤酒, 很涩很涩的, 喝完了, 嘴里极不舒服.
他回国的前一天, 来nus 跟好多朋友道别,. 他很迟才来我和b的房间, 呆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说还要去看最后一位朋友. 我没有留他, 也没有说什么祝福的话. b问我为什么没有哭? 我说:”如果我哭了, 他岂不是更伤心?”b很无可奈何地看了我一眼, 然后说:”你太傻啦.如果你在乎他,就当着他的面哭出来.不然,他会认为你不在乎他.” 他走后半个小时左右, 我突然很想再见他一面. 我猜想他会去后面那个车站坐车. 我从小路跑过去. 可是就在我快到车站的时候, 我看到他和一个女生偎依着走过. 我转身就跑了.
“他是骗我的.”我一边跑一边想, 眼泪早就流下来了.
“没什么了不起的.”那段日子我经常这样安慰自己
得知他国内新的电邮地址的时候, 我经常给他发信, 鼓励他忘掉过去, 重新开始. 每次他都是懒懒的, 好久才回. 后来慢慢地听说了好多他以前的事情, 关于他怎么在nus的两年之内追了N个女生. 不好的传闻越来越多. 我发现过去的自己是多么傻. 曾经以为他只是因为大大咧咧而成绩不好, 没想到原来两年里有这么多故事. . .也许他根本就不在乎,不在乎成绩,更不在乎我. 没几天, 我感冒了一场, 头重得快抬不起来了, 一次上楼梯的时候差点摔倒.
我试着忘却曾经发生的一切, 只把他当作普通朋友. 可是我渐渐发现他竟然那么懦弱, 一点都不敢面对. 渐渐的连我的信也不回了. 直觉告诉我, 他一点都没有变, 也不会变.他没有努力过, 也不会变得努力一些. 一个人可以错一次,可是如果他不思悔改,不思上进, 即使他再可怜,他也不配别人怜悯他. 我的心慢慢变冷变硬. 也许是我多管闲事吧. 人家怎么过, 跟我有什么关系. 每次写信就知道像个老妈子似的, 嘱咐人家好好学习, 肯定把人家烦死了, 索性不回信了呗.
一年后, 我找到了我不仅仅喜欢而且真正用心去爱也爱我的人. 过去的一切渐渐模糊, 我也像大多数谈恋爱的女孩子变得越来越幸福快乐.
b有一天跟我说,他的贷款到期了.银行已经通知他的担保人还钱.而他的担保人是我们都很熟的一个学长. 我问b怎么知道的. b说, 他发信给b和其他几个朋友的.他说他暂时拿不出这么多钱,希望我们想想办法. 能拖就拖, 不能拖的话希望我们凑一下先帮他还上. 为什么我没有收到他的信? 在一切开始之前, 他答应过我不管发生什么我们永远是朋友的. 告诉了那么多人都没有告诉我, 这也叫把我当朋友吗? 生气归生气, 我答应b 如果要凑钱, 算我一个. b犹豫了一下说, “你的那位知道了肯定会生气吧?” “不管怎么说我们刚来那会, 他帮过我们不少忙. 也算好朋友了吧. 我想暂时不告诉我那位,你们先跟银行交涉一下吧.” 我尽量把语气放轻松些. 挂了电话, 发了一会呆, 冷笑两声. 我把别人当朋友, 人家把我当朋友了吗?罢!罢!后来银行答应拖延一段时间, 一直到现在.
我们之间的联系终于在我N次的尝试失败之后中断了. 只是我一直想不通, 为什么连朋友都不要做了呢? 为什么跌到之后就没有勇气再爬起来呢?
后来b去他现在所在的城市旅游, 回来之后告诉我, 他有女朋友了,跟我一样温柔的一个女孩. 我笑笑, 倒不是我早就料到, 而是他在我的心目中也已经不是朋友了. 既然双方都不把彼此当作朋友, 还有什么好牵挂的呢?
想起他某个贴子的结尾一句----
天晴了. 小鸟在雨后的草地上跳来跳去.
我知道, 那所谓的小鸟其实是这个狮城随处可见的又丑又讨人厌的乌鸦. 我们总是不自觉的美化身边的事物, 就像我曾经以为我们还是朋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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