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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有故事诞生,也有故事偷偷地结束,至于结局如何也许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于是在你的心中故事并未结束,或者并未走到你希望的结局。
唱歌的女孩
认识她,是在转到这个学校的第二个学期。
她总是一幅静静的样子,不太引人注意,如果不是那次生日聚会,大概我会在毕业后很快把她忘记。
可能因为是毕业前的最后一次聚会吧,那天我们闹得很晚,喝光了几箱啤酒。男男女女拼命地唱歌,宣泄着或喜或悲的情感。不唱歌时就坐到好朋友身边,高谈着要进入哪所高等学府,要如何从来自全国各地的精英中脱颖而出,毕业之后又如何的大展宏图,到时北京有你,上海有我,整个中国都是咱们哥们的。正在我和同寝约定要如何在2008年奥运会上见面的时候,前面突然一阵骚动。有人大声地喊着:“快别抢,让我和芸儿唱一个。你们还没唱够啊?”屏幕前,小青正将一只Mic塞到芸的手中。原来,她们同桌要合唱一首歌,小青是我们班的歌后,芸的歌声我们都没有听过,于是停住了谈话,看向她们,房间里顿时静了好多。小青点的是~~~, 两个女孩肩并肩站在屏幕前。小青穿得是红色的裙子,白色的带折领的上衣,动人活泼;芸穿得是白色的长裤和一件绿色上衣,清纯淡雅。两个人依偎着对方,随着歌声左右摇摆,很入神的唱着。一时间醉人的友谊洋溢于整个房间,回荡在每个人的心中。
歌声悠悠的停了下来,掌声雷动,男生拼命的叫好,女生偷偷的擦拭着眼泪。
小青突然很开心地笑了一下,宣布道“接下来是芸儿的独唱”,看样子她大概在私下里作了芸不少的思想工作,现在径直帮她点了歌,是刘若英的《很爱很爱你》。芸很羞涩地拿着Mic,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便转过身认真地看着荧屏。
“想为你做件事,让你更快乐的事,好在你的心中埋下我的影子。。。”
没有人会想到,芸的歌声是如此好听。所有的人都在一瞬间静止了下来,愣愣的盯着她。歌声中的她,如一株荷花,透出着很清香的美丽。
“很爱很爱你,只有让你,拥有爱情,我才安心。。。”
她慢慢的转过了身,眼中饱含着泪水,让人觉得她的视线很模糊。她的手慢慢得抬起,动作轻柔,和缓。
就在那只手抬到胸前的那一刻,我突然浑身一震,我清楚地感到她那躲在泪水后的目光竟是落在我的身上,我们的目光如实质般在她的泪水中相遇。歌声停住了,却将我留在梦中。“或者是错觉呢?可是。。。”
这时芸已经坐了下来,室友们又接上了有关看奥运的讨论。
“倒时,每个人都要带着自己的女朋友阿。”
“当然了,我一定带小青去!”追了小青三年的阿羽说。
“我就不知道会带谁了,呵呵。”
。。。
“你会带谁呢?”我突然被从梦境中拉了出来。“什么?”
“你的女朋友啊,你会带谁去呢?”
“呵呵,我哪知道?说不定是她呢?”
“谁?”
“啊?哦,就是她啊。女字旁的‘她’。”我心里浮动着一股荷叶般的清香。
晚会在醉语泪香中结束,我一向不喜喝酒,阿羽却喝的一塌糊涂,照例得趴在我的肩上。我们刚走出酒店大门,小青领着芸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对着阿羽皱起了眉头“怎么喝这么多?看你醉的。”“没有,没有。”阿羽立刻从我的肩上拿开了手臂,很夸张的迈出两步,“你看,你看。”“呵呵,真的?”小青追上几步。我当然要给阿羽机会,于是放慢了脚步和芸走在后边。
我们没有说话,夏夜的风吹在身上,带有花草的清香。然而风是从她的方向吹来的,我便很怀疑那是她身上的味道。
路走了一半,我尴尬于气氛的沉默,终于从香气的来源的问题中回过神来。
“你唱歌真好听!”我试着搭话。
“是吗?我很喜欢音乐。”
“哦”
“。。。”
“哦?那你常听歌吧?”
“嗯,没事的时候就常听。你也常听歌吧?总见你带着耳机。”
“是啊,不过不是听歌,是不想听。”
“不想听歌?”
“呵呵,不是,不想听很多东西,比如阿羽的呼噜声,比如老师的唠叨。”
“好啊你,老师怎么就发现呢?”
“哈哈,什么叫天才?”
“。。。”
“其实,我也是在听歌,不过听过都忘了。我天生五音不全。”
“没有啊,我觉得你嗓音很好。”
“是吗?”
“是啊!”
“呵呵!”
“呵呵~”
。。。。。。
那天我们好像讨论了一路的唱歌,并约定她来教我唱歌。第二天,每个人都从发泄中醒了过来,仔细的数过剩下的日子,开始埋头做题。我的学歌大计,当然也变成“南柯一梦”了。只是偶尔我们会在休息时,多开上两句玩笑,提一提她是我的唱歌老师,我是她的笨学生。
我似乎真得很笨。
两个月就这样匆匆的走过了。
高考结束,我如愿的来到了自己的梦中之地,发现大学并不如梦想中甜美,然后觉得十年寒窗有点儿不大值得,然后后悔当初急着赶路错过了路边的好些风景,然后和过去的同学狂通电话。
假期里,阿羽和小青算是好过一阵,后来突然各走各路了。而阿羽着实的萎靡了一阵,我们都有些同仇共忾的敌视小青,便不大和她联系。没有想到的是,她到先给我打来电话。她先做了什么什么可好的简单问候,我用更简单的话语答复了她。然后她突然提到芸,问我有没有和她联系。我说没有,考过试就没了她的消息。她告诉我,芸高考时发挥失常,现在回去复习了,是另一所高中。她给了我地址,要我一定给她写信。
拿着她的地址,我一阵发呆,在发霉的寝室里,又一次嗅到了荷叶的清香。
我写了信,是在一个月之后,然后在一个月后又发了一封,渺无音信。大学的第一学期,在仍要交作业的烦恼与乱七八糟的活动中结束了。我回到家,几天后,坐车到几里外的另一个镇,找到了她的学校。
校园很静,刚下的那场大雪将它打扮得很漂亮。芸的班级在一楼,隔着结霜的窗户,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埋头苦读的她。穿得是一件有蓝色条文的黄毛衫,很恬静,很恬静,像一泉清水。
我站到下课,脚已经僵了,她还是那样安静的坐着。有人在她身边跑过,她轻轻的向内移了移书本,连头也不曾抬起。
我合起双手,虔诚的为她祈福,然后踩着来时的足迹离开。我的脚印,已经干扰了雪地的纯净,我只能小心的踏步,希望不会再多一点地破坏这神圣的纯洁。
或者今夜还会有一场大雪呢。那么我的足迹就会被掩盖,当不会再有人知道,我曾经来过吧?
后记:
芸重新的努力有了傲人的成果,进了全国知名的重点大学。新到大学的她,很快被传为系花,院花。小青和阿羽又成了好朋友,她责问过我几次为什么不写信,也不去看她。我没有解释,也没有去责问邮政局或是那张记地址的小纸片,更不知该不该去责问老天为什么真的在那夜又下了一场大雪,完全的掩盖了―――我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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